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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创意料理交相辉映的舞台。
陈总裁早有预料:“看小瞿的态度,你们快要走了吧?”
陈九棋在戳着配餐前面包用的鹰嘴豆泥,闻言有些茫然,但一旦被点明,想通关窍也就是一刹那的事情——
瞿封杨强行出柜、语气不善,如果正常当生活处,瞿封杨估计是回不了家了,不过还好是只要她不掰断手机卡让瞿父瞿母能联系到她,就算瞿父报警,警察也并不会以失踪介入。
那么把瞿封杨接到陈九棋家待着的话,瞿家拿不到陈家的地址,接下来的机会就是堵校门强行带人走了。
怎么说呢?陈总裁毕竟不是混道上的,只是生意人,她又不能强行阻止监护人正常约束瞿封杨,除非产生暴力才能指控监护人失格,而现实的瞿封杨瞿律坐在这,难道还是回来故意受这口气的吗?
所以话说出去以后,瞿封杨留在游戏的时间基本就是倒计时了,反正心生抗拒就能走,而抗拒这种情绪对瞿封杨而言实在不是一个大难题,就连陈九棋自己,都开始厌烦这个游戏形式了。
“Paul转学最快需要3…5天,你们需要找个旅游城市,出去玩两天吗?”
“其实我是无所谓看不看到结局,”瞿封杨看了看陈九棋,说,“不过啾啾可能会想回去摁着剩下的人给沈果心道歉吧?”
陈总裁于是问陈九棋,沈果心又是谁。
得到答案以后,陈总裁陷入了一些沉思,而与她很投缘的瞿封杨同志就用一脸得意的表情,向陈九棋扬了扬下巴。
怎么说呢?从游戏的角度来说,拍拍屁股走人不去,好像也不算错误,但她确实心理上不太能接受,半途松开拉着沈果心的手轻飘飘地走了,尽管是虚幻的再现,也显得之前的反思变成很言行不一的虚伪。
不过瞿封杨没有在暗示反对,她的得意大概并不是“告到黑状了”而是“我也很懂你吧”,她又向陈总裁补充说:“所以还是得陪她回学校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陈总裁怀疑地问,顺便上手撸乱了陈九棋的头发,“其实你们都是学法律的,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家小陈说她进金融大染缸从头到脚泡了个遍,真像这样怎么还能这么正直?”
“如果你认可我正直,那我也不可能说这种没营养的谎啊。”陈九棋吐槽。
陈总裁表示那好吧,她无所谓陈九棋怎么处理这种事情,只要不伤害到陈九棋自己就行了,并拜托瞿封杨在学校里看着她。
瞿封杨非常积极地应是,在这个世界,在陈总裁面前,大概瞿封杨更像个积极乐观的孩子,而陈九棋在表现叛逆执拗的一面,但不坏。
主食陈九棋拥有了一道松茸鲍鱼红烧肉焖饭,反正就是说,红烧肉很本帮菜,但松茸鲍鱼就属于令人不明觉厉的“创意”部分,或者不如直接称之为“提价”部分。非要说的话,还好是松茸而不是黑松露,不然就是纯粹的智商税了,事实上黑松露的价格并不如通常概念里那么贵,国内云南这些产地,两者的干货都在300…800元每公斤,野生新鲜的也都在1500元左右。
红烧肉是高中时陈九棋不会碰的油腻,但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像当时很多大人说的那样,长大了就能觉出好吃的地方了。
但点单以后,陈九棋顶着高中的身体,还是扒拉开了肉,先去尝饭。
酱汁很香,煲制后的米饭浸淫了味道却仍然保持了弹韧的劲儿,不过既然是松茸鲍鱼红烧肉焖的,风头还是被吊出来的酱香盖过去了。
瞿封杨伸筷子尝了一口她扒走的红烧肉,然后把自己的灌汤熏鱼换给了她一半,点评说:“其实调味偏清淡,就是太甜了你可能不太喜欢。”
陈九棋无奈地看她:您是不是太不看场合了一点?
瞿封杨坦然回视:这个时候不该表现吗?
陈九棋大为不解:你这表现得也太过了?
