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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破了怎么办?”阿勒又道,“那么长的路,骑马也能费衣衫得很。”
  “我在马车上,没事。”
  阿勒想了想,又问道:“我给你的那柄匕首,可带上了?”
  “带上了。”沈唯重特地从包袱底抽出来给她瞧。
  “这匕首是防身用的,你得随身带着,放在包袱里不行。”
  沈唯重有点犹豫,他平时未有随身带兵刃的习惯。
  阿勒有点急了:“我姐说了,有时候敌方会来劫粮,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一点功夫不会,万一、万一……”
  沈唯重安慰她:“有护粮队伍在,不用怕。”
  “那你也得保护好自己,若是人家只顾保护粮草,顾不上你怎么办。”阿勒着急道。
  沈唯重连忙把匕首揣入怀中:“你看,我贴身放着,没事!”
  阿勒自是舍不得他,扁扁嘴,忍着眼泪:“你……要早点回来。”
  “嗯,我保证。”沈唯重连连点头。
  将军府的另一个院子里,春星正在为程垚收拾行装。这些年,她随着自家公子,从老家到京城,再到西南边陲,再到北境,可以说是奔波惯了。但这一次却是头一遭,她不能与公子同行。
  “公子,您和将军说说,带上我不行吗?”从昨日到现下,这已经是春星第三回 说这句话了。
  程垚摇头道:“将军她自己连个丫鬟都没带,我怎么能开这个口。何况行军打仗,带着你太危险了,我也不放心。”
  “我不怕危险。”春星急道,“我不在您身边,您起居餐饮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饿了没人知晓,病了也没人照顾,那可怎么办?”
  “军中那么多人,不仅有军医,还有专门有人负责烧火做饭,怎么会饿着,傻丫头。”程垚安慰她道,“你就安心在将军府里头等着。”
  春星还待说什么,程垚突然想起一事:“对了,祁将军让阿勒姑娘教荒原人识字,你不是一直想认字么?你就跟着他们一块学。”
  闻言,春星眼睛一亮:“真的?我也可以跟着学?”
  “当然可以,我和将军说一声就行。”程垚笑道,“接下来这段日子,你也无事可忙,正好跟着好好学。等我回来的时候,考考你,看看你究竟学会多少。”
  春星欢喜不已,连连点头:“多谢公子!”
  祁楚枫的书房中。
  祁楚枫与裴月臣对照着地图,对行军路线作最后的确认。
  “头一批粮草已经出发十日,这时候……”祁楚枫在地图上的几处屯粮中转站点了点,“应该都已经到了。”
  裴月臣点头道:“周公公说,圣上也筹措了一批粮草,莫约在一百五十万石左右,屯在京城郊外,也可以抵一阵子。”
  祁楚枫捏了捏眉心,叹道:“圣上出面,才筹了一百五十万,这才能撑多久,指着我两月就打道回府么。”
  “后续应该还有。”
  祁楚枫皱眉片刻,把东南地图又翻出来,凝眉细看:“朝廷耗不起了,此番三军会师东南,圣上指着能一战定乾坤……我探过周公公的口风,这战若是拖到冬至,朝廷入不敷出,只怕会有大乱。”
  裴月臣扳过她肩膀,正色道:“楚枫,朝廷的事让他们去操心,眼下你没必要替他们着想,顾忌太多,于用兵是大忌。段将军就是受朝中各方势力的挟制,处处束手束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嗯……”祁楚枫振奋起来,“有道理,所以圣上宁可调我去东南,都不愿再用那些人。”
  裴月臣点头:“正是。”
  祁楚枫默然片刻,突然问道:“院子里的荷花可开了?”
  “今早看见有个小花苞。”
  “走,去看看!”
  祁楚枫拉着他的手便走。此时已是夜间,又在府内,裴月臣便也由着她牵着,两人几乎是一路小跑到院中——
  今夜月色正好,荷花缸的荷叶团团簇簇,满满当当拥在缸口之上。
  荷叶肥厚饱满,欣欣然晒着月亮。
  裴月臣轻轻拨开荷叶,示意她看:“瞧。”
  一只单独的花茎娉娉婷婷地隐在其中,花苞尚是青色,娇小而稚嫩。祁楚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而又轻地触碰了一下,满足地悄声叹息着。
  “总算是种出来了。”她轻声道,“可惜花开的时节,咱们偏偏不在。”
  裴月臣轻轻搂了搂她肩膀:“咱们还有明年,后年,往后的每一年,不必争一朝一夕。”
  闻言自是欢喜,祁楚枫仰头看向他,嫣然一笑:“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就喜欢听你说咱们。”
  裴月臣低低地笑,然后摇摇头。
  “你什么都不知晓……”她道,“我还对你说过,我心里惦记着你,你也不知晓。”
  “嗯?”裴月臣疑惑道,“何时?”
