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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男人的声音清朗,每一个字都钻进楚凝的心。
“得蒙公主垂青,之俨。。。万分荣幸,万分愿意。”
他说了两个万分。
难怪阿姐这样雀跃,她的心绪随着温之俨而触动。
出府之前的高兴。
是因为能和温之俨见面,才对镜细细描摹妆发。
可,为什么是温之俨?
“我从未想过还能有今天。”
楚凝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面前少年和他相似俊俏的脸蛋。
仿佛在对着从前她记忆里青葱如郁,挺拔俊美的少年郎。
“如今国安太平,阿煜长大成人,一切都得圆满。”
她说着说着脸红了。
“我终于也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女郎对着少年,她脸上的笑意不减,柔美动人令怜煜止不住的鼻酸,心碎。
她怎么能够笑得那样温柔漂亮又残忍,无情将他丢弃抛下。
全然看不到他的狼狈,他的一腔的爱意呢?
空到叫人奇怪的眼神又出现了。
怜煜此刻痛到格外的清醒。
几乎是一瞬间,炸了一片白,有答案呼之欲出,崩出那个像字。
所有见过他的人,说他像的人都认识温之俨,阿姐总是无意识地看着他,又不似在看他。
就是因为这张脸吧。
“所以。。。。阿姐当初不顾自身危险,去角斗场当初救我,是因为我的长相吗?”
他听含巧说过,是因为他和楚凝的眼缘,这是楚凝买怜煜的时候说过的话。
是啊,怜煜。
姓怜。。。
脑海闪过当时,女郎的声音又浮出来。
她的手初次碰到他的额面,跟他说,“你既跟我,我给你起个名字可好?”
“怜煜,便叫怜煜好吗?”
少年控制不住,眼里有泪水在闪烁。
他真的不想太狼狈,可是,真相来得措不及防,血淋淋摊在面前,容不得他有一丝的喘。息之地。
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憋回眼角的热意,匆匆敛下了睫。
不死心,重复一遍。
“是因为我和温之俨长得像?”
他心里甚至在想,骗骗他也好啊,说不是。
可他又清楚的明白。
不存在所谓的利益,没有无缘无故救人的。
是图他这张和温之俨长得相似的脸,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温之俨。
楚凝站起来,也不想再瞒他了,其实说出来也没有什么。
她的手摸上少年的脸。
“一开始是的。”
她轻叹一声,“阿煜和之俨真的好像。”她夸了一句,“但是阿煜比之俨从前要更俊朗。”
得到答案了,她亲口说的。
少年攥紧的手松开了,抖得不受控制,心被一片片撕碎,再也无法凑全。
他轻轻呢喃一声,“是吗?”
“不管从前,现在我是真的把阿煜当成我自己的亲弟弟。”
少年睫下遮着翻涌的阴戾。
咬紧了牙齿,腮帮和下颌线都绷紧了,浑身绷直。
心底嘲嗤。
弟弟?他才不当什么狗屁弟弟。
“阿姐的婚期在什么时候?”抬眼时,所有的翻天覆地已经藏压好了。
他又乖得不像话。
楚凝摩挲着明黄圣旨绣着龙纹的明面,“怕生变故,过了年关,钦天监定在下月初四。”
少年认真扮演好一个弟弟的角色,站在他在女郎眼中该站的位置。
“阿煜祝阿姐历尽千帆,得偿所愿。”
女郎笑着说好。
“姐姐的婚事定下来了,阿煜也可以自己挑一挑,还是那句话,若是对谁有意,尽管与阿姐说,姐姐给你做主。”
怜煜点头也跟着她的笑而笑。“好,自然要找阿姐做主。”
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漂亮,纯真干净。
“阿姐今日说的,不能反悔。”
楚凝说不会。
少年看着女郎发鬓里簪的发钗,是镶宝双层花蝶鎏金银簪。
声音缓而慢,“阿姐待我这样好,您和温之俨大人新婚。。”
“我会好好准备一份大礼赠予阿姐,为阿姐祝贺。”
