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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说完,见母妃不语,抬眸去瞧,“母妃你怎么了?你知道她?”
宜贵妃回过神来,轻笑了声,“母妃怎会知道她呢,既是性情好,又生的好模样,这上京城里未成婚的世家公子倒是不少,哪日我给她瞅个人家许配了。”
楚楚笑出了声,从宜贵妃怀中起开,不解的瞧着她,“母妃向来不爱管人家的事,怎还要给她相看人家了?”
宜贵妃点了点她的鼻尖,宠爱道,“还不是为了你,是你说与她们相处的极好,又是这么个佳人,母妃自是乐得上心。”
楚楚应了声,她是不信母妃这套说辞的,她夸过的人可多了去了,就连春日里落在院中的鸟她都不知道夸过多少只了,也没见母妃对其他人上心过。
宜贵妃为打消她的疑虑,又道,“也就你性情纯真,既是表妹长期住在家里,那就是有意让他接近你夫君的,虽说你是公主,可驸马也是可以有妾室的,母妃岂能不为你顾虑?”
宜贵妃句句话都在小心翼翼的说着,且不说驸马可以有妾室,而且这驸马又是大权在握,朝中人人敬重信服的首辅,他想娶几位妾室谁还能拦着他不成?武帝也不会去管他这些事。
不过,谢晚亭自不是沾花惹草的性子,他连娶妻都不愿,哪还会纳妾,她这般说不过是为了打消楚楚心里的疑虑,她虽心思纯真,却是个聪慧的。
宜贵妃这番话楚楚听到了心里,秦婷瞧瞻之哥哥的眼神确实与看其他人有些不同,不过,瞻之哥哥似乎从未瞧过她,“母妃,我才不怕他纳妾呢,若是他有心,我拦了也无用,他若无心,我更是无须阻拦。”
宜贵妃嗤笑,她倒是看的明白。
酉时三刻,日落西山,宜贵妃才离开了谢府,因着没有午憩,她早早的就困了,用过晚膳便去沐浴,没等谢晚亭回云缈院就已去跟周公下棋了。
一连好些日子,她都没见到过谢晚亭,七陌虽说是他最近很忙,都歇在了书房,可她心中不安,那日她说不愿意看到他,想是因为这句话他才会没来云缈院的,虽是心中觉着自己不该那般说。
可,他也太心胸狭窄了吧。
这么跟她计较。
入了夏,天气渐渐燥热起来,好在有外院里的几棵古榕树遮阳,她倒是没觉得闷热,身上穿了件藕荷色素雅的薄纱裙,提起木桩上的一盏竹篾灯便出了月洞门,白苏本欲跟着,却被她制止了,“我就去趟书房,几步远,不用跟着。”
楚楚来到书房门前时,屋内却是漆黑一片,可书房的雕花木门却是敞开着的,她知道,里面是有人的,可,夜色已暗,为何不点烛火呢。
她手中提着的那豆光色在夜色中极为耀目,似是繁星坠入了深渊黑洞,她迟疑的这片刻,屋内传出一道清冷暗沉的嗓音,“夫人进来吧。”
她提起裙据行了进去,谢晚亭也已将屋内烛火点亮,瞧了她一眼,并未言语。
“瞻之哥哥为何不点灯?”
话说出口,楚楚才瞧见他俊朗的一张脸上写满了疲惫,眼眸中亦是难掩的怠倦,眼白处泛出鲜红血丝,“瞻之哥哥,你多久没休息了?”
“我适才在这里小憩,所以没点灯。”他只答了她第一个问题,随后又道,“可是有事?”
她本以为他小肚鸡肠因她那句话才不去的云缈院,想来问一问他的,如今看来他是真的很忙,瞬时眸光暗淡下来,透着丝心疼,“瞻之哥哥,你可用过晚膳了?”
“还没。”
“我让嬷嬷吊了参汤,又清蒸了条鲈鱼,你同我去用晚膳吧。”
被她这么一说,谢晚亭确实觉着饿了,好几日未见她,此时她站在那里让他瞧着,却是很舒心,他颔首应下。
夏日晴空,夜色澄亮,她喜欢皎月生辉,便在外院古檀木桌上用晚膳,凉风习习,前些日子移栽进院中的月季、牡丹都已又开了花,被晚风送来淡淡香气,谢晚亭依旧‘食不言’,小公主开口问他,“瞻之哥哥,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很多。”
楚楚:……
“不过,已经忙完了,明日会离开上京去城郊外皇家宗庙灵山寺,三日后回。”
“灵山寺?瞻之哥哥去那里做什么?”
