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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仿佛是一个再普通不过动作,却觉得内中有种奇异的甜蜜与温馨,还有那总是冒出的熟悉的画面,似乎她以前总会这样替他夹菜,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宇文玦优雅地从菜碟子夹起来,在阮心棠的注目下咬进了嘴里。
莫说石昊呆住了,正领着恒福宫里的女官进来的大管家并着女官恰好看到这一幕,也怔住了。
女官先是低头笑了起来,大管家才回神恭敬道:“王爷,宸贵妃特意派了式微女官前来住持府中宴会事宜。”
式微是恒福宫的掌宫女官,阮心棠自然很熟悉,甜甜喊了声:“式微姐姐。”
谁知式微行了礼后含笑道:“阮娘子日后不可再如此称呼奴婢。”
那笑容中的别有意味让阮心棠红了脸,宇文玦似乎心情不错,让大管家领着式微先下去休息。
阮心棠好奇道:“府里要办宴会吗?”
宇文玦喜欢她这样闲聊的姿态,温言道:“嗯,虽说给瑶伽选婿,也得她自己中意才是。”
原来是相亲宴啊,阮心棠心里嘀咕:那这宴会可有的办了。
“在想什么?”宇文玦舀了一碗汤送到阮心棠手边,阮心棠为了掩饰自己对瑶伽的偏见,顺手就捧在手里喝了一口。
“在想昨晚的事,多谢王爷了。”她不过就是随口找个借口应付罢了,谁知宇文玦却沉了脸。
“不必言谢,陆离救了你,自然也是本王的恩人,待会本王让石昊送一份谢礼过去,你的这份恩就算报了,了了牵扯。”
他这前半句说的有几分暧昧,后面一句却又惹恼了阮心棠,这话好像让她和陆离恩断义绝似的。
阮心棠淡淡一笑:“就算没有这份恩,陆公子也还是我的朋友。”
她温温柔柔笑着,眼神很是坚定,就好像故意要气他似的,宇文玦顿时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他寒面放下了筷子,如今已然食不知味。
“本王还有政务。”他起身离开了,又闹得不欢而散。
阮心棠盯着自己的筷子尖,有些惘惘然。
宇文玦果然命石昊送了一份礼物去陆宅,陆离看着手中的咏絮贴,没有得到真迹孤本的喜悦与激动,反而爽然若失起来。
他是个男人,自然明白宇文玦投其所好送来的这份礼,不是为了讨好拉拢他,而是在昭示着他和阮心棠的关系,这个意识在他心底泛起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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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莫说宴会,连请客这种事也没有做过,虽然素日里来靖王府送礼的官员众多,可宇文玦从来都是看都不看一眼就退回去了,自然没有请客一说。
这下府里要办宴会,府里上下都是既兴奋又紧张,井然有序地听着指挥。
宇文玦正用早膳,问起了瑶伽的近况,大管家道:“这几日瑶娘子倒是冷静了些,每日也琢磨着打扮了,估计是想通了。”
宇文玦沉吟,又问起阮心棠,大管家却支支吾吾了起来,接受到宇文玦的一记寒光后,他才道:“阮娘子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去探望陆公子。”
“啪”的一声,宇文玦重重放下了手里的碗,吓得大管家一个激灵。
厅里静默了下来,大管家背脊已经冒了冷汗。
过了一会,宇文玦终于冷冷开口了。
“去找两个有姿色的女使过来。”
大管家不明就里,还是听吩咐找了王府最具姿色的女使过来,因着先前瑶伽忌讳,这种有姿色的一般都是做下等粗活上不了房的那种,如今王爷忽然传召,她们二人不禁都心花怒放胡思乱想起来。
跪在地下,只想着浑身解数怎么让网页为之倾倒。
“抬起头来。”
听到清冷的声音,她们虽心里一震,倒也还是得体地缓缓抬头,再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宇文玦扫了一眼,就有了决定:“送去陆宅。”
从天堂掉入地狱是何种滋味,她们瞬间体会了一把,“陆宅”?陆宅是个什么宅,对于这个未知的地方她们也充满了恐惧,感叹了一把命运的无常,像她们这种奴籍即便主子把她们卖去青楼,她们也不能有怨言。
