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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槐道:“哪儿去?”
陆杳答道:“随便走走。”
苏槐道:“这个时候出门走走,不是想跑吗?”
还真是一语就道破她的心思,但她不能承认。
遂陆杳面不改色道:“当然不是,你是怕我跑吗?”
苏槐看她的眼神温柔又泛深,“你想出去走走,可以叫我陪你。”
陆杳当即拒绝:“还是别。”
苏槐低着眉眼,手指拨了拨她腰间佩戴着的香囊。
香囊的香气实在太浓郁,跟他订婚那天她身上熏染的也都是这股香气。
他像情人一般与她低语:“你不想我陪?”
香囊穗子柔滑,在他指端流动,陆杳见状,默默把自己的香囊连同穗子抽了回来,道:“你是大忙人,我不能耽误你的时间。我自己一个人出去就行。”
让他陪,那出门不就是个靶子么,仿佛在昭告天下:我出门了,还不快来杀我!
苏槐道:“你是我妻子,陪你不叫耽误时间。只是今天我乏了,改天吧。”
他都这么说了,她今天还能走出这大门吗?
陆杳只得一边往门里抽回脚一边顺口道:“改天就改天吧。”
最终陆杳出走失败,后面两天里府门口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把守着。
这相府里不光有明卫还有暗卫,她要是翻墙走,肯定第一时间被逮回来。
两天一过,就又是她跟苏槐的大喜之日了。
清晨一早,下人们就在院里进出忙碌起来。
陆杳起身更衣梳洗,马氏进屋里来,往铜镜里瞧了一眼,不免笑道:“姑娘着这身嫁裳,好生装扮起来,可丝毫不输京里的那些名门闺秀。相爷真是慧眼识珠。”
前边有宾客到,该忙活的下人们都去前边忙活了。
陆杳院子里冷清下来,后有人叫马氏出去了一趟,她回来便对陆杳道:“姑娘没用早膳,饿了吧,我去后厨给姑娘拿些吃的来。”
没多久,便有脚步声进了院子里来。
来的不是马氏。
陆杳对这相府里的下人又没认全,不知是哪个嬷嬷在外说道:“姑娘请开一下门,我实在腾不出手哩。”
陆杳起身,提了提这碍事的嫁裳裙摆,往门边走去。
她将将走到门口,伸手拿住门把,开门之际不由眉头轻轻一动,手下亦微微顿了顿,随之还是开了门。
结果打开门一看,门外哪有嬷嬷的身影。
也只有一眼的功夫,突然一道粉末朝她迎面吹来。
蒙汗药?
陆杳当即十分配合地眼皮一拉,身子一软,就倒了去。
紧接着一个麻袋往她头上一套,她被人抬起就匆匆出了院子。
第026章 不见了
等陆杳睁开眼时,眼前一片漆黑,而且空间十分狭窄,只容得下她蜷着身躺着。
她动了动手脚,手脚都被人绑了去,嘴也给堵上了。
这应该是一口箱子,她被人给装进了箱子里。
她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
不过这正中陆杳下怀,待在这箱子里可比出去跟苏槐拜堂成亲安全多了。
她待得闷了的时候,就用头顶一顶箱盖,换一换新鲜空气。
等到前边临近拜堂吉时了,马氏和嬷嬷们回院里一瞧,才发现新娘子不见了。
苏槐今日也一身吉服,墨发用同色的发带挽着,端的是隽雅而妖美。
他这副皮囊,不知能骗走多少上京姑娘们的芳心。
只可惜,明白人都明白,这样的人,只可远观不可亲近,否则容易招来祸端。
这次的来宾中女眷明显比上回少许多,不过像清乐郡主这样的还是坚持到场了。
闺秀小姐们自有一个群体是以她为中心的,她来了,自然其他小姐们都跟着来了。
小姐们听说新娘子不见了,不由露出快意的神色,与清乐郡主道:“就知道,一个乡下女哪有福气当得了宰相夫人。”
可苏槐不能就这么算了,毕竟不见的是他的新婚妻子,于是乎他当即下令全府上下搜寻陆杳的下落。
府里的人挨个院子地找,从后院找到前庭,一无所获。
剑铮快步走到苏槐身边,禀道:“主子,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没有。唯有抬进府里来的那些箱笼还没找过。”
苏槐抬眸看了一眼侧廊下整齐堆放的一个个红色箱笼。
箱笼里装的都是些婚礼吉祥之物,还没来得及收捡。
清乐郡主道:“义兄,准义嫂会不会是……害怕了,所以不打声招呼就走了?”
