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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姜芙-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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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几乎身上没了知觉,那一刻崔枕安觉着死亡就在眼前,却没有半分惧恐之意。
  然,他却眼睁睁的见着姜芙弃他而去,离开后便再没回来。
  他想唤却唤不回,她连头也不曾回过一下。
  拼命想抓的东西,往往怎么抓都抓不到,就一如当时,他看见姜芙毫无留恋离开的背影。
  这一次,她没有管顾他的死活,没有再为他掉一滴泪。
  又是一声苦笑。
  崔枕安单薄的眼皮之下,两颗目珠微微转动,鼻上酸意一路直通山根。
  终于明白了被人不管不顾丢下只能独自一人等死的滋味。
  原是这般锥心刺骨,一如有千万刀子插在身上,连翻身的余力都没有。
  那般目中无人的崔枕安,那般心思阴险从无败绩的崔枕安,第一次觉着,倒不如死在那场劫难之中。
  一颗心被人生挖出一半,又似被人碾在脚底,碾个稀碎,这痛何止身上骨碎那般简单。
  这两声诡异的笑吓得路行舟才弯起的唇角又很快落下,心想着该不会是摔坏了脑子?
  不过很快他又将声线压低了说道:“临州的事已经办妥,现在临州一案的相关官员,已经被方柳和仇杨押到京城。”
  “圣上还未发落,听说皇后娘娘还在为你舅舅求情。”
  长睫微颤,崔枕安复而睁眼,眼中已有了润色,“求情?”
  “对,”路行舟一顿,“方柳在京中传回来消息,说皇后娘娘已在佛堂跪了几日,不吃也不喝。”
  在路行舟眼中,小郑后是个敦厚心慈之人,可一遇到家事,反而黑白不分,是非不明了起来。
  “她不是在为郑君诚求情,”崔枕安眼中冷意起,“她是在为郑氏,为她自己求情。”
  从前崔枕安以为,小郑后视他为己出,凡事都会为他考虑。可现在他才明白,连生母都能视自己为棋子,更何况她呢?
  他们需要的也不是他崔枕安,而是一个可以坐在太子位上的傀儡,这个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无所谓。
  这世上从未有人真正的爱过他,所有的人都不要他了。
  连姜芙也是。
  “杀。。。。。。。”床上的人单手捏成拳,眼中润意转为红丝,“送我回京。。。。。。”
  突而愤起的怒意郁在心里,崔枕安试图起身,可肘处骨头裂断之伤过于严重,他只将头稍稍抬起,便觉着头晕目眩,随之口中咸腥涌起,他只觉眼前一黑。
  有血泡自崔枕安的唇中不断鼓出,路行舟惊了颜,立即自椅上站起身来,朝外面高声叫道:“钟元!钟元!”
  。。。。。。
  春花易变,秋野时长。
  不过半月的工夫,姜芙便在黎阳城里租下一间不大的铺面,眼下也仅仅是一间空荡荡的铺面,可前面能接诊,后间能住人,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行会会将姜芙要开医馆的一应拿去府衙走个过场,还得让姜芙去行会施针抓药,而后才能将药材陆续铺满,她才能开门医病。
  若这一应通通走下来,只怕两个月也完不成。
  反正她也不急,现在有大把的时间。
  不同于京城的繁华地段,街上的商铺都似金子做的,租一间的价格够在黎阳租上三间的了,好在姜芙出门时银子带的充足,若不出意外,足够她三五年的花销。
  少时便记得黎阳城外有一座古刹,香火很旺,母亲也带她去过几次。
  这日得空,姜芙一早便提了篮子准备了香火出了城。
  今日一并非初一十五,来往的香客不算多,秋日城外山中宽阔,自山顶望向去天都是无边的,山峦于浓雾中若隐若现。
  殿内有梵音传来,有僧人慢行来往。
  今日来此,她也不仅仅是为了上香,她是为了在这里给钟元供奉牌位。
  姜芙捐了些香油钱,随后虔诚跪在佛前祈愿:“许岚沣一生从未做恶,心地良善,愿佛祖保佑许岚沣早登极乐,来生富贵安稳。”
  “信女姜芙愿广施布医,不图钱财,积德行善,唯愿所有功德皆回向许岚沣。”
  声声默念,全无杂意。
  于佛前上了一柱香,很快她便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她到现在似乎还记得那日摸到崔枕安耳中血的温度,还有他奄奄一息的模样。
  这个人千般不好,万般卑鄙,可那次也的确是因他之故,自己没有伤着。
  若无记错,这是他对姜芙最好的一次了,可也仅这一回,,心中不安。
  “崔枕安,你欠我的,你有今日也是你应得的。当初你丢我弃我,如今一回,咱们就当扯平了。”
  她在心里默念着,可也不知怎么的,泪珠子竟大颗大颗落下来,“你生也好,死也罢,咱们天各一方。”
  终是耿耿于怀,她连柱香也不舍得替崔枕安上。
  染了一身檀香气,姜芙提着篮子再下山时已经快到中午。
  今日天上云多且厚,太阳躲躲藏藏的在云层中时隐时现。
  今日出门太早,吃的又不多,待回城时已是饥肠辘辘。
  回到自己的铺面,暂搁下东西便来到对面的面馆要了一碗九香鸡丝面。
  掌柜是个女的,名唤珍娘,一见她是个年轻姑娘放下面便欢喜闲聊起来,“我这两日见你在这条街上进进出出的,是要做什么生意吧?”
