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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没听说过吧,江湖流传的医圣一脉,最擅用这法子。经他们手的又岂止一两个例子,就是只吊着一口气,也能给从鬼门关里拉回来。江湖上非高人不敢用此法,稍有不慎就会损及性命。”
据剑铮以往打探得来的消息,那医圣一脉是被传得神乎其神,但打探的都是药理解毒的方向,还没怎么射猎这等救人之法。
苏槐问:“倘若从高楼坠下,用此法能救命吗?”
掌柜道:“从高楼坠下,五脏六腑定无完好,不用此法还真不行。”
苏槐走出铺子时,掌柜还在问:“客官有伤者从高楼坠下?那要不要看看我这的药,药都是好药,药性来得烈,起症见效快。”
剑铮拿好那只鹿皮箱子跟在后面,也不明白为什么主子突然要买这个。
难不成真拿回去审问犯人时抽筋扒皮用的?
抽筋扒皮有的是刀具,随便拿把刀剑,剑铮就能把犯人的整张皮赶下来、整条筋抽出来,何故又花百两银子买这套工具,这不是浪费么。
不过转而剑铮又想起方才主子问坠楼的人能不能用这工具救命,莫非这个是拿回去救六姑娘的?
这厢,陆杳睡在房里,睡得好好的,半夜突然打了两个喷嚏,把她给打醒。
她揉了揉鼻子,这样的天气,哪至于着凉,而且她又是习武人的身体,怎么打起了喷嚏?
第二日,不想宫里边又来了人,指名要见六姑娘的侍女。
来的又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只不过这回不是那太监总管了。
太监道:“皇上请姑娘入宫哩。”
陆杳道:“皇上召见我为何?”
太监叹道:“皇上昨天下午的时候听了姑娘的琴睡着了两个时辰,可到昨个晚上又彻夜难眠。皇上今个还想再听一听姑娘弹琴。”
陆杳道:“既是皇上需要,我自当尽力。”
陆杳草草收拾一下,当日就抱着琴跟着太监一起进了宫。
她还是先回暖阁里休息,等皇帝需要召见她的时候她再去面圣。
小乐子见了她,凑过来说道:“皇上昨日听了侍女姑娘的琴以后睡着了,所以今日又惦记着,早在姑娘来之前,皇上那边就来人知会小的了。侍女姑娘只是来给皇上弹琴助眠的吧?”
陆杳睨了睨他,道:“你想说什么?”
小乐子一脸正色道:“小的想劝侍女姑娘,这后宫水深得很,侍女姑娘可千万别步六姑娘的后尘。”
陆杳没理会他,他自顾自又道:“再说了,侍女姑娘前已经有相爷了,就不要想着再去招皇上了。别说后宫里容不下,皇上和相爷肯定也容不下一个女子在他们之间左右逢源,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侍女姑娘自个儿。”
陆杳道:“你以为我是你吗,一边攀着个相爷,一边又想着认干爹呢。要不要我跟相爷说说,放你认干爹去?”
小乐子咕哝道:“就当小的没说,反正小的也是为姑娘好。”
第275章 不能着急
尽管陆杳进宫了,但皇帝白天却没有召见她。
一是有政务在身,二是皇帝担心会像昨日那样做什么不可言说的梦,有损他帝王颜面。
所以皇帝留在晚上,想借着陆杳的琴声睡个好觉。
陆杳便一直在宫里留到了晚上。
入夜过后,皇帝的太监如时过来宣召陆杳面圣。
小乐子抱着琴,跟陆杳一同前去。
此时皇帝已经用过晚膳,洗漱更衣,准备歇寝了。
陆杳进入寝宫,行礼过后,皇帝也没多注意她,只摆摆手,让她开始弹琴。
皇帝听着琴声,看了一眼陆杳,见她一直低垂着头又看不清她模样,兴致寥寥道:“以往你家姑娘弹琴时需得以屏风掩着,怎么如今你却是不用?”
陆杳应道:“以往六姑娘是怕面见皇上时乱了心神。”
皇帝道:“你就不会乱了心神?”