苏槐看向她,道:“何以见得?”
清乐郡主道:“毕竟上次义嫂和义兄定亲之际,发生那样惊心动魄的事。义嫂是从偏远地方来的,没见过那些场面,被吓坏了也实属正常。”
箱笼里的陆杳配合着点点头。
说得很有道理。
可下一刻,她就听见苏槐深情款款地道:“她很爱我,不会走。”
陆杳:真是无敌不要脸。
他说着就一步步往侧廊这边来,慢条斯理道:“我来看看,她是不是躲在箱子里了。”
听他那语气,简直就像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般悠闲有兴致。
很明显的,她是老鼠,他是那只猫。
清乐郡主脸色变了变,她若再阻止就显得她很可疑。
而前院的宾客们大多面无表情,心里却暗戳戳地想,这又是什么幺蛾子?
苏槐走上侧廊,站在第一个箱笼前,提着箱扣打开了箱盖。
里面是些绫罗绸缎。
他有些失望道:“没有。”说罢又盖上,去开另一个。
陆杳在箱子里明显听见他的脚步声在一点点靠近,她内心复杂,虽说她是被人用了蒙汗药绑进这箱子里的,可她居然一点都不想被他给找到。
最后,苏槐站在陆杳所在的箱子外面。
身边剑铮也很上道,负责搬挪箱子,好让苏槐检查。
苏槐手指拨开箱笼锁扣,缓缓抬起箱盖。
光线一丝丝溢进箱笼里,叫苏槐看清了里面的光景。
只见姑娘一身嫁衣,火红的裙摆将箱底铺得艳烈,青丝堆在箱头,被捆了双手双脚,嘴里还塞着布团。
陆杳视线与他对个正着。
四目相对,没有火花的碰撞,也没有情绪的交流,竟格外的平静。
对视片刻后,苏槐忽而对她淡淡一笑,眼含勾子,极是惹人。
但陆杳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纯良的笑。
果真下一刻,就听他略带遗憾地道了一句:“也没有。”
说罢,他缓缓放下了箱盖。
只是他完全盖住之前,好像看见她对自己翻了个白眼。
苏槐便指着旁边的一口箱子吩咐剑铮:“把这个堆在这上面,腾个地。”
陆杳:“……”
这是要憋死她还是镇压她?
站在庭院里攥紧了手心的清乐郡主反倒是愣了一愣。
没有……吗?
第027章 根本不在乎
剑铮面无表情地往陆杳箱子上面压了个箱子,这下她连透口气都困难。
此前说得比唱得好听,这奸佞根本就没想要娶她。
只不过是有人不想让他娶,他便顺势借别人的手打发她而已。
这种变态的心理陆杳大概能明白,就是他不能允许她自己出走,只能由他主动把她处理掉。
苏槐检查完箱子,便兴致缺缺,道:“可能如清乐所说,我准夫人是真吓坏了不告而别了。”
众宾客表示,又送了份贺礼来贺丞相结婚,结果贺了个寂寞。
这婚又没结成,贺礼又白送。
要是还有第三次,还要不要脸了?
最终没有拜堂这一环节,大家来都来了,相府当然也管饭,面上也都和和气气、其乐融融。
随后收拾侧廊下的这些箱笼时,有人抬起了陆杳这口箱子,走了好一阵。
她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而后周遭便十分寂静。
终于有人又一次打开了箱盖。
陆杳总算得以长换一口气。
她一看,箱子被抬到了一处僻静的后巷,应该是从相府的后门出来的。
此时她周围围了几个随从模样的人,而站在中间缓缓探下身来的,明眸皓齿,灵动天真,可不就是苏槐的义妹清乐郡主。
清乐郡主看见陆杳这副样子,露出满意的表情,她伸手掐着陆杳下巴,左右看了看,道:“没想到你这张脸还有几分姿色,你就是靠这张脸去勾引我义兄的吗?”
