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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年末有没有空,给我们当个伴娘?”
被揽住的姑娘忽然开口,她弯着一双眼睛,目光在姜黎和阮星蘅身上打转,忽然有些遗憾地说,“当初还以为你会是第一个结婚的呢。”
“这个好兆头给你抢先了。”
姜黎尴尬的笑了声,趁着这姑娘和大家回忆往事的时候,拼命给阮星蘅摁着短信。
【姜黎】:伴娘是不是要未婚才能当?
阮星蘅正被簇拥着坐在最里面,手机屏幕亮了一息,他隔着重重人影与她不经意对视。
【阮星蘅】:嗯
【姜黎】:可是我已婚……
【阮星蘅】:你刚刚进门可不是这么说的。
姜黎有种挖坑自己跳进去的感觉,那姑娘大约真的是缺伴娘,缠着姜黎问个不停。
姜黎哀怨地看了阮星蘅一眼,心想他如果再不来救场,她就把结婚的事实和盘托出,他们两个谁的名声都别想再要!
“她当伴娘不太行吧。”
阮星蘅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他眸光清清亮亮,看上去一点私心也没有。
“她摄影技术很不错,可以考虑当个跟拍。”
那边自然欣然答应,毕竟姜黎在大学时候就是很有名的摄影师。
大家吃饭闲聊的功夫,姜黎默默凑到阮星蘅身边,哀怨地问他,“你刚说我不适合当伴娘什么意思?”
饭局到了中场,也没什么人再动筷子了。
阮星蘅是不沾酒的,也就没有跟着他们凑在一起喝酒。
他正用餐具挑着鱼刺,见姜黎眨着眼睛又伤感又期待地凑过来,自然猜到她想要听什么话。
“胡萝卜汁。”
阮星蘅端了个杯子,顺道把剃好的鱼一同推到她面前。
姜黎苦了脸,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又被他堵了回去。
“我不太想跟别人说你以前上学晚自习因为夜盲跑错教室,还和别人同桌来了一场错误告白。”
姜黎歇了气,抱着橙黄橙黄的胡萝卜汁,感觉自己的脸都要喝成菜色。
她气的连夜发了一条微博,把阮星蘅是神经病这七个字复制粘贴整整十遍。
喝胡萝卜汁的时候,姜黎就抱着杯子看着不远处大家攀谈,突然也明白了阮星蘅为什么刚刚说没意思了。
怎么几年不见,大家全都成家立业了?
这年末手拉手准备结婚的还好说,怎么大家都聚在一起开始讨论育儿心得了?
姜黎打了两个哈欠,顺手将空掉的杯子扔给阮星蘅。
她把心里的想法说给阮星蘅听,他淡淡瞥了她一眼,大概是心情好,还配合地低笑了声。
“还能都像你。”
“成天小孩样。”
“你才像小孩,你有没有看过我写的新闻稿和专栏杂志啊?”
姜黎不服气:“我也是获奖的好吧。”
“那个……班长的意思可能是说你在他心里永远都像个小孩。”
尹月突然插嘴,她就是刚刚让姜黎做伴娘的学委老婆。
她说完这话以后,姜黎忽然闭嘴了。
尹月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忽然有点不好意思道,“其实我当初挺磕你们两个人的,听说你们两个后来分开了我还伤心了好一阵。”
“那个……能不能拜托你们拍一张合照啊,也算让我圆满一下。”
尹月在桌底踢了踢姜黎的凳子,不着痕迹地将她往阮星蘅那送。
“就当你们送我的新婚礼物了,份子钱也不用你们出了。”
“那个贴吧cp超话主持人……不会就是你吧?”
姜黎咳了一声:“你贴吧名是不是叫星黎永相随?”
“对呀!”尹月眼睛亮了起来,“我到现在还用的这个名字,当时有个姐妹和我一样磕的可疯狂了。”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为星黎举大旗。”姜黎面无表情说。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
“好了,快点拍照吧,给你圆梦。”
姜黎拉过阮星蘅,顺手举起他的胳膊把手机举远,即将摁下拍键的时候,尹月却突然从他们两个人中间离开。
于是画面变成了姜黎扭头,阮星蘅仍然目光淡淡的注视前方。
“我宣布我的cp还是he。”尹月看着照片激动异常,当初阮星蘅和姜黎都是附中的风云人物,男帅女靓,简直就是她磕cp道路的启蒙点。
姜黎低头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后来不知道想到什么,她突然问了句,“阮星蘅,你去过我们学校贴吧吗?”