  面前刚出锅的汤面热气蒸脸,姜芙拿筷子挑起了一大把,点头:“是要开医馆。”
  “医馆?”珍娘一拍手,“那倒好,那坐诊的郎中是哪位啊?”
  做生意的话都多,提到郎中,姜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我。”
  “哟,”珍娘眼前一亮,上下打量姜芙两遍,“这么年轻的小娘子就能坐诊了,可了不得,听说学医是要师承的,不知你师承哪位啊?”
  “兄长,”姜芙一口面还没送进嘴里,想也不想便道,“我的医术都是我兄长教的。”
  “哎哟,真不错。。。。。。”
  “来两碗鸡丝面!”身后空桌坐了两个男子,高声唤道。
  原本那珍娘还想絮叨两句,见来声意了也只能站起应客:“好嘞!”
  眼前一空,姜芙无奈笑笑,心想着终于能安生吃面了。
  一口入味的鸡丝才放入口中,便听身后男子说道:“听说了吗。。。。。。”
  他特意压了压声线,眼珠子左右转动两下探看四处倒没什么行人,才又道:“太子死了。。。。。。”
  这种小摊位,地方不大,低压的男声讲上两句自以为谁都听不见,实则这一圈儿仔细些的都能入耳。
  此话一脱口,不光姜芙愣住,旁桌的几人也纷纷朝姜芙身后那男子看去。
  作者有话说:
  ??


第70章 她不要我了
  “这话可不敢乱说!”同行之人轻推了那人手臂一把; “若是让人听了去,怕是要给你抓起来的!”
  其实方才那男子说完之后也有些后悔,本想闭口不言; 谁知邻桌的几人放下碗便围了过来七嘴八舌。
  “怎么回事儿,讲讲。”
  “说来听听!”
  “。。。。。。。”
  地方小,新鲜事儿也少; 抓住一点风声就似得了什么好处,都扒上来,少听一耳朵夜里都睡不着觉。管他相熟不相熟; 问就算了。
  男子是个碎嘴; 见人都拥上来; 似一时被架在了那里,反倒不好意思不讲; 便像说书的一般在中间小声拍着桌角道:“我京里有个兄弟; 他传回来的消息; 说当朝太子被人刺杀; 现在到处在抓刺客呢,还说那太子伤得不轻,八成是活不了了。”
  “这可不是我说的; ”那男子还不忘摆手撇清自己关系; “是京里的人传的,有人还说; 太子其实早就死了,只是现在朝廷不敢放出消息。”
  一旁有人听到入神,便激动的拍了手; 身上的肥肉一颤跟着一颤; “此事当然不能传了; 若传了岂不是天下大乱!”
  “谁说不是呢。。。。。。”
  一众人等凑在一起说的热火朝天,从京东讲到京城西,大部分说的都是没边儿的事儿,旁人听个热闹,有人便拿的当了真。
  可姜芙不同,好歹从前在京城里待过,有些事一听便知真假。
  唯独关于崔枕安这件事,她犹疑了。
  一碗热汤面汤汁被面条收的膨胀将无,姜芙连半碗也没吃得进去,只干举着筷子坐在那里听耳朵,这些人细细碎碎说了许多,直到最后,外面围了不止三层人。
  小小的一个面摊,倒似活生的蜂子窝,再想探头都钻不进去。
  自然,人多嘴杂,没多久便引来了官府的差役。
  有眼尖的见了差役便提前溜了,溜不掉的便都被抓了。
  那正中传话的男子被差役抓住抽了两个大嘴巴,带上就走,一时身后乱哄哄的,几个人挤在一处,险些将姜芙的面碗给打翻,眼见着这面是吃不下去了,姜芙也只能站起身来躲到角落里去。
  面馆老板珍娘倚在门框旁吃瓜子,幸灾乐祸吐着瓜子皮道:“想听戏,去戏楼啊,跑我这里来说了,面不吃还耽误我做生意,抓得好!”
