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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逸十分乐观:“如果按照这个收益,年化收益可以到12%以上。啊,我准备卖掉公司,从此不用再八点上班,我排位上不去分是因为太忙,等我有时间,还不是嘎嘎上黄金。”
傅谨言知道他在开玩笑,但也认真提醒他一下。
“付学长,没有投资是稳定收益的,虽然我给你选择的是稳妥的方案,但一样存在风险……嗯,你还是好好上班吧。”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付逸发了一下牢骚,又问,“付晟屿呢?”
傅谨言把脑袋已经凑到他肩膀的付晟屿推开一点。
“他在。”
“这几天他没乱搞吧,乖不乖?”
“他……”傅谨言别扭地回答,“乖。”
付逸万分感激地说:“那就好,他现在也大了,不好管,幸亏有你。”
傅谨言想逃避这个问题,眼神下意识就闪躲起来。
哪怕付逸不在,他也内疚得心慌。
“没有,我没有功劳,是他自觉。”
“你不用替他遮遮掩掩,他那德性我还能不知道?没人约束约束,他的下场要么三十年劳改要么高位截肢,咳,这话是以前他爷爷跟我说的,唉,当年叛逆不理解,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碎了心……咱们做家长的不就是这样嘛,傅教授,你说是吧?”
傅谨言心里揪了一下。
在付逸的心目中,他始终应该是付晟屿的“长辈”。
“嗯。”
挂掉电话的时候,傅谨言觉得手机像砖头一样重,他手臂软软地垂下来。
“言哥,我爸跟你说啥呢?”付晟屿问道。
傅谨言吸了一口冷空气,然后长长地吐出来。
“没什么,投资有了收益,工作顺利,付学长给我发了工资。”
“那你怎么不开心?”
付晟屿问得直白,他本来就是直来直往,根本不藏心事。
傅谨言强行抬了抬唇角。
“好吧咱们不说这些。”付晟屿察觉到他的失落,嬉皮笑脸地问,“言哥,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才说一半呢,你说其实你……你也怎么了?”
其实我也喜欢你。
傅谨言是想这样说。
刚才的热血冲动,差点犯下不可饶恕的错。
付逸这个电话让他清醒了。
于是他有了这个收回,补救的机会。
“言哥?”
付晟屿满怀期待地追问。
“是不是你也喜欢我?是不是这句话啊?我都猜到了,肯定是。”
小孩儿的眼睛那么亮,比外面绚烂的夜空还明媚。
傅谨言哪里忍心将它们熄灭?
“嗯,是的。”
还没有等付晟屿欢呼雀跃,傅谨言又开口了。
“但是,付晟屿。”傅谨言最终抛出这句残忍的话,“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们不能在一起。
是傅谨言做的决定。
付晟屿炽热的笑容肉眼可见地转变成错愕,随后又重拾笑容。
“哦,我知道,我还差46分嘛。”
付晟屿笑着说,然后从兜里掏出小本本,翻出他那些潦草的字迹,记录着他这段时间的努力。
“没事儿,我再克制克制,争取少扣分,不到开学,我就能上90分,我一定会成为100分的男朋友的,言哥。”
傅谨言伸手,把他小本本合起来。
“跟这个无关。”
付晟屿想不明白,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笑了一下,只是傅谨言都能看出,他笑得很勉强了。
付晟屿说:“我知道了,是不是我爸给了你六万二,让你离开我?”
“不是。”
付晟屿笃定地说:“肯定是,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霸道家长拆散苦命情侣,但是他才给六万二,我,我可以出十万二,五十万……你别答应他。”
付晟屿一着急就傻里傻气的,傅谨言很喜欢他这份可爱的赤诚。
但光有一片热忱无济于事。
“到底是因为什么嘛,是因为刘念嘉说的那些话?你怕别人说你不道德?还是我爸在电话里跟你说了什么?言哥,你得告诉我啊,你不能让我干着急,这不公平,你不说,我就找我爸对峙去!”
