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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院外便有脚步声响起。
满是鲜血的红衣黑靴一步踏进了院子里。
确确是苏槐回来了。
他眼角溅开血迹,松散的发丝从鬓间垂落,衬得那双眼睛温柔至死。
他手里提着的剑却是一滴一滴地淌着血。
长公主尽量稳着神色,道:“苏相,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苏槐不语,步步走来,那些宫人们不由瑟瑟发抖地后退,可退至屋檐下时再无退路。
苏槐反手握着剑,将那一一个个宫人如同待宰的鸡鸭一般,抹脖子于长公主眼前。
纵使再沉稳的长公主,见到这一幕,也不禁容色大变。
鲜血淌了一地,顺着屋门前的台阶漫下去,亦溅湿了长公主的裙角。
老嬷嬷连忙护着她后退进屋里,长公主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素日在鎏莹宫服侍她左右的所有宫人,一个个全部横死当下。
长公主失声叫道:“苏槐你住手!”
第462章 我以为你懂
苏槐提着最后一人的脖子,略略抬眼看了长公主一眼,手里的剑往那脖下再一抹,喷洒的鲜血溅了他满手满袖。
他手一松,宫人便如同死鸭子一般,软哒哒地倒在了地上。
苏槐方才开口道:“如何?”
随着他抬脚进屋里来,长公主和身边唯一的一个宫奴老嬷嬷不禁颤颤往后退。
长公主道:“你别忘了,我是长公主,你也要杀我吗?!你如何向皇上交代!”
苏槐道:“我不杀你。”
他眼神一转,盯着长公主身边的老奴,又问:“灵犀角呢?”
那老嬷嬷强自镇定道:“老奴、老奴这就去给相爷拿来。”
长公主没阻止,她转身就去嫁妆箱子里找到那半只兽角,双手捧着回来,有些发颤地呈到苏槐眼前。
然,苏槐只看了一眼,却道:“拿半截假物来糊弄我是吗?”
老嬷嬷手微微一颤。
长公主一听,道:“我糊弄苏相作甚,既答应苏相大婚之日以此物相赠,便会相赠。”
苏槐问老奴道:“真的灵犀角在哪儿?”
老嬷嬷垂着头,满头冷汗:“这……就是真的。”
苏槐道:“是一开始就没有吗?”
这回没等这老奴回答,苏槐一手把她揪了过来。
长公主低低咆哮道:“还请你及时收手!”
苏槐径直将老嬷嬷对着长公主,当着她的面儿,将剑刃一点点卡进她的脖子里。
老嬷嬷瞪大了双眼,身体抽搐着,向长公主发出绝望的求救:“长……”
长公主身体颤抖,听苏槐温声至极道:“你什么时候见过糊弄我的人还能有个好下场的。我以为你懂,至少会收敛些。”
说罢,他将寸宽的剑刃全部卡进了老嬷嬷的脖子里,鲜血顺着口子如泉眼一般往外涌,等他再把剑抽出来的时候,顿时鲜血喷溅,滚烫地洒了长公主一脸。
长公主浑身猛颤。
院子里一片死寂。
前一刻房里房外还有来来去去的人声,眼下全是满地尸骸血污。
前呼后拥的她,突然就变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长公主咬着牙,缓声道:“你敢如此以下犯上,皇上定不会饶恕你。”
苏槐道:“不是要我娶你,拿灵犀交换,而今却是你先失信于我。”
他朝她走了两步,又道:“但我既应了你,这婚礼就该进行到底,令你满意。昨晚我有事耽搁了,洞房礼现在补上也不迟。”
长公主看他的眼神俨然跟看疯子一般,一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时剑铮进了院子里,对满院惨状视若无睹,径直走到屋檐下,恭敬呈上一只药瓶。
苏槐伸手接来,拨开了塞子,长公主心下惊疑,问:“这是什么?”
苏槐道:“你给马氏的东西,还不知道这是什么?”
长公主闻言,在他靠近之前,试图夺门而出,却被苏槐一手揪住长发,将她逮了回来。
长公主又痛又怒,呵斥道:“苏槐,你放肆!”
苏槐手上再用力一拽,她痛得不禁张口喘气,苏槐便将一瓶如白霜一样的药粉全部倒进她嘴里。
她不肯吞咽,苏槐便声色温和地吩咐剑铮:“取她这老奴的一盏血来,给她送服。”
长公主眼眶通红,死死瞪着苏槐。
直至今时今日,她才算彻底认清他的真面目。
他这副好看的皮囊下面,只有一副恶鬼的性子!
