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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劫-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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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嘉聿的鼻子与薄唇匀称而优美,每一寸弧度都是亲切与温和。
  陈佳玉着了迷,情不自禁探身,轻盈、悄然,吻上钟嘉聿。他的唇微凉,比脸颊更弹软,像亲在钵仔糕上,诱人浅尝。她忘记是否尝到潮湿的味道,耳旁窸窣一动,钟嘉聿掀开了手臂。
  四目猝然相对,惊讶一闪而过,只剩茫然。他们反应如此相似、默契,却也沉重,因为有人在悄悄对抗这份心有灵犀。
  钟嘉聿没叱骂与闪躲,只是坐起,倾身支着脑袋,似困顿似痛苦。
  一股温暖忽然裹住他的膝头,像贴上一块发热膏药。陈佳玉跪坐在他腿边,小手谨慎又轻柔地抚摸那块微凸的膝盖骨。
  初见时,她也是这样的角度仰视他,今夜比那晚安静平和,无形放大了那双小鹿眼里的楚楚无助,虔诚,也刺人。
  她的声音在紧绷里发颤,“嘉聿哥,你要我吗?”
  陈佳玉没撒谎,四舍五入她的心智的确成年了,若没有早熟的坚韧与聪慧,恐怕早已万劫不复。从十二三岁开始就有人追求,成年人游戏潜规则,她都有数,也给出了回应。
  钟嘉聿也回应了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有些羞涩,还是点了头。
  刚才她探问他是否有女朋友时,钟嘉聿早该警觉——或许还要更早,从把她领回家,偶然瞥见她脱丝袜时闪过的促狭与慌张,他明明在单位呆得好好的却突然要“回家关水龙头”开始,一切早已埋下伏笔。
  他盖上她的手背,轻轻握了一下,安慰多于欲望,然后拿开了。他断开了与她的肌肤连接,也断了自己的后路。
  “陈佳玉,如果哪个男人算计着等你刚成年就发生关系,他的忍耐不是尊重你,不是爱你,而是为了逃避法律责任,他就是禽兽。”
  陈佳玉的手僵在半空,而后像她的目光一样,羞耻而犹豫地缩回来,又不甘地仰望他。
  “过了凌晨,我已经成年了,再也不算早恋了。以后我也不会再经历一次成年的过程。”
  “以后你还会碰到禽兽。”
  钟嘉聿到底也是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对着泫然欲泣的美人,天知道花了多少力气才阉割自己的轻佻,指尖几乎在忍耐中痉挛,才不去托握她的下巴。
  “你长得这么美……”
  陈佳玉下意识摇头,难过挤压着她的脑袋,混混沌沌,不知道否定什么,还是拒绝他的拒绝。
  “听着,”钟嘉聿还是忍不住触碰了她,规规矩矩轻拍她的发顶,那一刻陈佳玉觉得自己变成一条乞爱的小狗,“你没有多喜欢我,更不是想跟我发生点什么。你刚来这个城市,人生地不熟,想找个依靠,刚好我的职业和性格合适做你的‘依靠’。等你靠自己的能力稳定下来,我这一点小恩小惠对你来说根本不足一提,或许你还会后悔今晚的一切。”
  钟嘉聿识破她卑劣的欲望,体面地拒绝了她。
  可是有一点,他说错了。
  陈佳玉挺喜欢钟嘉聿,哪怕萍水相逢,短暂七天,时间不足以衡量深浅,但身体欲望可以。钟嘉聿之后,她再也没有想主动亲吻的男人。周繁辉悄无声息封锁了她的正常渴望。
  陈佳玉对喜欢的理解等同于安全感,哪怕很廉价肤浅,是她想要钵仔糕时,有男生给她买上一个,之后他拉她的手,她没有反对。不是所有的慈悲都不求回报,一些别有用心的“善意”,早已标注好潜在交易价格。
  钟嘉聿接下去的举动,让这份冲动的喜欢,膨胀到虚幻的高度。
  他收手起身,扔下一句“早点休息”,起身出了家门,亲自断绝她的念想。陈佳玉明明唐突了他的善意,被赶出家门“喂老鼠”的人本应该是她。
  陈佳玉像上次那样出到阳台,盯着连廊转弯处,静候钟嘉聿离开,然后才回卧室。
  这一回,没有毛毛躁躁撞上人了。
  因为来人抱住了她。
  陈佳玉借拿纸袋稍稍挣扎,黏黏糊糊抽身,掏出墨绿POLO衫,比划到周繁辉身上。
  不得不说,POLO衫就是老男人的战衣,周繁辉本就保养得当,看着劲瘦斯文,新衣更是锦上添花。
  “挺好看的……”陈佳玉喃喃,低音量像消灭了话里情绪。
  周繁辉直接撩开上衣,在全身镜前试穿了新衣,抻着衣摆,由陈佳玉帮着折好衣领,看着镜中比自己小十五岁的情人。
  “今天怎么突然想起给我买衣服?”
