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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正好裴月臣从外间步入,赵暮云看见救星一般,忙道:“军师,军师!快拦着他,他要去找孙校尉。”
裴月臣自己也是心事重重,看向赵春树,一时没回过神来:“找孙校尉作甚?”
赵春树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揍这个老王八壳子,军师你说说,是不是因为新知府上任之后,这姓孙的倒到他那头去了,所以才敢这么藐视咱们烈爝军。”
裴月臣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道:“此事……将军另有计较,你若去寻孙校尉,说不定会坏她的事。”
闻言,赵春树一愣,转而恍然大悟:“对对对,咱家将军是何等样人,怎么会吃这种哑巴亏,现在不收拾他,肯定是想憋个大的。”说罢,自己嘿嘿嘿冷笑,仿佛已经看见孙校尉被收拾得哭爹喊娘的样子。
赵暮云心有担忧,问道:“军师,此事的根源可查到了?究竟何人在造谣生事,抹黑将军?”
总不能说出始作俑者就是祁楚枫自己,裴月臣只好道:“眼下还不清楚,世上爱嚼舌根的小人不在少数,终归难免会碰上。”
“我觉得将军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对方编造出这等下三滥的事情,存了心要污蔑她。”赵春树言之凿凿道,“等我抓到人,老子就把他……”他双手紧攥,仿佛已经揪住那人的脖子,又拽又扯,最后丢到脚下,使劲踩了又踩。
正好祁楚枫掀开帐帘,大步进来,看见他起劲地跺脚,莫名其妙道:“树儿,你抽筋了?”
赵春树这才停下来,飞快朝祁楚枫施礼:“将军,我们正说要逮住造谣生事的人,我来好好收拾他。”
祁楚枫瞥了裴月臣一眼,想看他是不是对赵家兄弟透露了什么。
“对,是该好好收拾她。”裴月臣点头平静道。
知他话中有话,祁楚枫瞪了他一眼。
◎最新评论:
【我为的是我的自己的心。
这是林妹妹和宝玉的台词啊】
【月臣你倒是给我“收拾”她啊 床上那种 急死我了】
【女儿我好心疼】
【为了能爱你,宁愿选择让自己孤独终老
祁楚枫定定看着裴月臣,说:“他深知我的为人,绝不会相信那些话!”那眼神,仿佛已经在我眼前,裴月臣此时的心,是不是和我一样,一剜一剜地疼?然后那句“他心里没有我,我们没有未来!”一语让我泪奔!那是祁楚枫几次的欲语还休,欲言又止时,心里翻腾成海啊!这竟是楚枫怔怔看了月臣,整整守了月臣十年得出来的结论:裴月臣心里那个人是以前的一纸婚约,不是她祁楚枫!所以她才不能直说,不能先说,不能主动说!太委屈!心疼这傻孩子!还是裴月臣了解她,了解她爱得破釜沉舟,爱得坚定决绝!裴月臣更心疼她,心疼她爱得这样决绝却只选孤独终老;裴月臣还心疼她,她虽然现在平静,但那平静是多少次心里失落千丈才换来的得以控制住,那是有多绝望的失落,想尽办法孤独终老一生也为了坚守自己爱的那个人的自由心!这是多浓烈深沉的爱!
再说裴月臣难受,那是一定的!因为他也那么那么在乎楚枫,只要楚枫提到孤独终老,他就心里难受!那不明摆着他希望她幸福,他在乎她一切,他想给她幸福!裴月臣懂她,心疼她,还为她喜欢的未来着想!特别是先说楚枫你有喜欢的人,要为你们的未来着想!然后又借着树儿的话要收拾造谣中伤自己的楚枫,这里,还带着宠溺和责备的语气,真是连收拾媳妇都是温柔如风拂柳,让人心生荡漾!裴月臣真是最好的伴侣,绝对是老公的不二人选!所以,直男老公们,你们学学裴月臣,学学人家温柔的责备,幽默又暖心的嗔怪!苏死我了!这样的老公,说啥,我都得乖乖听话。
再遥想有朝一日,当裴月臣知道楚枫心里的那个人是自己的时候,裴月臣一定大呼委屈,我何时心里没有你了,楚枫,小枫,丫头,你怎知我心里没有你?然后欺身过去,然后吻了吧!深深的,让她骇然铭记的那种!】
【诶嘿原来如此。喜欢楚枫的性格】
【月臣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
【等啊等等啊等 都舍不得看】
【我们没有未来是什么意思,不要乱立flag啊!!求求了一定要是好结局】
【他心里并没有我 我和他之间没有将来 楚枫的话太让人心疼了】
【裴月臣心里七上八下的 楚枫的话也让人心疼】
【赵春树和裴月臣说要好好收拾造谣的ta
这个ta在春树和月臣眼里可不是同一个人啊!裴月臣会收拾楚枫么?哈哈哈哈?想来想去,他也没有这个胆!】
…完…
第47章 (下)
◎ 赵春树不明就里,自告奋勇道:“将军,这事你就交给我!我来查清楚,保证把那个造谣生事怠◎
赵春树不明就里; 自告奋勇道:“将军,这事你就交给我!我来查清楚,保证把那个造谣生事的兔崽子揪出来……”
祁楚枫不耐烦地打断他:“你且等等,你营里头的事儿是怎么回事?寻畔滋事; 打架斗殴; 你才出去几日; 他们就能闹成这样!素日里你是如何管教的?争强好胜,能用在这种地方吗?生事的人你处罚了?我告诉你; 这可不是你护犊子的时候!”
