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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就这么僵持住。
许久，一名警官从后面走出来，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事儿，还是得有个定论的，我姓孟，叫孟江，与柳潇潇也算是熟人。”
孟江叹息一声，回头看着战枭城与凤毓凝。
“当初二位坠崖的案子，就是我一直跟进的，虽然外界都传言是车祸，但我却不相信，那段路发生车祸的概率不大，更何况还是战先生亲自开车。”
“所以这几年我也一直在找寻真相，也与柳潇潇碰过几次面，我……我相信她的话，也希望她能入土为安。”
第250章 颇有心计绝非善类
听到孟江替柳潇潇说话，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性子急的凤明礼上前就想要理论，却被凤毓凝与战枭城同时拦住。
俩人以同样颇具深意的眼神看着孟江，许久，忽然同时笑了。
“看来孟警官与柳潇潇，交情很不错啊。”
凤毓凝忽然勾唇一笑，言语间带着一抹阴阳怪气。
孟江一怔，旋即脸色似乎变得不太好看。
“凤小姐，还请你说话注意，我不过是实事求是直说而已，我刚才说过了，这几年我一直在调查当年的真相，从目前的证据来看，柳潇潇确实与当年的事情没有直接关系。”
顿了顿，他说道：“她……若真说有关，她也是被任清利用的人，她也算是受害者。”
听到这话，丁敏连连点头。
“是，就是的，我女儿的性子我最了解，她就是单纯容易被人骗，这事儿，还是警官您最明白啊。”
说罢，丁敏又哭出了声。
“可怜我的女儿哟，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谁给她讨个公道呢？”
凤明礼看到这情况，忍不住喊道：“不是，那事情就……就怎么结束了？”
“那不然呢？”
凤毓凝无奈叹了一口气，神色也很是恼火。
“现在人也死了，孟警官这边也证明柳潇潇与当年的事情无关，那我们若是还紧抓不放，倒显得我们有些不讲理了。”
说到这里，凤毓凝看着孟江一笑。
“再者，孟警官与柳潇潇的关系……是吧，我们就算不给柳潇潇面子，也得给孟警官面子吧。”
说罢，她看着战枭城。
“那，事情就到此结束？”
“好，都听你的。”
战枭城声音平静，他凝视着凤毓凝的眼睛点头。
既然大家达成了共识，也没必要在留在柳家做什么。
临出门时，战枭城忽然停下了脚步。
“对了，我今天来，还是有件事情要提前通知你们的。”
战枭城环顾一眼柳家这奢华的建筑，冷冷一笑：“当初你们从战家拿走了多少东西，回头还是自己还回去，若是让我亲自来拿，我这个人你们该清楚的，我向来都喜欢赶尽杀绝！”
这话听得丁敏脸色煞白，浑身都在颤抖。
“你……你还要如何？我女儿都死了！”
战枭城嗤笑：“你女儿死了与我何干？我给你三天期限，若是没看到你们自己归还，那我就要亲自来取了。”
说到这里，战枭城眯起眼睛看着丁敏。
“若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柳家当初已经破产，所以……我希望你们还是回归当初的状态。”
丁敏一想到自己又要过上从前那种穷苦的生活，她几乎快要疯了。
“凭什么？这都是我们柳家靠自己的能力挣来的家产，你凭什么说是你们战家的？不，我不归还！”
战枭城就等丁敏这句话。
“那很好。”
他露出阴鸷的笑，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很快，原本杂乱的柳家顿时变得安静，只有孟江还站在原地。
“您……节哀吧，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难事，可以来找我，我会尽量帮忙的。”
孟江看着丁敏泪流满面的样子，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递给她。
待孟江也离开柳家之后，门口的佣人确认战枭城等人的车子都离开柳家，忙关上柳家大门。
“老夫人，走了，都走了！”
听到这话，丁敏擦干脸上的泪，站起身来冷冷一笑，脸上哪里还有之前的哀切。
