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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咕哝:“那我现在不要你给我扎了呀。”
“不行,晚了。”季时风面无表情。
“那你为什么非要给我扎!”路辞怒道。
得,又绕回来了。
季时风没搭理他,伸出一只手掌:“皮筋。”
路辞说:“头上那根不是在你那儿吗?”
“松了,”季时风把原先那根皮筋揣进口袋,“拿根新的。”
路辞“啧”了一声,从挎包里拿出钱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条新的:“怎么事儿事儿的。”
季时风瞥了眼路辞的钱包夹层,里面有几张倒霉蛋的大头贴,脑袋上戴着个向日葵发箍,笑得比向日葵还灿烂。
路辞把钱包合上,还在嘟嘟囔囔:“季时风,你都拒绝我了,你干嘛还给我扎小辫啊,咱俩现在要保持距离,我也不想和你待在一起了,因为你眼光不行。劳伦斯·王说过,要和有眼光的人在一块儿,哦对了,你知道谁是劳伦斯·王吗,是我家会计,海归博士呢……”
季时风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唇,忽然说:“钱包里的,给我一张。”
“啊?”
路辞愣了愣,傻了,季时风这是家里出什么急事了吗?
反应过来后,他二话不说,重新掏出钱包:“我、我都给你,够不够呀?不够我再给你转,你别不好意思……”
季时风垂眼一看,一沓红通通的人民币。
“……谁要这个了,”季时风额角跳了跳,哭笑不得,“你照片,拿来。”
路辞更傻眼了:“你要这个干嘛?这也不值钱啊?”
季时风从路辞钱包透明夹层里抽走一张大头照,面不改色地说:“招财。”
路辞眨眨眼,耳根红了,害羞道:“你也觉得我是小福娃啊?”
“不是,”季时风拉开外套拉链,把大头照放进了里侧贴着胸口的口袋中,“你这名字吉利,大富。”
“你又叫我原名!”路辞火冒三丈,冲季时风一通嗷嗷乱叫。
·
又这么过了一周,路辞觉得忒不自在了。
他和季时风还是像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但这种没变化就是让他很难受,非常憋屈。
路辞上网搜了搜,表白失败怎么办,网友说一般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那他和季时风还每天往来,一下往一下来的,路辞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周三,季时风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粉红色水杯,上面是爱心图案。
路辞顿时炸毛了:“靠!谁送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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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进度条:40%~
第46章 猜猜哪个是你的蛋
一个没见过的水杯,粉嫩嫩的,上面还有花里胡哨的爱心,绝不可能是季时风自己买的。
路辞拍拍桌子,特别不爽:“这谁的?”
季时风说:“我的。”
“不可能,”路辞挺直身板,“这一看就是小姑娘用的。”
季时风从包里拿出昨晚的作业开始补:“送给我就是我的。”
“我就知道是小姑娘送你的,”路辞斜着眼瞟他,“谁啊?”
季时风头也不抬,边算数边说:“你管呢。”
路辞“切”了一声:“谁爱管似的。”
他把身子转回去,打开小镜子放在桌面上,从镜子里观察那个水杯,满脸警惕。
季时风打开杯子喝了口水,然后把杯子放下,手指在杯壁上轻轻摩挲两下。
好家伙,他这一摩挲路辞才看见,这杯子还挺时髦,是能刻字的那种。
其中一个最大的爱心中间刻了个圆体的“风”字,又可爱又俏皮。
妈的,二十一世纪了还玩儿刻字这一套,非主流小学生吧。
·
路辞急得那叫一个抓耳挠腮,好想抓着季时风问清楚这杯子什么来路,又觉得直接问太没面子,显得他多在意季时风似的。
反正季时风都拒绝他了,那他也不再和季时风好了,否则忒掉价,好歹也是个全班闻名的富二代呢。
小镜子里,季时风又打开杯盖,喝了一口水。
他娘的鸟人季时风,两分钟喝两次水了,用这杯子装的水就那么甜吗!
