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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我父亲。”
傅家齐一听,语气立即激动起来。
“言言,我对你的好你忘了吗?我找你借钱……好,你不管我,我反正活不下去,不如死了算了!”
警察按住傅谨言的肩膀。
“你不能对他说这么过激的话,有什么家庭矛盾,咱们下来,安安稳稳地去解决。”
傅谨言看着傅家齐身后的茫茫江水,一阵阵晕眩。
……
付晟屿和贾照一大早去练科目三,结果堵在了明珠大桥上。
“早高峰也没这么堵吧。”贾照脑袋伸出车窗张望,“前面干嘛呢?老太太遛弯呐?”
付晟屿也瞄了一眼。
“桥上拉了警戒线,前面爆炸了?完了,咱俩要进入循环了……”
贾照靠近那一侧,看得更清楚。
“好像是有人要跳河喂。”贾照吆喝道,“付少你快看!”
“我不看。”
付晟屿不喜欢凑这热闹。
车子一寸一寸地往前挪,总算靠近了。贾照半个身子都在外面,一边给付晟屿现场播报。
“是个中年男的,还有个男的在劝,那中年男的挺激动的,两男的……看样子是为情所困,在那要死要活的。”
两男的为情所困?
付晟屿下意识地往外看了一眼。
他总能在人群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背影。
“言哥?”
付晟屿不太确定,直接打开车门下去,要翻越栏杆去对面,交警冲他耳朵吹哨子也不管用。
“我……那是我哥!我家出事了!”
付晟屿糊弄了几句,一个跨栏过去了。
这个身影就是只看背后他也能认出来。
付晟屿虽然不知道傅谨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穿过了车流,挤过去,但是被警察拦在警戒线外面。
现场闹哄哄的。
“言哥!言哥!”
傅谨言好像听了小孩儿的喊声,混在人声鼎沸中不清晰。
可能是极度渴望他出现……而幻听了。
傅家齐此时红着眼睛,泪流满面。
“言言,你不能抛弃我啊……”
场边的付晟屿心咯噔了一下。
他管言哥叫言言……
难道贾照说的是真的?
言哥原来真的有……有男朋友?!
“你先上来。”傅谨言说。
“我不!没有你,我活不成了。”傅家齐盯着傅谨言说,“除非……除非你保证,你不会不管我,我是爱你的,言言,我一直很爱你。”
他们已经爱得寻死觅活了吗?
付晟屿一瞬间心如死灰,伤心欲绝。
他爬上栏杆,差点比傅家齐先一步跳江。
旁边的大妈都看不下去了。
“是啊小伙子,情分是断不掉的,你怎么能不管你爸爸呢?”
付晟屿苦笑着摇头。
什么情啊爱的,都是缥缈的虚妄……
嗯?
爸爸?
付晟屿的心死灰复燃。
默默地从栏杆上爬下来。
路边还有不少人搭腔。
“欠钱还清就是了,都说父债子还父债子还的,你是该替你爸出一份力啊。”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生你养你的人,做人不能这样的。”
警察开口说:“傅先生,我看你儿子也不是那种人,他既然来了,你先回来,回家说好吗?我拉您一把……”
“你别过来!”傅家齐说,“言言,你过来。”
付晟屿拉住最近的警察。
“警察叔叔,我哥他恐高,而且他也有病……你让我进去,我帮你们。”
“人命关天,小孩子别凑热闹。”
警察拒绝了他。
“不是,我哥他得过病,他不能被这么多人围着看,他以前有自闭症……”
付晟屿看了一眼唇色苍白的傅谨言,注意到他露出半截的手指自发颤抖,心里一急。
“我哥他不会处理这场面,他会害怕……你他妈听不懂吗?!”
付晟屿沟通无果,转身看到蜜雪冰城充气的雪王来看热闹。
“哎,兄弟,你的衣服被征用了。”
……
傅家齐还在栏杆外声泪俱下的控诉。
“言言,你记住,爸爸要是死了,是被你的冷漠无情逼死的……”
“你下来,我……我帮你还钱。”
正在傅谨言无助地答应傅家齐时,一只半干不扁的雪王从人群里混出来,然后以警察都没来得及阻拦的速度,在傅家齐做出反应之前,冲过去揪住了傅家齐的衣服,并且抓住了他的手。
傅家齐失去平衡往后倒,在高空中吓得魂不附体,惊声尖叫。
“啊啊!”
