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宦妻姜芙-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双鹤目淡淡扫过方柳此刻正抓握的帕子上,端起小几边的茶盏细呷一口温茶,唇齿绕香,“你当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是吗?”
  执茶盏轻盖边沿轻轻拨开碗盏中的浮叶,一缕讥笑自崔枕安的唇中挤出,眉梢仍是温色未改,“你可知,像你这样的人,一般我都是如何撬开嘴的?”
  “钟元,都这个时候了,该说什么便说什么,免得受皮肉之苦。”好歹接触了这么些日子,方柳多少有些不忍。虽这钟元有意暗害太子,可倘若真是为了前朝旧帝所为,倒也让人生有几分敬佩。
  既来便没怕,想要吞下那两粒毒丸,不过是想给挫败的自己一个干脆而已。
  既打定了主意不讲,那就绝不会开口,他要将这些事烂到肚子里,带到黄泉路。
  “既如此,我也懒得同你啰嗦,”崔枕安将茶盏搁下,目光一扫方柳,“带下去吧。”
  “是。”应声的同时,方柳也跟着暗叹了一口气。
  这样斯文的一个人,若太子府暗牢中的酷刑一一受了,当是何种凄惨模样?
  。。。。。。
  太子府邸建有暗牢这是让钟元未曾想到的,一入这暗牢便让他想起当初姜芙被下狱的场面,一样的阴冷、潮湿,越往深处走便越暗,似下一步便能踏入无尽黑渊。连墙壁上开的小窗也分外相似。
  睡梦囫囵中听到铁片琐碎且冰凉的声响,高壁之上的铁窗被人自外打开,一束强光正好照在钟元的眼上,刺得他眼皮之下一片血红,浮肿的眼艰难睁开一条缝隙,瞳孔中映的光亮使他将眼半眯起,迎着铁窗之中透过来的光,他恍惚看到人影往来。
  天亮了。
  他侧身趴在地上,耳正贴地,清晰的听到震人的脚步声朝这边行来,不多时,入眼的是几双青云靴,其中一双的主人他认得,是方柳。
  前日还是斯文稳重的医官使,经了大半夜的折磨,此刻正瘫倒在湿凉的牢中,身上只着一身中衣,月白的颜色被皮开肉绽的肌理染成不规则的血色,放眼一望,他身上遍处开花。
  无论前身后背的衣衫皆被刺鞭抽得花烂,早认不出本来式样。
  即便是这样,钟元仍一个字未吐,方柳无法,也只能容着后半夜放他在此。
  “钟元,王命难违,我劝你放聪明些,你若当真是为着前朝旧帝,太子殿下是不会要你性命的。”崔枕安的性子他最为清楚,看手下,最先是一个忠。因而他与仇杨即便时而蠢笨闯祸,崔枕安也不会太深苛责。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一双浮肿的眼睁了闭闭了又睁,却不带半分在意的样子,反而扯着嘴角笑了笑,血色顺着他嘴角流下,再加上脸上血淋淋的印子,显得可怜又狰狞。
  劝说未果,方柳也着实无奈,只摇头退了出去,抬手示意随行的长侍将人拖出去。
  拖行这一路,钟元身上伤口处渗出的血迹便划了一路,似一条线,一直到崔枕安的长殿止。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血腥气。
  崔枕安仍高坐榻上,手捧书页,漫不经心的抬眼,此时的钟元似一滩烂泥,站都站不住,需得被左右人架着胳膊,双膝几乎扣地,头垂着,污湿的散发胡乱垂在脸上。。。。。。
  看着眼前场景,似司空见惯。
  “肯说了吗?”窗榻上的人冷冷丢出一句。
  方柳颔首,“回殿下,该用的刑罚都用了,他一个字也未讲。”
  这便让崔枕安略感意外了,方柳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在他手底下还能一字未讲,倒新鲜。
  再抬起眼,崔枕安的眼中倒真多了几许赞赏之意,上下打量这与昨日几乎没有半点相似的人,目光恰好落在他被人架起的右侧大臂之上。
  ——褴褛破败的衣衫遮不住的一处旧伤,虽混了新血,那黯然沉旧的疤痕颜色依然醒目。
  见钟元大臂近肩的伤口,不免让他想起多年以前在宫中湖心亭中遇刺的那一晚,一个趁他酒醉悄然近身的男子,一把透着寒光朝他心脏刺来的匕首。。。。。。
  将手上书暂搁一旁,崔枕安自坐榻上站起身来,站到钟元身前,垂眸认了那旧伤位置,犹记当时危急之间他夺了那刺客匕首反攻之,最后两败俱伤。
  绝错不了,那朝他刺过来的匕首只肖稍移半寸崔枕安便会毙命,偶尔想来仍得庆幸。
  “竟是你?”钟元身上的血腥气太重,崔枕安朝后退了半步,“原来咱们许多年前就交过手了。”
  彼时旧朝皇帝尚在,看来,钟元不是为了旧朝皇帝。
  事情变得越发有趣起来了,崔枕安微歪着头颇为玩味的瞧着他。
  一直垂着头的钟元艰难抬起脸,一双眼隔着成缕的发隙间看他,虽重伤狼狈,仍面色鄙夷,唇角勾起,笑得轻蔑。
  “看来咱们的仇既深又久远,你打定了主意不说吗?”
