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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这猛禽还挺娇贵
她就没见哪家姑娘出门,丫鬟怀中抱着只秃鹫的。
上了马车后,天目就靠在许明意脚边呼呼大睡起来。
镇国公府很快到了。
天目依旧由阿葵抱着这来来回回抱着只大鸟,直叫阿葵觉得自己像极了跟在夫人身边出行、专门抱着小娃娃的乳娘
许明意刚踏进前院,就瞧见影壁后闪过一道人影。
“阿九怎么鬼鬼祟祟的”看着跑远的小厮,阿葵皱了皱眉,疑惑地道。
许明意心中了然。
她就说,天目怎么会突然跑去长公主府,合着这背后还有指使者呢。
阿九一路回到了许明时的居院中,同正在书房里习字的男孩子说道:“公子姑娘回来了!”
许明时闻言微微松了口气。
可算是回来了。
他就知道,天目这么聪明,一定能办好此事。
用吴世孙留下的鸟,去办吴世孙交待过的事他未免也太机智了吧。
“没被发现吧?”许明时问小厮。
阿九拍拍胸脯道:“小人办事,公子只管放心。”
许明时点了头。
没被发现就好,毕竟这个法子往后可能还用得上。
说起来,实则他也并非是全然见不得许明意往长公主府跑长公主如今出了这等事,她与玉风郡主既是好友,理应多给些安慰,这无可厚非,他也并非那等丝毫不通情达理之人。
可今日关键在于许明意呆得也太久了些。
清早出门,眼下都午后了,还不见她主动回来。
他这半日都是在心惊胆战中度过的心想着,万一玉风郡主过分消极之下,拉着许明意借酒浇愁,浇着浇着万一浇出事情来了谁负责?
那么多面首里,保不齐就有想趁机爬床的呢。
想着这些,许明时叹了口气。
许明意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可以叫他少操些心啊。
叫人操心的许明意回了熹园,喂饱了天目之后,去寻了自家二叔。
书房内,许昀正站在书架前翻找什么东西,抽了一本书,见不对,便丢到了书案上,动作看起来颇为不耐烦。
“二叔,找什么呢?”
许明意被请进了书房中,随口问道。
许昀转回头看了侄女一眼:“我还当你吃茶吃醉了,不知道回来了呢。”
这话不可谓不阴阳怪气,许明意暗道一声稀奇。
“您嫌我回来的晚了?”
她在一旁的椅子里坐下,许昀没搭腔,很快有小厮奉来了热茶。
许昀像是终于找到了想找的那本书,自书案后而出,经过许明意身侧时,脚下微微一顿。
“昭昭,你这簪子从何而来?”他问道。
实际上在寒明寺中便想问了,因为怕向来肆无忌惮的侄女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到时叫某人听到了,再错认为他还在意着什么。
“这个么?”许明意抬手摸了摸头顶的白玉梅花簪,道:“这是皇后娘娘所赠。”
许昀眼底泛起冷笑。
呵,他果然没看错。
“二叔,有什么问题吗?”许明意问。
“俗气。”
许昀丢下两个字,径直走到罗汉床边。
“哪里俗气了?”许明意眨了眨眼睛:“您以往不是常说,再俗气的东西在我身上也不俗气么?”
所以二叔针对的是这簪子,还是送簪子的人?
许昀脸色一凝。
清傲如他,竟说过这等谄媚的话?他怎么不记得了?
然转念一想,为了讨好家中地位不凡的侄女,确实也有这个可能
心情正值烦乱之际,许昀干脆鞋子一踢,往罗汉床上一躺,毯子一盖,书本展开往脸上一扣,赶人道:“我要睡了,小丫头快回去。”
许明意全都没听见,捧着茶盏凑过来,好奇地问道:“二叔,您同皇后娘娘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书卷下,许昀的眉毛抖了抖。
“小孩子打听这么多干什么?”
