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千里离世的重量压在心头,不足以引发雪崩式痛哭,却会?在过后每一个想起?的瞬间?莫名低落,仿佛树静风止,万物无趣。
“还有烟仔。”陈佳玉恼恨自己?的安慰浅薄而无力。
“还有你。”钟嘉聿永远比她坚强,反而笑着宽慰她,令她越发羞惭。
她曾经以自己?为筹码,用促狭的谎言要挟他许诺,虽然失败了,重逢的惊喜无法掩盖曾经的罪愆,她咬咬牙拉过他的手,隔着羽绒服按压平坦的腹部,“嘉聿哥,对不起?,钟逸从来没有出现过——”
“早猜到了。”钟嘉聿表情没大变化,淡笑着,屈起?指节轻刮她秀气的鼻梁。
陈佳玉怔忪一瞬,像走错舞台还热情献艺般无地自容,“什么时候?”
“要是被你骗倒,我就不用当警察了。”
钟嘉聿明显顾左右而言他,许是掩饰自己?的误判。
他当初明明去而复返,特意给未来的孩子取名。陈佳玉从羞耻变成怀疑,“你当初信了吗?”
“一开始不信……”
钟嘉聿磨挲她无名指上的定情信物,不禁往唇上印了印。当时,他觉得他的小佳玉已经被奴役得太听话,经历两次失败的出逃,第三次有幸攀上他这个强有力的外援,定然不敢自作?主张。
“后来不确定了……”
那?颗药陈佳玉吃与不吃,都各有解释,吃了是听话乖顺重信于他,不吃是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那?点怀疑瞬间?变得微不足道,陈佳玉小心翼翼修补着感?情的裂缝,“你当时、想要的吗?”
钟嘉聿毫不迟疑点头,“既想有人一直记得我,又怕你一个人养孩子太辛苦,很矛盾……”
陈佳玉狠了狠心,一鼓作?气问出口,“你知道我骗你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
“没有,”钟嘉聿洞悉了她的脆弱,在她自我挣扎扯裂伤口前?,及时填补她的空洞感?,“从没想过不要你。”
“多亏”周繁辉提醒说陈佳玉爱抽雪茄,佛堂最后的雪茄那?一幕闯入眼帘,钟嘉聿忽然想到如果?陈佳玉没吃那?颗药,早早做好怀上的准备,如果?还抽烟极不负责任。她如果?想赌,总该要一个健康的胎儿。
然而,周繁辉又欺瞒说陈佳玉染上毒瘾。抽雪茄也许是她无法自控,钟嘉聿的猜测随之摇摆。直到边检站健康报告显示,陈佳玉既无毒瘾,也没怀孕,漫长的猜谜游戏终于结束。
事关一个父亲的颜面,周繁辉始终不肯透露何时做了“雪茄酿大。麻”,造成陈佳玉和周乔莎截然不同?的结局。钟嘉聿原本想翻一下陈佳玉的询问笔录,或者?亲口问她,后来全然无必要。
周繁辉贩毒案尘埃落定,这三个字也该从他们的金三角往事里剔除,随着主人埋入黄土,永无见?光之日。
钟嘉聿紧紧握住陈佳玉戴戒指的手,也是握住他的承诺与责任。
“知道没有钟逸那?一刻,说实话我有点庆幸,如果?孩子出生在那?样的环境,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陈佳玉忙说:“我知道,我也不想——”
“既然‘逃逸’成功,”钟嘉聿道,“钟逸就该换一个名字。”
“换什么?”
“换成淼字,三水淼。”
钟嘉聿的不假思索像有备而来,不知道又偷偷翻了多久的词典。
陈佳玉愣了愣,不轻不重打了下他的手背,“我的意思是,换什么啊,逸字挺好。哎,你都没听我说完。”
钟嘉聿不恼反笑,“我想着,我们在珠三角相识,在金三角相逢,最后在长三角相守,离不开珠江、湄公河和长江这三条江河,跟人类发展一样‘择水而居、依水而兴’,一个‘淼’字岂不是更有意义。”
陈佳玉给他的出口成章唬住,感?慨他的才华,也隐隐明白某个人压根不是他对手,自负虚荣的人如何抵挡得了他的忽悠。钟嘉聿亦正?亦邪,把正?义一面留给她,救她于水火,邪恶那?一面以邪治邪,生擒周繁辉。她能在这样一个人面前?随心所?欲,皆因他的偏爱。
她顿了顿,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要不,逸和淼,两个都保留?”
“钟一秒?”钟嘉聿忽然间?神色难测,“嘲讽谁?”