可那一种上天不公的心态在看到陆离时,她们立刻抛之脑后,温柔小意又殷勤地伺候起来。
阮心棠呆呆看着在屋里忙前忙后端茶递水的两个丫头,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宇文玦: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想把一个人的头咔嚓了。
第37章
今日前朝内侍传来消息; 说是靖王要过来恒福宫用午膳,这还是他头一次主动说要过来,宸贵妃喜不自胜; 立刻让小厨房安排上了。
做了满满一桌; 她知道儿子不挑食; 每次来小厨房做什么宇文玦就吃什么; 一开始她还费劲心机做些花样,后来看出他这个平平淡淡的德行,也就懒得费心机了。
今日她却又费了一点小心机。
“尝尝看; 我宫里厨子做的腌笃鲜; 和你府里做的可有区别。”宸贵妃夹了一块嫩笋到宇文玦的菜碟子里,两眼笑成了月牙; 藏着揶揄。
式微是他母亲的贴心心腹; 会将她看到的一幕告诉宸贵妃,宇文玦一点也不意外,也没有因为她透露了他的事而感到生气; 自然而然夹起来咬了一口。
宸贵妃撑着下巴笑眯眯盯着他吃; 宇文鹿也夹了一块直接吃了,她“咦”了一声道:“阿娘,你的表情好恐怖哦,好像要把四哥吃了。”
立刻受到了一记爆栗子; 宇文鹿“嗷嗷”捂着脑门两眼汪汪看着宇文玦; 瘪着嘴可怜兮兮道:“四哥; 阿娘经常打我; 你说说她; 说说她。”
宇文玦轻飘地睨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口无遮拦; 确实该打。”
儿子站在自己这边,宸贵妃更加心花怒放,宇文鹿不服气地哼了哼,心里记下四哥一笔。
这时宇文玦淡淡问道:“母亲,春喜宴的请柬可还有?”
宸贵妃道:“还有几份,怎么了,可是忘了请谁?”她立刻在脑海里盘了起来。
“嗯,多写一份。”
宸贵妃忙道:“主人是?”
宇文玦吐出两个字:“陆离。”
宸贵妃听到这个名字却犹豫了:“陆离虽是太子客卿,可他一无显赫的家世,二无功名官职在身,请他参加会不会委屈了小瑶?”
宇文鹿偷偷撇撇嘴,转头道:“可是阿娘,陆离长得好看!那些世家子弟年轻官员鲜有比他长得好看的。”
宇文玦看向她,问道:“你觉得他长得好看?”
宇文鹿点点头,见她四哥似乎不屑,为了力证自己的眼光,她又补了一句:“棠棠也觉得他好看,说她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宸贵妃神经立刻被挑动,奇异地转过头去看宇文玦,果然见他沉了脸色。
“她跟你说的?”宇文玦沉声问道。
宇文鹿点点头:“四哥,我从不撒谎。”
宇文玦毫不留情冷然道:“你现在就在撒谎。”
说“从不撒谎”不就是在撒谎嘛!宇文鹿嘻嘻一笑,毫不在意。
宇文玦似是下定决心般道:“没有官职日后可以慢慢提携。”
宸贵妃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四郎说的对,那要不要特意撮合一下他们呢?”她问这话的时候眼睛都在冒着蠢蠢欲动的光芒。
宇文玦已经重新执筷,嗓音微凉:“如果母亲觉得有这个必要的话。”
宸贵妃了然地笑了起来,意有所指道:“我懂,四郎你放心。”
……
快近黄昏时,石昊跟着宇文玦走出大明宫,上了马车,他摸了摸怀中的请柬,出声道:“王爷,待会属下先去陆宅送了请柬。”
宇文玦淡淡道:“不急,本王亲自去。”
**
陆离看着那两个女使忙前忙后的身影,也是颇为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却知,若是拒绝只怕宇文玦还有后招,又怕牵连了这两个无辜的女使,就收容下了,只让她们打扫宅院,贴身事宜一概不许她们插手。
经过这一次陆离的舍身相救,阮心棠已然对他已经十分亲近,太阳快要西沉,日头也不灼人了,她坐在庭院的藤椅上,陆离则坐在了一旁的石墩上。
“这是江淮刺史进贡的三潭枇杷,可甜了,你尝尝。”阮心棠从篮子里拿了一个金灿灿的枇杷给陆离。
陆离含笑接过,看着枇杷不知在想什么,他见阮心棠专心剥皮,温言道:“听说今年江淮送来的几大筐枇杷,至尊分至各宫,剩余就只有几位宠信重臣和几位王爷所得,所分数量,恐怕只有一竹篮子。”
他偏头看了眼地上的竹篮子,有些怅然道:“王爷这是都送给了你?”他虽是这样问,语气却是笃定的。