  话音无回应,钟元便是这般打定主意的。
  崔枕安负手而立,笑着点了下头,随而转身回到窗榻上坐下,恰巧这时仇杨回来。
  他径直路过钟元看也没瞧看一眼,到了崔枕安身旁报道:“殿下,属下派出去的人已经查出来了,这。。。。。这钟元在京郊有处宅子,里面住了两个女人,一个又聋又哑,应该是个看家的老妈子,另外一个年纪不大,据说是他一直养在那里的。”
  “女人?”崔枕安眼前一亮,偏头瞧看仇杨,尾音带着笑意。
  一个宦官,不仅在宫外有宅院,还有女人。。。。。。
  “是,”仇杨很肯定的点头解释,“是女人,宫中有头有脸的宦官有宅院也不是稀罕事,也有人与宫女对食,再宽绰些的,便会娶个女人放在家里养着。”
  这早就不是秘密了,不过也不是光彩事,摆在明面上也有几许腌臜,崔枕安位高权重,自是不会听说这些,乍一耳闻倒觉奇趣。
  听到仇杨的话,原本还歪头轻蔑的钟元眼中终泛起了紧张与凌乱。
  仅那一瞬便被崔枕安捕捉到,他心头一亮,长身坐正,立即吩咐下去:“既如此,该让他们这对有情人见个面才是。”
  “把人带来后直接送到暗牢中去,将昨夜他受的刑法也给那女子受上一遍,就让他亲眼在一旁看着!”
  “不!”一直软瘫被架住的人终疾声一回,朝心无力的朝前够去,咬牙切齿地摇头,“你不能那么对她!你不能!”
  见钟元终肯开口,崔枕安手肘搭到了小几之上,轻笑一声,“你倒真是个多情的种子,还会怜香惜玉,看来这女人是你的软肋?”
  “崔枕安,你不能那么对她!不能!”嘶吼这几句,几乎用尽了钟元的全身力气。
  “你还在这里做甚?”崔枕安眼角睨在仇杨身上。
  仇杨不敢耽搁,“属下这就去安排。”
  眼见着仇杨出去,钟元如何回身都巴望不到,更阻不了,一想到或是他受的手段都会落在姜芙身上,心如刀绞。
  就在连自己也要被人拖出去时他猛呼一声,声音凄厉,“崔枕安!”
  可那人高高在上,似看戏一般看着他。
  心口凌乱、挣扎、绞疼、似脾脏俱焚,他却无力、无法阻止或改变一切。
  死没什么的难的,钟元不怕死,他只怕在这世上他最后关心的一个人被伤害。
  终,钟元还是认命了,还是服软了,再不复之前的决然,只缓缓从血色干涸的唇齿间挤出几个字,“你不能那么对她。。。。。。看在她曾对你一片深情的份上。。。。。。”
  坐榻上那人原本还看戏文一般眸光含笑,却在听到钟元讲出这一句时立时正色起来,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看在她爱了你那么多年的份上。。。。。。别再欺负她了。。。。。。”本就极尽虚弱的人方才经了那一场血气上涌体力不支,终摇摇晃晃又晕死过去。
  却给了崔枕安猛然一击,他分明意识到了什么,迅急自榻上站起,高声响彻殿中,“你说的是谁?”
  作者有话说:
  明天起,就固定时间每天下午18点更新啦~~~~~~
  ??


第27章 你是钟姜氏吗?
  “你说的到是谁?”
