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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杳一手就握住了姬无瑕的棍子,拿上手,顺着摸到棍子一头,显然是打磨过的,发现还挺顺手,道:“这是给我做的柺杖?”
姬无瑕道:“什么柺杖,柺杖是给腿脚不便的人用的,而这个只是拿来探路用的。”
陆杳道:“多谢。”
姬无瑕道:“你跟我说什么谢。不过这探路棍我还没弄好呢,下午的时候再磨一磨。”
那探路棍确实好用,陆杳本身对药谷又熟悉,后来她基本上用这棍子便能在药谷里行走自如了。
便是不闻不见,她也时常去行渊那里弹琴。
她一去,姬无瑕自然跟着去。
琴声调子还是那个调子,但便是姬无瑕都能听得出来,琴声里没有了情绪。
之前行渊还说她多了许多心事,如今倒好,所有心事清扫得干干净净。
行渊听着,忽皱了一下眉。
后来他起身走到陆杳身边,微微探身,伸手按住了她的弦。
琴声就戛然而止。
陆杳愣了愣,问:“三师父,我可是弹错了?”
行渊在她手上写道:“今日不弹了。”
这日,姬无瑕衣服不知在哪里挂破了,她正骂骂咧咧,陆杳道:“去将屋子里的针线拿来吧。”
姬无瑕赶紧去拿。
陆杳正坐在屋檐等,姬无瑕过来就一屁股坐在她身边,她伸手道:“给我吧。”
姬无瑕心想,杳儿不会是要帮自己缝吧?可是她又看不见。
但她又不能伤她的心,让她以为自己很没用。
所以姬无瑕还是把针线篓子递给她,写道:“你当心点啊。我来穿针。”
话语间,陆杳已自顾自地摸到了针线,针是扎在线团上的,她娴熟地取下来,不待姬无瑕给穿线呢,她自己就捻着线头,试了两次,成功地穿进去了……
姬无瑕眨眨眼,连忙激动地写道:“杳儿,你能看见了吗!”
陆杳回她:“看不见。”
姬无瑕写:“那你为什么一下就穿进去了?”
陆杳道:“熟能生巧。”
不管是缝衣服还是缝伤口,以往她都穿过多少回针线了?
她缝东西从小缝到大,数都数不过来。
而后姬无瑕更是见着,她一手拿着自己破了的衣裳,一手缝补,针脚是一如既往的整齐细密,别说她看不见了,她压根看都不用看。
姬无瑕不由心生佩服,在某些天赋上,这姐妹真是闭着眼睛都比自己做得好。
第757章 大干一场
陆杳缝好了衣裳,打了结,低头咬断了线头。
却突然手指一挑,手里的针倏而被她弹了出去,细微的银光一现,一下钉在身侧的木柱子上。
姬无瑕不明所以,连忙起身去找那根绣花针,却震惊地发现,绣花针钉死了一只蚊子!
姬无瑕不由喃喃道:“杳儿,连只蚊子你都能发现么?”
她想,定是蚊子扇动着翅膀,引起了空气的颤动,而她杳儿虽然视觉听觉暂被蒙蔽,可却心细如尘、感觉异常灵敏,所以这小小的蚊子才逃脱不了。
一系列的心理建设过后,怎想陆杳突然来一句:“废话,它嗡嗡嗡的,你能不发现么。”
姬无瑕一愣,继而跳起来,道:“杳儿,你能听见了吗!”
陆杳道:“你的声音倒是比蚊子大。”
姬无瑕欣喜若狂,搂住陆杳就一通蹭,并扯开嗓门道:“二师父,薛大夫,杳儿能听见了!”
薛圣第一时间给陆杳检查一番,照他的话说,眼下她的觉识能恢复一样就是一样。
其他的何时恢复,都是没法预计的。
不过眼下已然是个好的开端。
陆杳能听以后,姬无瑕与她交流起来也方便得多了。
姬无瑕心里惦记着一件事,晚上跟陆杳一起回房以后,就在房间里倒腾,道:“杳儿,以往你这里不是存了许多布料嘛。”
陆杳道:“在橱柜里头最下面的那个抽屉里。”
姬无瑕照着她所说打开抽屉,只见一卷一卷的布料整齐地陈放着,各种料子和花色的都有。
这些还都是以往姬无瑕隔三差五就从外面带回来给陆杳裁新衣裳用的。
只不过陆杳哪用得着那么多,剩下的料子就都被她收捡起来了。
姬无瑕在抽屉里挑挑捡捡,道:“杳儿,把你的这料子借我一块好吧,回头我再给你整几匹好的。”
陆杳道:“你想用便用就是,还不都是你整的。”
姬无瑕兴冲冲地问陆杳:“杳儿,你觉得冰蓝色和银灰色,哪个更好看?”