路辞实在憋不住了,“噌”一下转过身,椅子刮蹭在地上,发出“哐嚓”一声响。
季时风听见动静,懒懒掀起眼皮,瞥了路辞一眼。
“你补你的作业,”路辞背挺得比脑袋上的小辫儿还直,目不转睛地看着黑板报,“我研究下上边写的啥。”
倒霉孩子又玩什么把戏。
季时风心里乐开了花,脸上面不改色,接着写物理题。
黑板报有个板块叫【每日诗词】,一天换一首古诗,给大伙儿写作文积累素材用的,路辞一次也没看过。
他口齿清晰,字字铿锵地念出今天板报上写的诗:“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咦?”
念到“风”字,他把目光挪到了季时风的杯子上,做了个疑惑的表情。
季时风很配合他的表演:“嗯?”
“巧了么这不是,我才看见,你这杯子上也有个‘风’字嘿,”路辞装傻,“这是这杯子的牌子吧?”
季时风嘴角抽了抽——憋笑憋的,淡淡道:“不是,后刻上去的。”
“……”路辞后槽牙都咬碎了,果然是送季时风杯子的人刻的。
“有什么问题吗?”季时风问路辞。
路辞嘴角往下垮,试探着问:“那人家小姑娘干嘛送你杯子,还在上头刻你名字啊?”
“不知道。”季时风把卷子翻了个面。
路辞酸不溜秋地说:“那你收人家东西干嘛,你不是最擅长拒绝了吗,这会儿怎么不拒绝了?”
季时风放下笔,双手环抱在胸前,下巴轻轻一抬:“路大富,你是不是管太宽了。”
路辞气得都要冒烟了,敢情被拒绝是季时风给他的特权是吧?
鸟人一个,烦死了!
·
第二天,季时风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本子,嫩绿色的,封皮图案是个戴着蝴蝶结的动漫少女,旁边还有一行花体英文字——
“First impression of you is most lasting。”
操!怎么又有了啊!
路辞脑海中警铃大作,完了完了,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姑娘看上季时风了啊,他妈的怎么这么坚持不懈呢!
“又是昨天那小姑娘送你的啊?”路辞问他。
季时风“嗯”了一声。
路辞偷瞄那行英文字,什么意思啊,没看懂。
别人在早读,他在抽屉里偷偷摸摸用手机查单词,刚输完一个“first”,卡壳了——第二个词儿什么来着?
于是他又扭过头,瞄了眼笔记本,这么长个英语单词,花样挺多啊!
他在心里边嘀咕边往搜索栏里敲字母,敲完imp,顿住了,又忘了。
路辞又扭头偷看,眼珠子都快瞟抽筋儿了。
季时风表面上在看书,实际把这倒霉蛋的每个小动作都纳入眼底。
倒霉孩子,平时不好好学习,看个英文都这么费劲。
季时风上半身往后靠,举起课本挡住脸,同时遮住了微微上扬的唇角。
路辞见季时风整张脸都被书本挡住了,连忙拿起手机对着笔记本封皮拍了张照,结果没关快门,“咔嚓”一声特别响。
季时风放下课本,路辞举起手机对着自己,脸上还有点儿慌乱,心虚地嚷嚷:“看什么看,不允许十八岁美少年自拍啊?”
“……脑残。”季时风轻哼。
路辞对着照片搜了这句话——“对你最初的印象,久久难以忘怀。”
文邹邹的,酸死了,最烦这种文化人,特装逼。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汉字是不够写了还是怎么着,非要写英文。
路辞心里醋坛子打翻天了,又“噌”地转过身,这回胳膊肘撞到了季时风的桌角,巨疼。
季时风从书里抬起头,瞥了路辞一眼。
路辞疼得呲牙咧嘴,还隔这儿装淡定:“你看你的书,我研究研究今天的诗歌。”
他又开始装模做样地照着黑板报念诗——“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咦?”
季时风接着配合:“怎么?”
“巧了么这不是,你这笔记本上也有‘英’。”路辞装傻。
季时风一只手托着下巴:“哪儿有‘英’。”
“英文啊,”路辞假装特别感兴趣,对着那行英语花体字翻译道,“我看看这写的什么——对你最初的印象……”
季时风忽然打断他,皱眉道:“‘印象’这个单词是不是写错了?”
“没有吧,”路辞脱口而出,“我刚搜的时候就是这个啊……操!”
完犊子,完了个大犊子!
等路辞反应过来捂住嘴,已经来不及了。
季时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刚刚搜了什么?”