  “就是咱们在丹狄族,你担心我喝多了酒,”她提醒他道,“背着我回帐篷的时候,记不记得?”
  裴月臣侧头回想,记起些许:“你只说,丹狄族有几个姑娘看上我了,问我可曾留意,并未提及你自己呀。”
  祁楚枫慢吞吞道:“我说,那个红衣裳的姑娘,一看就知晓心里是惦记着你。你想想,席间哪位姑娘是穿着红衣裳?”
  听她如此一说,裴月臣低首细想——荒原上尚有未化的残雪,微微反射着月光,祁楚枫伏在他背上,气息喷在他脖颈上,弄得人痒痒的。她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醉意:“……那个红衣裳的姑娘,她一直在偷偷看你,一看就知晓心里是惦记着你,你可留意?”
  直至此时他方才恍然大悟。
  “懂了吧?”她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
  眼角余光看见院门没关,他迟疑了一瞬,将她拉到树影之中,俯首到她耳边,低声道:“丹狄族的那晚,我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你,你可留意到了?因为当时我以为,你的心上人是阿克奇。”
  这倒是祁楚枫万万没想到的事情,惊讶地睁大眼睛:“怎么会……”
  她的话并未说完,尾音渐渐消于无声之中。
  夜风徐徐,自有暗香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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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哇哇哇,不容易啊。原地结婚生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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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喜欢,超级喜欢】
  【残雪未化之时,耳鬓厮磨的气息,撩拨了月臣那暗流浮动痒痒的心;今夜又未央,以唇之印的温度,绽放在夏荷才露尖尖角的徐徐风中。心尖儿的窗户纸彻底捅开了,可月色树影却起了朦胧!好一个此吻无字却有形的质感,给狮子大大,好多好多大拇指!给月臣楚枫拉好树影遮了月色吧!让徐徐夜风推了门,关上吧!让他们俩放心地好好享受暗香的唇,痒痒的气息吧!】
  【咦,是谁在吃狗粮吃得那么香?哦,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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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家里那位说,我打算今年努力做到,笑而不语,言简意赅!老公说,你梦话的时候,的确言简意赅地听不懂!其他时候,够呛!然后,今天我又看了一遍春星和程垚,沈先生和阿勒,楚枫和月臣,一月夜色里,言表三支,各屋灯火各有各情,各有各趣,又想白话了!于是,忍不住了啊~~~哈哈哈哈!】
  【亲亲啦哈哈哈哈】
  【这接吻有够隐晦】
  【好甜好甜!】
  【嘻嘻嘻,就是喜欢看别人谈恋爱~~亲亲抱抱举高高。亲亲都写的如此含蓄了~~~】
  【楚枫要害羞了】
  【亲嘴了吗】
  【好奇怪,居然不习惯他们发糖。。。还是暗恋好看】
  【哦豁】
  …完…
第98章 (上)
  ◎大军自北境出征便迟了几日,好在路况不错,也未遇到恶劣天气,加上粮草运送得当,祁楚枫率军在约定的肌◎
  大军自北境出征便迟了几日; 好在路况不错,也未遇到恶劣天气,加上粮草运送得当,祁楚枫率军在约定的集结日前两日赶到后桥川。
  出乎她意料的是; 不仅曹文达未到; 连霍泽也未到; 在后桥川等候她的,只有圣上亲点的监军周云。
  见到作为监军的周云; 祁楚枫倒是毫不意外。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战事,圣上都不甚放心,却又没有更好的选择。何况与其他人相比; 周云不属于朝中任何势力; 直接对圣上负责,掣肘之处更少; 反倒是最佳人选。
  大军就地扎营修整,又等了四日,曹文达方才率军匆匆赶到。白白耗费两日粮草; 祁楚枫本就不满,当下怒斥曹文达逾期到达,在大帐内骂了他小半个时辰。隔着薄薄的帐篷; 外间的兵士们听得一清二楚,众人皆噤若寒蝉; 大气都不敢出。
  最后; 周云不得不出面劝解; 祁楚枫这才作罢。
  论辈分; 曹文达与祁老将军是一辈人; 又曾与东魉人作战; 论年纪与资历都在祁楚枫之后。何况自西南往中原的路原就崎岖难行,便是迟了也是情有可原。万万没想到会被祁楚枫这等小辈大声斥责,偏偏她又是此战的最高统帅,曹文达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受着。
  直至出帐之后,曹文达看见了一身戎装的裴月臣,又得知他已是祁楚枫麾下之人,这才自以为明白了一切。
  见到曹文达,这位当年义兄身死的始作俑者,裴月臣面上无悲无喜,只按军阶施礼,转身便进了大帐,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
  大帐内,周云正亲自倒茶递给祁楚枫,劝解道:“将军息怒,犯不上与他生气。”
  祁楚枫叹道:“不仅仅是因为他逾期两日,你看看他带来的那些兵士,脱了军袍,和山里土匪有何两样!这些人马,我怎么用?往哪里用?”
