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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事-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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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旋即传入几人耳中的,并非是寻常的脚步声响。

    细听之下,反倒像是车轮在地面缓缓碾动的动静

    但显然又不是马车带出的声音,相较于马车,这响动无疑要小上太多,甚至在寂静的夜里都称不上太过醒耳。

    许明意却立即道:“跟上去看看。”

    在她的示意下,阿珠吹灭了手中提着的灯,几人不着痕迹地朝着声音的来源追了上去。

    待出了这条胡同,便是一处小街。

    小镇的夜晚冷冷清清,街上只有一家馄饨铺还开着门,铺子前挑起的灯笼将周围映出了一片光亮。

    也是在这团光亮中,许明意彻底看清了自己跟着的人。

    那是一个身上裹着厚厚藕色裘衣的女孩子,坐在一把行动灵活的四轮车上,自己略显吃力地转动着后车轮。

    许明意心中有了答案想必这就是裘神医的女儿了。

    裘神医曾说过,他的女儿,比她大了不过一岁,他年过三十才有了这个女儿偏偏挚爱的妻子因意外而早产,孩子生下没多久,这位不幸的母亲便过世了。

    据说也是从那时开始,裘神医才开始下定决心继承了父亲衣钵,用心认真习医。

    许明意几人跟着那个女孩子,出了小街,最终来到了一条河边。

    女孩子在河边停下了转动车轮的动作,坐在那里静静地看了会儿漆黑的河面之后,隐隐发出了啜泣的声音。

    她从袖中不知取出了一样什么东西,抬手丢进了原本平静的河水里,带出“咚”的一声轻响。

    紧接着,她双手撑在四轮车两侧,有些艰难地站起了身来。

    她并非是不能走路,只是因患病而身体虚弱不能久站,父亲不想让她太辛苦,才托人造了这辆四轮车。

    “父亲”

    女孩子哽咽着低低念道。

    她的病,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熬了。

    她不想再做父亲的拖累了。

    下辈子,她再健健康康地做父亲的女儿好了。

    身形消瘦的女孩子捂着胸口低咳了一阵之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步伐沉重缓慢地朝着河水走去。

    见此一幕,许明意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女孩子坠入湖中香消云陨的画面。

    这便是上一世让裘神医悔恨自责难以释怀的所在

    他的女儿患了重病,却非因重病而过世,而是投河自尽。

    “姑娘竟是要轻生吗?”

    许明意从柳树后快步行出。

    阿珠重新点亮了手中的灯。

    女孩子并未察觉到一路有人跟随,此时听得这道突然出现的声音,微微惊了惊,回过头去看,只见一名少年朝着她走了过来。

    女孩子低低惊呼一声,又立即以手轻轻掩口。

    好俊的少年郎啊

    这算是临死前上天给的厚待吗?

    “姑娘打算跳下去?”许明意在她面前站定,看一眼似与夜色融于一体的河水,道:“冬日里的河水冰冷彻骨,若真跳了下去,万一后悔了,可就没有机会再上来了姑娘可想好了要跳吗?”

    后悔?

    或许会吧。

    女孩子扯了扯嘴角:“后不后悔的,又有什么要紧,横竖不过是一眨眼,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许明意只看着她,放轻着语气道:“不知姑娘为何会有这等念头,可愿同我说说吗?或许我能帮得上姑娘。”

    她自也可以将人打晕了扛回去,但为绝之后再有此等之事发生,她还需试着趁机问清这个女孩子做傻事的全部缘由

 226 沾花惹草的姑娘

    兴许是面前的“少年”过分好看,也兴许是自认是将死之人,心中放下了往日在人前的戒备,从来也没什么朋友的女孩子,此时莫名就有了几分想同这突然出现的少年谈心的兴致。

    “我患了病,乃是不治之症。”

    她自嘲地道:“许多名医皆看过了,都说没有多少时日了与其每日受着折磨,煎熬到那最后一日,倒不如趁着自己还有力气能做主时,选择死得有尊严些。”

    “病痛缠身,确实叫人煎熬,姑娘的想法,我也能理解。”许明意道:“但若换作是我,我应当会觉得,多活一日是一日,不到最后一刻,焉知就当真没有转机?”

