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敬之的脑袋彻底转了过来,“可这太草率了!”
“我们若是结婚,应当是因为互相喜欢,应当是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走在一起,得吹锣打鼓,叫旁人知道新娘子是你,新郎是我。
而不是轻飘飘的一句结婚,就这么结束了。”
宋满冬想,幸亏自己一时口快说了出来,她知晓陈敬之想办婚礼,但听着陈敬之的样子,可不是简单吃顿饭,恐怕有的折腾。
不过眼下还不敢说自己的想法,先劝着陈敬之,“只是先领证,便宜行事。办酒当然也要,待咱们有了空闲……”
陈敬之,“你哪里有空闲?”
“总会有的。”宋满冬心虚道。
不过也只短暂的虚了两秒,又反过来问陈敬之,“那若是一直等不到,就一直不结婚?”
陈敬之不吭声了。
宋满冬还得哄他,“结婚的人是咱俩,只要咱俩放在心上就行。”
“我肯定会认认真真对待这事儿的,你要是觉得不行,那这次就算了,等你准备好了再说。”
陈敬之较劲儿道,“我比你还认真。”
宋满冬顺势道,“那今天去把结婚证领了?”
陈敬之又不说话了,两条眉毛拧在一起,看得出十分纠结。
宋满冬瞧着觉得好笑,分明在旁的事上都不做犹豫的,就连当初救灾的时候,也脑袋清明,决定下的飞快,怎么这会儿领个证要难为死他了?
但转念一想,这又意味着陈敬之是当真很在乎两人的事情,眼睛里调侃的笑意转为柔情。
“日后再提吧。”她也不再为难陈敬之,抬脚朝桌边走去,打算先洗漱一下。
“不行!”这回陈敬之倒不迟疑了。
他刚反应过来,要是回头宋满冬反悔了怎么办?
于是他只能咬牙,“现在先把证领了。”
宋满冬,“现在?那可不行。”
陈敬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你后悔了?”
“我得先洗漱一下啊。”宋满冬拍拍自己的包。
她坐了两天的火车,即便是卧铺,如今也是满身憔悴。
“哦。”陈敬之闷声点头,也不提打饭的事情了,在客厅坐下,等她洗漱。
宋满冬也不拖延时间。
一边洗澡一边想着待会儿上哪儿吃饭。
洗完出来,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
陈敬之十分顺手的接过了这个活。
他在宋满冬那里住的时候,也常常帮宋满冬擦头发。
冬日天冷,头发不容易干,用毛巾擦过之后,他还举着在火上烘烤了一会儿。
现在倒是有些怀念那时候了。
不考虑什么时候结婚,也不想分别后的日子,只两人依偎在一起。
头发还未彻底晾干,陈敬之便催促着宋满冬一同出门了。
宋满冬还想等头发干了梳成辫子,陈敬之已经抢先道,“这样也好看。”
他这话不作假。
宋满冬的头发又黑又直,发质偏硬,一半落在身前,一半垂在身后。
没有留时下女同志们喜欢的头帘,而是露出饱满的额头。
不比扎成辫子时干练,多了几分温婉。
配上浅蓝色的斜襟褂子,瞧着像是书上描绘的女学生。
宋满冬心里笑他主意变得快,但也不刻意拖延,带上证件便跟陈敬之一同去办手续。
到了地方,才发现办不下来。
她落户河东大队,得河东大队开证明才能结婚。
陈敬之这边也卡着,须得回到陕南才行。
陈敬之黑着脸进,但出来时脸色更黑了。
宋满冬提议结婚时,他别扭着,可真没结成,更叫他难受。
宋满冬忍了忍笑,还得安慰他,“待过年时,你回去看赵奶奶,我这边也尽量请大队长开介绍信,时间能对上便结婚。”
宋满冬心底是觉得问题不大的。
张大队长同她们关系亲近,也对她们放心,介绍信开的很爽快。
就算县里发公告不许过年时给知青们开探亲的介绍信,她略略错下时间,也能抽出来几日的。
不过在陈敬之这边话不能说太满,可不能再叫他空欢喜一场。
是的,虽然陈敬之来时黑着脸,但宋满冬知道他还是欢喜的,连衣服都偷摸换了。
陈敬之一路都闷闷不乐,却没忘记午饭的事。
不过既然出了门,他也就没带宋满冬回去吃食堂,而是拐到了老乡家里。
同人一通解释,才带着宋满冬等午饭。
农家没那么多讲究,直接在院子里就开始杀鸡了。
宋满冬方才大概听了其中的意思,是要做鸡,便仔细瞧着。
等锅子上炉,她便认出来了,今日这主菜是汽锅鸡。
汽锅的特征十分明显,往往是陶锅,出自云南的陶锅最为出名。
锅底铺姜片、葱段,再放鸡块和盐,将汽锅落在砂锅上。
不必过多的调味,也不加一滴水,等待鸡肉蒸熟就可以。