  陈佳玉心里有鬼,便觉得对方也疑神疑鬼。
  神经绷紧,话语却是诡异的轻松,“说得以前没给你买过一样。”
  周繁辉想,那都是三四年前的中国往事了,陈佳玉瞒着他偷偷打工,不然用他的钱买礼物再送他,那是笑话。
  那件衣服名义上是生日礼物,最后证明是陈佳玉的分手礼。
  陈佳玉也想起这茬,故意懊恼,娇嗔之态浑然天成,“对你冷淡你不开心,对你好点你又怀疑——”
  话音刚落,她看见镜子中的自己被周繁辉狠狠搂住,低头吻在她领口裸露的肌肤。
  胡茬刺痒,激活了肌肤记忆,弱化成了指腹轻柔的勾勒。
  周繁辉亲在了钟嘉聿抚摸过的地方。
  陈佳玉眼皮跳了跳。
  “我们佳玉对我这么好,我高兴还来不及。茶园观光楼开业我就穿我们佳玉给我买的新衣服去剪彩。”
  周繁辉一口一个佳玉,不意把另一个jiā yù一次又一次推入脑海,陈佳玉腰间热度像易了主,镜里中年面庞幻变了,分明是一张叼着未燃香烟、蹙眉略显不耐的年轻俊脸。
  “佳玉……”
  陈佳玉肩颈微刺,爆出一身鸡皮疙瘩。
  “别叫佳玉……”她本能排斥,“叫我小玉。叔叔,叫我小玉……”
  周繁辉没有立刻就范,每一个问题都像话里有话,“为什么叫小玉?”
  陈佳玉信口胡诌,“我都二十五岁了,带一个‘小’字听起来年轻一点。”
  周繁辉不知宽慰还是陈述事实,“你永远比我年轻,小玉。”
  四十岁的男人三天前刚刚餍足,实在难以维系一周两次的频率,他只是抱抱她。
  陈佳玉趁他松动,借口帮换回旧衫,转出他的怀抱。
  “我去找一下猫,今天也给它买了罐头。”
  周繁辉笑道:“我们小玉一天想着跟小畜生玩,哪里像二十五岁的人。”
  “我也想跟人玩,可你也有每天要忙的事,”陈佳玉利用他还在保质期内的歉疚感,“叔叔,不如你让我回学校教中文啊,我怕以后都不懂怎么跟孩子打交道。”
  周繁辉的热情明显冷却,但仍旧含笑摸了摸她的发顶,跟哄孩子似的:“小玉那么聪明,等我们孩子出来,自然就会懂。”
  他转身进了书房。
  陈佳玉麻木多于失望,呆坐片刻,捎了东西便出门找猫。
  她嗅到味儿似的,沿着连廊一路到了佛堂。
  钟嘉聿依旧和她的猫一起,不知道谁拘留了谁。
  陈佳玉习惯性提防后方一眼,靠近四面佛正面供桌,从口袋掏出一支从周繁辉那儿顺的手工雪茄。
  四面佛俯视人间,佛堂沉默依旧。
  陈佳玉夹着雪茄,凑近烛火,吸上暴殄天物的一口,百无禁忌,大吉大利。钟嘉聿一闪而过的微妙眼神,证明她重复了他曾经的举动。她好像进行入盟仪式,被他悄然接纳了。
  钟嘉聿嗓音一如既往低沉谨慎,“这猫叫什么名字?”
  “烟仔。”
  名字与雪茄的馥郁香气脱口而出。
  钟嘉聿吐出一口烟,往香炉弹了弹烟灰,掀起猫尾巴确认两颗空瘪的毛铃铛,“还真是阉了。”
  陈佳玉冷笑,“二手烟的烟。”
  被喂过二手烟的猫一无所知,依旧无忧无虑蹭着钟嘉聿的手。
  “再给你吸一口?”钟嘉聿顽劣一笑,朝它递近过滤嘴,白烟从指缝细直升腾,她的猫翕动着鼻子深嗅,嫌弃避过,突然猫口大张,还他一个充满鱼腥味的大哈欠。
  钟嘉聿似有一种不设防的松快,身心全然融入了金三角的环境,实在叫陈佳玉怀疑,他是不是早已脱离组织。
  陈佳玉谨慎朝他靠近一步,来开悄悄话的架势,稍压低声:“那天在水景园说话,被人接看见了。”
  她右手肘垫着抱胸的左手背,裙子衣领稍变形,漏出一个小吻痕,像偶然在肩颈上一小枚枯叶,盖住了他曾经留下的隐形痕迹。
  “钳工天天陪你逛街,我跟阿嫂正常说几句话有罪吗?”