少年俊美的脸上似笑非笑,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婚期虽然赶; 但楚澈给足了楚凝面子。
无论什么东西都是最贵最华丽,盛大奢华到叫人瞠目结舌。
更胜过于当初裕安长公主初次嫁,与邵瀛的大婚。
年岁时; 仗着是给裕安长公主府的赏赐; 从国库里搬来了很多稀罕的宝物。
实际上; 全都是一些给裕安长公主添补嫁妆。
这遭何止是给足了裕安长公主的面子; 简直打足了大禹的脸面。
邵瀛在宫内,一早收到布置大婚内设的消息时,脸都气绿。春娘生了一个女儿; 整日在他面前晃,惹得他更烦了。
“阿煜呢?近些日子没有见到他。”
楚凝不是头次嫁。
许多事情她都要亲力亲为,再加之年关了,府上要清算盘点收庄子的债; 又要分发赏银,完全抽不开身。
忙碌过后才觉得少了些什么,她倚着贵妃榻休憩时; 脑子里想到那抹俊美的身影。
自从年夜后,好久没有见到阿煜了。
仔细算起来; 似乎从那日后,就少见到他了。
年关用膳时,给他发了压祟; 他也给楚凝准备了礼物,是一支坠着玲珑剔透的小兔子的步摇。
楚凝的妆奁盒子; 几乎集纳了京畿所有昂贵的珠宝簪子。
唯独没有哪两支像他送的。
刻着年岁生辰礼送的簪花小楷玉钗; 还有小兔子步摇。
笼统下来; 即使是女人用的珠钗; 也裹着小孩子心思的玩意。
独特又新奇。
他说要准备贺礼; 楚凝记起来,心里还有些期待。
只是忙得团团转。
明面上不是第一回 嫁,这次在楚凝心里才是头一回,又是嫁给自己喜欢中意的人,自然是慎而重之。
含妙已经着人出去找了,回来传话,“小公子出门了不在府上。”
“阿煜有留信去哪里吗?”
含妙摇摇头。
“随身的小厮已经跟过去了,殿内的人只知道小公子出去,并不知道小公子具体去了哪里。”
眼下已过正午。
按理说该回来用午膳了,芩南逐旧伤犯了,年岁了么,两月都得好好休养着,怜煜做学生的,自然也得跟着歇息。
不必去跟前学习了,但过往学过的,需得每日都温习。
楚凝面露担忧,看着外头,“没说地方,阿煜会去哪里?”
都怪她忽略了阿煜。
张么么在一旁安慰,“公主宽心,小公子在京中久了,也有自己的交情。”
“保不齐跟谁邀约了,随行的小厮都跟着,京畿又安全,不会出事。”
楚凝叹一口气。
“希望这样,阿煜本性纯良,话又少,即使待得久了,我还总担心他会吃亏,受人欺负。”
说来楚凝心里也内疚。
怜煜先前很不近人情,颇到了冷漠寡言,实际上他很缺爱。
不过是从前没有人照拂,习惯了自己也就缺乏了安全感,不愿与人亲近。
带回来后,养了很久,他也才和楚凝亲近。
亲近也没有几日,也就是送少年出去的几日,楚凝感觉到他有些黏人恋家。
倒也是情有可原。
人非草木,便是养只猫猫狗狗,都知道围着主人转,何况,这是个人,还是她名义上带养的弟弟。
要嫁人了,他是不是也舍不得。
含巧注意到了,她一见怜煜吃瘪就高兴,还特地跟含妙讥讽笑他。
“姐姐,你是没有看见那小奴隶的脸色,惨白地跟什么似的,他也知道公主嫁人就没有人给他撑腰了吧。”
含妙提点她别背地里又瞎议论主子的事。
含妙憋不住话。
“我当初就看着小奴隶心怀不轨,公主好不容易得个心喜的美满姻缘,你瞧他。。。好似不乐意盼着公主好,脸白得跟什么样的,一副晦气模样。”
楚凝都听见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回想起来,的确是。
从她拿到赐婚进门起阿煜的脸色不大对劲。
她跟他说了许多话,他才慢慢地反应过来,笑着说要给她准备贺礼。
只是那笑。。。。
大抵是孩子心性,真如含巧说的,担忧她嫁人了,就不会再管他了。
还真是笨蛋弟弟。
虽然她也觉得不方便带过去,少年的长相不好露面。
楚凝思虑过了。
她嫁过去,长公主府就留着怜煜。
楚凝想着不住失笑,想了想,吩咐道。
“派人出去找找,让小公子回来用晚膳。”
又让小厨房做了许许多多,怜煜平日来爱吃的小食,精心等着他回来。
