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舒与这位兰老伯如此熟稔,程昕从善如流的称呼他为兰老伯。
“那两位是?”兰老伯朝那望去。
黛丽丝扶着楚卓下了马车,朝这边走来,嚷嚷道:“程昕,这有这么大的马场都不早点带我来。来了京城之后,我可是天天想骑马。”
秦舒再次介绍起了人,兰老伯盯着楚卓看了几眼,道:“这位公子可是身体不适?”
“自幼体弱,让老伯见笑了。”楚卓神态自若的笑了笑。
兰老伯却摇摇头:“看着像是中了毒。”
此言一出,程昕等人都是一惊。
黛丽丝迟疑问道:“什么中毒?”
她扫了一圈,看了几人的表情之后:“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难道世楚公子他当真是中了毒?”
顾不得回答黛丽丝的话,程昕急急问道:“兰老伯为何如此笃定我哥哥是中了毒?”
“看你们如此紧张,看来老头我看得没错,这小子的确是中了毒,而且中毒已有多年,这毒素遍布全身,时时耗着他的身体,这才让他这般体弱无力。”老老伯说着抚摸了下他的长须。
“兰老伯,那你可知这是什么毒?”程昕希冀的望着他。
兰老伯道:“老头我曾去过天楚极南地带有个叫苗疆的地方,那里山峦叠嶂,毒草遍布。我夫人对那些花草极有兴趣,我们便在那里住过两年。后来有位采买药材的商人,不慎在山中中了毒,那毒名为罂毒,中者浑身麻痹无力,毒入骨髓便会让人失去行走能力,据说深夜入眠的时候,浑身的骨头就像是有千万只虫蚁在嗜咬,那滋味比死了还难受。”
“原来,这叫罂毒啊。”楚卓无奈一笑:“这么多年,总算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了。”
“这么说,这位大伯说的都是真的。你晚上睡觉的时候,真的那么难受?”黛丽丝一脸心痛的拉着楚卓的袖子。
楚卓道:“其实还好,我自幼就染了这毒,睡觉时被疼醒那是常事。对我来说,一觉睡到天亮那是奢望。后来一位大夫给我寻了凝神香,晚间昏沉入睡,那种蚀骨的滋味也减轻了许多。”
说完话,他见黛丽丝和程昕皆红了眼眶,不由安慰道:“你们别这样,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能活着就已是老天爷最大的垂怜。”
“不,老天爷也太残忍了。你明明可以过得很好的害你的人真是该死”黛丽丝泣不成声,她想到自己初到京城时,因水土不服而彻夜难眠,那段时间对她来说简直是折磨。
可楚卓呢,自出生起,这样的折磨就伴着他长大,难怪有此问他最想说什么,他只说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原来能好好的睡一觉,也是奢望。
秦舒和程昕更是感同身受,他们都曾是受害者。只不过秦舒是承担着整个安国公府的安危,不得不困在府中。而程昕是与家人分别,寄居江南。
“兰老伯,那你可知这毒可有解药?”程昕问道。
兰老伯点头:“自然是有的。苗疆那种地方毒虫毒草多,解药也多。当年那人,就是被当地的草药师给救了。我还记得那草药师就给他服了一种朱红色的药,没几天那人就好了。”
闻言,程昕等人俱是一喜。
“兰老伯,您可否将您所说的苗疆具体地址告知,我们好去苗疆寻解药。”
兰老伯瞥了楚卓一眼,道:“你们问的不是时候啊,当年苗疆的那个村庄,被一场大火给烧了个干净。村子里的人全都走了。老头我也是在那时带着夫人离开了苗疆。那位草药师,也已离开了。”
楚卓微亮的眼睛黯了下来:“无碍的,尽人事听天命。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去苗疆打探过,只不过我无法亲临到南疆,懂这毒的人也少”
“不过年轻人,你们也不要灰心。”兰老伯笑着道:“你小子啊,今日见到老头儿也是缘分。正好老头与那草药师是好友,互有书信,他啊,如今正带着家人四处游历,下个月就来京城看望老头我了。到时候,老头让他给你看看这病,说不定他还有办法。”
众人闻言大喜。
“那就有劳兰伯了,皆时那位草药师来了,就通知我们一声。”秦舒作揖行了一礼。
“好了,你们啊别谢来谢去了,趁着没有日头,你们选马去吧。来到这,不就是为了好好驰骋一番嘛。”兰老伯对他们摆摆手,转身朝马厩行去。
黛丽丝扶着楚卓到一边阴凉的棚里就坐。而程昕和秦舒则是跟着兰老伯来了马厩。
“这些马看起来都很老了啊。”程昕打量着马厩里的几匹马道。
“这些啊,都是老家伙了。跑不动了,秦小子,你得带着你夫人上那边去选马。那匹枣红色的小马就不错,适合你夫人骑。”
闻言,两人朝那边走去。
片刻,就看到了兰老伯所说的枣红小马。
“这么小?”程昕指着小马只到她腰间的马背,忍俊不禁:“这才刚出生吧?”
