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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是有话跟我讲吗?”
怜煜知道楚凝有话要跟他讲,周围跟着的人都被她屏退两侧了,只是一路逛下来,就快绕到亭台院。
怜煜抬头看着那块熟悉的地方,他不敢上去,真怕藏不住自己的心思。
止住了脚步停在这里,先开腔问女郎。
女郎还在担心他适应不了自己要嫁人的想法,有心结。
拉着他坐下。
怜煜先给楚凝擦了擦走廊不存在的风尘,还拿来了一个鹅绒软垫,才叫楚凝坐。
“阿煜依然还是那么会替阿姐着想。”
少年说道,“阿姐待我好,这是我该做的。”
挑不出来错的,礼貌又疏远。
女郎指着亭台。
“阿煜还记得那里吗?”
少年顺着女郎的指尖看过去。
“那时候姐姐带你上亭台给你送药,不过牵住了你的手腕,你的脸啊,羞怕得很红。”
“还记得吗?”
怜煜点头,“记得。”
有关阿姐的事情,无论何时何刻他都记得。
那时候阿姐也是这样歪头对着他笑,一直娇到他的心里去。
变成小钩子,在他的心里挠啊挠,挠到现在,勾出血丝。
“阿煜,是不是姐姐最近做了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
怜煜摇头,“没有。”
“阿姐怎么这样想。”
楚凝说道,“你与阿姐生分了许多。”
“没有。”
“我和阿姐不会生分。”他和阿姐,只会更加亲近,最终亲密无间到极致。
近些日子又不得不远离,他厌恶自己这张与温之俨相似的面孔。
却又庆幸他是因为这张脸才吸引了楚凝。
怜煜不想顶着这张脸和楚凝对视,害怕她只是把自己当成温之俨的替身。
所以近来频频规避。
看呐,阿姐再嫁,已经全然忘记他了,时至今日才想到他。
成亲。
他也盼着成亲,贺礼已经准备好了。
希望阿姐,不要怪他心狠。
楚凝不察觉少年,她语重心长叹一口气,往他身边挪了挪。
“阿煜,我不希望你与阿姐生分。”
少年顺势回道,“阿姐要嫁人了,我不宜多跟在阿姐身边出入,怕误人口舌。”
楚凝点点他的额头,没有察觉到他的醋意,轻轻训一声。
“难道阿姐嫁出去了,就不是你的姐姐了吗?”
“阿姐要成亲了,就有更多的一个人来疼阿煜了,这是好事,喜事。”
“阿煜不想要再多一个人对你好吗?”
少年撇过头,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不想。”
唇线勾出讽刺的弧度。
“孩子话。”
说到温之俨,女郎的脸上多带了羞意。
“之俨为人宽厚,学识渊博,他若见了阿煜一定会喜欢的。”
怜煜心里忍不住嘲讽,之俨?
叫得好亲热。
温之俨还没有告诉阿姐他有自己这么一个儿子。
“阿姐对他的了解深吗?”
怜煜微抬起眼皮子。
楚凝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提起温之俨她眉眼之间,都变得多情柔丽。
“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
楚凝缓缓回过神,“阿煜是担心之俨吗?”
她替温之俨说话,拍拍怜煜的肩膀,盯着自己的玉兰花纹靴面。
“之俨人很好,阿煜不必担心,待阿姐嫁过去,他待阿煜,必定跟阿姐待阿煜一样好。”
一样?
少年的眸光危险地闪了闪,很快又隐去。
女郎轻柔的话刺到了少年的心,他一忍再忍,没有那么大度的,没有憋住嘴。
“阿姐对他这样了解,竟然不知道他有个儿子吗?”
“还是温大人还没有对阿姐说过?”
女郎怔住,“儿子?”
少年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激,趁着女郎没有反应过来,很快藏住。
“我。。。是听成越说起。”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楚凝仔细端详怜煜,沉静下来,仔细思忖过,欲言又止。
阿煜的性子纯良。
他不擅说谎,也不会说谎。
“儿子。。。。。。”
楚凝疑问呢喃重复,再问了怜煜一遍,“阿煜没有听错吗?”
