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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钱买点心都不够!
不过转头想想,她也不是冲着钱来的,把那贱丨人送进青楼的目的是达到了,再要进去跟老丨鸨讨价还价显得掉身份。
遂清乐郡主随手把两钱银子赏侍卫了,道:“回吧。”
朝暮馆里住楼上的一些姑娘听说今个进来一位新人儿,而且还只卖了两钱银子,姑娘们都出来,纷纷凭栏而望,看看究竟是什么姑娘只值两钱银子。
而且鸨妈竟然也肯收。
结果一看之下,只见楼下的红衣女既没缺胳膊少腿儿,又没毁容的,明显是个上乘的姑娘,大家都纳闷儿了,怎么只值二钱银子呢?
鸨妈看向陆杳,谨慎地问:“姑娘可会什么才艺?”
陆杳道:“不才会点音律。”
楼上的花魁懒笑着吩咐身边小婢道:“去,把我的琴拿来给她试试。”
小婢连忙回房去,片刻就抱着一架琴出来,咚咚咚地下楼,摆在了堂上。
花魁在这楼里的名儿叫阿汝,她发现鸨妈似乎对这新来的姑娘格外客气。
鸨妈对陆杳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姑娘试试。”
陆杳走到琴边,瞧了一眼,复又抬头看了看楼上的阿汝,赞道:“是把好琴。”
只是她连坐都没坐下,就站在琴边,侧身随手往琴弦上一挑一撩,就跟把玩一样小玩意似的,紧接着一道音律款款而出。
阿汝本是懒洋洋的,闻声不由收敛了神色,缓缓站直了身子。
陆杳挑了挑眉,音律陡然变调,鸨妈听得神色变了几变。
楼上一些姑娘们却是越听越难受,赶紧回房去了。
这弦于她,就是如鱼得水。
陆杳拨了一会儿弦就停下了,免得一会儿大家受不了。
她侧回身看向鸨妈,道:“如何,还过得去吗?”
鸨妈连忙回了回神,吩咐楼上的花魁道:“阿汝,带姑娘去锦瑟院暂歇。”
阿汝提着裙摆就下楼,到得陆杳跟前,陆杳就近一看,不愧是朝暮馆的花魁,真真是千娇百媚的一人儿。
阿汝款款福礼,道:“姑娘随我来。”
第029章 没人能胜得过
朝暮馆的后院,还设有独苑。只是寻常都是空置的,楼里的姑娘们乃至花魁都没有资格入住那里。
锦瑟院则是所有独苑中最清净雅致的。
陆杳到锦瑟院安顿下,很快鸨妈就过来了,改了称呼唤她一声“公子”。
正因为平时自己人这么称呼,故而外面很多人都不知她男女。
鸨妈极为周到,命人送来了合陆杳身尺的新衣裳,陆杳便对镜拆了她这副头面妆容。
至于为什么她会穿着一身嫁衣,鸨妈也不敢多问,只道:“师尊他老人家可还好?”
陆杳道:“挺好,就是出门闲逛去了,我也几年没见到他了。”
鸨妈道:“那公子这趟到京都来,可是有什么吩咐?为何又落到了广宁侯府的人手里?”