  声余殿中; 却再无人回应。
  在一旁懵然的方柳疑惑看向崔枕安,不知他突然这般是为何。
  被架起的人连头都不再抬一下,自知再问无果; 崔枕安恍神似的轻眨两下眼皮,重新坐回榻上,先前眼中的戏色; 这会儿当真是半分也无了。
  “一会儿仇杨回来,先让他把人带到这里来,不必直接送去暗牢。”良久才又开口。
  此时的钟元身负重伤; 连意识都未必清醒; 或也仅是随口说了一句胡话; 哪怕是胡话,也让崔枕安在心头自起无数个念头; 哪怕有一点可能; 也不能轻易放过。
  突有一种十分莫名却又强烈的感觉袭来; 绕于身心久久不散; 只觉得自己心脏狂跳,却非绞疼,而是史之无前的一种期待。
  “是。“方柳仍未品出前因后果; 且听他怎么说便怎么做。
  方才还那般春风得意高高在上的人; 现下轮到自己忐忑、紧张、期待还有些许兴奋。
  既盼着见到那人,又怕不是他心中所想; 一见就知空欢喜。
  那姜芙怎么可能被一个太监养在宅院里呢?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难道当初验尸的仵作出了错?即便一人失手,可还有医官使在; 难道是两个人齐伙来保她性命?思来想去; 也想不通其中关窍; 倘若不是,钟元又何故那般讲。
  疑窦一起便再难平复,等待仇杨带着人归来的这段时间,要么在殿中来回踱步,要么起身再坐下,反反复复,心里始终荡着一口气,咽不下又吐不出。
  直到姜芙被带到太子府邸时,整个人都是懵的,见到一行人闯入小宅的那刻好像便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事,该来的总会来。
  她不怕崔枕安,因为自认为没有哪处对不起这个人,她自问无愧,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钟元。来拿她的人除了自报太子府的人之外多一句话也不肯说,她更不敢贸然去问。
  她惶恐的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带到太子府的,到了府门前,人高马大的方柳早已候在阶上。
  二人一上一下对视刹那,两个人齐齐怔住。
  方柳双瞳之中的震惊比姜芙要浓重百倍,明明早就死在两年前的人,此刻竟活生生的站在眼前,与前先丝毫未差,也好像在这瞬终是明白了方才殿里的人那般反复不宁是为何。
  初见方柳,姜芙只觉着眼熟,记忆回缕,旧时光景一点点涌来,这人分明是从前在京城街上开点心铺的掌柜,而那家点心铺子里有一味点心,是崔枕安常点名要的。。。。。。
  姜芙并非迟钝之人,稍一细想便能猜到七八,原本姜芙眸中的愕然一点点化开,转为寒凉。
  在心里轻笑一声,唇角亦挂了苦涩。
  那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的呢?应是很久了吧,比自己想的还久。
  可这些都不重要了,关于这人的一切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这抹自心底发出的寒凉冲了她一路而来全部的忐忑,莫名给了她些许勇气。
  方柳只与同行来人交待了几句,便轻声同姜芙说了句:“随我来吧。”
  比起两前年离开京城时问过崔枕安要不要将人处理了,这次显然方柳对她客气了许多。
  朱红宽厚的大门被缓缓打开,发生沉重擦响,每响一声,都将姜芙的心压得更紧一寸。
  她今日着的衣衫,仍是钟元买给她的那身桃粉,嫩鲜色的罗裙缓缓行来,发上那支群青步摇在光下时而闪动两下。
  终到了长殿外。
  姜芙仰头望着殿门上镂格的窗微微出神。
  终,殿门敞开,方柳给她让出位置,伸臂示意她先进,姜芙微微垂首,眼睛盯在自己的绣鞋上。背后的光将她纤细的身影拉得老长,正铺在殿中青砖之上,跨过门槛,同样桃粉色的绣鞋轻轻踏在砖石上,发出一声好听的轻响。
  在她入门之后,身后的殿门再次关上,将方才那一抹光亮隔在门外,与此同时,姜芙隐隐闻到一股血腥气。
  轻皱眉头,左右环望,空旷的大殿除了她似再无旁人,她大着胆子往内殿走去。
  就在步入内殿的一瞬,夹着血腥气的香雾又扑在脸上,混在一起,让人有些反胃。
  拐过檀木流香的花格木架的一瞬,她正对上一双眼。
  那双眼的主人此刻正端坐正上,双肘杵在两膝上,身子前探,一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一起,在等她来的这段时间里,时而握紧时而松搓。就在二人视线撞在一起之际,那人眼中的慌乱起伏一下子尽数被震惊所替。
  修长的脖颈微微探起,分明的喉结上下微动。
  崔枕安眼皮逐渐撑大,一双深瞳似蒙上一层光晕,让人瞧不大真切,若干种情绪交杂在一起,五彩斑斓,连对面的姜芙也讲不透那当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
  她不是未想过再面对这个人时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