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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洵玉跪坐在蒲团上,随手一拨,定了定弦,道:“将军想听什么?”
“都可。”
沉吟片刻,蓝洵玉弹了一首《古怨》
琴音袅袅,如玉生烟。
一缕青丝垂下,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面容,却有一股自带而来的雍仪容止,没有平日的嬉皮笑脸谄媚讨好,没有像小狐狸一般的灵巧狡猾。
此时,如云出岫,如海棠无声落下,给人一种娴静美好,好像这世间纵有许多残忍,总有一轮明月如初,悬空而挂,洒一地清辉,还片刻安宁。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良久,郎寒天道:“可。”
看着蓝洵玉,道:“过来。”
眼睛贼溜溜转得飞快,小痞子笑道:“将军,我有个秘密。”
“说来听听。”
蓝洵玉掩面做哭泣状,道: “不瞒将军,小人有花柳病,病入膏肓。”
“可真是巧了。”
“什么?”
“本将军也有此病。”
“啊?!”
郎寒天坐在床上,作古正经道:“你我同病相怜,何不同榻而眠?”
“你!”
“……”
蓝洵玉站着不动,郎寒天等着。
一炷香后,蓝洵玉磨蹭着过来,颤颤巍巍道:“小人……为将军宽衣。”
“不用。”
电光火石之间,连对方怎么出手的都没有看清,人已经父子,双性,主攻海棠合集2530元打抠群 七四一九五二六九四被压在怀里,蓝洵玉像脱水上岸的鱼一样挣扎着,但困着他的胳膊像铁钳一样。
蓝洵玉急了,道:“将军,我真不是出来卖的,我有家室,室有契兄,拜过高堂,结为连理,你不能乱来。”
郎寒天并不理会,带着薄茧的手上下巡视一回,道:“你侧腰有伤?”
这人果然是来查信的事,梅弄雪伤在大腿,伤口创痕应是郎寒天腰间的窄细弯月刀所致。
恋梦楼的花名册上半月前多了他。
这人今日分明就是来堵他的。
想着,顺着梅弄雪盗信那天发生的事半真半假地编了一通,暗暗观察郎寒天的脸色,这人似乎没有情绪,只安静地听着。
而在这时,门外传来层层叠叠的脚步声,由远近,步伐杂乱,人数众多。
一个胖的像猪一样的人滚进来,不对,走进来,他身体矮,圆鼓弄的,移动之间如一个巨大的肥肉球来回晃动,他身后跟着三个太监,几十个轻衣简装的壮汉。
平津侯赵子费裂开嘴,露出大黄牙,如针细的眼阴恻恻地看着郎寒天,森森笑道:“大将军,你的好日子来了。”
第52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郎寒天放开蓝洵玉,正规正矩行礼,道:“侯爷找在下何事?”
“郎寒天接旨。”
蓝洵玉跟郎寒天跪下,就听圣旨里说郎寒天手下的两个参军和九门提督的人打起来,说什么只认郎家,其他谁都不认,天子震怒,以拥兵擅权之罪降下,念在军功卓著,令其交出虎符,贬为白衣。
赵子费得意地看着郎寒天,笑道:“接旨吧,郎大将军,哈哈哈,我忘了,你现在可不是什么大将军,而是个庶民!”
目露凶光,将圣旨砸在郎寒天的头顶,坐在椅子上,扬起腿,伸出脚,道:“本侯爷的鞋脏了,给我舔干净。”
郎寒天拿起圣旨看了看,转身要走。
赵子费拦在前,道:“昔日郎家重兵在握,声名远播,那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死了个干干净净,连尸骨都找不到,而我,是平津侯,封地千里,奴仆三百,太后跟前的红人,你要是识事务,跪着磕三个响头,今天饶了你,不然……”
说着,赵子费头向后使了个眼色,他身后几十个人将郎寒天团团围住。
郎寒天犹如泰山一般,不惊不动。
这种所谓的君子之风彻底激怒了赵子费,他最恨的就是郎寒天和李睿渊这种被世人满口夸赞的倔驴,好像天下人都庸俗不堪,就他们高洁如雪,谁也不放在眼里。
正是这种讨人厌的臭脾气,所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明明落势,却端着架子,不把他放在眼里。
可恨!
别人说起,金玉郎寒天,烂泥赵子费。
今日倒要看看,谁是金玉,谁是烂泥?
