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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作客,你这根本是让我来帮你看孩子吧。”
院子里,许明意陪长公主踢了半天毽子,同坐在一旁廊下喝茶闲看的好友控诉道。
“谢定宁最近尤为不省心,一个看不紧,人就跑出去了,我就想找人好好累一累她呢,怎么不踢啦?”玉风郡主看着走了过来的好友,毫无愧疚之心。
“累了。”
许明意将手里的毽子丢给了阿葵。
按说这种活儿由阿珠来做更合适,但考虑到游戏的安全性,显然还是阿葵更妥当。
“真累了?”玉风郡主将一盏茶递给好友,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眨眨眼睛提议道:“那不然,去我院子里,咱们听曲儿去?”
许明意喝了口茶:“那我还是陪着踢毽子吧。”
她祖父才刚领兵离开京城,她若后脚便如此奢靡花天酒地,也是怪于心不安的。
“吴好看来了京城,你便连小曲儿都不敢听了?”玉风郡主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许昭昭,没看出来啊,你这若是个男子,可是个十足十的妻管严了!”
“……你脑子里成天除了这些,究竟还能不能装点儿别的了?哪怕是装些水进去,帮着洗一洗也好啊。”许明意边说着,边拿了只蜜桔在手中剥了起来。
玉风郡主正要再接话时,一名丫鬟走了过来,通传道:“郡主,燕王殿下来了,说是来看长公主殿下的。”
许明意剥小橘子的动作一顿。
倒真来了。
“燕王?”玉风郡主反应了一瞬,遂转头看向正同阿葵玩毽子玩得正欢的母亲,招招手道:“谢定宁,快过来,你二哥看你来了!”
“二哥?”
长公主立即丢了手中毽子,环顾四下:“人呢?”
玉风郡主看向那传话的丫鬟:“还不快将人请进来——”
丫鬟应下,赶忙去了。
许明意与玉风郡主则从软垫上起了身来,互相整理了一番衣裙仪容。
不多时,燕王便带着一名随从出现在了众人视线当中。
面对这位对大多数人而言都十分眼生的王爷,众人纷纷行礼。
“我二哥人呢?”
长公主已开始有些着急地问。
姜嬷嬷正要开口时,只见燕王已经背着手走了过来,笑着问道:“定宁,这是不认得二哥了?连人都认不出来,下次回来,可不给你买糖葫芦了。”
长公主有些怔怔地看着他,口中忍不住问道:“……有糖葫芦?”
燕王便将藏在背后的糖葫芦拿了出来,长公主伸手要去拿,他又突然移开,动了动眉,问道:“现下可认得我是谁了?”
“是二哥!我听出你的声音来了!你如今怎长了满脸的胡子?”
燕王闻言立时露出笑意,这才将手里的糖葫芦递了过去。
长公主笑眯眯地咬了一口,得意地抬起下巴,冲玉风郡主的方向扬了扬手里的糖葫芦。
玉风郡主轻嗤了一声。
仗着有了二哥撑腰,跟她炫耀呢这是。
可她平日里不准她吃糖葫芦,还不是为了她的牙好?
不得不说的是,这种辛辛苦苦黑脸扮尽,不准自家孩子吃甜食,结果上门的亲戚带了一匣子饴糖来,哄得孩子喜笑颜开,而此时你若加以阻止势必显得扫兴,于是便只能看着孩子吃着,她吃一口,你的牙便不自觉跟着咬紧一分的感觉……
当真是叫人心情复杂到这辈子都不想再当娘了。
387 燕王的见面礼
敬容长公主乐颠颠地跟在他身后。
“这便是玉风了吧。”燕王从仆从手里接过一只匣子,笑着递过去:“上次舅舅见你时,你尚还在襁褓中,是以舅舅也不知你如今喜欢些什么,便就不曾备下见面礼,你且拿这些俗物去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回来。”
喜欢什么便买什么。
实在不行,买个面首。
所以,他方才的话多多少少是有些虚伪的。
毕竟别的不敢肯定,这位外甥女养面首的爱好,他且还是知道的。
可身为长辈,总也不好直接送个面首过来。
但东西给出去,外甥女拿来买什么他可就管不着了。
玉风郡主将那沉甸甸的匣子接了过来,透过镂空的雕花看进去,只见赫然是一粒粒浑圆的金豆子。
确实是俗物来着……
可什么东西,不得拿这实在的俗物来换呢?
