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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婶都这么说了,虞滢只能是笑着把鸡蛋给收了。
收了鸡蛋后,虞滢问何婶:“现在村子里可还有人染上风寒?”
何婶道:“有呀,但一有染上风寒的,就立即去里正那处说明情况,也很是配合的与所有认隔绝两日,喝药之后没什么大问题再归家。”
说到这,何婶感慨道:“到底还是咱们玉县的知县好呀,换做上一任就知县,肯定是想方设法的逃出玉县,不会管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更有可能会把染上时疫的百姓暗中处理了。”
在一旁的何叔听到这话,赶紧拍了拍老伴,提醒道:“虽然那知县已经被摘了乌纱帽,可这些话也是不能说的。”
若有时疫严重,屠城屠村也是各地心照不宣的做法,更是朝廷默许的做法。
何婶连忙闭嘴,转开话题道:“对了,还要谢二郎大郎,在时疫时特地赶回来,还特意的来问了我们家的情况呢,且因他们回来,衙差都格外的关照我们村子,这些恩情呀,我们是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遇事方知人,化事方鉴心,在经历过这是后,大家才知知县大人与衙门的可靠,他们也更知伏家人都是善人。
虞滢与何婶说着话时,大嫂忽然从外进来,神色惊诧道:“弟妇,外头来了很多村民,都说要送些东西给咱们。”
虞滢闻言,转身往外走。
一出屋子,便见院子外头有一大群人提着篮子在外头候着。
见到虞滢之时,众人脸色一亮,有喊“余娘子”的,也有喊“伏家二郎媳妇”的。
他们有的拿来了鸡蛋,更有甚者提着一只鸡或一条鱼,还有穿得破破烂烂的人提来一篮子青菜,都说是他们的一点儿心意。
陵水村是这玉县最贫穷的村子,虞滢清楚这些东西已经是他们能拿得出最体面最贵重的礼了。
村民们尚且连一口像样的吃食都没有,而虞滢现在也不缺这些东西,自然是不会收的。
她诚恳道:“我们喊的牛车要搬一些物件到玉县去,也放不下这些东西,所以这些东西大家伙还是拿回去吧。若是想感谢我的话,往后我不在村子里了,便帮我注意些药田和粮田,莫要被贼子祸害了去。”
有人应:“余娘子且放心吧,你的药田和粮田我们都给盯着呢,没人敢到余娘子的田里撒野。”
“对呀,我们现在也种了草药和菽豆,平时顺道都会去余娘子的药田瞧一瞧,若有什么事情,我们会立刻去与余娘子说的。”
说到最后,村民还想继续塞礼,虞滢直道带不走才作罢。
别了村民,简单的收拾过后,便也就与何叔何婶告别回县城了。
这回搬的地方较大,所以在临走的时候,还邀了何家过几日去玉县去吃乔迁宴。
牛车直接去了新院子。
因西巷口的院子着实住不开了,所以租下的第二日便搬了过去。
回到东巷口的院子,搬好东西后,伏危刚好下值回来。
小院的家具也没怎么置办,但毕竟只是租下的院子,所以基本够用就好。
伏危有一间可住人的书房,但二人谁都没有提分房睡。
他们都已经住了这么久了,况且情已定,伏危还一直恪守己礼,虞滢也觉得没有必要特意分房睡。
与伏危进了屋屋中,虞滢去把窗户打开,站在窗后望出院子外。
余阳金色的光辉落在院中的小径上,景色身后,虞滢的脸上渐渐浮现笑意。
心若向阳,无谓悲伤。
她现在大概就是这种状态。
伏危把房门关上,转身便望到她脸上的轻松笑意,他缓步走过去,负手立在一旁,视线顺着她的目光望出去。
“在瞧什么?”
虞滢说道:“今日回陵水村的时候,村民都送了很多东西过来,我没要。”
“嗯?”
虞滢收回目光,转过头,笑吟吟地望向身姿颀长的伏危:“被人喜爱,感谢,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伏危一笑,望向她,神色认真:“你或许不知道你自己总能让身边的人在不知不觉间渐渐的喜爱上你。”
虞滢掩唇轻笑了一声:“不,我知道的,以前也有不少人与我说过你这样的话。”
伏危表情微微一滞,佯装脸色如常,试探的问:“谁与你说过这样的话?”