“还愣着做什么？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将小姐送到山庄去。”
丁敏深吸一口气，看着柳潇潇双目紧闭的样子。
“女儿啊，妈妈都按照你的要求做了，现在那些人也相信你真的死了，所以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顿了顿，丁敏说道：“所以，你一定不能让战枭城夺走柳家财产，一定不能让我回到以前那种贫苦的生活，你答应过我的啊！”
被人抬起的柳潇潇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但若细细看去，会发现她的眼睫毛已经在轻轻颤动……
柳宅的后门悄然打开，一辆小型货车驶离柳家，直奔远处而去。
在经过一个三岔路口时，两辆面包车一前一后出现在这小货车后面，就那么不远不近保持着距离，一直消失在北城郊区的山路上。
与此同时，凤毓凝与战枭城乘坐的商务车也停在距离柳家不远的路边。
俩人看着坐在他们对面的孟江，相视一笑。
“看来二位是刻意在这里等我了？”
孟江挑眉，语气里带着笑，神色看上去很是平静。
“孟警官如此精明，我们这点伎俩怎么能瞒得过您呢？”
战枭城笑了笑说道：“孟警官，今天，您也发现端倪了，对吧？所以您才……替柳潇潇解围。”
孟江就喜欢与战枭城和凤毓凝这种聪明人对话，不费脑。
“两位不是也发现了吗？”
孟江捏着自己酸痛的脖子，说道：“柳潇潇这伎俩也就能骗骗其他人，骗我？”、
说到这里，孟江冷冷一笑。
“不瞒二位说，自打五年前我接手你们的案子，我就一直没打消对柳潇潇的怀疑。”
孟江直白说道：“虽然从表面来证据来看，那事故与柳潇潇没有半点关系，她有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而且以她当时的身份，也没有买凶杀人的能力。”
“那您如何断定她有问题呢？”
凤毓凝问道。
听到这话，孟江看着凤毓凝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直觉，我是靠直觉判断的，因为所有的证据都太完美了，完美到让我觉得不安，甚至觉得这是人为制造的证据，以至于我找不到半点破绽。”
但就是这样，越完美的事物越容易让人怀疑。
“而且，我从多方面打听过柳潇潇这个人，嗯，颇有心计，绝非善类。”
孟江叹息一声：“好几次啊，我眼看着都要抓到她的证据了，但都被她逃脱了，所以我不得不怀疑，柳潇潇背后有人在指点，而是还是个高手。”
“因为柳潇潇挑战了您的职业操守，所以，您更要抓住她了？”
凤毓凝笑道。
孟江摇了摇头，神色认真看着凤毓凝。
“不止是这样子的，我之所以一直没放弃追查真相，是与两个人有关，其一，是林子澈托付我彻查这件事的，其二，因为云怀舟……”
第251章 总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
听到云怀舟这个名字，凤毓凝的心陡然一痛。
她这五年来的奔波，又何尝不是想替惨死的云怀舟讨一份公道呢？
“你与怀舟，是什么关系？”
提及云怀舟时，凤毓凝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盯着孟江，神情不觉变得急躁。
“我与怀舟，曾经是恋人。”
孟江哑声说道。
那其实是一段年轻火热的爱情，彼时的他们都还是身穿橄榄绿的军人，一次偶然相遇，他们一眼就爱上了彼此，也曾是海誓山盟，也曾是忠贞不渝。
“那你们为什么……我与怀舟相处那么久，她从没说过她的过去，她只说，她丈夫死了。”
凤毓凝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是，在怀舟眼中，我确实死了。”
孟江心底满是痛，当他听到凤毓凝提及说怀舟“她丈夫死了”这话时，他的心更是疼得无法自控。
“后来我退役转业进了缉毒大队，被派去边境做了卧底，你也知道的，卧底这种事……”
孟江苦笑，说道：“卧底这身份，不止我自己有危险，一旦暴露身份，家人也会遭受巨大的威胁，上级为了掩护我的身份，就……制造了我死亡的假象。”
提及这里，孟江捂住了眼睛。