所以,世间应是没有比这更合人心意的见面礼了。
再看这位舅舅同自家母亲的相处方式,玉风郡主不禁便觉得这是个十分实在且有趣之人,此时便真心实意地笑着道谢:“玉风多谢舅舅。”
虽说是有记忆以来头次见面,可相较于其他几位舅舅,她确实更喜欢这位二舅舅,也难怪谢定宁同这位兄长最是合得来了。
“同舅舅客气什么。”燕王说话间,视线落在了外甥女身边的女孩子身上一瞬。
玉风郡主适时地道:“这位是镇国公府的许姑娘——”
燕王微有些意外:“许将军的孙女?”
许明意向他微微福了福身,应了声“正是”。
“怪不得。”燕王眼中有了笑意:“怪不得我方才瞧着,眉眼间隐约有些熟悉。”
原来是许大哥的女儿。
他先前便说过,依许大哥的样貌,三代之内若无大差错,京中第一美的名号,必然就得是他们家家传继承制的了。
“按说在私下,你或该喊我一句世叔。”燕王从袖中摸出一只锦盒,递了过去,笑着说道:“头次见面,拿去买些小玩意儿。”
许明意也未推辞,笑着接过道谢:“多谢世叔。”
手中锦盒虽小,分量却很足,想来多半也是金豆子无误了。
所以,这位燕王殿下出门时,随身竟是带着这么多金豆子的么?——且是拿锦盒装着的,这是打算遇到了个小辈,就掏一只锦盒出来当见面礼吗?
这也就是习武之人了。
倘若换作旁人,倒也不见得是个多么轻松的办法。
——这确实也是燕王的真实用意。
毕竟京中小辈多,万一遇到了,递只锦盒过去简单省事。
“阿葵。”
“婢子在。”
许明意道:“去车中将昨日新做的防虫香囊取来一只,我要赠予王爷作为回礼。”
阿葵微微一怔之后,面色如常地应下去了。
虽然据她所知,姑娘昨日根本没做什么香囊,但姑娘说让她去取,那她便是捧着一捧空气回来,也得演出实物的效果来啊……
或者说,她也可以考虑现做一个?
阿葵迅速地思考着哪种办法的可行性更高些。
燕王听得已是笑了:“本无需什么回礼,许姑娘太客气了。”
“实则也算不得什么回礼,小东西罢了,恰值如今入了夏,王爷带在身上防蚊虫也是好的。”许明意笑着说道:“此番家中祖父出门前,也特地备了许多带着。”
燕王眼神微动了动。
是他想得太多了吗,竟从一个小姑娘的话中听到了暗示之意。
阿葵很快便回来了。
谢天谢地,好在马车里当真有着一只簇新的香囊在,否则她今日势必又要迎来新的挑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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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只香囊乃是蓝色素布缝就,其上并无任何纹饰在,燕王也就笑着点了头:“既如此,这份回礼本王便收下了。”
而接过香囊握在手中的那一刻,他清楚地察觉到了这只香囊中有着一颗硬物在。
绝非是草药之物……
燕王心底疑惑,面上却未露分毫。
四目相接之际,面前的女孩子面上挂着大方得体的淡淡笑意,同样看不出丝毫异样之色。
此番许明意之所以会将东西放在马车内,本也是抱着碰运气的想法,是想着万一遇到燕王,顺手就给出去了——尤其是燕王回京后,来看长公主的可能本就极大。
“许姑娘,我也想要。”敬容长公主抓着许明意的衣袖摇了摇:“但我不喜欢二哥这样的,我想要绣彩蝶的,可以吗?”
许明意笑着点头:“好,过几日便送来。”
听得此言,燕王爽朗地笑了两声,抬起手揉了揉长公主的头:“定宁果真丝毫没变……”
从某方面来说,人活在世,于这匆忙急躁的世间,可以抵御住时间的洪流,永远地活在七岁,倒是极难得也是极幸运的一件事。
看着面上眼底皆挂着浓浓笑意的燕王,许明意有着短暂的晃神。
方才……是她眼花了吗?