虞滢听得出他话中那些许的酸味,起了坏心思,装模作样的道:“你想知道,我就偏不与你说,但你若是能喊我一声姐姐,我便与你说。”
伏危:……
见他一时语塞,虞滢心情更好,继而又望出院子外。
伏危一步上前,俯身下来,在她的耳边低低沉沉的唤了一声“姐姐”。
这声“姐姐”,苏劲让虞滢尾椎骨都跟着一酥。
谁能抵抗得了这么一个成熟稳重,样貌俊美男子唤自己一声姐姐呢?!
虞滢就抵抗不了!
她噙着笑意斜睨他:“与我同寝五年的室友,也就是我求学五年的同窗。”她最后补充:“是女子。”
伏危眉梢微微挑了挑,口是心非的道:“我自然知道是女子。”
新宅子落定了,虞滢便去季氏医馆寻季馆长。
季馆长听说那余娘子来了,连忙让人奉茶,自己亲自去药堂去迎。
“余娘子怎忽然有空来这?”似乎想到了什么,喜道:“可是想好了要在季氏医馆做坐堂大夫?!”
虞滢点头,但随而又道:“只是我有可能只会待一年半载。”
季馆长忙道:“这莫说是一年半载了,就是只待一个月我都欢迎!”
虞滢又道:“还有一事或要季馆长同意。”
季馆长问:“不知是何事?”
“我有一个九岁的侄子,我想培养他,但奈何在家中施展不开,所以便想带来这医馆做个不用工钱的药童,不知季馆长可否能同意?”
季馆长笑道:“我还当什么事呢,既然是余娘子的侄子,自然是可以的。”
想了想,又道:“我也不说虚伪的话,就余娘子的医术,恐怕玉县这几个医馆的坐堂大夫都比不上,我便想着让我孙女拜余娘子为师,毕竟同为女子的余娘子来教会方便许多,我也希望我的孙女往后也能做个女大夫。”
以前季馆长觉得女子不用学那么多,只需要在家中相夫教子即可,可自从时疫时在安置处与这余娘子相处过一段时日后,便改变了古板的想法。
原来,女子亦可做豪杰,丝毫不必男子逊色。
“不知季馆长的孙女是什么年纪?”
季馆长道:“与余娘子的侄子差不多的年纪。”
说出这请求后,又怕余娘子为难,便补充道:“当然,若是余娘子家中医术不能外传,也是可以拒绝的。”
虞滢倒是没有这个想法,她应道:“可以是可以,但我想再多收两个小姑娘做徒弟,不知季馆长觉得如何?”
“这倒是不成问题,只是余娘子收女徒弟,可是想培养女子为大夫?”
医馆多几个药童倒是没有什么影响,更别说孙女还能学本事,而且多两个同窗,说不定还会互相解决难题呢,只是让季馆长好奇的是余娘子的目的。
虞滢点头,解释自己的想法:“我见女子为医者着实太少了,以至于有一些闺中女子,或是妇人拉不下脸来医馆给男子瞧病,耽误到最后药石罔效,也就有了这个想法。”
季馆长听闻余娘子的想法,当即扶手拍好:“余娘子想得确实是周到,且这想法也是极好的,余娘子要收女徒弟来医馆教习,直接收便好!”
聊到最后,终于聊到了薪资的事上。
季馆长:“薪资方面先由余娘子来提,之后再谈,如何?”
虞滢开口道:“季氏医馆坐堂大夫的薪资再加二成。”
季馆长愣了一下,说道:“余娘子难道不要先问一问这坐堂大夫的薪资?”
虞滢笑道:“我待的时间不长,况且坐堂大夫的薪资总该不会太低。”
她既然是来学经营医馆的经验,又收自己的徒弟,自然不能狮子大开口。
再者来时她也仔细打听过季氏医馆的行事。
季氏医馆每年都会有义诊,而且季馆长也会让自己的徒弟去各乡历练,顺便免费给村民们看诊。
于情于理,她不能要价太高。但又因她确实比玉县多数的坐堂大夫会得多一些,所以薪资不能比坐堂大夫的低。
第104章 一百零四
苍梧郡太守收到玉县知县派人送来的折子; 生怕折子不干净,让手下拿着,离得远远的再念出来。
听手下念到玉县时疫病亡八人时; 满脸的不信。
又听到时疫已过,请求解封玉县时,更是不信了。
怎么可能!