“有个咱俩名字的贴吧。”
阮星蘅似乎对此没什么太大印象,他的头微微垂着,侧颜清冷。
姜黎撇撇嘴:“没看最好,里面好多都是虚构的,还有人说你是暗恋我呢。”
“所以你刚刚说我不能当伴娘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姜黎的眼睛眨啊眨,她眼型不算是很大的那种,但胜在精致,水润润的黑眼珠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很有欺骗人的蛊惑感。
阮星蘅把她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胡萝卜汁擦干净,突然说了句,“也不一定都是假的。”
“什么?”
“我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阮星蘅扔掉纸巾,掀了掀眸子,话里透着无奈,似乎被她缠的不行。
姜黎忽然兴奋,又碍于新娘还在场,只能悄悄趴在他耳边小声说,“那你就是在夸我很漂亮喽?”
虽然阮星蘅没有回应这句话,但是姜黎已经单方面认可了他这个说法。
三分钟后,原来微博被删掉,她更新了一条新的上去。
【某人今天夸我很漂亮,感觉还能再吨三升胡萝卜汁。】
这条微博很快炸出了人,顾川野在底下疯狂评论。
【顾川野】:人呢?喝酒跑了?和男人搞暧昧去了?真的有心吗?
姜黎笑眯眯回复:有心,但不给你。
这条微博发了大概十分钟,尹月又笑眯眯地凑了过来,姜黎直觉她这个兴奋的眼神没有好事,果然下一秒她开口——
“姜黎,我刚刚看你手机号怎么和我贴吧那小姐妹留的手机号一样啊?”
“可能……是个巧合。”姜黎嘴角抽了抽,没想到八百年前的陈年往事都能被扒出来。
她下意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可惜为时已晚。
阮星蘅慢条斯理抬起头,那目光就差没明晃晃写着:比我想象的还要狂热。
“年少不懂事,年少不懂事。”
姜黎尴尬地笑了笑:“我现在重新做人了,真的。”
尹月收好手机,还是有点遗憾。
“你们两个真没可能了啊?”
当初两个人分手的消息传回班级里,大家都唏嘘了好一阵。
有人说是阮星蘅因为要出国了,两个人没办法异国恋才分手的。
后来不知道从哪传来的“真相”,说是大小姐本来就是玩玩,玩腻了一拍两散,各自奔赴。
尹月叹了一口气,撑着自己的cp脑袋说,“有情人分离,只为成就更好的彼此,听起来也挺浪漫的。最好的彼此又在时光中重逢,要不然你们现在重修旧好吧?”
姜黎心意微动,向后瞥了一眼阮星蘅,小小声敷衍道,“我尽力哈。”
年少假装cp粉疯狂发帖的事情被扒出来以后,姜黎就感觉尴尬的要在这个房间里待不下去。
顾川野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催她赶快回去继续玩。
姜黎也有点想回去了,但是阮星蘅坐在她身边,手搭在她右侧的椅子上,刚好挡住了她悄无声息出门的那条路。
姜黎悄悄挪了一下凳子。
阮星蘅睁开眼睛:“困了?”
姜黎不困,她的心飘到了那个音乐声爆炸的蹦迪台。
然而面对阮星蘅的目光,她还是不得不假意点了点头。
阮星蘅拎起车钥匙:“走吧,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姜黎真的有点儿犯困了,她扯着安全带打盹,迷迷糊糊报了个地址让阮星蘅不要忘记去拿家里钥匙。
阮星蘅应了一声,到酒吧楼下的时候想把她留在车里睡觉。
谁知道姜黎跟了下来,眼神一下就亮了起来。
“阮星蘅,咱们去蹦迪吧。”
对于医生而言,睡眠是最宝贵的地方。如果今天不是喻教授看他连续几天在科室和研究生轮周转,逼着他出去找点娱乐活动放松一下,阮星蘅是不可能把一整晚的时间浪费在这儿的。
姜黎很快就融入了场子里面,应该说这里面本来就都是她熟悉的人。
她抢了麦克风,点了歌,又唱又跳很是欢快。
阮星蘅在台下静静地注视着她,他突然想起来,也是在这样一个热闹非凡的狂欢晚会上,姜黎一手拿着话筒,一手弹着吉他,和他开始了一场“惊世骇俗”的告白。
这姑娘是真的疯。
阮星蘅失笑,手里的伏特加微微晃着,他却是一口没喝。
察觉到身边坐了人,他的目光收回,微微偏过头。
“阿蘅。”
姜佳欣放下包包,拢了一下裙边在他身旁坐下,声音很是清甜悦耳。
“听他们说你出来了,刚好跟着你的车一起过来了,你不嫌我冒昧吧?”
