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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浮沉不可说-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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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潭嘉和门房阿木不敢上前,在马车走远了潭嘉才叹气开口:“老夫人让我提醒着公子一定要好好吃饭,你瞧,现在公子早膳也没用,这京官都是眼睛长在天上的,不拿平头百姓当人看,也不知道公子能不能按时吃上饭,会不会饿肚子。”
  阿木瞥了一眼愁眉苦脸的潭嘉,拍了拍他的肩膀:“潭小哥,你恁得操心了,再怎么说公子也是太尉公子,到底不是真的平头百姓。”
  潭嘉瞪了一眼木愣愣的阿木一眼:“难怪叫阿木,说你是个木头还真是不冤,若太尉真拿公子当儿子,当初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将他一人放到蔺滋,若不是太尉姑母念着公子年幼照拂,如今公子还不知……”说着潭嘉变得气愤不已,哼了一声,转身进屋。
  马车摇摇晃晃,却并未到兵部尚书刘世邦的府邸,而是绕至东市闽巷巷口,停顿了一会,换了驾车的人这才开始朝着真正的目的地驶去。
  到了宫门口,宋催被尖细着嗓子的男声唤下车,宋催下车,看了一眼后来驾车这个人,又抬头望了一眼东华门牌匾一眼便不再多看,直视前方,他的目光清正,既无好奇,也无畏惧。
  钟奇眼中闪过欣赏,躬身笑道:“公子,从这里进去便是宫门禁地,寻常人不能乘车,望公子见谅了。”
  宋催点头:“我省得。”
  钟奇带着宋催穿过宫门,走了许久这才到了地方,他请宋催入长乐宫偏殿等候,自己悄然退下,忙赶着去找钟盛回话去了。
  却不知今儿明德帝下朝得早,此刻仪仗正往长乐宫走来,半路叫钟奇给撞上了,钟奇连忙跪下:“皇上吉祥。”
  明德帝忽的想起什么,钟盛最会察言观色,伸手示意轿夫停住。
  “朕记得今儿晨间你是唤钟奇去接人?”
  “陛下真是顶好的记性,”钟盛答曰:“就是让钟奇去接宋公子,钟奇,还不快回答陛下。”
  “起来回话,”说罢扬手。
  轿夫了然,慢慢走了起来。
  “宋公子已经在偏殿候着了,”钟奇连忙跟在龙架旁,边走边说:“奴才是在西市闽巷接到的宋公子,这一路来换车夫,进宫,可宋公子竟冷静的很,丝毫不惊慌,到叫奴才佩服极了。”
  “哦?”明德帝眼中涌现一丝笑意:“听你这么说,倒是个处变不惊的少年郎了?”
  钟奇笑了一下:“奴才觉得是,陛下见到宋公子便知晓了,他眸若星辰,鼻若悬胆,剑眉薄唇,长得十分好看。”
  “哈哈哈,”明德帝听得乐出了声:“钟盛,你看看,你这个干儿子好生会说话,被他这么一说,朕都迫不及待要去见见这个宋催,这么一个两个都是夸赞他的,朕去瞧瞧,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
  “陛下见笑了,奴才这个干儿子就是嘴巴把不住门,胡说八道惯了,刘大人夸上的人才岂是一个奴才能够赞的,”钟盛躬身微行了个礼:“奴才这就让轿夫快些。”
  宋催站在偏殿中,目光慢慢打量了一下四周便收了回来,他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却半点没有不耐烦,身姿挺拔,负手而立。
  明德帝换下龙袍,穿了一身浅黄色长衫从这才从殿后走来,甫一入殿,入目便是身着一身墨色长袍的修长挺拔的背影,心中正轻赞,那墨松一般的人转身。
  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和颈侧一颗黑痣让明德帝的脚步顿了顿,原来竟不是初见。
  宋催掀袍下跪,双手相覆至于额前,肃穆的行了一个跪拜礼。
  “草民宋催,叩见圣上。”


第32章 
  明德帝抬脚走到宋催面前,明黄色的靴子离他头顶不过一步之距,低头瞧见少年的乌黑长发,明德帝抿唇浅笑,越过宋催往前走:“起来吧,站着回话。”
  宋催得了明德帝的允准,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向明德帝,方才明德帝进殿他不敢抬眼直视天子,垂眸颔首,耳边听着明德帝温和的声音,反倒是有了胆子抬头看明德帝的样子了。
  身穿浅黄色龙袍的天子眉目俊秀,身形修长,周身气度沉而静,不语之时让旁人觉得冷漠疏离。
  明德帝掀袍在坐下,并没有责怪宋催的大胆,笑着问他:“瞧见朕,可与你心中猜测的模样相同?”