    女孩子语气平静:“可我没有公子这份坚韧的意志与心性啊。”

    “不,姑娘比我有勇气得多。”许明意语气认真地道:“我这个人怕痛更怕死,断是不敢投河的。而姑娘既连死都不怕,又何惧活着呢?”

    她知道,人与人心性不同,面对同一件事时选择也会不同,哪怕惜命如她,并不能完全对对方的选择感同身受但想来能叫一个人宁可选择了结性命,必然是心中确实存有自认无法跨越的阻碍吧。

    这时,作为旁观者,劝归劝,或许也该试着多一份认同与理解。

    察觉到对方这份温柔的善意,女孩子的语气也愈发柔软:“可我现下觉得活着可比死还要难得多的多呢。”

    她有些站不住了,但话还未说完,只能又重新坐回到了四轮车里

    她可不是退缩了,只是暂时有些累了,先歇一歇,待会儿再死好了。

    “公子有所不知,这些日子父亲为了我,不曾有过一日轻松,冒险替我试药不说,还到处求人他本是个十分不愿低头的性子,现下却为了我,每日都要应付那些形形色色的嘴脸”

    女孩子说着,声音隐约有些哽咽:“反正我也没几日可活了,倒不如叫父亲早日轻松些。”

    许明意微微叹了口气。

    这是个懂事的姑娘。

    却也是个傻姑娘。

    她这么走了,她的父亲当真会轻松吗?

    不,非但不会轻松分毫,还会因此抱憾自责终身。

    “还有那个姓秦的我同他本是青梅竹马,自幼定亲,但见我患病难愈,前些日子找上门退了亲不说,竟还要我父亲赔他一千两银子以作补偿,说我耽误了他这些年,是我家对不起住他,我们拿不出银子,他们秦家就要拿我家中祖传的方子来抵!”

    一口气说了这些,女孩子的声音有些喘,却还是腾出了力气重重地啐了一口,道:“亏我以往还觉得他性子儒雅,出了事才知道,以往那些什么生死不离的承诺全是哄人的!他们姓秦的,没一个好东西!”

    “?”柳树旁的秦五突然感觉自己有被误伤冒犯到。

    “想来他们应当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吧?”想着裘神医的性情,许明意猜测道。

    “那是当然”女孩子脸色稍缓。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不值得眷恋的男子而已。”许明意道:“不知姑娘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来日我替姑娘寻几个来,叫姑娘好好地挑一挑。”

    她这阔绰仿佛一掷千金的语气,惹得女孩子露出了一丝笑意。

    女孩子坐在车上,微微歪了歪头,认真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我就喜欢公子这样长得好看的,不知公子可愿意委屈将就一下吗?”

    秦五听得骇了一跳。

    现在的小姑娘都是怎么回事?怎么随口都是这等令人战栗的虎狼之词!

    且姑娘怎么还听得笑眯眯的?

    出门在外,沾花惹草就罢了,竟还男女不忌吗?

    这么发展下去待回京时,难不成姑娘要左手领个吴世孙,右手领个神医家的女儿?

    脑海中浮现自家姑娘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的诡异画面,秦五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赶紧切断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好在自家姑娘接下来的表现还算有底线

    “我啊,我可不行。”

    许明意笑着讲道:“我同姑娘一样,可不是什么公子。”

    坐在那里的女孩子闻言发出了一声清脆笑声。

    她当然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公子,而是个姑娘家。

    起初乍一看没什么,但离得这般近,说了几句话,她也就看出来了。

    更重要的是,这位突然出现、无论是长相还是所言,于她而言皆像是个神仙般的姑娘,在她面前也并不曾刻意掩饰什么。

    “我虽是不行,但我在京中有一位闺中好友,自幼便爱打听各路俊美男子的底细。”许明意说道:“京城内外百里,但凡是未有成家的,她皆打听得一清二楚,府中有一间屋子,便是专拿来盛放这些男子们的画像的”

    她家皎皎也算颇有底线,非良家男子收入府中做面首,至于那些未娶妻的良家男子,便收集了画像饱眼福。

    女孩子听得讶然至极,一双眼睛却控制不住地发亮这位姑娘的好友,又是什么神仙人物啊?难道说,神仙只同神仙做朋友么?