怜煜看着女郎颇有些慌乱如措的眼神,心里刺痛,又咬牙压了下去。
“倒是听错,只是不知道真假。”
温之俨的正主儿子就坐在她面前。
楚凝呐呐,“那这事,他应该会与我坦白。”
心里乱,楚凝也就没有再问下去了。
姐弟二人的交谈戛然而止,怜煜一直在等,楚凝主动去问温之俨。
他派人在暗中观察,只要楚凝一有动静,他就会收到风声。
碍于欺骗。
借着这个名头解除婚约,或者闹起来。
这亲也不要成了。
左等右等,等到婚期那日,怜煜也没有等到片刻的回应。
他不禁冷笑,阿姐竟然这样大度。
到底是有多喜欢温之俨?明知道温之俨有了儿子,也要嫁给过去。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不忍心动手。
何况,阿姐不也是想要他的贺礼的吗?
初四,明清天朗。
裕安长公主二嫁,伯爵卿初次娶妻,京畿的百姓一早就围满了长安大道,堵得水泄不通。
嫁妆聘礼上千人来担挑,很长的一条队伍,数都数不过来。
楚澈派了御林军过来。
走过了繁琐的道序,上了花轿,楚凝掌心发了汗,听着外头的吵闹,整个人都乱麻麻的。
拐进大道,驶离了长安大道,还在慌怕。
到了伯爵府,拜高堂拜天地,送入洞房,楚凝坐下来时才得一点点喘。息。
含妙含巧在前厅帮着张么么理客应付。是面生的小丫鬟进来给楚凝送的茶水。
“夫人喝些垫垫肚子吧,侯爷很快就过来了。”
为着先前温之俨的官职,即使新给的位置是伯爵,府上的人依然称呼他为侯爷。
楚凝听著称呼没有起疑。
她的确也渴,当即喝了一杯。
没过多久,楚凝觉得头晕眼花,没等她察觉到不对,叫出声。
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陷入了冗长的黑暗当中。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不知道睡了多久; 楚凝才醒过来。
药劲散去,后劲带来效力仍然在延续,叫她没有办法撑起来腰。
浑身绵软无力; 脑袋昏昏沉沉。
迷蒙睁开眼; 却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哪里?
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静悄悄到令人毛骨悚然。
全身的力气都寄托在了右手肘上; 要撑着起来,咬牙撑到一半,虚脱无力瘫了回去。
只能大口喘着气; 眼下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底是谁干的?抓她来到底要做什么。
没有等到楚凝想清楚,脑子里一一过遍,排查出怀疑的对象。
针落可闻的周围,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脚步声有些许空灵,由此,楚凝断定这应当是一间密室。
楚凝浑身紧绷; 心提到了嗓子眼。
脚步声到了塌边停下。
“醒了?”是男人的声音。
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莫名的熟悉; 好像在哪里听过。
楚凝越发想要回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究竟在哪里听到过。
“你是谁?”
邵瀛吗?不像是。
大禹的人还是之俨的敌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大婚这一天对她动手。
是蓄谋已久的有备而来,还是临时起意。
情况不明; 楚凝可不敢真的动嘴皮子,万一把人激怒; 必然得不偿失。
黑暗当中; 散开男子沉沉的低笑声; 仿佛闷在胸腔之内。
低沉暗哑; 好听又危险。
楚凝察觉到了危险; 蹬着腿往后躲,身上不疼,如今脑中渐渐清明。
身上的感官也渐渐恢复。
并没有受过侵。夺的不适感,她没有受到糟祸,准确的来说,可能是来不及,她还没有受到糟祸。
前有邵瀛之事,若是楚凝再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她在这事上安全无感。
可眼下要嫁的,是心心念念多年的心上人。
她不想自己提前失贞。
可惜已经被掳走,算着时辰,新婚夫人被人掠走,若是走漏风声,也不会有人在意她是否失贞。
耳旁的人还在笑,楚凝越想越急,听着很烦,没有再周旋,骂问道,“你到底是谁?!”
女郎一生气,男人没有再笑了。
他站起身来,踱步远些,楚凝听到扭开窗匍的声音。
巡着声源看过去,借着倾斜过来的月光,见到了长身玉立的身影。
他着一身鲜艳的喜服。
刀削般立体的侧脸,俊美无俦。
楚凝乍然见到光亮,有片刻的晃忽,她以为是梦,“之俨?”