陆杳叹口气,道:“说来话长。我要做的事你们都替不了,只有我自个来。且先在这落脚,再从长计议吧。”
所以说她得感谢清乐郡主啊,居然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误打误撞地顺利到这里了。
陆杳想了想,又道:“回头你替我留意一下,进出这里的达官显贵,最常出入皇宫的那种。”
鸨妈应道:“这个不难,公子放心,定替公子办妥。”
陆杳原想着,去认了苏槐这个未婚夫,他是一朝宰相,平时肯定频繁进出皇宫。
公务就算了,什么宫廷宴会啊,他带上她这个未婚妻一起去理所应当吧。
那她便也能进宫办事了。
可现在,苏槐这条路难走,而且还危机重重,她还是另寻其他办法的好。
鸨妈退下后,陆杳脱了这身累赘的嫁裳,就泡进了浴桶里。
洗了澡吃点东西,她让鸨妈送了些她需要的药材来,下午时锦瑟院里就飘浮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她将制好的药用来敷一敷手腕脚腕上的淤紫,到第二天便消得了无痕迹。
白天馆里不营业的时候,陆杳会出来走动一下,很快与姑娘们混了个熟。
她给阿汝调整了琴弦,很快,别的姑娘也都抱着琴来找她调。
经陆杳亲手调试后的琴,使姑娘们惊喜不已。
姑娘笑得花枝乱颤,道:“咱们的琴平时可都是找京里最好的琴师调的,没想到公子调得比琴师更好。”
鸨妈心想,那可不么,行渊师尊的嫡传弟子,这一手音律,除了师尊本人,恐怕世上没人能胜得过。
鸨妈也怕烦着陆杳,便挥着手帕赶姑娘们,道:“好了好了,都干自己的事去,别整天来搅扰公子。公子有兴致想给你们调琴的时候你们再来。”
姑娘们都不知道她的来历,只知道这位公子极善音律,鸨妈竟让她住进了锦瑟院,看样子是将她奉为座上宾了,又怎会让她出来接客。
说起这广宁侯,在朝中就他与苏槐关系最好,所以苏槐才认了他的妹妹清乐郡主做义妹。
广宁侯外出公干月余,本是赶着回来喝苏槐喜酒的,可没想到正好赶上苏槐的新娘子不见了。
虽然他也莫名其妙苏槐哪里冒出来的这未婚妻。
广宁侯回到家,越想越觉得清乐郡主当日的举动可疑,后来就叫了她的侍卫来盘问。
侍卫不敢隐瞒,全都招了。
广宁侯冷着脸将清乐郡主叫到跟前来,声色冷冽道:“徐妙,你是脑子坏掉了吗?”
清乐郡主埋头看着自己脚尖,“哼,才回来就骂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哥。”
广宁侯道:“听说苏槐杀了你一个随从?”
清乐郡主应道:“是。”
广宁侯道:“那你还敢掳走他的新婚妻子,你是怎么想的?!”
清乐郡主道:“这也不能怪我,谁叫那乡巴佬屡次和我作对。
“还有啊,那天义兄本来发现她了的却当没发现,不就是不想娶她,撂着她自生自灭吗?
“我只是帮义兄处理了一下碍眼的东西罢了。”
广宁侯气得不行,道:“你还这么理直气壮?即便是她和你作对,你把人卖去青楼,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清乐郡主还想说什么,广宁侯立即吩咐下去:“来人,带郡主回院里,禁足一月,没我的准许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清乐郡主不服气地被带下去,随即广宁侯就动身出门,亲自去了一趟朝暮馆。
第030章 不能不满足他
白天的朝暮馆是相当闲,而且一团和气,姑娘们平日里相互探讨歌舞琴艺更是不在话下。
尤其是陆杳来了这里以后,姑娘们常向她请教音律。
广宁侯进了朝暮馆的门,朝暮馆白天虽不接待客人,但听说他要找鸨妈也不能拦着。
他一进来,便先听见一段琴声,有姑娘满含期待地问:“公子公子,你觉得我弹得怎么样?”
他循声看去,就见大堂左边有一些莺莺燕燕的姑娘,围着一抹背影。
她们对着那抹背影唤公子,可广宁侯又见那背影纤细,青丝及腰,分明是个女子。
广宁侯匆匆走过,到大堂另一边见到了鸨妈,说明来意。
后来鸨妈到陆杳这里来,道:“广宁侯来了。”
陆杳诧异:“这大白天的就来嫖?”
鸨妈道:“不是,他是来找您的。”
陆杳更加诧异:“找我?”
鸨妈:“说是要给您赎身呢。”
这广宁侯是清乐郡主的兄长,可想而知,定是给他妹子收拾摊子来了。
而且他又跟苏槐关系好,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吧。
遂陆杳道:“他想赎我,也不能不满足他。这样吧,让他拿千两黄金来赎。”
鸨妈就身姿摇曳地去回话了,对广宁侯道:“方才问过姑娘了,她愿意被侯爷赎走。只是这价钱……”
广宁侯道:“多少?”
鸨妈道:“姑娘说得要千两黄金。”
广宁侯:“……”
广宁侯沉默片刻,道:“我没记错的话,她被送进来的时候才卖了二钱银子。”
鸨妈笑容满面:“哎哟侯爷,此一时彼一时嘛。姑娘自己开的价,这买卖双方也得讲求你情我愿不是。”
陆杳上了二楼,倚着二楼栏杆,将楼下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顺便探头往下瞧了一眼,见得男子挺拔如松,不过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他似乎挺警惕,一下就捕捉到她的视线,亦抬头来看她。
陆杳立马就把头收了回去,广宁侯也只得匆匆瞥见一个后脑勺。
广宁侯又不傻,这个价格开出来就是为了拒绝他的。
这朝暮馆是敞开门做生意的,在京都立足这么多年了,但凡买进来的姑娘必须不能惹官司。要是达官显贵看上哪位了,只要价钱合适也能赎回身去。
所以广宁侯觉得,朝暮馆没有必要扣着一个姑娘不让他赎。
应该是姑娘自身不愿意。
现在人姑娘就在楼上,她要是愿意早就出声了,至少不会躲他。
想来也是,他妹妹把她卖进了这里,他又来赎人,她肯定是害怕他,根本不相信他。
鸨妈又道:“要不侯爷看看其他姑娘要不要赎?”