付晟屿说着就掏出了手机要拨电话,傅谨言赶紧拦住他。
“他没有。”傅谨言拉着他的手腕,“付晟屿,你冷静一点。”
付晟屿坐了回去,像个等待宣判的被告。
“好,我冷静。”
傅谨言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他们的缆车到了终点。
缆车门自动打开,工作人员催促着他们下去。
“我们先回家吧。”傅谨言提议。
回民宿的十分钟,傅谨言保持沉默,付晟屿亦步亦趋地跟着。傅谨言进房间时,付晟屿抬手想说什么,最终隔离在门外。
付晟屿在院子里坐着,贾照他们三个也很快到家了。
付晟屿腾地站起来,问道:“刘念嘉,你刚才是不是知道我和言哥在?”
“什么?”刘念嘉表情懵了一下,“你在说什么?你们在哪里?”
“吊桥那里!”付晟屿火气冲冲地说,“你故意说给他听的,对不对?”
刘念嘉被劈头盖脸地质问,感觉到付晟屿的情绪不对。
“什么啊,付晟屿,我说什么了?”
付晟屿喊道:“你没事儿扯什么道德不道德啊?你说谁不道德呢?”
“我……”
刘念嘉被凶,嘴唇颤抖了两下,眼泪直接涌出来。
贾照于心不忍,拦住暴躁的付晟屿。
“付晟屿,她真不知道你们在,又不是故意的,你别冲她嚷嚷。你……傅教授呢?”
付晟屿:“他就是听了刘念嘉说的那些屁话,我这两个月白忙活!”
“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我的本意是,傅教授心里的道德观比普通人要重……”
刘念嘉说完,哭哭啼啼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他妈。”
付晟屿气恼地转了一个圈,无处发泄,猛拍了一下桌子。
刘念嘉受委屈,贾照就看不过去。
“付晟屿,你们吵架拿刘念嘉撒什么火啊?”
这话刚好撞到付晟屿的枪口。
“你别特么跟骑士似的,人家公主都不喜欢你你护个毛线啊。”
“*!付晟屿!”贾照眼睛都红了,“你不说这事儿还好,你抢了我女朋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可闭嘴吧。”
“你闭嘴!靠,还谈个屁的恋爱!”
两个人互相吼了几声,拿起旁边的礼炮对喷,五颜六色的花纸满天飞。
付晟屿:“我喷你个孤独终老!“
贾照:“我喷你个永绝后患!”
王歆宁坐在旁边嗦面,淡定地挑走掉在她碗里的纸片,然后把碗拿远一点,吸溜了一口长春面。
“嘁,我算是看明白了。贾照喜欢刘念嘉,刘念嘉喜欢付晟屿,付晟屿喜欢傅教授……你们这爱情是环环相扣啊。”
王歆宁帮他们分析了一下。
“可惜傅教授不可能喜欢贾照,不然你们能形成一个循环闭路……别打了,你们这样打不死人的。”
付晟屿跟贾照也打累了,主要是面很香。
“我去给言哥送一碗。”
“我也给念嘉送一碗。”
付晟屿去敲门,傅谨言回应说不饿,他垂头丧气地回到院子,贾照也灰溜溜的,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难兄难弟了属实是。”贾照目光落到旁边的啤酒箱子上,冲付晟屿使眼色,“喝一瓶?”
“不。”付晟屿挑眉说,“喝一箱。”
他们搬来一箱瓶酒,一人开了一瓶,刚碰完瓶子,付晟屿收到了来自傅谨言的一条微信:
【付晟屿:
我难以启齿,但想讲与你听。
不瞒你说,我受疾病困扰,在十八岁生日的那日计划自杀,我去了海边,旁边就是海洋博物馆,鬼使神差地,我就走了进去参观,听到了一头鲸鱼的故事,它叫alice,天生缺陷,它声音的频率是52赫兹,而正常鲸鱼是15…25赫兹,没有鲸鱼能听到它的声音,所以它一辈子都没有同伴,本来它的结局是永远没有应答地呐喊下去,但有传闻说,科学家给它找到了一个同频率的伙伴,真假未知,但我打消了自杀的念头。
年少矫情,我把自己当成那头患病的鲸鱼。克服病症后,我开始珍惜,把我视若己出的小姨,资助我完成学业的恩师,松木镇中学的师生,以及把我视作正常人对待的付学长,还有你。你很好,付晟屿,真的……很好。
我特别感激能遇见你,我这二十八年很孤单。
你带我拥抱这个世界。
我近日常常感叹命运无常且神奇,你是小太阳,路途不同,却闯入了我的轨道。
关于成为情侣,从你第一次提起到当下,我思考良多。
如何向家人开口,如何向你爸爸交代?付学长对我越倍加关照,我越惭愧难当。所有对我至关重要之人,我不能看他们失望,我不能辜负他们……所有人。
所以,抱歉。】
傅谨言缩在被子里,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付晟屿的回应。
【那……那你就辜负我?】
傅谨言的心口像是被锤子狠狠砸了一下。
第68章 你舍不得我
傅谨言顿时茫然了。
他妄想对得起所有人,却独独漏了付晟屿。
快转钟的时候,有人敲响了门。
“傅教授。”
是王歆宁的声音。
“你睡了吗?傅教授。”王歆宁声音隔着门,“付晟屿他喝醉了。”
傅谨言立即穿上外套,打开了门。
“他怎么喝酒了?”