“只可惜,”她娇俏地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义兄会对你高看一眼么,他真要是在乎你,方才他明明发现了你,为何却对你视若无睹呢?现在你知道了,义兄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本来清乐郡主见苏槐发现了陆杳,心里发虚,生怕苏槐追究到她头上。可结果苏槐根本不在乎。
他这是变相地把人交给她,随她处置。
这样一来,清乐郡主心里就有底了。
她看向陆杳的眼神流露出一抹怨毒色,道:“上次你让本郡主在义兄面前丢脸,本郡主原想着你这张脸也别想要了。
“但是现在本郡主觉得,划烂你的脸倒是可惜了。我要把你卖去一个好地方。”
陆杳眨眨眼,都是她在说,反正自己被堵着嘴又不能开口,随便她了。明明长相这么甜美的人,却笑得这么狰狞,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
清乐郡主见陆杳眨眼,认为她纯粹是乡巴佬无知,便又痛快地道:“知道是什么好地方么?当然是男人成群的妓院,去了那里,你便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贱丨人。
“你用你这张脸这副身子去服侍无数的男人,不论是谁,只要有钱就能骑烂你。”
陆杳还是眨眨眼。
说得她好像很了解妓院似的。
不过能把自己带出相府,陆杳表示还是很谢谢她的。
清乐郡主甩开她的下巴,用手帕嫌恶地擦了擦手,吩咐自己的随从:“就把她卖去京里最大的妓楼,做个最下贱的妓女吧。卖来的银子,给我买点心吃。”
随后箱盖再次盖上,陆杳被抬上了清乐郡主的马车,马车缓缓往前驶去。
不过还没出小巷,陆杳在巷子里忽然听见马蹄声,紧接着一道过分温朗的声音响起:“妙妙。”
清乐郡主拂帘一看,看见骑马来的男子,顿时笑逐颜开,欢喜道:“哥哥,你不是说还有两天才回来吗,怎么今天就回来啦!”
男子驱马缓缓走近,道:“今日不是苏槐的大喜之日,特地赶回来喝杯喜酒。”
清乐郡主闻言更加乐呵,道:“喜酒怕是喝不成了。”
男子道:“怎么?”
清乐郡主道:“哥哥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
说着让车夫驾车走。
勘勘经过男子身边时,他看见车厢里有口大红色的箱子,不由问:“里面是什么?”
清乐郡主道:“没什么,哥哥快去找义兄吧,我先走了。”
骑马的男子回头看了一眼清乐的马车,方才驱马继续往前。
第028章 不才会点音律
马车在京里最大的青楼门前停下。
这座楼叫朝暮馆,前门后巷红灯笼挂了一串又一串,到晚上的时候红红火火,十分辉煌,成为京里享负盛名的一处地方。
侍卫随从上前叩门,里面有人来应门,侍卫就亮了广宁侯府的牌子。
这楼里来的达官显贵多了去了,应门的小厮一看,便态度恭敬道:“这会儿姑娘们都还在休息哩,不知贵人有何需求?”
侍卫道:“要卖个人进来。”
小厮立马就去叫楼里的鸨妈来。
清乐郡主坐在马车里没出面,只让侍卫把箱子抬进去。
鸨妈在大堂上等着,一口红色箱子入了眼,侍卫打开箱盖,见里面躺着个一身红裳的姑娘。
这鸨妈阅人无数,便是陆杳被堵着嘴侧头躺着,五官不是一目了然,她也一眼能看出,这绝对是个上等容色的姑娘。
鸨妈对侍卫道:“开个价。”
侍卫道:“主子只有一个要求,让她接客。”
鸨妈笑道:“到了我这里的姑娘,哪有不接客的,请你主子放心。定让她多多接客。”
这时,一直躺着的陆杳缓缓坐起身来,侍卫见状神色变了变。
只见她被绑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松了,她自己慢慢吞吞地解了手上绑的麻绳,揉了揉勒得发红的手腕。
陆杳抬手摘了嘴里堵着的布团,下巴都僵了,不由又扭了扭脖子,活动活动下巴。
这会儿鸨妈看清了陆杳的整张脸,一时表情不定。
陆杳开口道:“就给他二钱银子拿回去给他主子买点心吃吧。”
鸨妈还真就只给了侍卫二钱银子,笑呵呵道:“既然你主子只有那一个要求,好说好说。你主子若是对这价钱不满意,再进来咱们商榷。”
侍卫拿着两钱银子就出去复命了。
清乐郡主本以为怎么也得卖个三五两的,没想到居然只有两钱。
这点钱买点心都不够!
不过转头想想,她也不是冲着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