阮心棠顿了顿,抬眼时笑了笑:“是送了一些给我,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陆离问她。
阮心棠并没有想在宇文玦的事情上多说,她以为她这样一说,陆离就会作罢,毕竟他是那样善解人意,可今日他却接着问了下来,阮心棠默了默,攒出一抹明亮甜腻的笑容。
“王爷不贪嘴,不爱吃这些,白白放着烂了臭了着实可惜,这才送了一些给我,瑶娘子自然也是有的。”听大管家说,这些枇杷一送来就尽数送进了岚舍,瑶伽大抵一颗也没得。
陆离显见得不太信她这话,看着手里的枇杷半是犹疑,半是玩笑道:“我吃了这枇杷,王爷不会让我种一颗枇杷树赔给他吧。”
阮心棠呆了一下“噗嗤”笑了出来,看着他谈笑风生,她心里还有略有内疚:“那日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
陆离道:“多亏有我。”
他语气轻快,眼底是深意浓浓,阮心棠心里一滞,转了话题:“只是不知这丁家二娘为何对我如此仇恨,我与她也只有一面之缘。”
陆离正色道:“我想或许是怀璧其罪吧。”
“你知道什么内情吗?”阮心棠问道。
陆离剥了一个枇杷递给阮心棠,道:“柳生不日就要前往西北一个小县城任县丞。”
阮心棠惊愕地睁大了眼,新科状元历来都是在京中授职,再不济也该去个富庶有名的州府,怎么会……
陆离大概看出了她的疑惑,娓娓道:“前段时日靖王审理张刺史一案革职了两名京官,有了空缺,当时柳生大概有了想法,对三公主十分殷勤,朝中众人看在眼里,至尊私底下问了三公主的意思,大致是若是三公主有意,就破例提拔柳生。”
听到这,阮心棠心里已经有了半数,宇文鹿对柳元没有心思,是不会为他费心的,结果显而易见。
“柳生眼见京官无望,就想去乌柳任刺史,按理说,他一个状元是有些高攀,但周旋周旋,总是有希望的。”
阮心棠心里一跳,怔怔地望着陆离,陆离笑了一声,两人心照不宣,宇文玦推荐阮明峰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陆离便跳过了这一层原因,有些犹豫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踌躇道:“你可曾听闻雨霖铃两姐妹的事。”
他有些担忧地看向她,她到底未出阁还是姑娘家,听这种事大概……
陆离卡了一下,阮心棠十分坦然镇定地点了点头:“听说了。”
未出阁的姑娘在男子面前听到这种事,总会害羞难为情之类的,可阮心棠前世男女之间那些事都是经历过的,听到这种事意外唏嘘总多过害羞。
陆离收起了自己的意外才道:“我猜丁二娘本来想着和柳生离开京城去乌柳,谁知却因为你泡汤了,这才迁怒了你。”
阮心棠恍然,深觉丁二娘太过偏激了。
“即便如此,她依旧可以跟着柳生离开京城啊。”
陆离看着她,轻轻笑了,因为她这样单纯的想法,让他喜欢,他柔声道:“大概那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吧。”
阮心棠愣了一下,回味过来陆离话中的意思,沉默地咬了一口枇杷,“唔”,她忽然捂住了嘴,皱起了眼睛。
陆离紧忙附身过来查看:“怎么了?咬了舌头了?”
“牙齿磕在硬核上了。”阮心棠捂着嘴闷声说着。
陆离哭笑不得。
阮心棠没有问他为何会知道这些,她想大概是太子告诉他的,若要再问太子怎会告诉他这些,估计会叫他为难,朝堂上的事,总会有些“说不得”,阮心棠不想涉入。
这时女使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王爷!”
阮心棠转过脸去,怔惊地看着宇文玦从门口走来,陆离已经起身施施然作揖行礼。
阮心棠看着他一脸冰霜,也起身行了礼:“王爷,您怎么会过来?”
明明他们俩的身高差不多,可宇文玦总是能在气势上显出居高临下之感,大概是他的气质太过凌厉,而陆离又太过温柔的缘故。
“本王来给陆公子送请柬。”
石昊从身后恭恭敬敬双手奉上一份请柬,陆离接过打开一看,微讶出声:“三日后王府的春喜宴?”
阮心棠从请柬中抬头讶然地看向宇文玦,他始终一脸漠然。
陆离心知这场宴会的主旨是什么,京中几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