  这话问的让人忐忑不已,规矩的回答定是盛赞明德帝容貌气度,此番才是最保险的。
  宋催想了想,开口:“回禀陛下,相同亦不同。”
  明德帝不过随便问问,却没想到宋催竟这般回答,他索性问下去:“何处相同,何处不同?”
  “草民自小在山野长大,听百姓说,当今圣上重武轻文,草民便想,圣上该是睥睨傲物,桀骜不驯,杀伐果断之帝王,如今一见,却觉得圣上温和文雅,平易近人,叫草民怕不起来。”
  宋催的声音低沉,听在耳中仿若山风穿过密密竹林,让人忍不住想闭眼享受,他态度恭敬平静,语气中丝毫不见惧意,这话说的就像是明德帝与他是两个好友一般。
  这惹得明德帝想吓他一吓,便装作被他这一番话惹怒了,沉声喝:“好大胆子!桀骜不驯,这词岂是你能对朕说的,便是宫中太妃,朝中朕的亲皇叔亦不敢有你这么个胆子如此评价朕,你说你不怕朕,”明德帝一双棕褐色双眸紧紧盯着宋催的脸庞,似要将他脸上细微的动作也捕捉了:“若是朕这就下旨将你拉出去杖责一百,你也不怕?”
  宋催似乎真的不怕,他目不斜视,昂首开口:“草民今日进宫,不过两个结局,一生一死,既已知晓,有何惧之?陛下召见草民,草民细细猜测,想来不过是武科举笔试所作之文入了陛下的眼才有今日召见,陛下日理万机,召见于草民,便是觉得草民有过人之处。”
  “一百棍怕是打不死,”明德帝手指轻轻在桌上叩击:“朕干脆治你个大不敬,将你拉到午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宋催听完笑了:“如此,倒也好过杖责一百。”
  明德帝挑了挑眉毛:“哦?说来听听。”
  “一百棍下去,草民双腿必废,若是就此死了倒也罢,若是执仗的大人心软了未将草民打死,拖着残腿活着有什么意趣,倒不如干脆些,午门斩首一刀下去人头落地,还没觉得痛便死了,省去那些折磨。”
  明德帝听完不禁笑出了声,摇了摇头,道:“不愧是写出那样傲气决然文章的人,实话与你说了,朕确实看得上你,瞧你文章便觉得你有趣,如今见了更觉得有趣,不过,朕要问问你。”明德帝忽然正色:“这次可想好了答。”
  宋催拱手行礼:“陛下问便是。”
  “你文章里说,大昌虽一年前对战长庭、蜀海两国胜了,致北方长庭,南方蜀海近三年都不会主动宣战,但此后三年大昌亦不可再轻易战,何故?”
  “当年大昌虽然胜了两国联军,可也损失惨重,这一年来陛下四处招兵买马,扩张军队,边境时时呈备战之态,草民斗胆猜测,陛下早晚与长庭蜀海再有一战,但草民以为,要战,便不能给敌手喘息的时间,要一鼓作气,最好再次宣战时,能一举剿灭长庭、蜀海,而草民觉得,这样的机会不出十年,必会出现。”
  明德帝嗤笑一声:“一举剿灭,谈何容易?你从未上过战场,说出来的话都是纸上谈兵的空言,你可知长庭和蜀海与大昌之间摩擦不少,近三年来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百场,大昌虽能破了他们联军侵略,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朕都没有信心剿灭它们,你一个小小的武举人何来狂言。”
  “陛下,草民所言,并非狂言,更不是纸上谈兵。”宋催目光灼灼,明德帝从他眼中看到了勃勃夜心,明德帝从位置上站起来,慢慢走到宋催面前,这才发现面前这个脊背挺得笔直的少年比自己高半个头。
  “你想说什么?”明德帝静静的与他对视。
  “草民母亲,原是长庭王朝拓跋将军小女,三十三年前拓跋将军一家被长庭老单于诬陷通敌,判了满门抄斩,拓跋将军旧友拼死保住了我母亲,却在逃亡途中走散,后来,母亲流落大昌,被卖入太尉府。”宋催将自己身世说了出来,神色间不见丝毫悲伤,淡漠的很:“两年前,长庭新单于即位,为拓跋将军一家翻案,一年前,长庭来人寻我,要我为长庭所用。”
  明德帝神色一凛:“你这是告诉朕,你是奸细?”
  宋催忽然跪在地上,仰头望着明德帝。
  “草民今日将一切和盘托出,便不惧陛下查证,草民只是想说,此事,可以将计就计,草民不愿为长庭所用,却愿为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第33章 
  明德帝低头,目光在少年认真的眉眼间逡巡一圈。
  “朕该如何信你?”