路辞又气又羞:“你他妈玩儿我!”
“路大富,”季时风悠悠闲闲地转笔,“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
“不问。”路辞脑袋一撇,特有骨气,“我和你现在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他哼哼两声,拿眼角瞟季时风,心里呐喊快继续让我问啊,快继续!
季时风点点头,面无表情:“那算了。”
路辞急了,攥着桌角:“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问啊?”
季时风说:“你不是说你不问么?”
“我不问你就不问啊?你得问呐,你怎么这么不知道不耻下问呢!”路辞咬牙切齿。
季时风快被他绕晕了:“行行行,那你为什么不问。”
路辞哼道,瞥了眼爱心水杯,又瞥了眼笔记本,先把眼神功夫做足了,这才怪里怪气地说:“反正问了也没用,我问了你也会拒绝我。”
“挺有自知之明,”季时风拍拍他脑袋,“上课了,转过去。”
“烦死。”路辞瞪了季时风一眼,扭过头没两秒,又把身子转过来。
季时风眉梢轻轻一挑:“又干嘛?”
路辞嘴一瘪,模样特别失落,实在是憋不住了,满肚子委屈就和连珠炮似的往外发射:“你就只知道拒绝我,从来不拒绝别人,这么丑的杯子你也要,这么丑的本子你也要。那姑娘眼光也是真差,不然也不能看上你,你俩般般又配配,生来凑一对,要说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你俩以后生的孩子不可能比我还可爱,大师说了我这么招人爱的,往后两百年都出不了一个,谁不爱我谁倒霉,你等着吧,你惨了!”
季时风是又好气又好笑,再抬眼一看,倒霉蛋下巴抵着桌子,两条手臂往下垂,蔫蔫巴巴的。
季时风一直对路家这位大师嗤之以鼻,就是这大师让路辞扎小辫儿戴发卡,说能来财,纯属扯淡。
但这大师还真有一点说对了,这么个招人爱的宝贝蛋,他这辈子也就只能遇上这么一个,错过就再也不会有了。
·
路辞正难受呢,回过神来又觉得自个儿过分了。
甭管怎么说,这刻了字的水杯、写了英文情诗的笔记本也是一片心意,他不该说别人送的东西丑的。
路辞在心里默默给那姑娘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你眼光差的,唉咱俩要不是情敌该多好,你还会写英文诗呢,文采那么好,用鸟人季时风身上多浪费啊,不如来帮我写英语作业。
椅子忽然动了动——季时风踢他椅子屁股。
路辞正单方面和素未谋面的情敌做好朋友,不想理季时风,把椅子使劲儿往前挪,整个人紧紧夹在桌椅中间。
不过他挪来挪去也是白挪,季时风又踢了踢他的椅子腿。
路辞这下怒了:“腿长了不起啊!”
季时风扔给他一个东西,路辞抬手接住。
嘶——好烫!
他低头一看,是个水煮蛋,正热乎着呢,看来是季时风刚去楼下小超市买的。
路辞冷哼一声,开始过度解读:“一个蛋,你是想说我的表白成功率就是个零蛋对吧?”
“……”季时风无语,“你这脑子能不能该转的时候转,不该转的时候就歇歇。”
“我才不要,我可不是那种随便收别人东西的人,”路辞撇嘴,特别有气节,“别说蛋了,你就是给我个杯子、给我个本儿,我也是不会要的。”
“给你敷胳膊的,”季时风勾勾手掌,冷冷道,“不要算了,还我。”
路辞一愣:“敷胳膊?”
他想起来了,刚才胳膊肘在桌角撞了一下,还真是有点疼呢,撩开袖子一看,果然乌青了一小块。
季时风怎么还对他这么好呀……
路辞心里又有点儿荡漾了:“拿你个蛋怎么了,我的蛋。”
季时风看着他,笑了笑:“我的蛋。”
·
做完家教挺晚了,季时风把车骑到胡同口锁好,拿出手机一看,倒霉孩子给他发了几十条信息,全他妈是废话。
就算这样,他也站在冷风里,一条一条地看完了,最后一条是——
“你放学怎么一下就没影了啊,还想找你去吃串儿。”
季时风回道:“有事。”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