王歆宁耸耸肩说:“跟贾照发神经。”
傅谨言出门,穿过走道,到了院落里,两个人烂醉如泥,付晟屿趴在桌面,贾照挂在沙发上。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喝醉了。
上一次是在他的生日聚会上。
“他这个年纪……就经常酗酒吗?”
“啊?没有经常吧?”王歆宁替他开脱,“我见过的,也就二三四五次……”
傅谨言叹了一口气,付晟屿的自制力就是这样差。
以后估计也没人管得住。
“他还是学生,就开始酗酒,以后伤了身体后悔都来不及。”傅谨言意识到自己的絮叨也没人听,“我把他带进去休息,贾照……”
“没事,我来处理。”王歆宁自告奋勇。
傅谨言看王歆宁身材太娇小了。
“等等,我来吧,你扶不动他们男生。”
王歆宁已经动手了,傅谨言眼睁睁看她两只手叉着贾照的胳肢窝,一路从地上拖到了房间。
傅谨言总觉得这画面很眼熟,上一次看到是在法制节目里的凶杀现场。
只剩下付晟屿了,傅谨言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用尽全力才把付晟屿扶起来,傅谨言个子比他矮很多,所以挪动起来十分艰难。
把付晟屿丢到床上的之后,傅谨言坐在旁边休息了几分钟,才帮他脱鞋,身子摆正。
这个季节湿热,付晟屿身上出了汗,黏糊糊的。
傅谨言用毛巾沾水给他擦洗了一下脸,脖子和胳膊,傅谨言看了一眼付晟屿的脚,迟疑了。
人类进化出嗅觉是用来趋利避害的。
付晟屿身上香香的,脚就不一定了。
而且在傅谨言的观念中,但凡有衣物遮盖的地方,都属于隐。私部位。
但是不洗脚睡觉也太脏了。
傅谨言权衡了很久,才两根手指扯掉付晟屿的袜子,把脏袜子用塑料袋装起来。
说来这也是傅谨言的第一次,近距离观摩四十五码的脚。
脚趾长,脚踝骨节分明,跟腱细长。
好在并没有异味。
傅谨言用毛巾给他胡乱擦一擦,收拾一通。
然后他站在床边不知道下一步了,他并没有照顾酗酒者的经验。
傅谨言站累了,蹲在地上,手臂垫在下巴上,观察付晟屿。
从侧面看,付晟屿高挺的鼻子一览无遗,从生理角度来说,付晟屿骨骼发育得很好,没有缺陷,是一个标准的人类男性躯体模板。
如果素描课,付晟屿适合去当模特。
傅谨言注意力落在付晟屿的手上,付晟屿养尊处优的,手上一点茧子都没有,指尖粉粉嫩嫩的。
傅谨言好奇地把他手拿起来,把自己手掌贴过去,足足超出了一个指节。
怎么会有人从头到脚都长得这么完美无缺呢?
可一想到,这个人不能属于自己,傅谨言又鼻子酸酸的。
傅谨言不能光明正大地拥抱他,只能趁他没有意识的时候,在无人知晓的阴暗角落里偷偷亲近。
傅谨言抓着付晟屿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庞,感受他掌纹的摩挲。
理智告诉傅谨言,这种幸福,是借来的。
傅谨言的眼泪从付晟屿指缝中流下来。
房间里响起压抑的,克制的呜咽。
……
第一缕曙光透过樟木树叶的孔隙,落到坐在庭院里的傅谨言身上。
傅谨言抬了抬头,眼下是一片倦意。
身后响起脚步声,傅谨言转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