谢晚亭瞧了瞧她,“五日前,皇后娘娘去灵山寺为陛下祈福,遭遇刺杀,大理寺的人查了好几日,灵山寺本就戒备森严,可寺庙中所有人都盘查了遍,也不曾见有人出过寺庙,此事甚为蹊跷,陛下让我去查看一番。”
“母后她可有事?”楚楚急切的问着。
谢晚亭瞧着她那双水亮的眸子,里面透着真诚,据他所知,皇后待她并不好,他淡声说着,“无事,只受了点皮外伤。”
她点了点头,随即又透出疑虑,“瞻之哥哥,大理寺的人都查不出来的案子,交给你一个国子监的人?”
父皇这是……糊涂了,就算想给驸马立功的机会,也不至于将这种难案丢过来吧。
没等谢晚亭说话,她又道,“你不愿去又不好拒绝我父皇,我去与父皇说,这般棘手的案子还是不要惹上的好,万一再受伤了怎么办?”
她很是担忧的说着。
谢晚亭刚喝下的参汤被呛了下,轻咳了声,“夫人放心,我可以处理,也不会受伤的。”
见他神色坚毅,毫无惧色,她确实是放了些心,可还是不安,“朝中那么多人呢,大理寺的人查不出来让刑部的人再去查,刑部的人也查不出,还有谢首辅呢,他掌管六部,自是要负责的。”
谢晚亭颔首,“夫人说的对,自是要负责的。”
“嗯?”
“用膳吧。”他边说边往她面前的紫玉盘里夹了块鱼肉,又给她挑去了刺。
“瞻之哥哥,你带上我吧,我也想去城外,我好久没出去了。”
她说这话时并不抱期望,连府门都不让她出,更别说去城外了,可她还是想说上一说,不让去,说说还是可以的。
“好。”
他答应了。
“真的?你真的愿意带我去?”
谢晚亭颔首,“你不是想去吗,那便去吧。”
她冁然一笑,将面前的参汤一口气给喝下了,“明日让父皇派几个侍卫跟着,好保护我们。”
“不用,既然要带你去,自是可以护好你。”
她没再多言,似是他的话语让她就是愿意相信,让她心中踏实。
这时,白苏端来了一盘糯米团子放在桌上,楚楚双眸泛光,“瞻之哥哥,这是刚蒸好的糯米团子,你可喜欢?”
谢晚亭早在白苏将糯米团子放下时目光已经在望着了,从前,母亲最爱给他做着吃的就是糯米团子,他也不知喜欢或是不喜欢,只是自从十岁那年后,很少再吃过糯米团子了。
他不止想到了这,还想到了前几日夜里小公主吻他时,唇瓣软软的泛着丝果子香,当时他就觉着像是糯米团子长了翅膀贴在了他唇上。
“嗯,喜欢。”
作者有话说:
小公主:是喜欢糯米团子还是喜欢吻?
首辅大人:……
第25章
她给他夹了只;放在他面前,“瞻之哥哥喜欢;明日再让厨房蒸些。”
谢晚亭瞧着她;月色姣姣洒下来,她的脸颊似是泛了光,与眼前玉盘里的糯米团子倒是极为相似;不觉间露出一抹浅笑,“你也吃。”
“嗯。”
用过晚膳;楚楚瞧着他面颊上的疲惫之色虽是淡了些;可气色依然差,“瞻之哥哥;快去歇息吧。”
谢晚亭抬眸望了眼挂在夜空中的圆月,月色如水轻柔;洒满整个院落,遂又看向她;“如此之景,陪你下盘棋吧。”
他也是没想到自己会主动要与她下棋。
她虽是也觉得今日月色极美,又有数不尽的繁星,是该下局棋的;可;可他明明很疲惫啊。
见她迟疑,他又道,“我适才休憩过了;不困。”
“好。”
她一口答应了。
谢晚亭早几日就已给武帝上了折子;武帝已恢复宁序辽东总兵之职;只是宁序称前几次战事伤了身做不得战。
他早就知道宁序会如此;亲自给他去了封书信;此时,辽东应已准备就绪,即将开战了,他倒不担心此次夺取天山附近五百里疆土之事,宁序是他带出来的,虽是性子狂妄不羁,作战时确是丝毫不马虎。
他给宁序前后去了两封信,夺取疆土是武帝的旨意,第二封书信则是他要瓦原族国师活着来见他。
陆家之事已无人再提,线索也已断在天山矿石上,太子不会再去查陆家通敌背后之事,可他不会放任不管。
他带兵作战三年,见惯了百姓流离失所,婴孩没了阿娘,老人失去孩子,尸横遍野,饿殍遍地,男子未成年就要出征,幼马一出生就要上战场,而如今边疆才安稳了两年时间,就有人又打起了那里的主意。
他不愿看到战争再起。
“瞻之哥哥,该你了。”