陆杳道:“用来干什么?”
姬无瑕搔搔脸颊,道:“唔,就是最近我觉得我需要一条手帕呗。”
陆杳道:“银灰色吧,清素些。”
姬无瑕道:“那就银灰色。”
然后她把布料裁了一块下来,摆在桌上,又去拿针线篓子,挑亮了灯芯,俨然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陆杳问:“需要我帮你吗?”
姬无瑕道:“不用,自己的帕子自己缝。”
陆杳道:“你会缝吗?”
姬无瑕道:“一块帕子而已,有什么不会的。况且白天的时候你缝衣服我都看着了,也不是很难。”
陆杳点点头,道:“那你慢慢缝吧。”
姬无瑕便一掀衣摆,坐在椅子上,习惯性地抬起一条腿踩着椅子边缘,大刀阔斧地拿起一根绣花针,拈了线头,就对着灯火挤着眼睛穿针。
穿好了针线,她就开始把布料的边缘收卷起来,一针一线地缝了。
缝了一小段后,姬无瑕就发现,站在一边看是一回事,眼下自己亲自下手又是另外一回事。
看的时候是简单,可她缝出来的那针脚歪歪扭扭,就跟蚯蚓爬过似的,实在是不怎么整齐。
姬无瑕又拆了重来。
如此试了两次,针脚有所改善,但还是达不到整齐又细密的程度,时不时就要跳出来一两针,就像两只不合群的蚂蚁,有点它自己的想法。
但姬无瑕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了,不然再拆下去,这张手帕她恐怕得缝一晚上。
缝着缝着,她一不小心就得把自己扎一下。
有时候没个轻重,扎深了,把她弄得个呲牙咧嘴的。看起来哪像是在缝手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干大事情。
甚至于她一条腿踩着椅子边缘,缝得太过专注,结果脚突然打滑了,导致她手上失衡,一针戳在手指头上,她唏嘘着把针拔了出来,手指头立时凝结起圆润的血珠。
第758章 速战速决
姬无瑕吮着手指头道:“杳儿,你是怎么做到闭着眼睛都能缝还不会扎到手的?”
陆杳道:“都说了熟能生巧。这事你不擅长,你拿过来,我帮你几针,就当是你自己缝的。”
姬无瑕道:“那能一样吗,你缝得那样子整齐,我缝得这乱糟糟的,一看就知道你缝的是你缝的,我缝的是我缝的。”
陆杳道:“我摸摸你的针脚,缝得与你一样便是。”
姬无瑕想了想,道:“不行,还是我自己来吧。”
然后她转头看见陆杳靠在床头,便又道:“杳儿,你快歇息吧,我这里很快就搞完了。”
陆杳动了动眉头,没再说什么,自己躺下睡去了。
姬无瑕瞅着手指上的血已经被她吸干净了,她又在身上随便揩了揩,就接着缝。
这块手帕可谓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缝好了。
她拈在手上看了看,虽然手工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样,但好歹也算是一块方方正正的手帕吧。
她又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已经不早了。
可要是让她白天去送这帕子,她肯定是送不出手的,何况白天谷里人多,要是让小童们看见了,肯定逮着就刨根问底,那不就坏事儿了。
还不如趁着这夜黑风高送出去。
她偷摸着去偷摸着回,等三师父明早醒来看见手帕,应该就明白了吧。
这样想着,姬无瑕见陆杳似乎已经睡着了,她想着快去快回,于是说干就干,她一阵风似就溜出了房门。
姬无瑕可不敢夜闯行渊的屋子,她都已经想好了,摸进他院子以后,还是老样子绕去窗子那边,偷偷把手帕塞到窗下的几案上就好了。
结果摸进院子一瞧,他似乎还没睡下,房里的灯还亮着呢。
姬无瑕才一绕过墙边,就见那扇窗还虚虚半开半阖着。
她动作够快,一下就窜到窗边去。
可哪晓得,还没等她把帕子塞进去呢,迎面就撞上阿绥恰好也从屋里走到窗边来关窗,于是两人毫无防备地打了个照面。