剑铮还当真去拿了一只杯盏来,接了一杯老嬷嬷的血。
苏槐随手接过,一手拽着长公主头发,一手徐徐给她喂进了嘴里去。
那股腥稠的味道,熏得她几欲作呕。
可液体冲刷着药粉,全都往她喉咙里流去。
待苏槐松开手之际,长公主便扶在门边,不住干呕,却只呕出些许血水来。
随后,有五六名男子进了院里来。
苏槐道:“这是我从牢里提出来的人,给长公主助助兴。”
那些人进来以后,也吓得够呛,垂着头声都不敢吭。
第463章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很快,长公主便药效发作,她再无往日半分端庄仪态,死瞪着苏槐道:“你这个疯子!苏槐你这个疯子!”
苏槐盯着她道:“疯子?长公主第一天认识我吗?”
他又对那些人道:“还不近前来。”
那些人只好瑟瑟发抖地上前。
而后苏槐便跨出了门口,让他们进屋里去。
苏槐走下台阶时,听见长公主仍还在破口大骂。
这些人怕归怕,可长公主一身嫁衣红妆,也是难掩的美丽高贵。
只等苏槐一走,他们必然邪胆外窜,再不会有顾忌。
长公主便也似疯了一般,冲苏槐的背影吼道:“你既然要跟我做交易,就不要怪我骗你!灵犀角不管我有是没有,是你自己要信,怨得着我何!”
她见苏槐的背影没有半分停留,长公主又笑,道:“我有真的灵犀角又如何,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给那陆杳求的吗,如此我又怎会让你如愿!真的灵犀角,被我亲手给烧了!”
她终于看见苏槐停下了,绯红的背影在满地尸血的映衬下,显得尤其灼烈。
长公主又道:“怎么,你去崖底没能找到她吗,那她大抵是摔得个尸骨无存了!你我已结为夫妻,说到底是你负了她,她怕是也毫不留恋地选择离你而去!”
苏槐抬头看了看院墙外的天色,霞光将出未出。
他那张沾染了血迹的脸极是妖美,那双眼睛生来含情,他缓缓转身,看向长公主。
晨风吹拂着他凌乱发丝,明明是身狼狈形容,却偏偏浑身透着邪气,丝毫与狼狈不沾边。
他又抬脚走了回来,进了屋子里。
几名被他从牢狱里提来的刑犯霎时又不敢轻举妄动。
苏槐随手拉过桌边的椅子,就在屋子里坐下了。
他看了一眼这些人,道:“还不动吗?再不动就永远别动了。”
几人一听,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像院子里那么多死人一样。
内心的恐惧使得他们不得不挪动脚步,苏槐看了一眼长公主,他们就硬着头皮把长公主往屋里拖。
长公主浑身冒汗,极力挣扎,她头上的凤冠很重,身上的嫁衣亦是笨重又繁复。
以至于她的每一个挣扎的动作就变得格外吃力笨拙。
长公主叫道:“滚开!全都滚开!”
他们这些刑犯,做梦都不敢想象能沾染高高在上的尊贵长公主,可今日相爷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他们心里何尝不骇然,长公主嫁给相爷为妻,在外人看来是何等门当户对的一门完美婚事,结果相爷竟然要把她赏给他们!
且看他杀光了满院子的宫奴就知道,这人是何等的心狠手辣!又岂会在乎区区一个女人!
他们时不时回头看相爷眼色,发现相爷只是支着头在欣赏,除此以外没有半点要阻止的意思,他们也就渐渐卖力起来,得让相爷满意才行。
后来他们就动手撕扯长公主身上的嫁衣,长公主汗湿鬓发,不住扭着身子,细碎地辱骂。
他们撕下了她的衣裳,到底胆怯,又不敢真的扑上去。
万一真扑上去了,相爷喜怒无常,突然又反悔了,把他们全杀了怎么办?
于是几人都犹豫下来。
苏槐道:“剑铮,给他们也助助兴。”
剑铮又弄来了药,让每人都服下。
长公主见状,声嘶力竭地破口大骂:“苏槐,你这个畜生!你禽兽不如!”