二人坐于竹林旁的蒲垫上,一旁燃着的乌沉木香缭缭绕绕泛在棋盘上,竹林茂盛,投下淡淡光影,随晚风肆意摆动。
谢晚亭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落在棋盘上,一颗泛着光的黑棋如利剑灼在小公主眼眸上,她轻叹了声,“被你赢了。”
说完,又不服气补充了句,“瞻之哥哥,你这是险胜,你这颗黑棋若不放在这里,就是我赢。”
这话没毛病。
谢晚亭颔首,“不能只关注自己的棋,若不是你想赢心切,我便输了。”
她莹然轻笑,“再来一局。”
谢晚亭自从那日让了她,却被她提点后,再没让过她一棋半子,她是认真的在下棋,也是想棋逢对手,他看的出来。
下了几局棋后,谢晚亭同她在云渺院里歇下了。
翌日,用过早膳,便出发去了灵山寺,楚楚只带了白苏一人,虽是白苏比紫芍心细又稳重,秋嬷嬷还是叮嘱了一番又一番,有谢晚亭在,倒不是怕遇到危险,是怕出门在外,难免会说漏嘴。
楚楚与谢晚亭坐在车轿里,她今日特意穿了身水红色绣兰花长裙,似要与花争艳,有晨光透过窗打进来,长裙上泛着丝淡淡的紫色,很衬她。
一路上,她有一句没一句的同谢晚亭说着话,他虽是话少,却也在听她说,说的累了,就用些糕点,饮些新春早茶。
车辘撵在泥土路上,道路开始变得有些不平整,好在她刚觉着不太舒服时,就到了灵山寺外,楚楚来过几次灵山寺,这里是皇家宗庙,每年清明祭祖武帝都会来此,偶尔她也会跟着来。
灵山寺依山而建,是先皇在万定八年为熙太后所建,当年熙太后也是在这里薨世而去,此后,万定帝将此处作为皇家宗庙。
如今已有六十多年,因着每隔几年武帝都会派人来修缮一番,看上去虽依旧如新,却也处处透着古老的气息。
谢晚亭推开车门欲下车,又转身瞧着她,“夫人先在里面待着,等会再下去。”
楚楚颔首应下。
谢晚亭瞧了眼立于半山腰的寺庙,又环视了眼四周,这附近除了一些临近几个村子里的村民外,再无他人了。
这时,有两位妇人从山路行来,七陌在谢晚亭身旁低声道,“主子,前面那位是灵山寺里负责皇家人祭拜祈福事宜的管事齐嬷嬷。”
随着妇人向这边行来,又有一辆马车撵着山路而驶近,也在此处停下,七陌看的眼都直了,本以为永阳公主的马车已够奢华了,马车前还缀着两只驱邪祈福玉麒麟,这辆马车与永阳公主的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车门敞开,一女子身着碧绿绣樱长裙,发间步摇随着身姿移动发出清脆声响,踏着车梯而下,向谢晚亭行来。
安远温婉见礼,“首辅大人。”
谢晚亭颔首,这时,妇人也已行来,行礼道,“见过大人,公主。”
楚楚在马车内听到外面似有很多人在说话,忍不住探出脑袋去瞧,目光正落在安远身上,皇姐怎么也在这里?
正要下车去,却听到一位妇人声音含笑,赞赏的说着,“大人与公主真是才子佳人,站在一起就跟画一样。”
楚楚:……
说这话的是掌事嬷嬷身边的那位妇人,她是灵山寺脚下祥渔村里长的婆娘孙氏,因着常给灵山寺挑菜,手脚麻利又力气极大,被管事嬷嬷瞧上,留在了身边做帮手,只知道见到贵人夸赞就是了,其他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
管事嬷嬷虽是见过安远与楚楚,却也分不太清,她常年在灵山寺里待着,皇宫里的贵人自是记不全,就算见到了也不敢盯着瞧,是以,孙氏夸赞的时候她虽是瞥了她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
安远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极欢喜的。
谢晚亭冷声道,“你们误……”
话没说完,就听到身后的车门响起,随后是一声宛若清泉流淌的清脆声,“夫君,扶我一把,我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