广宁侯道:“你们让她接客了吗?”
鸨妈道:“那哪儿能啊,刚进楼的姑娘怎么也得一番教习培养,再公开竞价才能接待客人的。”
广宁侯见姑娘赎不回来,而且人家见都不愿意见他,也只好暂时作罢。
最终广宁侯走的时候叮嘱鸨妈道:“在竞价之前最好不要强迫她做任何事。”
鸨妈道:“放心放心,侯爷既然吩咐了,那是肯定的。”
楼里的姑娘分好几种,有卖身的卖艺的,也有专侍奉酒水的,一些清倌伶人决定转行接客宿夜的话,每隔一段时间通常都会竞价。
遂没多久,陆杳就等来了一次竞价买卖。
朝暮馆会提前把消息放出去,并且堂上席位有限,通常先卖入场的帖子。
这次卖出去的帖子有两百份。
每张帖子都有名有姓,朝暮馆和客人各持一份。
鸨妈在风月场待了这么多年,为人十分圆滑,陆杳先前才交代给她的事,她就基本办妥了。
她拿着一沓帖子到陆杳跟前,眉飞色舞道:“此前公子让留意京中的达官显贵,眼下常出入楼里的都在这儿了。还有一些不常来的这回也来了。”
陆杳随手拿过来看了看,每过一张帖子,鸨妈就给她介绍来头。
这里边有不少官家公子哥,也有在朝为官的,其中还有个尚书。
不过这种客人是要隐私的,每回都是从后门来,直接进楼上雅间观席。
陆杳翻到最后两张帖子时,看见其中一个就是广宁侯。
紧接着她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祥感,挪开广宁侯的帖子再瞧那最后一张,就有种被人当头一棒的感觉。
第031章 他如期而至
鸨妈刻意压到最后才喜滋滋道:“公子,这次相爷竟也要来,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要是他出入皇宫都不频繁的话,那就没谁比他更频繁了。”
见陆杳神情莫测,鸨妈问道:“公子,要不就去搭上他吧?”
陆杳道:“我宁愿要那个尚书。”
鸨妈试图劝动她:“尚书年纪大许多呢,还是相爷年轻,听说又容貌极佳,还比尚书位高权重,公子,还是就他吧?”
陆杳:“不,我就要那个尚书。”
很快,朝暮馆里的盛会就如期举行。
堂上都是普通客人,达官显贵们基本都在二楼。
鸨妈提前去与二楼的各位打了招呼,尤其是那位尚书,鸨妈道:“大人,今个有位姑娘可绝对合您的眼。这姑娘极善音律,模子长得也美,待会儿您瞧见了包您满意!”
尚书颔首笑道:“能听老板娘这么说,那必然是有过人之处。”
鸨妈道:“信我的,那位姑娘我专给您留着,等这里结束以后,我直接带她去见您!”
苏槐来得比较晚,但他还是如期而至。
他一脚踏入朝暮馆的大门时,身影一半在明一半在暗,身后灯火嫣然,眼前一派辉煌明亮。
明暗光线的交织,散落在他身上平添几分旖旎色,那举手投足,拂衣低眉一顾间,尽是风月。
他是受广宁侯之邀,从公署出来便直接到了这里。
与其他朝中官员不同,他堂而皇之地走正门进来,跟进自己庭院似的。
后一步进门来的就是广宁侯了。
这时里面堂上的客人基本已经到齐了,场面喧哗热闹不已。
两人在小厮指引下径上二楼。
二楼那些观席上的达官显贵们眼见着他一步步拾级而上,不淡定了。
他来干什么,他平时不是不逛青楼的吗,连设在这种地方的应酬都没见他出面过,现在居然来参加姑娘竞买的宴会。
他们心里骂翻了,狗日的,真是阴魂不散,这下还怎么好好看姑娘!
本来大家伙都想装作没看见、不认识的,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