陆杳道:“民女样貌丑陋,谁见了都摇头,自然就心宽些。”
诚然,以前六姑娘弹琴时皇帝希望时时能看见她,眼下这侍女弹琴,皇帝只想闭眼听琴。
后来他便阖着眼不再说话。
随着琴声渐入佳境,他的睡意也慢慢袭来。
一时间皇帝的寝宫内外都飘荡着琴声,悠悠缓缓,引人入梦。
从皇帝寝宫出来,陆杳看见小乐子还坚持不懈地守在外面。
陆杳把琴交给他,两人一道回了暖阁。
她回到房间,把门关起来,转头就又从窗户出去了。
陆杳对这皇宫已然十分熟悉,她经过夜里人少的湖边,一路绕去了常喜宫。
常喜宫如今可不比往日,宫人撤走大半,显得整座常喜宫空荡荡的。
所有人都知道常贵妃失宠了,她犯下大忌,皇上怎可能还会再宠幸她。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帝也是看在她有个镇守南淮要地的兄长,才只是把她关起来。宫人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落井下石,但都不主动到她跟前触霉头。
因此常贵妃寝宫里常常只有她一个人,在那里大喊大叫,激声怒骂。
起初还有宫人上前去答应,但被打出来以后,就没再有人去了。
随她怎么折腾。
后来常贵妃在寝宫了声嘶力竭道:“去叫皇上来,否则本宫今日就自缢在此!”
这宫人虽不是常贵妃的亲信,但也在常喜宫里伺候了这么多年,便在门外应答:“娘娘若是自缢,那是畏罪自缢,不光娘娘身后背负骂名,就连大将军也得进京请罪。”
常贵妃如何不知,她不会自寻短见,她只是想见一见皇帝。
到了晚上,常喜宫里也还时不时传出大哭大骂的声音。
此时常喜宫正门紧闭,远远可见宫内灯火依稀暗淡,哪比得上以前彻夜通明。
陆杳进不去常喜宫,便围着常喜宫的宫墙走一圈,听听里面的动静。
这常喜宫里她也去过两回,大致知道里面的布局,她走到某处宫墙下站在阴影中颇久。
里面便是常喜宫的小厨房,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比以往时时得要人守着以免贵妃夜里需要吃什么东西,而今却是很久都等不到一个人来。
宫人本就很少,又不必要像以前一样得小心伺候着常贵妃,大家当然就回去睡觉了。
阴影里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从怀里取出一只瓷瓶,打开瓷瓶盖子,一股略刺鼻的气味飘上来。
里面装的是火油,遇水不灭,附着性强,又还耐烧。
她打算动手,却又不得不掂量一番。
太着急了。
今晚才是她重新进宫来的第一晚,她不能这么着急。
否则容易落人把柄。
遂最终,她又将东西收了回去,再看了一眼常喜宫的宫墙,转身离去。
第276章 试他
翌日,皇帝那边的太监就到了暖阁里来,还带着赏。
想当然是给陆杳的。
太监道:“皇上昨夜睡得很好,今早起来神清气爽,直感慨姑娘不愧得六姑娘亲授琴艺,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陆杳道:“只要能为皇上分忧就好。”
太监道:“这几日姑娘就继续住在暖阁中,听皇上宣召吧。”
陆杳有些为难,道:“可是公公……我得回去看看六姑娘。”
太监叹口气,道:“六姑娘红颜薄命,已是尘埃落定的事情,可姑娘你还有大好前程,到底是六姑娘重要还是能决定你往后荣华的皇上重要,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陆杳想了想,道:“那好吧,民女听从皇上差遣便是。只是过几日,民女还是想要回去看看的。”
太监道:“那就过几日再说吧。”
听小乐子说,这几天狗相着实很忙,朝中也因为常贵妃的事而争执不下,这倒正合陆杳的意。
只要狗相不来掺和,一切都好。
不过事实证明这种事还真不能庆幸,陆杳才一庆幸,当天晚上受召去皇帝那里时,一进门抬头,就看见狗相也在那里。
陆杳立马垂头道:“民女来得不是时候,这便退下。”
皇帝道:“无妨无妨,苏卿与朕正议完事。”
那必然是议完了事的,不然太监也不敢贸然领着陆杳进来。
陆杳只好留下,中规中矩地见礼。
皇帝道:“苏卿,你可知道,这六姑娘的侍女也天赋异禀,得六姑娘亲授,琴艺不错。”
苏槐道:“臣尚不知。”
皇帝笑道:“既然来了,那不妨就听她弹弹。”
陆杳垂着头,谨小慎微的样子,一张面容却是十分平淡。
这皇帝一口一个六姑娘,而今提起她亦能谈笑自如,到底是帝王家。
陆杳认真地弹了两首曲子,皇帝就问苏槐道:“苏卿觉得怎样?”