“他们没问题就可以。”
阮星蘅语气淡淡,他的半张脸掩映在昏暗的夜色中,只有玻璃杯盏折射出的几抹微光勾勒出他侧脸的大致轮廓。
这是阮星蘅大多时候待人的状态,清冷疏冷,分寸感极强。
但绝谈不上没礼貌,他大多数时候的态度甚至让人觉得舒服。
不会刻意的攀谈,也不会有过高的骄矜。
如果,刚刚灯光完全暗下去。
她没有看见阮星蘅脸上从来没有过的温柔与宠溺的话。
“真好奇,你怎么能和她做朋友。”
姜佳欣目光放向不远处,姜黎正在肆意的笑,外套被她随意扔在一旁,她随着歌曲扭动的腰肢轻软,张扬的笑容,轻佻的面旁,每一处都刻着风情与艳丽。
阮星蘅颔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几年的同学做下来了,姜佳欣也深知他的性子。
她不再在姜黎的事情上扯话题,反倒是直截了当说,“前两天给你的合同你看了吗?”
“如果你愿意签,我可以再额外给你申请一笔注资。”
阮星蘅眉头挑了挑,直觉这不是一个适合谈公事的地儿。
姜佳欣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推开阳台的小门,端了两杯威士忌摆在圆桌前。
“看了,但我并不打算签。”
“为什么?”
姜佳欣不解:“你负责研发,我负责商业企划,项目经费这些问题你通通不用担心。后期收益分红我们共同分,难道不好吗?”
“我们初心不一样。”
即便隔了一扇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还是被传了进来。
阮星蘅侧过脸,随手抽了两张纸巾将台面上的雾气擦掉。
玻璃窗明亮起来,缓缓露出一双猫儿似的眼睛,警惕的趴在窗边上盯着他们。
阮星蘅笑出了声,他将束起的窗帘拉下,挡住了那双愤愤不平的眼睛,同时加快语速,欲早些结束这场对话。
“我是一名医生,我研发产品的初心是为了治病救人。而你是商人,我们的利益点不一样。”
“可是你那么大一项研发,不靠商业投资根本没钱买那些设备。”姜佳欣语气急切,“既然必须要有人合作,那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阮星蘅顿了顿:“我的想法是,盈利无可厚非,但不能高价垄断。”
“在我这儿,生命无价。”
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玻璃窗发出了摩擦的声音,像是有小猫爪子挠似的。
也正是这时,拿了打包盒的侍应生对他招了招手。
阮星蘅再度微笑致意:“抱歉,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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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蘅打包了一份培根意面,拉开门的时候看见地下投射的一片阴影。
他心里暗自好笑,面上不显,装模作样地从旁边走了过去。
“阮星蘅!”
姜黎困得都要睡着了,她从地上爬起来,瞪着眼睛看着他,“我说你为什么这么爽快的答应和我一起过来。”
原来知道姜佳欣在这儿!
如果世上有一类人算是天生不对付,姜黎和姜佳欣绝对会位列其中。
他们两个人从小就没有完全相同的理念。
大到人生三观,小到生活细节小事,有时候甚至连左右脚哪个该先跨出门都能吵起来。
尤其是这位名义上的堂妹十分热衷于将她热爱的东西抢过来,并且论证是不值得的喜爱。
想到这儿,姜黎心里就升了一把火,但是碍于她和阮星蘅现在的关系,这把火又被她硬生生的压了下来。不能发泄,活生生地烧着她自己。
姜黎冷哼一声,其实这不是她第一次有这样愤怒的心情。
从知道阮星蘅是和姜佳欣一起出国的那一天,她就无时无刻都陷入这种焦虑又不安的心情里。
直到有一天,她偶遇故友,听见他们三三两两打趣道,“就咱们以前经常考第一那学神你知道吗?人家出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