陈佳玉后知后觉,噗嗤窃笑,怜爱地抚摸他的脸颊,刚打起?腹稿,情绪陡降,整个人温存又哀然,“嘉聿哥,我想要两个孩子。”
钟嘉聿收敛笑意,按住她在他脸上的手,来回抚摸,同?样一派认真,“现在不着急做决定。”
“我们以后过年是不是不用走亲戚?”
她没有直接残忍地说没有亲戚可走。没有体验过传统的家庭结构,便越发向往平凡。
“我想家里热闹一点。”
钟嘉聿拉起?她的左手,就着那?颗小巧的钻戒深深印下一吻,“先给我一点时间?升级孩子妈的戒指。”
十指连心,无名指那?根“筋”带动?了心弦,留下久久不息的颤音。
陈佳玉笑道:“要的。”
“我们现在回宁波。”
钟嘉聿松开陈佳玉的手,关上车窗,扶着方?向盘缓缓驶离茶园。
陈佳玉斟酌道:“我在附近订了民宿,不急的话,可以住一晚。”
“退了。”钟嘉聿干脆道。
“可是那?么远,你刚开来又开回去,会?不会?太累?”
她真情实意,却无形挑衅了一个刑警的身体素质,便修正?道:“你身体好,跟我的关心,是两码事。”
钟嘉聿没跟她计较,看她干着急也是一种趣味,“杭州到宁波,就像广州到深圳,没多远,跟以前?跨城抓人一天里程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白色大众SUV回到云清茶庄,陈佳玉取回寄存的行?李,钟嘉聿把烟酒给厉小花,不出意外又被指责“下次再带东西来不让你进门?了”,然后辞别上路。
还没到收假返工高峰,导航显示回程通畅,耗时两个多小时,可以赶一个晚点的晚饭。
冬季天色暗得快,上高速不久,天灰蒙蒙的,窗玻璃起?雾,视物不良,竟比金三角逃亡更像末日。
“天黑还是要下雨?”陈佳玉问。
“大概雨夹雪。”钟嘉聿平静地说。
雨夹雪对陈佳玉来说像“打五折的雪”,有种一分钱也是钱的自我安慰感?。
果?然没一会?,不计其数的盐粒子由疏及密,朝挡风玻璃袭来,落在发热的引擎盖瞬间?夭折。
“这是初雪吗?”她惊喜地问。
“要官方?观测到某个地点出现积雪才算是,”钟嘉聿说,“隔着玻璃看不清楚,想停车看看吗?”
陈佳玉诧然道:“这可是高速!”
“下去不就行?了。”
钟嘉聿轻车熟路拐到最近的出口匝道,在豪华国道上走了一段,驶入一条通往林场水泥路的树底下。
冬雪如同?天光一样吝啬,陈佳玉下车仰脸摊手,感?受着雪粒子在肌肤上化开细细碎碎的清凉。
“太小了,”陈佳玉难免遗憾,“明天能不能变大啊,我都看不清它长什么样。”
“你唇上有一片雪花。”
立在一旁的钟嘉聿冷不丁开口。
“真的假的?”陈佳玉怀疑自己?的听力。
“上唇,六边形,”钟嘉聿正?儿八经道,“别动?,等下没了。”
陈佳玉瞠圆了眼,下意识凝神屏息,樱唇微启而不敢言。腰间?忽然收紧,只见?钟嘉聿忽地过分凑近,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
“我没收了。”
“……”
陈佳玉哑然失笑,推他胸膛,反被紧紧黏住,胸徽透过薄薄的羽绒服压着她的胸口,扣子像长到了她身上。第一次像普通情侣一样光明正?大站在路边拥吻,无需担心背叛的代价,机会?来之不易,亢奋不言而喻,但他还穿着警服,那?股自然而然的亵渎感?压抑又刺激。
“上车。”
钟嘉聿咬着陈佳玉的耳朵悄声命令,搡着她靠近车身,拉开的却是后座门?。
第42章
“嘉聿哥; 你疯了?!”陈佳玉失声低吼,太清楚这个男人的肢|体语言,他的贪求昭然若揭,危险又真实地挑衅着她。
钟嘉聿关上车门; 也关住她的嘴; 用他同样软和的地方?; 含化了樱唇之上无形的雪; 亲手将温度送进她的长裙里。
“这在路边……”陈佳玉负隅顽抗,关节发虚,撑不起一个拒绝的动?作; 理智早已先投降。
钟嘉聿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 水意卷弄着她的耳垂; “你什么时候变矜持了?”