还是说,是因先前她心中有过那样大胆的猜测,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
不……
未必是错觉。
看着被敬容长公主拉着进了堂内的燕王的背影,许明意心底的猜疑犹如海上波澜,不住地回荡翻涌着。
燕王离开长公主府,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敬容长公主或是踢毽子踢得实在乏了,待兄长离去后,便侧躺在榻上发起了呆。
看着碟子里那吃剩下的半块裹着晶亮外衣的山楂,长公主一眨不眨的眼睛里,似有着思索之色。
马车内,燕王打开了那只素蓝色的香囊。
其内确实盛放着许多晾晒干的草药。
而于这些草药之中,另有着异物在——
那是一颗缠丝玛瑙珠。
看着躺在手心里的这颗似曾相识的珠子,燕王怔然过后,无声笑了笑。
原来是将军。
将军还记着。
……
燕王走后不久,许明意也未有继续在长公主府中久呆。
同好友道别后,许明意出了长公主府,上了马车,便晃醒了窝在车厢内的软垫上睡觉的大鸟。
“天目,帮我办一件事——”
大鸟刚睁开眼睛,就听女孩子交待道:“去找吴恙,告诉他,我在雪声茶楼等他。”
388 笑一笑
天目低低叫了一声,躺在那里,半展开一只翅膀,露出并不算瘪的肚子来。
“且还鼓着呢。”
许明意拿手指戳了戳,道:“车内也没有肉干了,先欠着,等你回来再给你。”
反正鸟每天也都是要喂的,欠着欠着,不就到吃下一顿饭的时间了么。
天目浑然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合计了一下,大约是觉得这么着也行,遂钻出了马车,站在辕座上扇了扇翅膀,往定南王府的方向飞去了。
大鸟飞回定南王府时,吴恙正同定南王世子在书房中下棋。
初夏时节,大开着的窗外,微风徐徐,芭蕉嫩绿。
大鸟便是从这扇窗外钻进来的。
突然落在肘边茶几上的大鸟叫了一声后,竟拿长喙敲了敲茶盏,听着这砰砰声响,吴景明一阵心惊肉跳,赶忙将那只茶盏托起。
这可是他最心爱的两套茶具之一。
而另一套,上个月已经折在了天椒的魔爪之下!
不过还算值得欣慰的是,天椒也已经得到相应的惩罚和代价了——夫人拿手指点了点它的脑袋,并让它日后务必多注意些。
既如此,他也不好再去追究什么了。
看着被父亲护在身前的茶盏,吴恙眼中若有所思——茶?是茶楼的意思吗?
而似乎正是为了证明他的猜测一般,大鸟从茶几上飞下来,拿爪子扒拉了两下他的袍角,似有催促之意。
吴恙见状,心中便大致确定了。
——看来是昭昭要见他,特让天目来传信。
“父亲,儿子突然想起还有事情要办,需要出门一趟。”少年站起了身说道。
吴景明听得一愣:“何事如此着急?这局棋都还没下完——”
吴恙思忖了一瞬,大约也是觉得这么做确实不合棋局上的规矩。
遂又坐了回去,落下一子。
吴景明满意地点头,思考了片刻后,跟着落下手中白子。
下一瞬,“啪嗒”一声轻响,少年指间黑子没有丝毫犹豫地落在了棋盘之上。
“……?”看着棋局上胜负已分的局面,吴景明不禁愕然。
他怎么就突然输了?
少年已经再次站起身,向他抬手施了一礼:“父亲,儿子就先出门办事了。”
吴景明默默点了头,视线始终定在棋局之上,心底响起了一道声音在拷问着他——所以,方才究竟为何非要多那一嘴呢?让孩子早点出门办事不好吗?
……
吴恙在雪声茶楼前下马时,下意识地抬头往二楼的方向看去。
而这一抬头,就瞧见那支开的窗棂内,有女孩子向他笑着挥了挥手。
少女姿容秾丽,从他此时的角度看去,杏色纱绸衣袖下,露出的一截皓腕,在日光下雪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