“你可别小看这马,它可是纯种的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程昕打量着小马,这马身材瘦小,与身旁的马匹相差甚远,实在很难和那一等一的千里良驹联系在一起。
第215章 功高盖主
马儿像是察觉到她的轻视,抬起头来冲着她哼哧一声。
“这马儿脾气不大好啊。”程昕伸手摸了摸马背,凑到它耳边轻声说:“一会给点面子哈。”
秦舒替程昕套好了马鞍,而后扶着她上了马背。
程昕之前在剧组的时候也有过骑马的戏,只不过她演的都是配角,骑马的戏份也不多,她也只会骑一点点。在听了秦舒的一系列讲解之后,程昕试着用双脚夹了下马背。
这匹小马立马如离铉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好在秦舒反应及时,将缰绳用力一拽,让马儿停了下来。
“轻一点。”秦舒道。
“好。”程昕又摸了摸小马背上的毛,再次轻轻一夹腿,马儿嘶鸣一声,缓步朝前走去。
秦舒在前头牵着马儿,让小马欢快的小跑起来。
“就是这样,这马儿其实性子很温顺,你只要与它熟悉起来,它便能知道你的意思。”
程昕试着让自己相信这匹马,在马场上走了两圈之后,渐渐熟悉了这种感觉。
“你放手让我试试吧。”
“那你注意安全,如果想停下就拉马缰。”秦舒将缰绳递到了她手里。
程昕拍拍马背,一夹腿就在马场上奔跑了起来。
“程昕,你好厉害啊!”不远处的棚里,黛丽丝的雀跃不已。
“你也去选匹马骑吧,不必在这里陪我。”楚卓道。
黛丽丝的确是心痒难耐,想了想道:“你确定一个人在这没事?”
“哟,姑娘你就放心去吧,他若是有什么需要,老头儿还在这呢。”兰老伯在距离他们最近的马厩里说道。
“是啊。不必担心。”楚卓轻笑。
闻言,黛丽丝欢快应下,如一只彩蝶般朝马场飞去,不多时就挑选了一匹白马骑了上去。
“哟,这姑娘的马术不错啊。”兰老伯看着马场里驰骋的黛丽丝,笑看楚卓一眼:“这位公子也是好福气啊。”
“老伯,您过誉了。那位姑娘与在下并非那等关系。”楚卓望着那方,眼里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可老头觉得那姑娘对你甚是关心,以后未必不能成其好事。”兰老头一副我是过来人的神态。
楚卓目不转睛的望着马背上英姿勃发的黛丽丝,道:“她就像这草场的马儿一般,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而我这身子骨,连陪她到这马场都费劲,更别提给她想要的生活了。”
“老头不是说了那草药师不日就要入京了嘛,一切都有希望,公子你可别气馁啊。”
“多谢老伯。”楚卓笑笑,却不敢奢望。
这么多年来,他母妃为他找了多少的神医大夫,每一次都能给他带来希望,可是希望一次次破灭之后,他对这些话早已麻木了。
希望被打破的滋味,比他晚上难以入睡的滋味还难受,他不想再轻易尝试了。
兰老伯给他倒了一杯茶:“看着公子这气度和样貌,倒是让老头想起一个人。”
楚卓侧首:“何人?”