怜煜深知在这皇权之下,他必须要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短短几月而已,楚凝忙着待嫁,仗着他是温之俨儿子外加盟友的身份。
许多事情温之俨和楚澈都交给他去做了。
他渐渐培养了自己的势力,眼线也逐渐多了起来。
含妙出府寻人,这头快一步得到了消息。
杜成越替他打的幌子,说两人去游园听戏了,长公主府的人回来时,他恰好从伯爵府角门出来。
正正赶上前来寻他回去的人,打了不会惹人起疑的照面。
杜成越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露出破绽。
端看着旁边安静持重的少年,忍不住在心里竖起一个大拇指。
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适才看到长公主府的人上楼来,他都急得团团转了。
只见他面不改色,完全看不出来一点点行色匆匆赶过来的样子,就连每一片衣角都乖顺平整。
不都是同一个教引师傅的弟子吗?为何他就差得这么多。
杜成越想来想去,也只能把一切解释不通的归结在,陛下赐婚裕安长公主,怜煜情场失意上。
他还真是大度,什么都能让位,不仅亲自给陛下上谏言说为了彰显大褚国力雄厚。
裕安长公主的婚礼需得给人一个下马威,楚澈这才大办特办。
虽然也不是真的爹,倒也捡了个便宜。
杜成越不敢想,长公主和之俨师兄既然真的有事。
那阿煜的长相就微妙了啊。
喜欢的人摇身一变,从阿姐变成义母,难怪他失魂落魄,心如死灰。
“多吃一些。”
楚凝给怜煜夹菜,语气温和绵软。
“你是不是没有好好用膳,瞧着瘦了许多。”
少年的轮廓长开了。
去了很多的稚嫩,下颌轮廓之间,俊美之下添足了男子的刚劲,高挺的鼻梁骨,显出几分深邃的美感。
总之,越来越叫人挪不开眼睛。
一如往昔乖怜,目光掠过楚凝给他夹菜的木筷之后,始终低垂着眉眼。
“谢谢阿姐。”
原先也不讲究里外亲疏远,阿姐给他夹菜都用她自己的筷子。
就因为要嫁人了,知道避嫌,和他渐渐生疏了起来。
少年心里升起一股怒意,伴随着楚凝给他夹的八宝鸭子缓缓压下肚。
最后关头,需要忍。
再有几日便是阿姐的婚期。
这顿饭尤其丰盛,真计较起来,就像是送行饭似的,好似两人之前吃过的,楚凝送他出门时的一样。
怜煜味同嚼蜡。
楚凝细心周到,“跟阿姐还要说谢谢吗?”
少年密而长的睫毛颤了。
“阿煜是跟姐姐生分了吗?还是不喜欢和姐姐在一起用膳了?”
握着筷子的手一顿,他没有停顿,抬首,“没有。”
待对上女郎满是笑意的眼神,他才知道自己被逗弄了。
分明就不是那样。
“。。。。。。”复又快速低下了头。
漂亮的眼珠子澄澈漂亮,叫楚凝心生柔软。
察觉不出他的情绪,只往他碗中夹菜,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多吃一些。”
“瞧你,阿姐不盯着你用膳,你就吃得少,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女郎边念叨,边上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发,碰了碰他的脸颊,“瘦了很多。”
怜煜吃了小半碗。
他的胃口没有刚来时的大,只因为是楚凝夹的不能浪费,就一直在细嚼慢咽,慢条斯理地吃着。
“阿姐也瘦了。”
怜煜给楚凝夹了药膳鸡块。
楚凝见他不怎么笑,又故意逗他,捏他的耳垂,“难得阿煜还记得姐姐。”
怜煜绷直了腿,他的呼吸一滞。
咀嚼食物的动作先是慢,接而快了起来。
阿姐到底知不知道他害怕碰耳朵,真的痒。
用过了膳。
楚凝带着怜煜在长公主府闲逛膳食,先前时候,也有过静谧闲逛的日子。
如今只怕是最后一次了。
也的确是最后一次了。
怜煜初来乍到,楚凝借着消食的名义带他逛长公主府。
“阿姐是有话跟我讲吗?”
怜煜知道楚凝有话要跟他讲,周围跟着的人都被她屏退两侧了,只是一路逛下来,就快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