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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想了半天,南楠的脑子才慢慢转过来,呆呆地看着她,有点震惊,还有点紧张,连带着说话都吞吞吐吐的,“姐……你说什么呢……”
南苡也是这时候才缓过神来,脊背逐渐僵硬。
南楠那双眼睛清澈得不像话,很明显没有一丝杂念。
她开始自我反思,自己思想果然还是太复杂。
她讪笑着放开南楠,松了一口气,而后转移了话题,“好饿,咱们出去找点吃的吧?”
南楠无奈,幽幽叹息。
商业街的夜市里熙熙攘攘,有许多外地口音的游客。
这会儿已经凌晨时刻,人却只增不减,涌进来的人像是在看着稀奇,云城这个地方的美食种类多,为了吸引游客,小贩们都浑身解数,开启了各种花里胡哨的创意,以至于每个摊位前都聚了一群人。
人一多,就热。
南楠和她随便挑了个人少的家常菜馆,刚一坐下,她就看见温行知给她发了个位置,显示地就是她所在的小区,然后就是——
【A栋23…1】
南苡愣愣地盯着手机屏幕:“?”
然后暧昧不清地问道:【干嘛?约我?】
温行知:【嗯,P友。】
几分轻浮浪|荡,无不透着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
那个“P友”直接给南苡看愣了眼。
南楠正在聚精会神地看菜单呢,对面的南苡突然受了刺激一般,“啪”地就扔了手机。
南楠一吓,抬头,“姐?”
她极力保持优雅的笑,“没事儿,点好了吗?”
她急着去找那个狗男人算账呢。
作者有话说:
终于开启云城篇了。
这章交代过渡一下?
第34章 如海(大修)
A栋23…1。
南苡顺着手机上那串地址; 看着电梯一路升到了23楼。
她沉着脸,找到地方后敲了门。
念着是已经夜深,她敲的力道不重; 响在空旷的楼道里,有点突兀。
敲了三遍; 没人。
她深吸一口气; 加重力道又敲了敲。
这一次门倒是开了。
一个雄壮结实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就穿了一条短裤; 睡眼惺忪的; 脸上全是不耐烦。
她看着那张陌生的脸,愣了愣; “你谁啊?”
这大晚上的在自家门口被问是谁; 对方觉得可笑; “你他妈谁啊?是你来敲我家门的。”
“我我……”她结结巴巴地有点慌; 说不出话来,已经隐约意识到了这可能是个乌龙。
然后一抬头; 果然,门牌号23…11。
她逐渐石化。
与此同时,她身后有一扇门“吱呀”一声,缓缓开了。
有人悠悠闲闲地靠在了门边; 看着这出戏。
她回头; 只见那人朝她吹了个口哨; “大晚上的瞎吧你?”
形势瞬间明了。
就是一个没头脑的女的大晚上的敲错了门。
那人见状; 无语地轰开她; 用力关上了门。
“嘭”地一声; 甚至还带着对方未消的怒气。
她摸摸鼻子; 走到他门边; 心虚地骂道,“什么破门牌号。”
“自己眼瞎还怪门牌号?”他凉丝丝地看着她,“这要是碰上哪个登徒子,今晚可真就热闹了。”
这人还真是,带着浓浓的京腔,出口就是一个损字。
她虽被这话气得,却压着一口气,笑得轻风云淡的,“登徒子?我见过的最坏的登徒子,不就在我眼前么?”
他听后浅扬唇角,微俯下了身,“甚幸。”
说完,长臂一揽,将她带进了屋内。
屋内就开了一排孔灯,光线弱得只够她看清屋内的大概,这边的布局和她那边的差不了太多,满屋整洁有序,一点儿也不像刚刚搬来的人。
她走进去后,意识到不对,扭头瞪他,“你提前来云城,就是为了这个啊?”
温行知站在门口没靠近她。
是烟瘾犯了。
他顺手从玄关拿了烟和火机,刚一点上,就见她凑了过来。
他避开她吐了一圈青雾,低头去看她。
南苡抱着他的腰不愿撒手,窝进他胸前蹭了蹭,“问你呢。”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也有一年了,有的事情即使是不说,单看态度也能分辨个一二。
她了解他,每次当她问到一个他不愿回答的问题,他都会变得保守而敷衍。
就比如现在。
他仅仅只给了她三个字:“不全是。”
再多的,便没有了。
她眨眨眼,今晚铁了心地想要他多给一句话,“然后呢?”