姬无瑕还吓了一吓,毕竟她比较做贼心虚。她只想着速战速决,也没料到会给人抓个正着啊。
相比之下,阿绥就只是愣了愣,道:“姬姑娘。”
尽管姬无瑕心里慌得一比,但面子上不能丢,道:“我就是路过。”
阿绥点点头,也不拆穿她,道:“那姬姑娘请早些歇息。”
姬无瑕转头就走,走了几步,又板着脸倒回来,完全忽略了阿绥脸上淡淡的笑意,一把将东西塞阿绥手上,转头就跑。
阿绥低头一看,又是一愣,然后慢条斯理地关上了窗。
对于经常有野猫来窗下逗留一事,就连阿绥都已经习惯了,更别说行渊。
故而行渊便是听见了声响也什么都没问。
阿绥上前,将帕子递给他,行渊看了看帕子,又看了看他。
阿绥道:“这怕是姬姑娘专程给主子的。上回不是说要赔主子一方手帕吗。”
行渊将手帕接过,阿绥就退出了房门去。
行渊一眼便看见上面的针脚有点拉垮,也确实像她的手笔。
这厢,姬无瑕又一阵风地窜了回来,这回来时比去时还要快,生怕自己慢一步就会被谁给逮住似的。
她一回房就赶紧关门,然后掐灯爬上床去睡。
她才躺下,刚伸手顺了顺胸口吁了口气,冷不防床榻一侧就传来陆杳的声音,道:“手帕送出去了吗?”
姬无瑕又是给吓了一跳,道:“杳儿你怎么还没睡?”
陆杳道:“我都睡醒一个瞌睡了。”
姬无瑕搔搔脸颊,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缝来送人的?”
陆杳道:“你从来不用那东西。”
原来她清楚得很,只是先前没拆穿她罢了。
姬无瑕就赶紧解释:“我也不是有事没事就送手帕啊,上回你三师父拿帕子给我俩擦血,那帕子废了不能用了,所以我寻思着得还他一个嘛。”
陆杳道:“又是偷摸着去窗户那边往里塞的?”
姬无瑕道:“本来是这样打算的,可这不是临了恰巧遇到阿绥来关窗么,就撞上了。我把帕子塞给他就回来了。”
第759章 曲声相和
没等陆杳回答,姬无瑕一想,又一惊一乍道:“阿绥不会以为我是给他的吧?那这误会不是大发了,不行,我得去找阿绥,跟他说明白。”
陆杳拉住她,道:“睡吧,阿绥是不会误会你会绣手帕给他的。”
姬无瑕还不放心:“真的?”
陆杳道:“真的。”
姬无瑕这晚睡得很不踏实,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风风火火就去找了阿绥。
彼时阿绥正在院里打理蔷薇花,姬无瑕从院门口探进个头来,暂没发现行渊,就冲着阿绥吹了声口哨。
阿绥抬起头来看见她,笑道:“姬姑娘早。”
姬无瑕一脸凝重道:“你出来。”
阿绥放下水壶便走了出去,道:“姬姑娘有什么事么?”
姬无瑕眼下面对阿绥,真是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单刀直入、开门见山道:“昨晚那帕子,我不是给你的啊,是上回欠你家公子所以来还的。”
阿绥道:“我知道,我已经转交给公子了。”
姬无瑕瞅了瞅他,道:“杳儿说得真不假,你果然不会误会。”
阿绥道:“姬姑娘放心,这个误会不了。”
姬无瑕就凑过来问:“那你家公子收了没?”
阿绥温温道:“暂没见公子丢出来。”
姬无瑕端着道:“那成吧,我走了。”
然后阿绥就见着姬无瑕听了这话跟个跳蚤似的跳远了,阿绥无奈地摇摇头,转头进院继续打理蔷薇。
虽说不见行渊把帕子丢出来,可后来也没见他有用过。
不过姬无瑕一点不气馁,反正她说赔一块帕子就赔,并且已经准确地交到三师父手上了,至于三师父用不用、怎么用,那是他的自由。
谷里的日子一切照旧,陆杳偶尔也去药田里弄点药材,姬无瑕就同她一起,小童们也跑来帮忙。
回到屋子里,她虽看不见,但也能摸索着素日她用惯了的那些用具来制药。
她需要什么药材小童就递到她手上,并熟练地报出此药的药性,她用手指掂量用药也极是精准。
夜间,陆杳坐在屋檐下,拿着玉笛,吹了首曲子。
曲子宁心安神,将药谷里的大家都哄入了梦乡。
行渊近来也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