  “呸!”
  一双三角眼中蓄了浓重的笑意,显然,若不是有人去报信,差役不会来得这么快。
  此地不宜多留,姜芙只能溜着边儿走了,那珍娘忙在背后唤她,“娘子,抽空再来啊!”
  姜芙没应声,只当没听见,最后她也不知是如何穿越了街上的一片闹哄回到自己铺面中的。
  因得尚没开张,前门的门板便没放下,自后门入室内,房中空荡昏暗,只能借着窗中透过的光。屋里算不得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她却莫名从柜上翻找出一根蜡烛点燃,蜡身倾斜倒下,滴了两滴蜡油上去,她颤着手将蜡尾坐上去,却似犯了邪,试了几回都未成。
  最后干脆熄了火,来到窗前坐下。
  今日上山下山走了一上午,这会儿腿肚子还一跳一跳的没缓过来,对面的面摊上这会儿才恢复宁静,姜芙却透着窗子缝隙瞧看外面,久久缓不过神儿来。
  黎阳离京城遥远,旁的可能是讹传,可崔枕安生死一事,姜芙也难以料定。
  一个人几乎摔成七零八碎,耳内出血,这样的人即便活过来,怕下半辈子也不能像常人一样生活行走,除非遇见神医。
  可这世间哪又有那么多的能人?
  崔枕安再精明,他也是肉体凡胎,有许多事他也不能完全撑控。
  姜芙本以为自己是恨透了他的,恨他当初抛弃,恨他杀了钟元,恨他对郑氏罪人熟视无睹,可若真让他死。。。。。。姜芙还是更愿他活着。
  心中讲不出的滋味,只觉着有些酸涩,又觉着有些不甘心,是的,不甘心。
  她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双手捏起膝盖上的裙带,尽量不去回想当时马车里崔枕安护着他的模样,自小受的好意有限,身边往来恶人居多,姜芙已经做好了将过去全抛的打算。
  只反复在心里念叨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是生是死,都再与自己没有相关。”
  。。。。。。
  京中气温因一场早来的小雪骤降。
  外头谣言四散,有人说当朝太子身亡密不发丧,有人说太子成了残废,总之,经过那一场之后,再没人见过崔枕安。
  深寂的太子府中偶见檐上白雪,旁处的根本站立不住,化成水珠。
  过了午时,又起了一场细雪,雪粒子砸下来,落立即化。
  长殿内的碳火烧得极旺,棱窗被支起,雪气夹带着翻上来的泥土香自窗隙中溜进来,时将碳笼中的火苗吹得东倒西歪。
  崔枕安坐在榻上,有一条胳膊仍不能动,面上的擦伤都未好全。
  他整个人照比先前还瘦了两圈儿,能坐起来也不过是这两日的事儿。
  此人素来喜静,即便伤成这样殿内也不留闲人,仅有两个婢女远远的站在门口,而近处唯有方柳一个。
  望着碳笼失了会儿神,在方柳端过一盏热茶之后,崔枕安没有接,反而突然问:“他人呢?”
  突然来的一句让方柳一怔,“太子殿下,您问的是谁?”
  这几天崔枕安多一句话都没有,乍一起声,破锣似的嗓子听起来有些诡异。
  还以为他问的是姜芙。
  “许岚沣。”
  面容无波,不再提及钟元,而是问许岚沣。
  这么些日子,他时而清醒时而晕迷,眼前人影浮动,崔枕安也知,到底是谁救了他的性命。
  自打回京,那人便再没露过面,仿似先前崔枕安在山鸣关见到的人,不是他。
  方柳回道:“人一直在西进院儿住着呢。”
  “带我过去,我要见他。”崔枕安突然望着外面的雪景长视,眼中似没有焦点。
  “啊?”方柳还以为他听错了,“太子殿下,医官说了,您现在不能挪动,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您这身上处处都是伤,得需好生静养。。。。。。您若想见他,属下带他来就是。。。。。”
  微闭双眼,如今崔枕安也不知怎的,越发听不得旁人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讲话,话说三句以上,他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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