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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一点都不想和陛下聊国事,”宋催轻轻趴在梨木桌上,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温柔的盯着明德帝:“臣想和陛下聊点别的,什么都好。”
“朕也想和你说点旁的,”明德帝换了个姿势,放松了下来:“只是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如忠慎说,朕听?”
“好,”宋催一口答应,他想了想,说:“陛下,我和你说宫外的百姓怎么过日子的,可好?”
“嗯……宫外的百姓天天有人和朕说,朕要听忠慎的日子,别人的,朕不爱听。”
宋催扬了扬嘴角,笑意盈盈:“嗯。”
宋催开口说了起来,他的声音浑厚低沉,他上身趴在梨花矮桌上,长腿交错着踩在脚踏上,膝盖委屈,他靠明德帝很近,两人的肩膀只有半臂之距,宋催绘声绘色的说着他从小长大玩过的看过的山间风景。
峻岭,峰峦,山风,清溪,野味。
一字一句仿佛将明德帝带回了少年长大的地方,明德帝似乎站在闽淄县,瞧着那个五岁的倔强孩童长大了,长成现在比自己高,比自己壮的少年,长成现在眉眼英俊,身形提拔的少年,长成这样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少年。
明德帝似乎在听着,似乎没有听,宋催的话越来越远,他的目光渐渐从少年的好看的眼睛下移,巡过他高挺的鼻梁,来到那一开一合的薄唇上。
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明德帝不知道自己已经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更不知道他离宋催越来越近,更没有发现随着他的动作,宋催的声音已经停了下来,就这么一动不动,定定的等着明德帝的靠近。
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不可思议,明德帝的有些急促有些灼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宋催的鼻尖,带起宋催胸口一阵战栗,宋催垂下眼眸,目光落在明德帝的睫毛上,心中升起难以言喻的火热和悸动。
宋催从未和明德帝靠的如此相近,高高在上的帝王此刻就在他随时可以碰触的距离,白皙如玉的脸,红润的唇,姣好的眉眼和柔软的发丝都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忍不住将他推倒,然后凶狠的亲吻,揉搓。
他长得真美,远看时像天上的月,清冷不可及,近了,亦是天上的谪仙,却沾惹了凡尘的欲望。
但宋催还保留了最后一丝清醒。
他当然想让谪仙身上全染上自己的气味,但自己主动拽下仙人入尘不如仙人自甘堕落,和他这个凡俗之人搅在一起来得令人心醉。
宋催眼底是势在必得的自信,很快,这个美好的男人会离不开自己,会为了自己亲手剥下他身上碍眼的,象征着大昌最高权势的明黄色寝衣。
宋催心中翻腾着巨大的欲望。
他从来没觉得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口干舌燥。
明德帝也觉得热。
他迷离的目光落在眼前红润的唇上。
他脑海里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唇到底有多柔软?
他想试试。
就在四片唇即将贴在一起的时候,钟盛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
“陛下,奴才送吃的过来了。”
明德帝如梦初醒,被吓得一激灵,心脏砰砰砰的跳的极快,他猛然后退,宋催怕他退的太猛撞上榻边的柱子,连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明德帝只觉得被宋催触碰的地方热的让他发慌,这慌乱弥漫在他棕褐色的眸子里。
宋催隔着桌子,松开手掌,却忍不住摸了摸他的手臂,带着安抚的意味,然后快速收回手,温和的说:“陛下,当心撞到了,”
明德帝低声嗯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一边整理慌乱的心情,一边唤钟盛进来。
食不知味的将送来的东西吃下肚子,明德帝全程都不敢看身旁的宋催,正好天色已晚,他便挥手让宋催离开。
宋催轻声告辞,转身去了外间,在钟盛准备好的床榻上休息。
但这一夜,注定里间外间的两人都没法睡好。
第44章
明德帝辗转难眠,到了后半夜才勉强睡去,第二日钟盛掐着时辰进了殿内准备叫醒明德帝,到了外间瞧见宋催已经穿戴整齐,随伺的小太监正伺候他洗漱,钟盛和他见了礼,往里间走去。
明德帝睡眠不大好,往日早朝之前就会醒来,鲜少有贪睡的时候,这次钟盛走进去,却瞧见龙床旁帷幔未掀开,钟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悄悄退出去。
“陛下还未醒,”钟盛小声道:“小宋大人,就在这里等着陛下还是?”
