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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
一道炸雷打下来,像是要将天地都劈开的动静,郑容汐的心都跟着急促地跳动起来。
大雨倾盆,突然落下。
豆大的雨点簌簌地往下落着,打到窗框上,溅起不小的水花,落到郑容汐的颈肩、脸上,甚至都打湿了衣服。
小芸急忙跑过来,先是关上了窗户,又拿起手帕来帮郑容汐擦拭脸上、身上的水珠,小芸一边擦着一边说道:“娘娘,怎么还坐在这里?下这么大的雨,着凉了可不好。”
小芸望着另一扇还未关上的窗户,雨点纷纷打进来,地毯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都这会儿了,皇上还没来,是不是今日天气不好……”
小芸的话没说完,看了眼郑容汐的脸色,她不清楚郑容汐真实的想法,自然以为这话是不该说的,便立马住了口。
听小芸这么说着,郑容汐心想,若是如此倒是好了。
可她就怕萧邺不按常理行事。
原本为了等萧邺,郑容汐被按着精心打扮了一番。
发髻梳得精细,头上插满了各式珠钗,耳坠上挂的是紫玉耳铛,手腕也被套上了手镯,金的玉的,各式都有。
等到这会儿,郑容汐也有些受不住了。
只觉得头有千斤重,浑身都不自在。
“帮我把这些拆了。”
“娘娘,皇上还没来呢……”
“看今日这天气,皇上多半是不会来了。”
“把这些给我拆了,我要歇息了。”
郑容汐感到意外,小芸竟没再劝她。
小芸走到郑容汐跟前,十分利落地帮她将发髻解开,头上插的各式珠花簪子一一取下,放进了首饰盒中。
郑容汐今日穿一身黛青色掐花芸锦长袍,原本就十分厚重,如今猜萧邺或是不来了,便想立刻将这身穿着极不舒适的外袍给脱下来。
小芸替她更衣时,她忽然想到兰心,又问了一句:“兰心呢?”
“她说今日有些累了,想先去休息,让奴婢来伺候着。”
郑容汐觉得奇怪,兰心不是这般懒惰之人,更不是这么没规矩的,更何况是今日这般重要的时候,她怎么会先去睡下了。
或许是看出郑容汐的疑惑,小芸继续解释道:“她今日忙前忙后地就没停下来过,肯定是累得不行了,奴婢见她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听小芸这么说,郑容汐倒也没再继续追问,反正今日也没什么事需要她们的了。
郑容汐脱下原本的衣服,换上了一身睡袍后,对小芸道:“好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是,谢娘娘。”
屋内只剩郑容汐一人,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睡。
外面雷声大作,瓢泼大雨打得院外的树叶也发出扑簌簌的响声,风雨同来,吵得她心里烦躁。
加上外面的炸雷时不时的响起,她从小时候就害怕这种雷声,如今一人在这屋内,也是免不了地心惊肉跳。
砰的一声,一阵冷风从郑容汐背后灌进来,她猛地起身,朝门口看去,原来门竟然被风吹开了。
郑容汐看着院外漆黑一片,只有树叶被风吹得作响,心中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偏偏兰心又睡在侧边耳房中。
如今屋内只有她一人,想要叫醒她们,恐怕得穿过院子,想了想,她决定还是自己去关上门。
郑容汐坐在床边,弯腰去找自己的鞋子,穿上鞋后又觉得浑身发冷,随手扯过一件外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慢慢地朝着门口走过去。
雨下得极大,厚重的雨帘挡在郑容汐眼前,几乎模糊了视线,她正要关上门时,却突然被人一把抵住了。
雨打在眼前,连眼睫都挂满了水珠,郑容汐看着距自己不过一步之遥的人站在门外,竟有些不敢认。
“皇,皇上?”