三十年前,云岚出国士双侯,一曰平津侯赵千里,一曰洛阳侯郎英狄,一南,一北,镇守国土,举世闻名,后两人同年生两子,送往京师入太学。
赵子费生来虚胖,头脑愚钝,无论怎么努力,总被先生骂。
当时太学里的翘楚有三位,文第一李睿渊,武第一郎寒天,还有一位文武全才谢惊鸿,此三人也是金兰结义的兄弟。
如今,谢家早被夷为平地。
郎家一族虽然惨烈战死,但也有过失,削掉侯爵,郎寒天全凭着本事,夺得军功,一步步爬上大将军之位,转瞬之间,坠落而下。
李睿渊早年间被御封为大学士,新皇继位后,挂印而去,不知所踪,其父李晏也辞了丞相之职,深居简出,不与人私交。
若说富贵登天,权势逼人,还是眼前这位曾经一无是处众人嗤笑的赵子费。
赵子费恨郎寒天恨到骨子里,他就像一辈子活在这个人的阴影里,因为出身相似,总被人拿来比较,到哪里都能听到众人的讥讽。
从前,杨淮护佑这人,他没有办法,现在没有人再护着他,他一定要活生生剥了郎寒天的皮!
“杀了他,赏千金!”
人呼呼啦啦齐齐上,青天白日,说杀人就杀人。
匪夷所思,荒诞至极。
但,这便是京城眼下的现状。
杨淮嗜杀,每日要饮鲜血,吃人肉,在大街上强抢民女,兴致来了,将人活活烧死,他手下的一帮饿狼如杨劲,杨宽,杨亮等,皆都鬼畜一般的,搅动得朝纲几近崩塌。
第53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残暴令人愤怒,也令人恐惧。
人一旦陷入恐惧,很容易被掌控。
京城五大氏族,文官武将等,皆不顺从。
而赵子费是顺杆向上爬的耗子精,有事没事,跑到太后处谄媚讨好,从民间搜集各种新奇的花花草草送往宫里,他自以为很得宠。
但,蓝洵玉看的明白,这块猪头肥肉,大难临头而不自知。
萧允胤让赵子费来传圣旨,明显是不让郎寒天活命,又不想落人口舌,所以利用这两人间的私怨借刀杀人,来日,黑衣甲暴怒,民愤起,将赵子费推出去斩了,平息激愤,一石二鸟,收下黑衣甲,落一个圣君的名号。
没有萧允胤的暗示,赵子费有十万个狗胆子,也不敢当街诛杀曾经的朝廷重臣。
杨淮和萧允胤这两人,多半开始内讧。
郎寒天夹在中间,成了的炮灰。
蓝洵玉寻思着,退到一边,静观其变。
而在这时,楼下的容月跟了上来。
急得只落泪,欲开口大骂。
蓝洵玉眼明手快,连忙从后面将他拦下,捂住他的嘴,拉到一边。
赵子费皱眉狠厉看过来,认出此人是梅弄雪身边的小厮,瞪了一眼。
蓝洵玉狗腿一眼谄媚笑道:“侯爷,我弟弟有羊癫疯……”
“还不滚!”
郎寒天手持月牙弯刀与几十个人缠斗之间望向蓝洵玉,眼神动容,似透着一丝恳切。
这些人被郎寒天刺中,鲜血直流,还不要命的冲上来。
是死士。
不达目的,不罢休。
梅弄雪身姿若柳,媚态万千,端着一壶琼浆陈酿,眉花眼笑,声音软玉,一路飘香地走过来,对赵子费弯腰施礼,道:“侯爷。”
赵子费自上次中了迷花香,渐渐上了瘾,他不知道自己中毒,以为是梅弄雪床技了得,让他犹如上了青天一样快活,对梅弄雪疼到心肝上,这会儿见佳人来,立即笑开颜,滚桶一像迎上去。
蓝洵玉趁着这个空挡将容月拖下去,容月哪里肯就范,拼死挣扎,蓝洵玉这会儿也不让他,硬将他按在怀里,凑到少年耳边,小声道:“傻小子你看不出这是提前布置好的局吗?”
容月两眼落泪,不住呜咽,看着恶毒的贼人一刀又一刀地砍向他舅舅。
楼云梦仰头望着三楼内的困兽围杀,手中折扇轻轻一挥,对身后众人,道:“到后院去,无我命令,不得擅动。”
官儿姐儿丫鬟仆役听令而行,一时间,三层楼都净了空,只听得暖阁里噼里啪啦地打斗声。
蓝洵玉带容月出来的时候,在窗户口瞄了一眼,看到另一波人将几个和郎寒天身穿一样款式轻甲的人围住,正在绞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今日,郎寒天来堵他,赵子费来堵郎寒天。
蓝洵玉想着,出了神,一个不留心,容月一口咬得他鲜血流。
疼得钻心。
这小崽子,下嘴这样狠。
着急去送人头吗?