雪王拎着傅家齐,恶狠狠地冲他嚷:“跳啊!怎么不敢跳了?!”
“我不跳……我没想跳!”傅家齐惊恐地喊。
“你干嘛?!”
警察也吓得不轻,他们一窝蜂跑过去,傅家齐人已经被雪王掀了过来,一脚踹在地上。
警察连忙控制住傅家齐,免得他再次寻短见。
雪王还是气不过,冲过去对着傅家齐的脸梆梆就是两拳,一边打一边爆粗口。
“老东西!让你欺负我哥,让你逼他!妈的!”
三个警察才把雪王拉开,雪王不肯善罢甘休,临走还踢了一脚。
“别打了别打了!付少付少,你见义勇为变成寻衅滋事了……”
贾照装模作样拉他,本来就走了一半气的充气服在拉扯中逐渐干扁下去。
“你都他妈打漏气了……”
第49章 秘密
“今日7点30分,一名中年男子疑似在明珠大桥中段跳桥,警方尽全力救援,据了解,中年男子是因为投资生意失败寻短见,正在僵持中,一名市民身穿某奶茶玩偶服,电光火石间,将中年男子控制救出,情形十分艰险,千钧一发……同时也提醒各位市民,明珠大桥已经恢复正常通行,海城经视台现场为您报道。”
女记者对着镜头说完,侧身到旁边。
“你好,感谢你接受我们的采访,请问可以摘下头套,透露您的姓名吗?”
“不能。”付晟屿咳嗽一声,“就当我是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热心市民吧。”
“好的热心市民。”女记者把话筒塞雪王嘴里,“请您形容一下刚才的情形,以及您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玩偶装扮?”
“目的嘛,当然是为了迷惑他,让他放松警惕。”
“嗯。”女记者,“那是什么促使您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我能有今天,当然少不了我爸妈的栽培和老师的熏陶,这件事情,还要从我六岁时第一次看奥特曼说起……”
“呃。”女记者打断他,“简短描述一下您见义勇为的心情就好了。”
“等等……我屁股有点漏气,我是不是快扁了?”
付晟屿用手堵着屁股拿话筒继续发表感言。
“总而言之,就是从小在心里埋下了一颗光的种子,在人类需要帮助的时候挺身而出,天降正义,请记住,我们的城市一直守护在snowman的守护之下……”
女记者几次三番才夺回麦克风,结束了采访。
傅谨言站在原地不动,混乱的现场,警察媒体人群好久才散开。
雪王接受完采访大摇大摆走到傅谨言面前,跳了一段扭屁股的舞蹈,动作笨拙滑稽,傅谨言没有心情跟他逗乐,正要离开之际,被臃肿的雪王搂在怀里。
“言哥,我跳得咋样?”
近在咫尺的,再熟悉不过的少年嗓音。
就好像周遭的嘈杂在这一瞬间都消音了,只剩下付晟屿的声音,神奇地让傅谨言的心安定下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
傅谨言抬起头,想逃出他的拥抱。
“我去练科目三,你说咱俩是不是缘份天定?注定我是拯救你的那个人……别动。”付晟屿威胁他,“别动昂,再动我亲你了。”
傅谨言不敢再推他了。
“穿着这身衣服的人可以为所欲为嘿嘿嘿。”
反正是隔着一层玩偶衣服,傅谨言没那么抗拒,而且这么大个娃娃抱起来很有安全感,就像小孩躲进怀抱之中。
“傅谨言,我们需要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警察的出现破坏了付晟屿的享受。
付晟屿郁闷道:“凭啥啊?妨碍交通,扰乱公共秩序的又不是他。”
“只是协助我们调查,做一下笔录。”警察警告他,“你别呜呜喳喳哈,我们念你见义勇为,没追究你。”
傅谨言点头答应:“好,我愿意配合。”
付晟屿问他:“言哥你一个人能不能行啊?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我还没坐过警车呢。”
傅谨言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可以,你去练车吧。”
“行吧。”
付晟屿依依不舍,但他现在不能耽误时间,因为他的气已经快漏没了,撒腿跑下了大桥。
傅谨言坐到了警车的后排。
年轻警察冲他笑了笑。
“你别紧张。”
“嗯。”
“哥!等等我!”