宋催笑笑:“陛下未让臣离去,便就在此等候。”
钟盛点点头,到了外头等。两人等了好一会也没听见里头的动静,宋催想到了什么,不等钟盛进来,自己转身去了里间,径直走到龙床前,掀开帷幔,朝床上看去。
躺在明黄色的龙床上的明德帝呼吸粗重,白皙的脸颊通红,宋催俯下身,明德帝身上的热气顺着呼出的气息传到脸上,宋催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触手滚烫,目光落在他干涸苍白的唇上。
宋催脸上闪过担忧,朝走进来的钟盛开口道:“陛下有些发热,钟总管,快去请御医。”
钟盛也是觉得奇怪,正想进来看看明德帝为何还没醒,这一听,连忙小跑过来站在宋催旁边一看,自责道:“都是奴才的错,陛下平日从不晚起……奴才这就去派人叫御医,小宋大人,还望你守在陛下身边侍疾。”
“总管不说下官也要自荐的,”宋催眼中满是担忧:“陛下生病,下官怎么能够离开?”
钟盛听到此言,心中只觉安慰,连忙吩咐人去请御医。
一番诊治,御医开了药离去,过不多久钟盛端着汤药走进来。
“陛下该是昨夜听到捷报之后大喜,接着被几个大人气的摔了东西,大喜大怒之下,忧思不定这才发了热,”钟盛叹道:“是老奴的错,老奴昨夜该让人热汤药给陛下喝了再让陛下睡下。”
宋催听完皱眉,问道:“总管大人,陛下身子……总是这般?”
“陛下自当年那件事之后心里一直放不下,这些年无论做什么都想着,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执念,可你也知晓,陛下登基后又得和大臣们斗智斗勇,别看陛下平日里精神不错,可夜里睡得不好,”钟盛的声音里都是心疼:“陛下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对谁像对小宋大人这般,前几日陛下还和奴才说,有小宋大人守在身边,陛下能睡得好些。”
“是我不好,夜间没细听里面的动静,”宋催心里也跟着难受:“让陛下发热。”
“小宋大人可别这么说,”钟盛忙安慰,说着将手中的汤药递给宋催:“奴才要去小厨房亲自为陛下熬煮早膳,小宋大人可否……”
“下官正想问总管放不放心让下官伺候陛下喝药,”宋催接过药碗:“谢总管信任。”
“小宋大人可别这么说,”钟盛受宠若惊:“那奴才就先下去了,有什么事儿小宋大人只管让人来唤奴才。”
钟盛离开之后,宋催先将药放在一边,轻轻抱住明德帝上半身,在他身后垫了个软枕,拿过方巾围着前胸,以免药汁流下来沾湿衣襟,做好这一切宋催这才端起碗来,温柔细致的喂他吃药。
明德帝没有醒来,身上的温度也降不下去,宋催的每一勺药都放到嘴边吹到适宜的温度,这才递到他起皮的唇上,明德帝唇瓣微张,温热的药汁顺着唇间缝隙流进嘴里,他昏迷中无意识的吞咽口中苦涩的药汁,小巧精致的喉结缓缓上下移动,有些来不及吞咽的褐色药汁顺着下巴蜿蜒而下,在白皙的脖颈上留下痕迹,最后没入宋催方才为他铺上的方巾。宋催将这诱人的痕迹默默看在眼里,一早上忙碌,未进水米的胃竟慢慢收紧了起来。
或许只是饿了。
药很苦,一碗药喂下来,饶是明德帝没有清醒,也因口中苦死黄连的味道难受的皱了眉。
宋催放下空了的药碗,坐回床榻边,摘下方巾放在一旁,正想撤掉他身后的软枕让他躺的舒服些,却听见嘤咛,酥软脆弱的声线让宋催耳膜震动,他不自在动了动耳朵,手下动作停了下来,因要半搂着明德帝的后背才能将软枕抽出来,方才宋催喂药喂得认真并未注意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而此刻明德帝吃了药,宋催松懈了下来,他目光在怀里抱着的人五官皮肤上游离,越看,越觉得饿。
终于,宋催没有忍住,低头,伸出舌头,将它放在刚才药汁蜿蜒的最低处轻轻的碰,慢慢的舔。
发热的人体温高于常人,舌下细腻光滑的脖颈肌肤散发着不正常的热度,宋催渐渐控制不住力道,像饿了许久似的,慢慢的,重重的舔舐。
饿。
宋催只觉得自己好饿,那种无法被满足的空虚感让他想用牙齿啃噬着唇下细腻的皮肤,想狠狠的吸吮,想掀开被子,扒开他身上的衣服,想从上到下触摸他,感受他。
一路往上,两人的唇碰在一起。
原本火热的唇因为宋催燃起了的差点不可控的欲望变得更加热,宋催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不要试图再往里面进行探索,他粗重的呼吸着,放在明德帝后背的大掌捧着他有些润湿的背心,朝着自己的方向按压。