郑容汐下意识地松开了握住门框的手,萧邺便走了进来。
郑容汐这时才看清,他不是一人来的,常进保跟在他身边,正要往进走,却只见萧邺回头瞪了他一眼,道:“在外边等着。”
平日倒挺聪明的,这会儿又没点眼力见了。
常进保有些幽怨地应了一声:“是。”
转头看着屋外的瓢泼大雨,常进宝心里叫苦。
皇上一直忙到很晚,经他提醒才想起今日合房一事,本以为下这么大的雨,皇上正好有借口推掉,没想到皇上竟然还冒着大雨赶过来了。
他却还要在这大雨天里守上一整晚。
萧邺闲庭信步走在郑容汐的寝宫中。
郑容汐跟在她身后,离得很远,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外衣。
他为什么就会来?这种天气,她以为他绝对不会来的。
这不正好是可以延期的借口吗?
他此次前来又是为了什么?不可能是真正要跟她同房,或许又只是想来戏弄她一番?
郑容汐心中疑问很多,未曾注意到,不知何时萧邺已经停了下来。
她只顾着埋头苦想,一时不慎,竟撞上了萧邺的后背,这才清醒过来。
“皇,皇上,臣妾无意冲撞……”
只见萧邺转过身来,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她,这才缓缓开口,道:“皇后就穿这身迎朕?”
“臣,臣妾……”
郑容汐无可辩驳。
她要如何说自己是根本不想他来,勉强准备了,见他迟迟不来,正合心意,可以早日歇下。
萧邺正耐心地等着郑容汐会说出什么强辩之词来,没想到她倒是破罐破摔,干脆不辩解了。
此刻郑容汐正低着头,紧抱着自己的双臂,似乎是十分惊恐。
仔细看,连身子都在微微发着抖。
萧邺觉得有些好笑,生出了些要戏弄她的想法。
他此次前来也不过是为了给那群大臣一个交代,并不想真正跟郑容汐发生些什么,但见郑容汐这般害怕,他却觉得不爽了。
“皇后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郑容汐没说话。
萧邺一步一步朝着郑容汐逼近,郑容汐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了冰凉的墙壁,再无退路。
“知,知道。”
“那你说说,该怎么做呢?”
萧邺一手撑在墙上,几乎是将郑容汐笼在自己怀中,正低头凝视着郑容汐,等着她的回答。
从萧邺的角度看过去,郑容汐双目微垂,连睫毛都在微微颤抖着,紧紧攥着自己衣服的双手指尖发白,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很紧张。
眼见她是说不出什么来,萧邺正要松开手,却听见郑容汐十分微弱但又十分坚定的声音。
“皇上真的愿意吗?”
“跟我发生些什么,皇上愿意吗?”
郑容汐说着,缓缓抬起了头,直视着萧邺。
她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倒是让萧邺愣了片刻。
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见萧邺不答,郑容汐继续道:“我想的没错的话,皇上跟我是同样的想法。”
“哦?你说朕是怎么想的呢?说来听听。”
“说得对了,朕有赏。”
“皇上不是很讨厌我吗?也并不想让我怀上皇嗣,所以……”
郑容汐的话没说完就被萧邺打断了。
“朕还以为皇后有什么至理名言呢,原来是说这个。”
“可惜,你说错了。”
郑容汐大惊,怎么可能?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这其中的漏洞。
“皇上心里怎么想的,只有皇上自己清楚,如果即便我说对了,只要皇上不承认,那我也没办法去确认错对。”
“那我就根本不可能有对的时候。”
郑容汐只是将心中所想直言出来,没想到听了这话,萧邺却突然笑了起来。
看着萧邺的笑,郑容汐一点没轻松起来,反倒觉得心里发毛。
难道她哪里说得不对吗?为何会惹得萧邺笑起来?
“原来皇后还是这般牙尖嘴利的,平日倒是没看出来。”
萧邺兴味盎然地盯着郑容汐,等着她的回答。
郑容汐自知失言,只因一时情急,便在萧邺面前没了规矩。
“臣妾妄言,还望皇上赎罪。”
郑容汐虽是在赔罪,但脑子里已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不知皇上方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萧邺挑眉,倒是没发现郑容汐还有这么一面。
他还没看出郑容汐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反正长夜漫漫,没什么意思,陪她玩玩也无妨。
“不知皇后所指何事?”
“皇上方才说我猜对了的话,便有赏,不知这句话还作不作数?”
“这是自然。”
“不过方才皇后可是输了!”
萧邺在提醒郑容汐,她是输的一方,没资格谈条件。
“方才那一轮不作数,不如臣妾与皇上来下棋如何?”