这时疫凶险得很,要是这么容易就过去了,便不会让人这般闻之色变。
怕不是瞒报情况吧?
郡治太守虽爱享乐,但也怕时疫祸及郡治,更怕连累他; 故而不敢松懈; 派人去玉县仔细调查。
派三人去玉县调查; 数日后; 探子回禀玉县情况极好,就好似没有发生过时疫一样; 便是玉县管辖的村子也一切如常。
听到手下调查回来的消息; 又有幕僚在旁提醒,说那玉县未必是时疫; 只是类似时疫的病情; 而那周知县不过是杯弓蛇影罢了。
郡治太守以防出现纰漏; 还是再次派了几人去彻底调查。
调查回来的信息如上一回那般,也就准了周知县的请求。
为了不必要的恐慌,玉县的时疫被太守特意瞒了下来; 但尽管如此; 也有一些人隐约知道一些消息; 所以暂时没有生人到玉县。
当然,除去郡守派来调查的人。
有生人入玉县; 周知县是知晓的。
那十来日下来,来了两拨人,他便全当是太守派来勘查的人,只让人多加留意,莫要惊动他们,全然没想到其中还掺杂了旁人。
虞滢在季氏医馆做了坐堂大夫。
慕名来了许多的人。有一半是真的生病了,有一半则是因为出现这个女大夫,对此充满好奇,来瞧热闹的。
一时之间,季氏医馆门庭若市,瞧得几家医馆眼热,可却也不会寻麻烦。
虞滢现在可不只是寻常的妇人,而是深得周知县看重的女大夫,他们得罪不起。
虞滢坐堂闲暇之余,也会带着几个小徒弟认草药,讲解草药的功效。
除却伏安和季家孙女外,另外两个小姑娘是虞滢从陵水村物色出来的。
下工点到了,她与几个小徒弟告别后,便带着伏安回家。
回到家中,听罗氏说伏危早归家了,她洗过手后便回了屋。
打开房门正要进来时,愣了一下。
屋中,伏危坐在轮椅上往房门望来。
伏危不会在家中坐轮椅的。
虞滢眉心一蹙,顿时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现在可方便与我说一会话,我正好有些正事要与你说?”她试探的问。
伏危知道她的弦外之音,便与她道:“把门阖上。”
虞滢犹豫了两息后,还是转身阖上了房门。
房门阖上,伏危随即抬头望向房梁上方,道:“我内子,信得过。”
虞滢也抬头往上望去,还未看清楚上边是怎么躲的人,一个人影便一跃而下。
虞滢:……
这房梁离地面至少有一丈,说跳下就跳下了……
古代真有轻功?
待人利落地落地后,呆滞片息的虞滢回神,忙把自己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收敛起来。
落地的人是个身形健壮的中年男子。
看清这个中年男子的容貌后,虞滢终于明白了伏危所言的——悍匪之气与正气二者并存,却不矛盾是什么样的了。
中年男子背手在后,眉目威严,身高体壮得又让人极具压迫感。
虞滢的目光从中年男子的身上缓缓往上移,看向上方的房梁。
这么健壮的男子,应该不会把她屋里的房梁给压榻了吧?
中年男子:……
伏危:……
二人一默,显然都瞧出了虞滢那打量的眼神。
伏危轻咳了一声,说:“六娘,这位是……”
声音一顿,然后看向中年男子:“不知如何称呼?”
中年男子道:“姓莫,唤我……莫叔罢。”
他说出“莫叔”二字的时候,顿了顿。
听到“莫叔”这个称呼的时候,虞滢表情一怔,隐约知道这人是谁了。
伏危没喊莫叔,而是喊道:“莫前辈。”
莫叔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而是看向虞滢,眼底有几分戒备。
伏危道:“莫前辈来寻的那个探子,前不久险些因时疫而丢了性命,但好在被发现得及时,被救了,而救他的人便是内子六娘。”
莫叔闻言,心头一惊,脸色也随之凝重:“现在阿朗如何了?”
阿郎应该就是那个探子了。
虞滢应道:“我最后去瞧他的时候,身体已经恢复七八成了,现在应当已经好全了。”
听到无事,莫叔才松了一口气,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