她这一连串的话向赵春树砸下来,他顿时有点发懵,连忙整理了下思绪; 恭敬禀道:“此事我一回来就严查了; 生事的人也重重处罚过了,是几个新兵; 他们老家是相邻的村子,从前就有矛盾,抄锄头打过架; 还打死过人,所以他们来了这里之后也一直磕磕碰碰……”
祁楚枫手一挥,打断他的话:“我不管他们从前有什么恩怨; 这里是烈爝军,不是他们发泄私怨的地方。仗还没打; 自己人反倒先打起自己人来; 我断断容不下这等人!”
“是是是……”赵春树忙道; “我已经重重惩罚过了; 参与肇事者; 每人五十军棍;起哄旁观者; 每人二十军棍;自下而上,自伍长、什长起,直至中军,失察之罪,每人领三十军棍,再扣除当月月俸。”
“才三十军棍。”祁楚枫哼了一声,显然是不太满意。
赵春树偷偷朝裴月臣投去求救的一瞥。
裴月臣遂道:“树儿应该也是念他们初犯,所以想着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赵春树忙道:“我就是这么想的。”
祁楚枫冷冷看他:“你自己呢?”
“我罚了自己半年月俸。”赵春树可怜兮兮道,“接下来半年,就靠云儿养我了。”
知晓他是在装可怜,赵家还是有些家底的,本来也不靠他的月俸过日子。祁楚枫重重瞪了他一眼:“少在我面前卖乖,下次再有这等事,你就只能杀人立威了。”
赵春树背脊挺得笔直:“绝对没有下次。”
祁楚枫不搭理他,摆摆手:“行了,出去吧!”
赵春树依然惦记着那事:“将军,您别恼了,我去把造谣生事那人给您逮来,让你大卸八块解气如何?”
“你别给我多事,我自有打算。”祁楚枫警告他。
“什么打算?”赵春树好奇问道。
祁楚枫被他问得一愣,继而忍无可忍地朝赵暮云打手势,示意他赶紧把赵春树带走。赵暮云忙拖着赵春树往外走。
“将军,我能帮上忙的……”赵春树边走边道,直至出了大帐。
祁楚枫扶额叹气,裴月臣在旁静静看着她。
“你帮我盯着树儿,别让他插手这事。”祁楚枫有点头疼。
裴月臣只是看她,也不作声。
“怎么,连你都不帮我?”她偏了头来瞧他。
拿她无法,裴月臣长叹口气:“还是早些澄清的好,就算你能摁住树儿,军中还有其他兄弟,难免要与人起冲突。”
“快了!我都安排好了,等过两日我进京,这事也就消停了。”祁楚枫安慰他。
显然,她并没有要去澄清的意图,裴月臣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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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外,赵春树被赵暮云拉着走出了数十步,才挣脱开来。
“你要拉我去哪儿?”赵春树诧异道。
赵暮云停下脚步,松开他道:“你还看不出来,将军不希望你插手此事。”
“我当然看出来了。”赵春树自信满满道,“将军肯定是觉得这是她的私事,又是不光彩的事儿,所以不愿咱们插手。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得让将军知晓,咱们不仅不会听信谣言,而且还站在她这边。”
“话是这么说,可是……”赵暮云毕竟是昨日知晓此事,经过一夜,已然冷静下来,“哥,你不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吗?”