郑容汐并不想要什么赏赐,不过是想借着下棋来消磨今夜的时间。
她不知萧邺是何打算,更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是只在这里待一会儿便走,还是真的要在这里过夜,她都猜不透。
若按最坏的打算来,他真的要留在她宫里,那借着下棋,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也好过发生别的事。
郑容汐是这么打算,可这一切还要看萧邺的意思。
“不知皇上是否愿意与我对弈?”
“皇后好像很有信心?”
郑容汐摇头:“臣妾棋艺不精,只是短暂学过,还望皇上不要见笑才是。”
郑容汐望着萧邺,紧张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好。”
“可……皇后若是输了,朕可是有惩罚的。”
郑容汐心头突地跳了一下,她虽然对自己的棋艺有些信心,但也不知萧邺是何种段位。
若真的输了,萧邺所说的惩罚又是什么,她都一概不知,这样的赌注似乎是有些大了。
应该是看出郑容汐的犹豫,萧邺故意道:“若是皇后赢了,朕便给你一个承诺,你要什么都可以,以后随时可以找朕兑现。”
萧邺的这句话对郑容汐的诱惑力十足,她想了想,立刻便点头答应了。
“臣妾这命人去准备。”
端着棋盘进来的宫女脸有些生,郑容汐看着本是有些奇怪,但又一想,或许兰心与小芸都睡下了,所以也没再深究。
一切准备好后,郑容汐看着桌案上的香炉,心中疑惑。
缕缕清烟从香炉中飘出来,闻着香味,并不是她平日常用的那种香。
“皇后在想什么?”
萧邺的声音打断了郑容汐的思绪,她的注意力由香炉转到了面前的棋盘上,她对萧邺道:“请皇上先开始。”
萧邺看了一眼郑容汐手里的棋子,提醒道:“黑先白后,皇后执黑子。”
郑容汐看向自己手里的棋子,一时分心,都忘了自己是黑子了。
“臣妾许久未下棋,连规矩都忘了。”
“开始吧。”
郑容汐本来打算的是她与萧邺对弈,分散注意力,也好消磨时光,随意即可,不必太过认真,输给萧邺,才更好些。
毕竟男人都有自尊心,更何况萧邺是皇帝。
但对弈前萧邺的话,让郑容汐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不管是为了萧邺的那个许诺,还是为了避免萧邺所谓的惩罚,她都不能输。
但是萧邺贵为皇帝,又怎么能真的让萧邺输给她?
想来想去,也只有和棋才是最优的选择。
可是她低估了萧邺的棋艺,萧邺是个难缠的对手。
两局下来,她都只是勉力才能与萧邺达成平局。
萧邺当然注意到了郑容汐的紧张。
下棋时,郑容汐全神贯注,全身心都放在了如何落子上,精神高度集中,有几次甚至险些打翻了手边的棋奁。
“皇后很紧张吗?”
“这么认真,看来皇后是真的想赢啊。”
郑容汐十分专注地盯着棋局,连萧邺的话都不曾听进去,自然也没有回话。
萧邺觉得有些好笑,落下最后一子。
郑容汐仔细看数了数棋盘上黑子与白子的位置数量,松了口气,抬起头,对萧邺道:“皇上,又是平局。”
萧邺如何看不出郑容汐心里的算盘,他倒也没戳破,只是任由她去了。
郑容汐没有注意到,在她认真琢磨棋局的时候,萧邺的眼神曾数次落到一旁的香炉上,盯着那香炉,似乎是若有所思。
三局过后,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的事了。
屋内仅剩萧邺与郑容汐两人。
这一局完时,萧邺拦住了立刻要进行下一局的郑容汐,对她道:“朕渴了。”
听到萧邺的话,郑容汐立刻起身。
屋内已经没有奴才伺候了,只能她去给萧邺斟茶。
以她之见,两个人是不要停下来才好,但萧邺开口,她只得照做。
或许是坐得太久,郑容汐的腿微微发麻,方一站起来,竟觉腿上一软,身子就向前倒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郑容汐睁眼时,竟发现自己已被萧邺牢牢搂住,整个人都坐到了他的腿上。
她大惊失色,差点惊呼出声,强迫自己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