付晟屿冲回来,钻进了后排。
“你不去练车了?”傅谨言惊讶。
付晟屿嘿嘿一笑:“我怎么可能抛下你一个人?”
“你谁啊?”警察警惕地问。
“snowman。”
“哦,嗯?”警察回头问,“你是付晟屿?”
付晟屿:“我不是。”
“你就是。”警察肯定说,“我看你电视剧长大的。”
“可别,你比我舅舅还大。”
“啧,跟网络上传言一样嚣张。”警察启动了车子,“以你的成长路线,下次再见到你可能在我们的审讯室。”
付晟屿一秒钟乖巧,把搁在前座靠背上的膝盖放下来。
“肯定见不着警察叔叔,我现在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明年准备拿海城市道德标兵。”
一路到公安局,除了警察询问事情来龙去脉以外,傅谨言其他时间都沉默不语。
付晟屿也单独被喊去问话,虚心地接受了警察叔叔的批评教育。
“我们不提倡过激行为,下次不许擅自行动哈。”
“哎好的警察叔叔。”
付晟屿出来看傅谨言坐在不锈钢长椅的一侧,也坐过去挨着傅谨言。
“言哥,咱俩没事儿了,回家吗?”
“我想等……傅家齐的结果。”
“那我陪你等。”
傅谨言扭头问他:“你志愿还没填吧?”
“大后天之前交上去就行了。”
“嗯。”
傅谨言再次恢复沉默。
“哥你饿不饿?咱们干等也是等,我去给你打饭。”
付晟屿出去了半个小时,打包了几个菜回来,简单地吃了午饭。
“哥,这附近餐馆不多,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嗯。”
傅谨言点点头,夹着菜往嘴里塞。
一双筷子递过几块肉,送到了傅谨言的碗里。
“言哥,你多吃点儿肉。”
“我不要,你还在长身体。”
傅谨言又准备给他夹回去,付晟屿把碗端开。
“我长得已经差不多了,比上个月还重了两斤,我准备减肥来着,不然接不到戏。”
傅谨言看了他一眼,继续闷声吃饭,付晟屿收拾的碗筷。
两个人在长椅上又坐了一个下午,年轻警察才出来。
“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警察讲述道,“是这样的,傅家齐和前市长家的千金结过婚,但不出五年,就被岳父家嫌弃是个绣花枕头扫地出门,离婚后的傅家齐做过生意,但都失败告终,后来他靠社交手段,也结交过几个……女人,但后来沉迷上了赌博,前后欠下地下赌场、高利贷等一共一千八百四十一万元,他对赌博的事实供认不讳,说你曾资助他的二十几万根本不够他还债,被社会人士追债之下,走投无路,想让你帮他承担债务。”
付晟屿越听越气。
“他凭什么要我哥还啊?没这规定吧?!”
“你先别激动。”年轻警察说,“从他承认的事实来看,你的父母早已离婚,当初法院把你判给母亲,他之后从未按时给过抚养费,而且从法律上,你也没有承担他这些债务上的义务。我们将对傅家齐进行公诉,但你的二十几万……可能是拿不回来了。”
“嗯,好。”
傅谨言平静地接受这个结果。
“谢谢你们。”
“不客气。”
傅谨言和他握手之后,和付晟屿走出浦新区公安局时,已经下午五点半了。
一轮红彤彤的夕阳正垂在江面上,把江水也染红了一半。
付晟屿还在那骂骂咧咧。
“我就知道那孙……那谁,他压根不敢跳江,就是为了威胁你。言哥,你把你所有的钱都给他了?”
“我……很快就发工资了。”
傅谨言低头走着,走到了观赏明珠塔最佳的地点停下,靠着栏杆欣赏黄昏,不过他不敢像付晟屿那样,直接蹦上去坐在栏杆上。
“付晟屿。”傅谨言忽然问,“你现在……还要继续追求我吗?”
付晟屿低头看他。
“为什么不啊?”
夏日傍晚,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