巧劲手如刀劈下,人瘫软在怀里,蓝洵玉看着一脸泪水的少年,隐隐做痛,将他抱起来,下了楼,准备到后院,一把金丝玄折扇挡住去路,楼云梦冷声道:“你多事。”
蓝洵玉道:“他还是个孩子,阴谋诡计,让他去捐命吗?”
第54章 徒弟是个小妖精
“你自身难保,还救他?宣武门外每天都会折磨死几十个人,你救得完吗?”
“我……”
楼云梦掩去平日生意人的八面玲珑和巧笑,漠然道:“这是他的命,他该死。”
蓝洵玉怒道:“没有人该死!”
“那你滚!”
“滚就滚!”
抱着人出了后院,却不知道哪里躲藏,慌慌张张,跑到城郊的一个破庙里,将人放下,门外传来脚步声,蓝洵玉心头一跳,道:“谁?!”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蓝洵玉瞧见来人,鼻子一酸,心头一热,道:“你也觉得他该死吗?”
萧炎天没有理会蓝洵玉,走过来,蹲下身,手放在容月额头和脉搏上探了探,冷声道:“无碍。”
破庙简陋,石像上布满蜘蛛网和灰尘,屋顶漏几个洞,阳光照下来,地上铺着麦秸杂草,还有几个破瓦罐,偶一两只瘦憋憋的老鼠窜过。
深秋萧索寒冷,蓝洵玉脱下外衣,盖在容月身上。
萧炎天抱着剑,双手环抱,虚靠在柱子上,看着蓝洵玉,道:“你和他有亲?”
“没有。”
“为什么要救他?”
蓝洵玉坐在地上仰头凝望着高大的男人,道:“我看着他,想起我师父,想起他……也是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杀死……”
“你很护着你师父?”
“嗯。”
良久,略微沙哑的声音像寂寞的空谷一样响起,道:“我曾经有个徒弟,不像你这样机灵多变,他乖巧,安静,听话,我说什么,他做什么。这些日子,我常常回想过去,十几年如梦幻一般,是不是他一直在隐忍我这个“冷面修罗”恶煞一样的讨人厌?”
萧炎天平时话非常少,面瘫冰山脸,像这样多言的时候罕见。
顿了顿,又道:“他最终忍够了,离我而去,你师父很幸运,有你这么一个徒弟惦记着他。”
蓝洵玉站起身,桃花眼如黑曜石一样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萧炎天,抬起脚跟,双手攀上萧炎天的脖子,将人压下来一些,侧过脸,凑上去,送上朱唇,轻笑道:“谁说不是?我师父可走了好运气,遇到我这么个知冷知热的好徒弟……”
晕染的气氛里,萧炎天看着眼前媚眼如丝的人,微微发愣,待感受到唇齿间的纠缠,也不客气,反手将人按在地上,道:“你自找的。”
像小妖精一样的狐媚子,双腿一勾,眉眼含春,笑道:“娘子尽管来,为夫凭君享。”
世风日下,两个不要脸的狗男男大白天的在神像面前行龌龊之事。
送走赵子费,解决掉追杀容月的人,梅弄雪背蹲在墙根,掐着一朵野菊花,修长白皙的手指一根一根拔掉细长的花瓣,百无赖聊地听这里面惊天动地的声响和……无底线羞耻的……浪……叫……
这人还有脸吗?
摘到最后一片花瓣,无节操的两个人终于提着裤子出来,一个冷面如霜,一个满脸羞红。
第55章 师父的谋算
梅弄雪拍了拍发麻的腿,笑道:“大饱耳福。”
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太太太太羞耻了。
“你来多久了?”
“你猜?”
一个冷冷的声音插进来,道:“一炷香之前。”
“啊?相公,你一直都知道有人偷听,你还……”
“无碍。”
四个人回到恋梦楼已经是晚上,楼里灯火通明,丝竹声响,歌女穿着美丽的纱裙自治,跳着艳丽的舞蹈,往来宾客络绎不绝,逗笑吵嚷,热热闹闹,好似白日里的血腥杀戮从没出现过。
三人到了三楼最豪华的睿渊暖阁,楼云梦身上没有沉甸甸的金饰品,一身白衣,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头发披散着,一脸煞气,阴狠地盯着蓝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