“景平王爷。”
楚卓瞳孔微缩:“他当年可是京城最耀眼的男子,老伯如何讲他与我联系在一起。”
“老头我也不知道,心头怎么就冒出了这么个想法。”兰老伯盯着楚卓若有所思。
“老伯认识景平王爷?”说话的时正骑马到附近来的程昕,她从马背上下来,牵着马儿走了过来。
“是啊,老头与景平王爷有过几面之缘。一次是在江南,见他与新婚的王妃携手泛舟湖上,那时这船就是老头我的。老头也有幸与两位贵人攀谈了几句,得知内子患了病,王妃还命人送了一支千年老山参给她。”
兰老伯说着长叹一声:“可惜那支老山参也没能吊住内子的命。”
“老伯您节哀。”楚卓和程昕说道。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也没那么难过了。”兰老伯摇摇头继续道:“最后一次见到王爷,是在京城,远远瞧着王爷的军队出了城。王爷一身戎装英姿勃发的样子,令人至今都难以忘怀啊。”
兰老伯一声叹息,那一幕不仅仅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景平王爷,也是整个京城百姓最后一次见到。
“那样耀眼的儿郎,就因功高盖主”
程昕和楚卓对视一眼:“兰老伯,什么功高盖主?”
“你瞧瞧我这性子,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在瞎说。”兰老伯摇摇头。
“老伯,既然不该说的,您都说了。那不妨把话说完,您放心,我们不会外传的。”程昕将马绳系在了一边的木桩上,走入了马棚。
楚卓一脸认真的说:“老伯,景平王爷与当今皇上乃是亲兄弟。一句功高盖主,未免有些过了。”
“我知公子身份不凡,这些话本不该与公子说的。可老头这把岁数了,有些话也是不吐不快。想当年,姜太后还是皇后时,底下的皇子哪个好过?皇上与景平王爷一母同胞,自得紧紧抱团,才能在宫中立足。恐怕只有早早被立储的瑞成太子,才没有体会过深宫险恶。后来宫变哗然,瑞成太子负伤而陨,二皇子登基为帝,三皇子受封为王爷。那时引得多少朝臣不满。”
楚卓问道:“这是为何?”
“还不是因为景平王爷能力出众,大臣们诸多拥护,想要让王爷登基。倒是景平王爷自己无心帝位,乐呵呵的带着王妃入住了王府,谢绝了一应上门的武百官。皇上顺利登基,可此事到底是给他心中留下芥蒂。”
程昕听得纳闷:“这些事,外头可从未有传闻,兰老伯您是如何得知的?”
“不瞒两位小友,先帝身边的洪顺公公,与老头的私交甚好。他告老还乡之后,我们俩还时常在一处喝酒。宫里的许多事,老头都知道的比别人清楚些。”
“洪顺公公,那可是先皇最为倚仗的公公,他辅佐皇上登基后,在第二年就告老还乡了。”
兰老伯对楚卓点头:“他这是明哲保身啊。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公子应当知道吧。洪顺公公也是个聪明人,那个时候不退,恐怕就碍人眼了。能在宫里待了那么久,还能安然告老还乡的,属实不容易啊。”
第216章 战马
是功高盖主,还是姜氏余孽作祟,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程昕一阵沉默,她不由想到了安国公,他回来的这段时间,和他们相处谈论的最多的是京城与蜀地的一些风土人情,可关于当年事情的细节,他一句话都不曾提及。即便她有时发问,也会被岔开话题。
安国公对幕后之人如此讳莫至深,如果这人是皇上,似乎就能说得通了。
“救命啊!”一声惊呼唤回了程昕的思绪。
他们连忙朝操场上望去,但见黛丽丝的马儿不知怎么得突然抽了疯,不断的上下跳跃,想要将黛丽丝甩下去。
“黛丽丝!”楚卓猛然起身,却因起的急了差点扑倒在地。一侧的兰老伯连忙扶住了他:“公子小心。”
程昕跑出马棚,牵过她的小红马骑了上去。
就见草场里的秦舒比她跑的更快,疾步追至黛丽丝的马前,快速的拉住了缰绳。
马儿嘶鸣,疯狂的奔跑起来,拖着秦舒不断向前。
看着这一幕,程昕的心跳漏了半拍,脑海中回荡着的都是温芸娴说的那些话。
小公爷坠马重伤,瘫痪在床
“秦舒!”程昕急忙甩了鞭子,小红马疾驰而出。
秦舒手中用力,死死揪住缰绳,没让自己被马儿伤到。一边对黛丽丝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