他往里侧过身去,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做晚辈的也断没有死缠烂打的道理,许明意见状,也没再多问,喝了半盏茶,在书架里挑了两本感兴趣的书,便离开了书房。
阿葵轻手轻脚将书房的门合上。
虽说很明显二老爷只是在装睡,但基本的配合还是要有的。
许明意刚行出院门,迎面遇到了自家父亲。
“是昭昭啊。”看着驻足福身的女儿,许缙笑着问道:“也来找你二叔?”
许明意点了头,随口问道:“父亲找二叔有事?”
“嗯,从纪大人那里得来了一册孤本,上头有些字缺损了,便来找你二叔帮忙瞧瞧”
“父亲来得不巧,二叔刚要睡下。”
“又睡了?”许缙叹了口气。
不愧是他一年里有一半的日子都像是在坐月子的二弟啊。
那就只能晚些再来了。
“父亲,我想同您打听一件事情。”回去的路上,许明意悄声问。
193 情之一字
二叔那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父亲这里,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八卦一下。
“何事?”许缙笑着问。
近来女儿总是缠着他问一些事情,大多是朝堂上的,他也很乐意讲。
毕竟身为一个父亲该做的事,这些年来都被他家老父亲抢得七七八八了,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在闺女面前表现一二,自是乐在其中的。
“二叔和皇后娘娘,是不是有很深的过节在?”
听得此问,许缙脸上笑意微凝,再看一眼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的女儿,遂低声道:“小孩子家的,别打听这些”
许明意听得想望天。
一个两个的,皆是这么个说辞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她,其中确实有内情?
这种不肯说出来偏还要给人制造悬念的感觉试问谁能忍得住不追问?
“父亲,我断不会说出去的。”许明意耐心地商量着:“如今我同皇后娘娘接触颇多,知道得多些,也好做到心中有数,以免再触碰到什么不该触碰的忌讳”
咳,虽说这话有些虚伪,但也并非全都是虚伪。
“这件事情,啧,罢了”许缙摇了摇头,叹气道:“你还是别问了。”
“”许明意无声吸了口气,甚至隐隐觉得拳头开始硬了。
理智提醒着她不该生出如此不孝的想法来。
遂延续着为数不多的耐心:“父亲,待会儿我叫阿葵去清风楼买些酒菜回来可好?”
“这个啊”许缙咽了一下口水,轻咳道:“还是改日吧。”
不能就这么中了女儿的圈套。
虽说确实很想吃,但他也是有银子的人。
虽然确实比不得小金库富得流油的女儿来得手头宽裕,但也好歹可以让他实现美食自由,不至于为了口吃食在孩子面前出卖尊严和底线。
“这样啊”许明意学着他的语气,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道:“我手腕上的这处烫伤,可都还不曾同祖父提起过呢。”
上回在园子里烤肉时,她家父亲非要亲自显摆自己的手艺,然而烤出的味道一言难尽不提,还不慎烫着了她。
但并称不上严重,她也不曾真正放在心上。
可估摸着,此时拿出来用一用应当还是好使的。
“不是说不会留疤?这点小事就不必同你祖父提起了”许缙干笑了两声,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自家老父亲抡起蒲扇大的巴掌带着劲风朝自己扇来的可怕画面。
见闺女对此不置可否,许缙唯有笑着道:“为父是觉得,清风楼的饭菜,倘若带回来吃,未免有损其美味,倘若晚间无事,咱们不如直接去清风楼,如何?”
许明意露出笑意:“父亲说得对。”
“你二叔同皇后娘娘之间的事情,咱们也着实不好多说什么”许缙幽幽叹了口气,“总地来说,四字概括足矣。”
许明意看向自家父亲。
哪四个字?
不共戴天?
许缙微微弯下身,低声说道:“始乱终弃”
“”许明意的眼睛顿时瞪得比天目还圆。
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谁是被弃的那一个?”她低声问。
许缙又叹了口气,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许明意脸色复杂地沉默了。
似乎是显而易见的
怪不得二叔至今都没有娶妻,合着是被皇后娘娘给伤着了?
可
她觉得皇后娘娘不像是这样的人才对。
莫非是家中缘故,迫于无奈?