然后?
温行知沉默。
她犟着,等着他给一个答案。
思虑许久,他最终还是缓缓告知了她,“见一个人。”
“你那个发小?”
“不是。”
她还想继续问,却被他截住话,“苡苡,知道太多,没好处。”
他在警告她。
南苡笑意微敛,蓦然松开他。
他手里的烟还在徐徐燃烧,周身绕着烟草味道,附着在她的衣服、发丝之间,像极了二人平时纠缠时,彼此身心交换,气息相融。
她后退几步,靠在了门边的鞋柜上,同他隔空相望。
彼此都不说话,屋内便静悄悄的,只有空调的风还在呼呼吹着。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担忧?
“我才不怕。”
“我怕的是什么都不告诉我。”
温行知咬着烟的动作顿住,眼中有转瞬即逝的错愕。
他这样,总是让她觉得两个人之间,多了一层隔阂。
她想他哪怕给自己透露一点点也好,至少不用让她这样彻夜地担心。
温行知却心烦意乱地直接灭了那支烟,熄灭后的烟蒂静静躺在脚下,南苡看着他的动作,微怔。
很明显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生生掐断了二人的对话,从身后给她拿出了一双拖鞋,然后走到冰箱面前,问她,“想喝什么?”
态度昭然若揭。
他不愿连累她。
再继续执着地问,怕是会有更大的碰撞。
她紧着心头,略略放松后,才轻声道,“想喝热水。”
她此刻手脚冰凉,急需要喝点热水缓和缓和。
换上拖鞋后,她接过了温行知递过来的热水。
她抬头。
他也一直看着她。
那杯水一口都没喝,被她放在一旁的桌上。
她踮起脚,勾着他的衣摆就贴了上去,用了另一种方式缓和自己的冰凉。
两个人心里其实都不好受,关了灯后,她被紧紧收在他的臂弯里,双双颤抖后,彼此呼吸之间尽是狠狠发泄过后的余息。
已经夜深,她懒散的眉眼之间透着极致后的疲惫,望着对面的海上亮屏广告,也懒得回家了,干脆就着他的胳膊便沉沉睡去。
再醒过来,她听见门外有人在断断续续讲话。
是温行知在和人通话。
这么长时间以来,除了沈青绵那几个人,她几乎很难见到他会主动联系什么人。
仿佛这个人的圈子里,就只有那么一些人。
所以,她走出房间后,自然地赖在了沙发上,随口问了句,“沈青绵吗?”
她明显感觉到那个背对着她的人身体僵了一下。
这时,她隐约听见那边有道声音,“春风一度……什么时候见到……藏了个……”
那声音听着有几分调侃,很陌生。不是沈青绵,也不是杨钊、周思棋。
她虽听不太清他们说了什么,但能从温行知那偏头一笑中大概猜出来,那人调侃的是她。
等到他收了线,倾身过来后,她缠在他身上抱住他,“谁啊?”
“一朋友。”
她没再问了,趴在他肩头上看着落地窗外的海景。
对面商业楼层的广告屏已经全都黑了,墙上时间指向凌晨四点,楼下热闹的马路的人影和车影也消失无踪。
她看着,突然就叫了他,“温哥哥。”
“嗯。”
她动了小心思,于是贴着他的脸撒了个娇,是她惯常的把戏了。
她靠近他的耳边,呵气如兰,“有没有什么办法是,你不必开口,但却能向我暗示与你有关的那些的?”