  钟嘉聿往香炉再弹去一截烟灰,眉头微蹙着咬上,跟陈佳玉错肩而过。最后的笑容轻佻又冷漠,不知嘲讽她大惊小怪,还是所处的窘境。
  他好像烦她了。


第9章 
  那晚钟嘉聿哪里都没去,就坐在楼下花坛,如果陈佳玉从阳台俯视,就能看到他指间猩红,忽明忽灭,直到天光。
  也只有未经世事一无所有的陈佳玉会当他是依靠,感动于他的一点小恩小惠,钟嘉聿在自己眼里什么都不是,无父无母,无房无车,工作未定,不敢贸然担起另一个人的未来,何况心里还藏着未竟的理想。
  次日中午,陈佳玉收拾好行李袋,在犹豫钥匙要放哪里时,钟嘉聿回来了,换了一身衣服,头发清爽,除了双眼微倦,看不出多潦倒。他跟她不一样,除家以外,还可以有其他落脚点。
  乐观是她不得不习得的优点,陈佳玉失忆一般朝他笑笑,递过钥匙,示意阳台:“毛巾被我洗过晾阳台了,晚上你记得收。”
  钟嘉聿也默契没提昨晚,每一个迟钝的瞬间,都放大了彼此的尴尬。
  陈佳玉早已换好鞋子,双手拎着行李袋,“嘉聿哥,那我走了。”
  “吃饭了吗?”钟嘉聿看见她摇头,便说,“一起吃顿饭吧。”
  陈佳玉应该别扭地欲迎还拒,激怒他,然后顺便埋怨他多情的善意,或者干干脆脆拒绝,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但她做不到,她对他本来就没有恨意,尤其钟嘉聿又补了一句:“十八岁生日不是每年都有。”
  这是昨晚她说的,被他强调出来,他的体贴又深刻了一分。
  陈佳玉莞尔而认真点头。
  钟嘉聿骑车带她到附近步行街的一家茶餐厅,在卡座相对而坐,菜单推给她,让她想吃什么随便点。
  陈佳玉以前跟男生逛街,进的都是当地苍蝇小馆,吃上一碗稞条或者糖水,从没正经拿菜单点过菜。她也不怕在他面前暴露无措,把菜单推还给他,“我不知道点什么,你帮我点,我什么都吃。”
  钟嘉聿没推拒也没嘲讽,每点一样前询问她一下,她说可以才下单。菜单翻到点心部分,陈佳玉扫到熟悉的东西,“这里也有钵仔糕啊。”
  “想吃哪种?”钟嘉聿朝她转正了菜单。
  陈佳玉摇头,“只是想起以前我姑婆也卖过钵仔糕,花样没有这里的多。”
  “真不吃?”
  “真不吃。”
  钟嘉聿没勉强,点了几样收起菜单。
  等菜的间隙无所事事,第一次同桌吃饭,钟嘉聿和陈佳玉像所有突然升级成情侣的男女一样,难免尴尬而无言,情侣尚可用肢体交流缓解气氛,他们偶然的眼神接触都像要了彼此的命。
  幸好手机铃声来救场,钟嘉聿接了电话说出去拿点东西,陈佳玉独自等来了他们的点单。
  还有片刻后钟嘉聿拎进来的一个小蛋糕。
  他读懂了她的诧异,“当然是给你的。”
  那时陈佳玉对蛋糕重量和尺寸没概念,只知道比两手括起来大一圈,两人份绰绰有余。蛋糕没有多精致,没有新奇的装饰,甚至装饰牌也是批量的“生日快乐”,却是她不可复得的成年礼。
  陈佳玉捂了捂眼睛,洇湿了指缝。
  钟嘉聿笑着说:“先吃饭。”
  他们走了该有的简单流程,他点燃了一根蜡烛,给她唱生日歌——当然没有她唱的好听——然后陈佳玉吹灭蜡烛,这段短暂而错误的缘分跟着蜡烛走到尽头。
  后来周繁辉带她进出各种中西风味的高级餐厅,食物精致,礼节繁琐,印象都不及茶餐厅那一次深刻。那是真真实实的烟火气,怀揣小小的紧张与期待,又没有太多规矩与拘束,除了离别令人伤感。
  他们在茶餐厅门口分别。
  阳光正好冲着陈佳玉,打眯了她的双眼,遮暗了他的脸庞,如果漫长岁月里她忘记他的容颜,这天毒辣的太阳同样有罪。
  钟嘉聿才比陈佳玉大三岁,没有太多经验可以叮嘱,只能祝福。
  他祝她前程似锦,她祝他一生平安。
  陈佳玉的心愿在沸腾,三番五次溜到唇边,她想说你能最后抱抱我吗。
  她早已唐突他的善意,不敢再面对一次体面的拒绝。
  闷热的街道,繁忙的人流,似乎掐灭所有肌肤相触的渴望。钟嘉聿最后的留言成了最坚固的屏障,隔绝了她最后的念想:“有困难找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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