再后来,她身上唯一蔽体的衣衫都被撕烂了去。
那些个人在药力的作用下,再也无暇思考,更顾不上恐惧,只想先纾解身体的渴求。
苏槐不为所动,始终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支着头欣赏着床上的那一幕。
长公主服下不少的药,那药劲上来,使得她浑身皮肤都变得绯红。
她死死瞪着苏槐,身体的热浪却一浪一浪地冲上来。
到最后她骂也骂不出来。
第464章 他本就等着她送上门来
长公主原想将苏槐留下来,只要他留下来,这些人便不敢放肆。
可是她大错特错,留他下来,他只会让她更加生不如死。
他不仅要让这些腌臜杂碎辱她,他还要坐在一边亲自观看,看她是怎么被凌丨辱被玷污的!
这是诛她的心啊。
苏槐欣赏够了,方才起身转头自门外走去。
即便他走了以后,房里也一时半会消停不了。
那药,没人比她更清楚,是个能让贞女变荡妇、男人变野兽的好东西。
而他,就是要让她自己彻彻底底地感受领略一番。
她也终于明白,难怪他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与她成婚。
原来马氏的事情他并没有算了,以前的诸多种种他也没有算了,他就等着她亲自送上门来,送到他眼皮子底下,他再举刀宰她。
连着她身边所有人一块儿宰。
但对她,他不舍得下快手,他要用钝刀一刀刀割她,让她淋漓尽致地感受一下这滋味!
到了这相府,便不再是像在她鎏莹宫里那般,为所欲为的人不是她,而是他。
苏槐走后,院子里男女交杂的声音时起时伏。
而相府上下,这一天里都在忙着搬挪尸体,忙着泼水清洗血迹。
房里床上上演着激烈的戏码,府卫在院里甚至屋子里抬尸体时仿若都视若无睹、充耳不闻。
上上下下,从未见过相爷如此杀性大发,他们更从未见过相爷这番狼狈落魄的模样回来,府里众人何尝不满心惶恐。
惹恼了相爷,下一个躺在地上的就会是自己。
墨大夫早就已经到了,只是一进门冲天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以及满目的尸首冲击眼球,他也十分骇然。
以往话多的他,今个也闭紧了嘴一句话不说。
墨大夫径直去了主院等着,等苏槐处理完事情以后,再给他处理伤势。
等苏槐回到主院时,那浑身气息,犹如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最凶狠的恶鬼一般,眼角染着血红,脸色却因失血过多而变得十分苍白。
他这个人是这样,哪怕是自己命悬一线只剩下一口气,他也要先把人杀了来。
说他心急吧,他能将新仇旧怨慢慢堆积起来,静待时机;可说他不急吧,能今日报的绝不等到明日,哪有什么隔夜仇。
苏槐回到主院,推门进卧房。
他抬头看了房里一眼,一切还如她住在这里的时候,没有任何改变。
苏槐脱了这一身浴血的绯衣,墨大夫看见他里头的白衫全都染红了,不由得神情一肃。
苏槐又脱下血衫,可见那草草绑束在他肩头下方的布条,几乎可以拧得出血水来。
墨大夫连忙上前放下药箱,先给他止血处理伤口。
剑铮往里送一盆盆热水,又端出来一盆盆血水。
墨大夫心忖,真是太乱来了,这是仗着自己身体好么,要是换个人,试试看还有命没命。
那道剑口贯穿他前胸后背,十分狰狞,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下手也够狠的。
只是他素来厉害惯了,就是不知是被何人伤成这样的。
剑铮去药炉找他的时候也是匆匆忙忙,沉着脸一字未提。
眼下相爷这般气场,怕是杀性还没褪,墨大夫也不会不要命地随口乱问。
墨大夫有条不紊地止血上药,只是上药时,苏槐让他用这屋里现有的药。
墨大夫将那伤药拿来闻了闻,心里满是好奇,张口就想问但又不得不忍住。
最后给苏槐包扎以后,墨大夫才道:“相爷好好休息,切不可再使力弄崩了伤口。”
然后又写了方子,和剑铮一起出去抓药。
一出主院,墨大夫就再也憋不住,问:“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我是多少年没见过相爷这般了,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又是被谁给刺这一剑的?”
剑铮看了墨大夫一眼,道:“因为陆姑娘。”
墨大夫一想,道:“也对,一直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