难不成是幻觉,她只是在新婚当中累晕了过去。
少年缓缓转过身来,露出全貌。
“这才出府多久,阿姐便听不出我的声音了?”
他的手碰上自己的脸庞。
“真的很像吗?”
这张带着玩味的俊脸,比温之俨还要旖丽异常。
楚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入眼的人,既陌生又熟悉。
“阿煜?”
少年逆着光踱步而来,周身被月渡了一层光,越发显得清冷矜贵。
“阿姐如何这么快就忘了阿煜的声音,是因为阿煜不重要,一开始就没有入阿姐的心。”
“还是因为嫁人了,不想要我了。”
明明在笑,却让人觉得透骨的寒冷。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少年漂亮眸色冰冷异常,隐含冰霜。
他在塌边缓缓蹲下,无比痴恋凝望着楚凝的眉眼。
同时,楚凝也在看着他。
好熟悉,又好陌生。
熟悉是因为分明是常年在跟前,算是她亲手养大的乖巧少年。
陌生的是,他的乖巧全然不见了。
露出来的乖戾,叫她心惊胆寒。
一袭暗色红衣,冰凉的指尖细细摩挲在女郎的脸侧。
眸色中与婚服同等令她触目惊心的的猩红,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疯狂。
“阿姐。。。。”
少年越发贴近,温热的气息尽数到她的耳侧,带起无边的颤粟,那股熟悉的黏连感,又来了。
“为什么。。。。。阿姐的眼里从来看不到我?”
明明他已经装得足够乖,和他喜欢的人已经那样像。
只要认识温之俨的人,无一不说他跟温之俨是相似的,不说他乖巧的。
楚凝被震得说不出一句话,她不是傻子。
她深知这句话的深意。
这是什么?怎么可以?
阿煜,是她亲手养大的,怎么可以对她生出这样的心思。
少年的指尖流离过的地方,都留下了叫人难以忽略的灼热,酥麻感,实在是太浓烈了。
楚凝想要避开可以浑身没有力气。
眼下,不能跟阿煜正面来讲。
他未必能够听进去。
趁着局面没有太难看,还能够收拾。
她打着哈哈,缓和说话,“阿煜,还好你来了,有人要对阿姐不利。”
两人凑得极近,几乎鼻尖触碰到鼻尖。
少年伸手点着女郎的眉眼,轻轻的,像小孩碰到了喜爱的,他很喜欢,挪不开眼。
“阿姐还在装傻。”
“看来还是要我说得更明白一些,或者做得更明白一些,阿姐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才不会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置之不理。”
言罢。
少年的脸庞越发接近,只差一点点,就要碰上了。
只需要一点点,这时候,谁若是做一些大动作,都能够碰上对方。
真正的接触。
彼此的气息渐渐融合,楚凝闻到了他身上的清洌少年气息。
越来越近,唇快要贴上时,楚凝终于被迫正视眼前的局面,不再躲避。
“怜煜!”
“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听听啊,少年的指尖一动,还是阿姐的语气。
只是凶了一点点。
少年停得很近,跟楚凝回话,眸光露出阴冷之外的一点点欣喜。“原来阿姐知道我的意思啊。”
“那明白清楚,在装傻了。”
实在是太近,不能这样与之交谈
楚凝闭上眼,跟他直接讲道,“你退一些,不要离我太近。”
局面挑拨着楚凝心里的人伦纲常,她简直无法直视当下的局面。
怎么能这样!错了!
乱成这样是不行的。
“阿煜。。。。。”
唤了他的名字,楚凝不知道如何劝起,思忖片刻,她摆出长姐的语气和态度提醒他。
软和的话,未必有用,于是她恩威并施。
“不要一错再错!”
岂料,就像是火折子一瞬间点燃少年心里堆积了很久的木柴,燃得他红了眼睛。
楚凝不可能看着他疯,见他模样可怜,自己也不忍心,撇开了脸。
声音稍稍轻了一些,却不改变自己的立场。
“现在把阿姐送回去,你还可以回头。”
“阿姐会当做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