  宋催弯腰,深深的冲明德帝磕了一个响头,额头敲在冰凉的地上,发出的声音沉闷,宋催再抬起头来时,额头上已是青了一块。
  “十二年前,京都莫角山茶棚百米处,草民跪地求过路人施舍薄银葬母,路人皆无视,更甚者当众辱之,是陛下路过,来到草民身前,拉过草民的手,递给草民碎银十两,草民这才能为亡母买棺,将亡母下葬,陛下之于草民,恩同再造。”
  明德帝听完,思绪仿佛回到了那年深秋微雨,莫角山下供人小憩喝茶的茶棚外,那个跪在路边眼神倔强的小孩子,他身旁是草席裹身的亡母,他则穿着深灰色的单衣,冻得苍白的小脸上遍布不甘和哀伤。
  明德帝不是个爱管闲事的性子,何况当年他还只是不受宠的二皇子,那天他心神遭受巨创,被先皇派人押着回宫,正在莫角山茶棚休息。
  那天茶棚里的明德帝心中满是愤恨,痛苦、悲哀和不甘,他恨他的父皇,更恨那些提出用女人和亲来换取边境安稳的文臣,他的母妃是江南女人,生的柔弱,倾国倾城之貌,先皇南巡,一见倾心,将其接入宫中,生下明德帝之后,封为怡妃。
  那年长庭王族使者来昌,先皇设宴款待,怡妃被混迹在使者中的长庭亲王看上,次日,长庭使者提出和亲,点名要怡妃和亲,先皇懦弱无能,在朝堂上与众臣商议,武臣奏曰,战,不受和亲之辱,然大昌国力不足,文臣则上下嘴皮子一打,不但不战,竟还觉得用一个妃子换边境安稳是多么合算,先皇略一斟酌,答应了。
  明德帝得知后气疯了,连夜求见先皇,但先皇自知愧对于他,不见。十六岁的明德帝在殿外跪了整整一夜,先皇亦未改变主意。
  在过几日,先皇怡妃宫中暴毙,草草下葬。紧接着就是怡妃这个已经‘死了’的妃子悄悄的被送上和亲队伍,一路北上。
  明德帝隐秘的跟着和亲的队伍走了很远,母子二人隔着护送的人群遥遥相见,各自眼眶含泪,明德帝满眼通红,那时便发誓要做大昌的帝王,要将这个国家治理得繁荣昌盛,要战,要灭长庭,要洗刷母亲所受的羞辱。
  怡妃自爱,不愿受辱,车鸾刚过大昌边境就在车里吞金自杀,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明德帝的耳朵里,那天他在寝殿中发了疯,不顾阻拦冲出去一路策马要往长庭去为母报仇,更要将母亲遗体接回来,可骑马才过莫角山就被先皇派人追了回来。
  怡妃已死,一语双关,这个女人就算只是具尸体也再也不能归故国故土。
  回来时一行人在莫角山茶棚休息,刚刚失去母亲又被人押着回宫的少年转头就看到了求银葬母的孩童。
  他看到了他那双和自己何其相似的双眼,痛失母亲的少年走过去蹲下身,拉着孩童的手,在他手上放了十两的碎银,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一言不发便起身离开了。
  若不是看到宋催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和脖子上那颗黑痣,明德帝已经想不起来曾经遇见过这样一个孩子了。
  “当年的事草民未有一刻敢忘。”明德帝长久的沉默并没有让宋催慌乱,他声音沉稳:“但母亲大仇未报,草民不能为奴,草民便只能将恩情放在心底。”
  宋催的再次开口打断了明德帝的回忆,他目光再次落到宋催漆黑的头顶。
  “你是如何知晓当年予以你葬母碎银之人便是朕的?”
  “草民乃太尉之子,那年围猎,草民顽劣,偷偷跟随太尉嫡子宋敬混入围猎的队里,有幸见过陛下,只是当时陛下骑在一匹枣红色骏马上,未曾注意周围,不记得草民。”宋催解释道:“陛下容貌俊美,让人见之难忘。”
  明德帝从未想过,他与宋催之间还有这样的缘分。
  他围猎,也确实常爱骑枣红色的马儿。
  “朕知晓了,”明德帝转身往外走:“你回去吧,记住,你今日所说之事朕会亲自派人查证,若你所说有半句虚言,朕便将你处以极刑,若你所言非虚,想要将计就计,”明德帝到门槛处停下了脚步:“也的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先拿下武状元的头衔再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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