进宫为后这等大事,想来身不由己之处应是颇多。
许明意转瞬间想了许多,最终也不免感慨着叹息了一声。
她倒确实不曾想到会有如此纠葛,只当是当真有什么值得一提的过节在,如今得知是这般内情,并无如愿窥得八卦的畅快,只觉得一颗心沉甸甸的。
余下的,她便不欲再多问了。
没有意义,只是揭人伤疤而已。
“当年得知此事之人并没有几个,如今身份悬殊摆在这里,这段旧事只当从未发生过便是”许缙交待道。
许明意点着头,认真应下来。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已经要瞧不见的院落。
男女之情,她听是听过的,此类话本子也没少看,但或许不曾真正感同身受,是以实际上她还是有些想不通的二叔是气不过吗?
还是说,情之一字,当真与其它感情不同,着实就叫人这般难以释怀?
但无论如何,由此可见,二叔当年,必然是用情颇深的。
若单单只是气不过,且在心中气着就是了,又何苦连娶妻都不肯呢?
这件事情,许明意一反常态,在心中琢磨了许久。
就连给吴恙写信时,也莫名有些走神。
这一回,她没了太多说琐事的心情。
除却关于一月之后即将发生的那件事情的交待之外,她只说了些天目的近况,待将信纸折起之后,取出今日从寒明寺里求来的平安符,一并放进了信封里。
经历了重生之事后,她如今对待神佛之事,不由便敬畏了许多。
今日在寒明寺中,也是很诚心地在心中默念了许久,还十分阔绰地许了香火银子与贡品待吴恙躲过此劫,她是要去寒明寺还愿的。
一万两银子,她可是下了大手笔呢。
这笔银子,是她平生最不想省的一笔,但愿吴恙务必争气,好叫她如愿将这笔银子送出去。
说来,她可从未为了一件事这般如此反复挂心过。
兴许是因为这是她前世的一个心结吧,心结总是会叫人有些反常的。
但愿这份万两银子的心意,可以了却这桩心结,还她一个,咳,不是还吴家一个完完整整的吴恙。
接下来数日间,敬容长公主醒转之后,患上了痴癔症的消息渐渐传开。
城中四下对此猜测议论纷纭。
有人说长公主被贾隽之的冤魂缠得疯癫了,也有人说根本没醒,不过只是对外的说辞。
亦有人打着探望的名目上门看热闹探虚实,只是均被玉风郡主以家母患病,不宜见客的理由拒了。
而这一日清早,长公主府内嘤嘤哭啼声此起彼起。
194 怎没把他累死
一个个面首抱着包袱从后门处依依不舍地离去,惹来围观者无数。
“你真将人都给赶出去了?”
长公主的居院里,许明意问好友。
“怎能说是赶?我可是给了他们好些安身银子呢,又还了他们自由身。”玉风郡主拿极老成且负责的语气讲道:“总归家里如今多了个孩子嘛,总不好再乌烟瘴气的。他们总往跟前凑,实在是不像话。”
这一切为了孩子着想的语气,叫许明意忍不住往内间看了一眼。
长公主正坐在榻上同管事嬷嬷翻花绳。
如今她反倒盼着长公主是真的回到了六岁了。
若不然,眼睁睁瞧着自己千挑万选的面首们被送走,怕是心要滴血,且掐死女儿的心都有了吧?
更何况,这个女儿还是个有两幅面孔的只赶了自家母亲的,自己的那些个面首都还好端端地养在院子里呢。
“郡主。”
此时施施从外面快步行入堂中,禀道:“陛下和太后娘娘过来了。”
“太后娘娘?”
玉风郡主略略一惊,赶忙起身。
太后娘娘深居简出多年,素日里连小辈们的请安都免了,常是一年到头难得见上两回,更不必提是出宫了。
自母亲醒转以来,寿康宫也已差人来看过了数次,今日竟又亲自过来了
这还是她印象中,太后娘娘第一次来她们长公主府。
毕竟太后娘娘常年礼佛,而她们长公主府里养了一窝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