但瞿封杨证实,陈总裁就吃这套,陈九棋回过头看桌上新上的菜和对面的陈总裁的时候,发现对方又一脸和车上一样慈爱而包容——
这属于强行慈爱,如果换个人以同样的表情在对面,应该被判定为“磕糖专用表情”。
总之,陈总裁对“小瞿”还是很满意的。
然后的菜从脆皮鸡到鹅肝,从烧牛尾到鱼子酱慕斯,各种各样奇形怪状,最后陈总裁表示毕竟是家宴看盘子里的余量估计要打包的时候,陈九棋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近晚九点了。
和陈总裁闲唠着的瞿封杨,终于看了看手机,然后面色不变地找了个借口离席,陈九棋想着“来得真慢”的时候,陈总裁却问她:“你怎么不跟着出去?”
对方很了然,陈九棋也就不必辩解,她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那我现在去。”
陈总裁挥了挥手,开始和她面前的白蟹作斗争。
陈九棋问了下包厢门口的侍应,瞿封杨的去处,被对方非常殷勤地带了一路,又很有眼色地在拐角前停下让她自便,于是陈九棋独自拐过拐角的时候,也就直接闯入了尴尬的气氛。
瞿封杨并不生气,但也不怎么想说话,而瞿母虽然本应该很会说话,但此时一脸复杂似乎三个小时也没能想好要说什么。
陈九棋已经走近,那也没什么太多察言观色的余地,在瞿封杨注意到她投来视线的同时,陈九棋点了下头,然后张口很正式地向瞿母做出了自我介绍。
第63章 校园荒诞与现实(25)
陈九棋没有能力像瞿封杨一样“表现”,或者说,如果这么做,她当然也就完全不是她了。
这倒不是对瞿封杨行事方法的轻蔑,单纯陈九棋本人做不到。
说是傲娇也行,说是真正的“名士”点不亮秀恩爱的技能,陈九棋能告诉瞿母的,只能是明明白白的未来和决心。
陈家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陈母强的时候陈父就是万事皆“好”的小白脸,陈父成为顶梁柱的话陈母就会适应他的纲领,夫妻俩有自己的方式用能力决定话语权维持融洽。
但瞿母则深为她自己失败的婚姻困扰。
尽管都是退伍,瞿母在销售上混出了头有一整个销售总额上亿的团队;
瞿父先是扶持创业失败,后来想靠在军队服现役经历视为基层工作经历的优势应聘事业单位仍然不算成功,兜兜转转主要还是靠当年上车早买了个房子有点安身的资本,平时更多是混在外面找几天兄弟打几天麻将。
而因为早期买房还有各种理财、公司注名的关系,瞿父瞿母的资产安置错综复杂,已经到了无论是七姑八婆的劝说还是实际经济关系都很难解绑的水平,因为一旦离婚,基本是瞿母单方面大出血。
这也是为什么,直到瞿封杨现实里毕业,瞿母也只是决定和瞿父分居。
基于以上情况,因此,和陈总裁想看到女儿拥有互补而甜蜜的爱人不同,瞿母对此的在意程度不是第一要务,她更多希望女儿拥有高薪的工作并嫁个就算离婚也能分割较多财产的有钱人。
反正瞿封杨和瞿母一个难言之隐一个没话可说,陈九棋聊聊未来二三,对瞿母总是一种缓解和铺陈。
陈九棋的所谓体贴和情商大多来自于此,主要靠逻辑解读和经验总结来决定行为,实际上本不应该算作情商的部分而是靠智商撑着的,这又倒推回去她为什么做不到瞿封杨那样了,纵然情到浓时都是本能输出,但有外人在的时候,某逻辑系如果又要亲昵又要合乎礼法,那估计权衡得七上八下脑袋宕机也比不上直觉系一旦开窍就天生优势的表现吧?
但优点嘛,谈正事总是显得可靠更多。
而且她确实算是“成功人士”,既然不是信口开河,画饼,哦不是,讲未来收益线什么的自然更加稳扎稳打。
校园的经历属于明亮的色彩,可以在讲述时偶然抹上几笔,然后还是要回到用现状证实瞿封杨撂下的“过得很好”:“在晟昱做到封杨这样,也是我们学校法学院优秀学生的标配职业发展了,未来是留在大律所做合伙人还是出去另立门户,应该都不至于辱没门第。”
聊到这里的时候,瞿封杨就不至于没话说了,某种意义上她俩互相吐槽瞿封杨永远有话说:“我家哪有门第,我去摊煎饼果子都会比一些人赚得多。”
不过此时此景有三个人,如果再和瞿封杨反杠两句,又以瞿封杨这副对她妈“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就会有点过分“排挤”瞿母,而完全和陈九棋想做的背道而驰了,所以她轻轻揽了一下瞿封杨的肩膀就放开,示意到此为止,然后往瞿母那边倾了一点续道:“所以您实在毋须担忧她,而且,怀拥经济与精神的自由,您和她都更幸福与充实,唯一的缺点就是,此刻的话没说开,经年结成了芥蒂,以后就需要经年去捂化。”
瞿母叹了口气:“小陈说话真是太文了小陈读什么专业的,我之前还以为你搞艺术的。”
“你这种恨不得衬衣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的,哪里看得出像搞艺术的了?”