  周云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这事倒也不能全怪他,这些年朝廷经费吃紧,西南那边圣上也实在顾不上,基本上全靠他自己张罗。听说剿匪颇有成效,大概也收编了一部分山匪。”
  “顾不上?”祁楚枫哼道,“总比北境好些吧?”
  周云笑道:“比北境差远了,军饷能给到三成就算过年。”
  祁楚枫惊讶地挑高眉毛:“啊?!”
  “当真。”周云无比诚恳道,“要不说您才是圣上的心腹爱将呢,每回都凑至少五成,可是千辛万苦挤出来的。”
  “心腹爱将……”
  祁楚枫苦笑着摇头,抬眼见裴月臣进帐来,问道:“看见他了?”
  裴月臣点了点头:“看见了……”
  见裴月臣欲言又止,祁楚枫明白他心中所想,道:“我骂他可不是为了给你抱不平,如今大军集结,他一来便迟了两日,若是轻而易举地放过,我如何立威?”
  说到此处,瞧见周云和裴月臣看她的目光。
  祁楚枫耸耸肩:“按从前用兵大家的路子,还得杀个人祭旗,我不过就是骂了他一顿而已。他的年纪和辈分摆在这儿,不杀杀他的威风,回头处处与我摆老资格岂不麻烦。”
  周云这才明白过来,自嘲一笑,朝祁楚枫竖了个大拇指:“在下佩服。”
  祁楚枫也朝他施一礼,笑道:“我也要多谢公公今日解围,要不然再骂上半个时辰,我也吃不消,骂人原是一件体力活。”
  周云与裴月臣皆笑。
  待周云走后,随侍兵士把晚饭送来,祁楚枫瞅了一眼,是面饼和热腾腾的羊汤,又伸出手指头戳了戳面饼,松软有弹性,显然颇为新鲜。她遂朝兵士道:“我说过我和大家一样,不用给我单做。”
  兵士回禀道:“是一样的,并未单做。”
  闻言,祁楚枫撩开帐帘,朝外望去,见来来往往兵士手上拿的果然都是一样的面饼,这才作罢,挥手让兵士退下。
  “看来程垚这个粮草官当得不错,出征在外,居然还有新鲜面饼吃。”祁楚枫把面饼一撕为二,递了一半给裴月臣。
  裴月臣接过来,笑道:“程垚带人就驻扎在一里之外,他确实想得周到,各方面供给都很充足。”
  祁楚枫点点头,边吃边问裴月臣,忽没头没脑问道:“再见到他,你心里还恼不恼?”
  知晓她指得是曹文达,裴月臣静默片刻,如实道:“我原以为会恼,至少是不舒服,但是……大概是在西南的这些年把心气磨没了,不再是趾高气扬独断专行的模样,只觉得他可怜又可悲。”
  祁楚枫支肘托腮,嘴里嚼着面饼,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怎么了?”裴月臣奇道。
  “就知晓你不会对他怎么样!”祁楚枫摇头道,“幸而我替你骂了他一通,不然怎么都不解气。”
  裴月臣笑而不语。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