他们贴的很近,自己胸膛下面是明德帝的胸膛。
宋催的心跳有些快。
砰砰砰。
明德帝的心跳平缓。
宋催觉得自己的心脏能够感受到身下人同样在跳动的心脏。
这种体验太奇妙了。
奇妙得让他忘了离开。
当然,他也不舍得离开。
明德帝羽扇一样的睫毛颤动着,宋催来不及撤退,就对上了一双迷蒙的水润的茶色眸子。
加速跳动的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
宋催只觉得四肢有一瞬间忽然失去了力气,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让他惊慌不已。
在思考之前,他已经微微抬头,重重的吻上那双眼睛。
眼皮上,是比自己身上温度还要火热的唇,明德帝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唇方才是落在自己的唇上。
这一吻,像一颗火星落在了明德帝的心上。
外间传来了钟盛的脚步声。
宋催不舍的抽出了手,从床榻边站起来,跪在一旁————这才是臣子侍疾该有的姿势。
但他的目光却一直和明德帝纠缠。
钟盛进来,瞧见跪在床边侍疾的宋催和床上半躺着已经睁开眼睛的明德帝,喜道:“陛下,你醒啦!”
第45章
明德帝虽未搞清楚目前是什么情况,但身上肌肉酸痛,喉咙嘶哑干涸,四肢无力发软的感受让他找回了些理智,将目光转过来不去看床边跪着的宋催,望着钟盛,道:“朕生病了?”
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哑的厉害,喉咙更是连咽口水都疼。
“陛下发热了,御医刚来看过,小宋大人也服侍陛下喝了药,”钟盛连忙过来扶着明德帝:“陛下可要用点清粥?”
明德帝摇摇头,余光瞥见宋催担忧的模样,又改变了主意,喉痛难忍,他说得也慢:“还是,……用些,你去忙……宋催伺候。”
“哎,”钟盛点头:“奴才这就下去。”
钟盛掀开里间的门帘离开,门帘来回晃动了几下,屋里又归于平静,随平静而来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宋催起身倒了一杯热水过来,双手捧着递到明德帝面前:“陛下,是不是嗓子难受?先喝些热水润润嗓子。”
明德帝微微点头,就着宋催的手喝水,微烫的热水划过喉咙,让他舒服了不少,连喝了两杯明德帝这才摆手示意不要了。
宋催放下杯子改端起清粥过来,明德帝嘟了嘟嘴,道:“喝饱了,暂且吃不下,放那吧。”
许是生病的人都有些稚气,明德帝未曾察觉自己孩子气的动作,自不觉有什么,但这些都被宋催看在了眼里,他目光柔和,温和的点头:“好,陛下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和臣说,臣喂陛下。”
“你……”明德帝抬眼瞅了瞅他,想说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便说起了别的:“御医说朕什么时候能好?”
宋催答道:“快的话三日左右,慢的话也得五日。”
“那怎么行?”明德帝眉头紧蹙:“世邦前线缺粮草,朕怎么能病这么久……”说罢便要掀被起身,手才放到被褥上就被宋催伸手按住。
“陛下若是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莫说五日,怕是一月两月都不见得能好,”宋催神色冷了下来,他听闻刘世邦的名字心头莫名火起:“政事固然重要,可在臣眼里,比不上陛下万分之一,今日就算陛下要砍臣的头,臣也不会让陛下离开这张床。”
明德帝被宋催面沉如水的表情震到了,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什么,待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宋催强制按在床上休息。
“你……放肆……”过了一会明德帝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本就因发热而发红的脸颊此刻越加红了起来。
“臣想更加的放肆,”宋催从地上站起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