“因为有规定，我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包括怀舟，所以她以为我死了，我明知道因为我的死，她那么痛不欲生，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
甚至，他在无法承受思念的苦楚时，曾偷偷到云怀舟家附近，想要偷偷看她一眼。
可是他遇到了酩酊大醉的她。
她一个人走在长街上，在午夜时分，她蹲在地上捂着脸，凄声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一声又一声。
“那一刻，我真的想不顾一切抱住她，我想告诉她，我没死，我活着，我不在乎什么社会责任了，我也不在乎什么为国为民了，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照顾，我还有什么颜面为国为民？”
孟江的眼眶通红，连带着声音都变得嘶哑。
“可没等我靠近过去，我就发现毒枭的下属在附近监视我，他们并不信任我，他们还在考验我，你说我能怎么办？你说我能上前吗？我那是害了怀舟。”
于是，他直接进了附近一家夜总会，找了个最漂亮的女人，花天酒地胡吃海喝，最后因为钱不够而与夜总会的保镖大打出手，还险些打死一个人。
也因为这件事，他终于赢得了毒枭的信任，最终打入了他们内部，配合警方一举打掉了这个组织。
他重见天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云怀舟，就是去向她求婚。
在去找她的路上，他买好了戒指，买好了玫瑰花，甚至揣着身份证和户口本，就打算直接与她登记结婚。
可是他去晚了一步，他看到的，只有血流成河。
他心爱的女人倒在血泊中，从此再也无法醒来。
那一刻，他抱着她失声痛哭，他失去了她，他失去了此生最爱的人。
“我本是缉毒大队的，但为了替怀舟报仇，我申请调到了刑侦大队，为的就是查找当年的真相，将害死怀舟的犯罪嫌疑人缉拿归案。”
说到这里，孟江一顿，又是一阵苦笑。
“但何其容易呢？战家的关系盘根错杂，甚至说一手遮天也不为过，任清倚靠战家的关系，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我明知道她是凶手，可却根本拿她没办法。”
孟江看着凤毓凝，感激一笑。
“幸亏您与战先生提供了那么确凿证据，才能让凶手绳之以法。”
凤毓凝眼中噙着泪。
她从不知道云怀舟有这样一段美好却又痛苦的过去，她原来也曾爱过，也曾失去过……
“我找到了怀舟的日记本，里面记录了她与我分开这些年的经历，看得出来，她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在凤小姐您身边的日子，她在日记里总是夸您，说将您当做妹妹一样看待。”
孟江想起云怀舟在日记里的一段话。
“阿江，我在失去你之后，我在孤寂了许多年之后，我终于有了亲人，我有了一个妹妹，我的心终于没那么苦了，我因为遇到了她，这颗痛苦的心终于解脱了。”
“阿江，我好想让你见一见她，好想让你知道她是多么美好的女孩子，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还能做她的姐姐，那你，就做她的姐夫吧。”
孟江看着凤毓凝，笑得苦涩。
“怀舟说你拯救了她，怀舟说你是她的妹妹，那你，自然就是我的小姨子，姐夫保护小姨子，也，是应该的吧？”
看着孟江，凤毓凝一笑，带着泪叫了声：“姐夫。”
这一刻，孟江眼眶的泪终于落下来。
一旁，战枭城问道：“你刚才还说，你是受林子澈的托付？那你与林子澈……”
提及林子澈，战枭城的脸色着实不太好看。
毕竟当初林子澈对凤毓凝有多痴情，他可是亲眼见过的，说这男人是狗皮膏药，一点都不为过。
“林子澈当年救过我的命，我在做卧底的时候，一次执行任务险些暴露，是林子澈替我掩护，这才让我躲过一劫的，后来我恢复身份之后，亲自去向他道谢。”
孟江解释道：“林子澈一直不相信你的死是意外，他一直都坚信你是被人害死的，所以当他知道我在调查这件事时，恳求我一定要找到真相，一定要替你报仇。”
顿了顿，孟江看着凤毓凝：“林子澈对你真是一往情深，他以为你死了，也是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