瞿封杨尽管开口吐槽,但还是对着陈九棋说话,并不想留给瞿母什么话口。
陈九棋察觉瞿母因为瞿封杨的吐槽下意识看了眼自己校服衬衣的扣子——呃,其实现在不是扣着的,因为陈总裁会说这样很土。
不过瞿封杨大概觉得让陈九棋自己回答这个问题有点自卖自夸的嫌疑,而且她对她妈问题的言下之意也很清晰,最后不想让陈九棋难办而终于并不看她妈却代答了问题:“王牌专业读金融的,投行新星,年入几百万,比你女儿更有出息。”
但这并不能打消瞿母的怀疑,毕竟,很难理解俩正经事业有成的金法人,为什么会有意愿跑回自己的过去,又因为在瞿母的视角两人像是没什么由头地匆匆来往,于是她们又为什么有这个时间和闲情就变成了一个问题。
对话的三方各怀心思,陈九棋想让瞿母说出她的真实想法达成和解(她根据社交经验判断瞿母主要来意并非来表达反对试图劝瞿封杨回归正道,而是确凿有话可以说开的),瞿封杨想打发走人陪陈九棋玩完儿这局,瞿母则想试探清楚两人的身份和深浅。
陈九棋做事曲折,自然不介意漫聊迎合试探,但经常和她母亲重复这样毫无信任感对话因而毫无耐性的瞿封杨开口了:“我们过两天就走了,你和他爱怎么筹谋拆散,把我送回老家或者管制中心还是怎样都随便,反正我们是命中注定唔梦中注定的。”
“你这孩子怎么像吃了枪药,我怎么会和你爸”
虽然对瞿封杨明确的表态应该少许欣慰或者感动一下,但陈九棋还是紧锣密鼓地投入了灭火大业中,阻止了双方进一步使用具有杀伤力的言辞,然后让服务生开了间临时的茶室包厢。
像老娘舅一样缠合进清官尚且难断的家庭纠纷里,当然不及护着自己偏爱的然后对着第三方冷言冷语转头离开来得爽快和潇洒,倒折损了自己的风度偶尔还显得像多管闲事乱忙活的愣头青。
尽管如此,陈九棋别无选择,瞿父瞿母尚不是那种吸血饿鬼,也非穷山刁民,并非像小说里的总裁们那样花钱打点媒体和警察就可以让他们闭嘴,更主要的是,因为他们不是那种人,所以瞿封杨和他们尚有感情。
这种就是最麻烦的,伤透了心的一走了之,作为恋人搭把手让他们不再有接触就是完美的表现了;
小磕小碰但感情深厚的可以参考基本融洽的,像瞿封杨这样在陈总裁面前正确秀秀恩爱,再不济时间上磨一磨,最终总能完成和谐共处的Happy Ending。
但瞿封杨这个程度呢,因为旧日的暴力羞辱介怀到逃避交流,又因为独生子女仍有温情快乐时光兼承蒙了他们——主要是瞿母——供给的良好教育和用度,而拥有不能轻易抹消的感情,甚至她都从来没打算逃离家乡这种,那还能怎么办呢?
那就只剩下,趟进浑水和站在干岸上袖手旁观两种选择了。
后者未必不好,对大部分仅是恋爱关系的情侣——包括各类性向——甚至能是保护自己的优选,只是,让陈九棋选就很困难。
无论她有什么决心,要做什么改动,但通常意义上,人的改变没那么容易翻天覆地。
人说某个大爷戒个酒、多做点卫生这种,某位阿姨不打麻将、找份工作了,都好像她/他多么洗心革面阳光上进了起来,但这其实和某些底层逻辑比起来,也许倒算是小事了。
所以实际上,陈九棋能做出偏倚和牺牲去修正一些行为,有时规劝自己少想点,有时克制一下发散的不安,但不可能时时刻刻违背自己的行动准则,那她可能在改正之前就已经精神分裂了。
幸运的是,瞿封杨在这个问题上现在真的让步非常大,即使陈九棋计划不甚妥帖,即使陈九棋在“包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