金三角神秘而混乱; 实属道德瘠田; 让一切离经叛道见?怪不怪; 撇开阿嫂与小弟的身份; 他们只是一对?嗜欲的普通男女。重归太平与安稳,沃土滋养了道德,他制服加身; 肩负荣辱; 一举一动?皆在人民群众的雪亮双眼里?; 万不可再混账行事。
“跟我?穿同样衣服的人; 有人贪污; 有人行贿; 有人出轨; 我?跟我?女人关起门做事妨碍谁了。——车门也是门。”
钟嘉聿及时堵住她的讨饶,揉烂了打底袜似的; 在灰褐的芯部析出一个深色斑块。
“你别?跟烂人比烂……”陈佳玉在久旱的内涝中妥协,用仅存的零星意志催促他除掉外面一件藏蓝色,然而里?面竟然还有一件天蓝色,虽没配饰,口袋绣着POLICE,神圣光辉无处不在,照清他们所有的苟且。
钟嘉聿一并扔在驾驶座,只剩一件黑色打底长袖。
陈佳玉惊道:“才三件,你不冷吗?!”
“我?很热。”钟嘉聿抽开她的轻薄羽绒服,用自?己的怀抱,给她编织一件更为厚实与温暖的外套。
他五指溜进?她灰色打底衫中,空间逼仄,热度循环,几乎像一只熨斗。她冬天的空档提供了捷径,他毫无阻隔包握变了形,剪上了韧挺的粉丁。
陈佳玉疼出一片鸡皮疙瘩,感?知随之敏锐,放大了每一丝每一毫的快乐。钟嘉聿犹觉不足,卷起她的灰衫,托起一团白?色暄柔直接入口。她哼声切切,变了调,添了味,却恨不得他多长一张嘴,同时照顾受冷落的另一边。
钟嘉聿放趴了副驾的椅背,推至最前方?,从扶手箱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塑封纸盒。
她愣了愣,时移世易,不再如以往悉听尊便,问:“什么时候买的?”
“上高速前买烟酒,”钟嘉聿刮开纸盒拉线,跟拆烟盒一样熟稔,从里?抽出一片放后窗边上备用,其余扔回扶手箱,“有备无患。”
“你这叫未雨绸缪。”陈佳玉笑道,一定程度上讲,避孕工具促进?了金三角重逢后的情谊,与他们的命运息息相关,虽然并非直接影响——
熟悉的金属相击声传来,在回忆里?走神一瞬的陈佳玉不由脊梁僵直。天光暗淡,车厢昏昧,她的惊惧仍是无处可藏。
“别?怕,”钟嘉聿低声宽慰,拉过她按在半温不凉的皮带金属扣,“我?们平安回家了,你看上面的徽标。”
陈佳玉的触感?先替她“看清”了警徽的浮雕,下方?藏青处早已怒意冲帐。
“你来解开。”他是命令也是引诱。
咔哒声不再刺耳,而是爱人发出的安全信号,陈佳玉惧意渐消,拉出皮带头,释放他的一帐怒意。钟嘉聿敞膝而坐,只豁开一块三角区域,她像猫一样横趴在座椅,沉腰低肩,嗅食那截绵骨头。
钟嘉聿抽空警惕窗外,细雪薄敷,视物不良,为他们在浊世辟出一方?秘密的小世界,快乐在密闭空间发酵,浓度成倍飙涨。
他一边替她抓拢散乱的头发,另一边滑过她有致的脊背,掀开朝向窗户的长裙,扒下一截打底袜。
陈佳玉后方?一凉,无形挤压了他的指端,被他轻赏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激得她口角酸麻,人中微痒,喉咙严严实实堵满,堵不住的涎意化成男人黑丛上的星星点点。
钟嘉聿不由靠向颈枕,倒抽着气,直接抠出一捧暗泉。不复光洁的触感?比水量更为惊喜,第三个人雕琢的痕迹消失,陈佳玉逐渐还原成天然璞玉,他肆意敷盖,感?受毛茬茬的微妙,“长回来了。”
听觉加剧了耻感?,陈佳玉略呛了一口,红着脸吐掉他,抬头睨他一眼,“非要说出来。”
“不但要说,我?还要看。”
钟嘉聿揩去她口角的一抹狼狈,三两下消除打底袜的束缚,让她靠着车门支起两边膝头,一脚踩座椅,一脚搭扶手箱,开成拱门,仅余的长裙成圈下滑成堆。
禁猎区裂开扁长的一道,薄薄的芯部粉而细润,丰美的外廓黑丝疏狂,呈现一种原始的健康。
陈佳玉汗毛倒竖,不知突然受凉,还是害臊,以前他们鲜有机会静静互相欣赏。
“还要操。”
钟嘉聿盯住她,修长的两指在陈佳玉眼皮底下缩短,隐匿进?毛丛,引出一汪剔透的暗泉。
陈佳玉不禁扣住钢铁般的腕部,更像将他往里?迎,不一瞬注满了他的掌心。
“还要吃——”
“你别?说了……”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