说完,她还娇着音加了一句,“温哥哥,我想知道。”
那媚声动人,与她在床上求他饶时无二。
勾得人呼吸一滞,险些失控再度将她沉入深渊。
温行知歪头,摁着她的脑袋在她后颈处狠狠咬了一口。
她疼得缩起身子,却想着自己还要勾人,愣是忍住,故意忍得一汪晶莹涌上了眼眶。
她那一脸狐狸精的勾人样儿让温行知认了命,将她横抱起身,走到了落地窗边。
窗边有个月亮吊椅,椅下是毛绒地毯,光着脚踩在上面时软绵绵的,她脚尖轻点地,被他放进了吊椅里。
她狐疑地看着他。
“就在这儿。”
他温声撂下这么一句话后,转身便入了书房。
南苡百无聊赖地等着他,等了许久,也没见到他人从里面出来。
她看着窗外漆黑的海面发呆,凌晨四点连城市的路灯都熄了,海上一片漆黑,沉沉的夜里,染着这片陌生而令人新奇的环境。
她又等了很久,迟迟不见人影。
“温行知?”她试探道。
没人应。
搞什么?半天都没动静,她都快怀疑温行知是不是在戏耍她,找借口逃脱了。
于是她决定起身,往著书房的方向。
室内那时是一片昏黑的。
而就在她起身后的第三秒,刚要转身,她突然眼前一白,就像是异世凸起,天边乍泄起了一抹刺眼而强烈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好像整个云城都亮了起来,天空上方再次通明,不夜城仿佛一瞬间再度降临。
光源来自于窗户外面。
她被那束光刺得偏了头,好半晌才缓和适应过来,却在睁眼看清面前的场景后,惊愕得呆立在了原地,再后来,她便渐渐地失了神。
那片漆黑的海域,被那束光悉数照亮,粼粼广阔的海面上,也散着五彩斑斓的细碎光晕,而灯光,就来自她对面早已经熄了的商业楼广告屏。
几栋偌大的广告屏流动着出现了一幅画,由浅及深,如墨水般渐渐洇染开一张绝美娇俏的少女侧脸——
那是昔年她在学校图书馆时,被某个暗恋者隔着窗偷拍下来,上传到学校贴吧后的照片。
这张照片光影与角度堪绝,当时一度被疯传,叠了几千层的讨论大楼。
只是最后那张帖子消失得悄无声息,那张照片,也从此随之消失不见。
而如今,却正栩栩如生地重现在她眼前。
她惊得捂住了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脚下不自觉地往前迈了几步,踩在软软的地毯里,心头万般思绪如泉涌,眼里也蕴起了复杂的光彩。
那一幕何其震撼?
夜已暮,人已散,最是人间清冷时分,他却为她亮起城市里最繁闹最赫然的灯景——
是一张贴吧旧照隔着遥遥岁月,唤醒了她青葱时的记忆;
是某个人在深夜的无人时分,独独赐予她的宠爱与放恣;
更是她爱的人初次向她坦白,却隔着那片深海,向她暗暗宣誓的情|爱。
而他又以这样的高调方式在向她暗示什么?
她大脑飞速运转,那些零散的片段拼拼凑凑,在脑中逐渐拼成一个模糊的概念——
当初大摇大摆坐在镇长办公室里的人,动了镇长公务的电脑却安然无恙,南苡那时只顾着看他,却将“V|P|N”的这几个字眼模糊在了眼里;
他像是开了天眼似的,她踢了他的门他知道,谭嘉然上访敲不开的门,而她一敲就能开,好像发生在门外的一切,他都摸得一清二楚。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一盏与他同一天到来的楼道灯嫌疑最大;
还有她偶尔会看见他午夜时分电脑屏幕流动的代码,偶尔,还会看见与正常网络不同的页面。
她并不算很懂计算机这类专业,只是在大学时因为一个年少轻狂的学生,而有幸接触、见识过一位红客大佬。
红客?
她蓦然睁大了眼。
凌晨四点时万籁俱寂的城市广告屏,就在这么短短的五分钟内便能亮起,一个有钱公子哥即使有那个本事做到,却又哪里能这么快便实现?
只能是——
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她突然就懂了。
之前那些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疑点此刻全都迎刃而解。
他明明一切如常人生活,却始终没人查得到他;
镇长和李成章都认识他,却愣是不知情他是个逃犯。
原来他对自己说的“没事儿”,竟然不是哄她的,是真的没事儿。
一个有本事将自己隐藏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技术流。
她也就是在那一刻顿然想起,曾经她见过的,在他的电脑屏幕前,在那个奇怪的网络页面里,看见了一个疑似对他宣战的帖子,上面有“Plague”的英文。
她细细去回想,脑中慢慢地补齐了一个称呼——the Plague God。
这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