“哪里蹊跷?”赵春树奇道。
赵暮云抬头看看四周,将赵春树拉到无人处,才道:“将军府里头根本没有一位姓吕的侍卫。”
赵春树不以为然:“说明这人对将军府里头的事情根本不了解。”
“这就是蹊跷的地方,他既然不了解,说明此人是个外人。”赵暮云提醒他,“哥,你想想,平日里将军与谁走得最近?”
“那当然是军师了!谁都知晓。”赵春树理所当然道。
赵暮云看着他,虽然没说话,但目光意有所指……
赵春树愣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对呀,为什么谣言里头是侍卫而不是军师呢?”
“你也觉得蹊跷吧?”赵暮云道。
“还是你心细。”
赵暮云笑道:“其实也不是我想到,是娘。娘说,军师和将军整日形影不离,看着又般配,为何没把他们俩凑一对呢。”
赵春树挠头不解:“也是啊,现成有个军师怎么不用呢?要是换成军师,传出去也好听,对吧?”
连赵暮云也不得不承认,若换成军师,确实让人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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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楚枫此番进京,距离上次已有四年之久。她很少进京,一则是边境大将无诏不得进京,二则京城官场复杂,周旋起来着实麻烦,行差踏错一步,还会被圣上起疑,所以她也从不主动请旨回去。
她的外祖母家就在京城,外祖母虽已离世,但家中还有两个舅舅,此番须得登门拜见。纵然她与这两位舅舅并不亲近,但该遵循的礼数还是得遵循。既要登门,自然不能空手,还得准备礼品。依着祁楚枫的意思,带点北境的土特产就行了,吴嬷嬷却不肯,执意准备了颇丰厚的礼品。
“姑娘当年嫁到北境,家里人都不看好,你风风光光地回去,才能给姑娘长脸。”明日祁楚枫便要出发进京,吴嬷嬷帮她细细地收拾衣物,忽停下来发了会儿呆,感慨道,“从姑娘嫁过来到现下,这一晃就多少年了。你现下比姑娘当年还大些,也是该嫁人了。”
吴嬷嬷是陪嫁丫鬟,她口中的姑娘便是祁楚枫的母亲。吴嬷嬷跟着自家小姐到北境,终身未嫁,将自家小姐的两个孩子视如己出,祁楚枫对她极为敬重。
“送礼就送礼,嬷嬷你别扯远了。”祁楚枫笑道,“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备下的我都送过去。”
吴嬷嬷不放心地嘱咐道:“言谈举止也得留心,你两个舅舅都是太学里的人,最讲究规矩。”
“知道了。”祁楚枫笑应道,“……京城没那么冷,不用带太多衣物。”
吴嬷嬷看着整理好的衣物,叹了口气:“挑来挑去都是半旧的,见圣上也太寒碜了些。”
“这样正好,我就是去哭穷,越旧越好。”祁楚枫满意得很。
外间雪静静地飘着,室内燃着火盆,暖意浓浓,吴嬷嬷身上的气味叫人又安心又踏实,祁楚枫半靠在她身上,双目微合,困意阵阵。忽外头传来脚步声,她一听便露出笑意:“是月臣。”
裴月臣行到门口,刚想举手扣门,门扇便从内被打开,祁楚枫立在门内朝他笑。
“孙校尉派人来报,阿克奇来了,他抓了两名残余马匪,活口,把人送过来了。”裴月臣简要道,“现下就在归鹿城。”
听见抓到马匪,祁楚枫顿时一下子精神了,回身抓了件防雪的斗篷:“走,去看看!”
裴月臣跟在她身上,两人冒雪离开。
吴嬷嬷看着他们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荒原人向来手重,他们手底下能有活口,实在难得。祁楚枫与裴月臣赶到归鹿城,发现两名马匪皆已重伤,人虽然还活着,但却处于昏迷之中。
阿克奇笑道:“我的族人在河边发现几次他们的踪迹,试着追踪过没成功。后来我们在河边设了绊子,派人时常巡视,果然抓到人了。”此法若在马匪猖獗时用,必会马匪报复寻仇,如今马匪大本营已被端,残寇已不足为惧,所以阿克奇才敢用此法。
祁楚枫点头赞赏,追问道:“他们可还有其他同伙?”
阿克奇摇摇头:“嘴硬得很,问什么都不开口。”
祁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