    “姑娘若有兴趣,不如来日随我入京瞧瞧去?”许明意笑着问。

    说到底,美色也如美食美景一样,都是上天赐予这世间的美好和灵药,善加利用,它们总能叫人觉得这世间还是值得的。

    “我倒想去开开眼界呀,只是我这病”女孩子笑叹了口气。

    “说不定我能医得好裘姑娘的病呢。”

    女孩子听得愣住。

    这姑娘认得她?

    但转念一想,父亲来到此处已有数日,谁不知有位神医来了林溪镇,带了个病恹恹的女儿呢。

    便只是猜,她的身份也不难猜。

    可是

    这位姑娘说她能医得好自己?

    女孩子苦笑着道:“姑娘就别安慰我了。”

    人与人之间的直觉有时是很奇妙的虽只是初次相见,且对方出现得过于凑巧,但她还是觉得这位姑娘,同那些为了骗取父亲的绝学而谎称能够治得好她的人不一样。

    不是骗,那就只能是善意的安慰了。

 227 救人还是害人

    毕竟这位姑娘怕是连她是什么病都还不曾真正弄清吧。

    “我自认有这个把握,姑娘纵然不信,却又何妨一试?”

    夜色中,少女明媚的眉眼间有着不加掩饰的笃定之色。

    看着这双眼睛,女孩子一时有些怔然,心底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攀升出了一丝明亮的希望……她已经,很久不曾这般心怀希望了,也自认早已认清了事实,不会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妄想。

    正当此时,忽然有喊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彩儿!”

    同这道喊声一并传近的,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女孩子当即不安起来:“完了,是我父亲找来了!”

    看着她像个做错了事情怕被骂的小孩子一样,许明意眼底不禁浮现笑意。

    看来这是不想死了。

    从方才的言语试探里也可看得出,在这个女孩子心里,并无其它值得一提的心结在,只是因为自认没了生的可能,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这就简单了。

    来找人的裘神医显然是猜到了什么,循着阿珠手中风灯的光亮,直奔着河边而来,很快就到了。

    “……彩儿!”

    他大步走到女儿身前,见人没事,紧张急切的神情顿时消散了大半。

    隆冬的天气,他只是穿了一件市布棉袍而已,但此时额头上还是蓄满了汗水,甚至连胡须都要湿了,可见一路找来有多么心急。

    女孩子顿时觉得鼻头发涩。

    她该是有多糊涂啊,才会觉得自己死了,父亲便会解脱了……

    父亲只有她了,母亲当年拼死将她带到这世间,父亲将这样一个病弱的她养大,一直都是被悉心照料呵护的她,又怎能私自做主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呢?

    这位姑娘说得对,不到最后一刻,怎知事情就一定没有转机?

    “深更半夜的,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裘神医弯着身子替女儿将身上的裘衣又拢紧了些,双手动作很快,却有着几不可察的颤抖。

    他这一路,简直吓得魂儿都要丢了!

    “我只是觉得有些闷,想出来走走而已……”裘彩儿没敢承认自己的真实想法,说话间朝着许明意眨了眨眼睛,道:“恰巧遇到了这位姑娘,就同这位姑娘说了会儿话。”

    裘神医闻言这才向许明意几人看去。

    方才自然就见到了还有旁人在,只是因为一颗心全系在女儿的安危之上,便没能顾得上分神去留意。

    眼下这一瞧,便是没有闺女的提醒,他也一眼就看出了许明意是女扮男装。

    视线中,只见那小姑娘向他点了头,道:“是啊,我与裘姑娘虽是初见,却也很是投缘,一不留神就说得多了些,忘了时辰。”

    听着这话,裘神医几乎半个字都不信。

    他转头看回女儿,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皱眉问道:“这上面写的,下辈子再做父女又是什么意思?”

    他就是看到这封书信,才真正慌了神!

    “这个啊……”裘彩儿干笑了两声——她留什么遗书啊!

    见父亲还在瞪着眼睛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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