苏槐道:“无非都是同样的曲子调子,换谁来应该都差不多。”
皇帝道:“可她却能和六姑娘一样,朕听着听着,便能有个好眠。”
皇帝饮了一口茶,茶也是助眠安神的茶,他看了看陆杳又看了看苏槐,面上又笑道:“朕打算留这侍女在宫里住一阵子,苏卿意下如何?”
陆杳想,她住不住宫里,需要他怎么个意下?
可摆明了,这皇帝是在试探。
她弄不明白,有什么好试的。即便知道她是这狗相的未婚妻又如何,找其他任何他在意的东西来试他都比用她来试要靠谱得多。
她可是当初狗男人要用来挡刀的人。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发生同样的事,她应该也会毫不犹豫地用他来挡刀。
苏槐看都没看陆杳一眼,道:“臣的意思微不足道,她能为圣上解忧也是她的造化。”
皇帝道:“可她毕竟是苏卿的未婚妻,也不能真以宫奴相论。如是苏卿觉得这样不妥,朕就不留她了。”
苏槐道:“此女来自偏远之地,没见过世面,承蒙圣上眷顾,她如今能为圣上弹琴,谁能有她这般时运。”
皇帝便看向陆杳,道:“要不是苏卿提起,朕也没想到,你这小小的侍女,竟然是苏卿的未婚妻。你是怎么看不上苏卿啊?”
陆杳道:“民女不敢,相爷高不可攀,民女实在……”
皇帝道:“你既知他高不可攀,为何又千里迢迢来认这未婚夫呢?”
陆杳道:“民女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这门婚约,最初民女跋山涉水来,只是想有个安身之地。”
她与苏槐,仿若两个世界的人,没有交流,境界也达不到一块儿去,任谁见了都觉得这两人实在是不相配。
事实上,两人又出奇一致的,面不改色地信口拈来,而且都是一套一套的。
皇帝怎会不明白女人,哪个女人不想着攀龙附凤,只不过这小小乡女恐怕是到了这里以后才发现,他一朝宰相,也不是那么好攀附的。
苏槐也没想着要把她带回府去,看样子是真没把这侍女看入眼。
第277章 何处萧音来
最后苏槐见天色不早,皇帝也该歇寝了,就先退下。
陆杳再为皇帝弹奏两曲方才出来。
出来以后,苏槐早已不见了人影,而今晚小乐子发现相爷来了以后,想着有相爷跟陆杳在一起他也不能碍事,便早早地回去了。
于是乎,就只剩她一人。
皇帝的小太监见状,道:“要不咱送姑娘回去吧。”
陆杳道:“小公公好意,这条路走了好些遍,我熟悉的,就不劳烦小公公了。”
最后小太监递给陆杳一盏灯,她一手提灯一手抱琴,走在回暖阁的路上。
只不过转过小径,她便随手把灯灭了,在下个路口几经穿绕,俨然不是回暖阁的方向。
常喜宫正门有侍卫把守,但现在它与冷宫无异,附近便少有人频繁巡逻。
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喜宫里为数不多的宫人差不多都已经歇下了。
起初常喜宫一角只有一簇火光微微闪烁,但一时无人发现。
后借着风势,火光很快就越来越明亮,势头也越来越旺。
一股浓密的黑烟从那宫墙里缓缓升起,笼罩在上方。
这宫楼都是木制结构,一旦烧起了势头,就如同一堆柴火一般,炙热的火苗只顾疯狂地往上窜舔。
等宫人们发现的时候,跑来看,小厨房已经烧成了一堆巨大的篝火,四周全都冒着火光。
虽然小厨房还没有被大火彻底吞没,但火势熊熊燃烧,那是迟早的。
不光如此,小厨房后面还连接着一大片宫人们的起居院,这火苗子一飘过去,那还得了。
宫人们十分惊慌,一边奔走取水一边大声叫道:“走火了!走火了!”
常喜宫这点宫人怎么能够,第一时间有人跑去正宫门那边,用力地拍打着门,“开门!快开门!常喜宫走火了!”
呼喊了好一会儿,才有侍卫从外面把门打开。
紧接着又从其他地方调动宫人赶来救火,常喜宫里储备的水根本不够,于是乎人影进进出出,从湖边运水进常喜宫里灭火。
陆杳便在嘈杂的人迹声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