这个过程较为漫长,汽锅鸡蒸上,老乡才去另一头烧饭。
宋满冬闻着味道就猜出了今日的午饭,是锅巴饭。
锅巴饭的锅底是要抹油的。
她没非要动手,而是坐在葡萄架下,看着院子里汽锅鸡,偶尔也仰头看看垂下来的葡萄。
负责做饭的婶子热情的要给她剪一串儿尝尝,被宋满冬拒绝了。
“我只是瞧瞧,不馋它。我家里也种了许多,今年吃太多了。”
宋满冬隐隐回忆起那几日,嘴里泛酸。
葡萄实在是惊人的水果,一根葡萄藤能爬满一屋顶,其中有会坠下来许多串。
江志农怕葡萄活不过来,当初陆陆续续捡回来了许多根。
没成想都活过来了。
后院的棚子顶上爬的全是葡萄藤。
而这些葡萄还一窝一窝的成熟。
有些今日还是青的,明日再看,已经紫溜溜的了。
吃了几日,都有点儿吃怕了。
宋满冬无奈,挽起袖子酿了两缸酒,才算缓过来。
如今再看见葡萄,都不用尝,嘴巴里已经有味道了。
又酸又甜,味道直冲脑袋深处。
酸的人一个激灵,但过了劲儿,又口齿生津,欲罢不能。
就是牙齿受罪的很。
待婶子回去继续忙碌,陈敬之才从她口中知道了河东大队如今的情况。
也知晓了赵胜男去读书的事情。
陈敬之赞同的点着头,“是该叫她去读点书,沉淀一下。”
河东大队如今势头大好,大队上的人又对赵胜男十分感激,他有些担心赵胜男骄傲起来。
“胜男如今可不一样。”宋满冬笑道,“等下回你见了她,肯定要大吃一惊的。”
这两年赵胜男跟宋瑾接触的多了,也学到了许多东西。
比如有些事坚持可以成功,但还有捷径能走。
聊起天,时间就过的快了许多。
汽锅鸡端上来时,还咕嘟嘟冒着泡。
上面漂着一层油花,但汤底清亮,香气扑鼻。
再尝一口鸡肉,爽嫩弹牙,叫人眼前一亮。
鸡肉脱骨十分顺利,但肉却保持在嫩滑的状态,这是十分难得的事儿。
而关键就在锅上。
吃过饭,一同走回宿舍时,宋满冬又问起来陈敬之这两日的训练任务,得知他是请假出来的,又催他早点儿回去。
“我能在这儿住一周呢,你照常训练,等晚上回来咱们再一同出去走走。”
“一周的时间也不长。”陈敬之先道,而后又说起来这边的情况。
他驻扎的地方是云南边境一个小县城。
傍晚可没太多娱乐的活动,甚至还不如怀安县。
宋满冬也不失望,“那我下午出去逛逛,晚上回来试试这边的菜。”
陈敬之到底还是赶回去训练了。
他本就再宋满冬面前没什么优点,若是再懈怠,可就什么也没有了。
宋满冬睡了个午觉,便到处闲逛起来。
她原本是只想着来看看陈敬之的,不过在吃了汽锅鸡之后,便有了新想法。
这么远也不能白来一趟。
晚饭是陈敬之从食堂带回来的。
他带着饭回来,就见宋满冬在厨房里鼓捣什么东西。
一直忙到他洗漱完坐下,饭菜都快凉了,才过来吃饭。
陈敬之无奈道,“早知道就不改厨房了。”
这厨房着实方便,宋满冬瞧过供销社卖的东西,便能买回来研究一下,各种工具都十分齐全,还放在她常用的位置,十分顺手。
宋满冬欣喜极了,对着陈敬之半真半假的抱怨也弯着眼睛,“多谢你替我着想。”
要是陈敬之只为留个念想,也不必做到如此仔细的地步。
分明是想着她来、盼着她来,又从不开口。
吃过饭,宋满冬又去厨房忙了一阵,才在陈敬之的催促下睡觉。
只是陈敬之来拽她时,宋满冬忽的闻到了一股香味儿。
不是食物的味道,而是香料的甜香,还带着调制过的牛乳的味道。
就像是……厂里女同志们常擦的雪花膏。
她惊讶的看看陈敬之,眼睛在陈敬之脸上扫过。
“怎么了?”陈敬之在她的目光下故作镇定。
“没什么。”宋满冬摇着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陈敬之便轻咳一声,按耐不住的凑过来,用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子,“咱们还没领证,最多亲几下。”
宋满冬欲言又止,却被他当成了邀请。
两人靠在厨房门口亲了好一阵,才分开朝屋里走去。
只是宋满冬留了心,隔天早上,果然见陈敬之躲在洗手间里擦雪花膏。
她便直说道,“你要是想擦便擦吧,我不会笑话你的,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
虽然有点儿奇怪,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分什么男女。
只是陈敬之从前没这么注意,她一时间觉得有点儿怪,但想不出是哪里不对。
陈敬之捏着铝盒子,沉默片刻,将她拽了过来。
他大约也能猜出宋满冬在想什么。
“我也不想费这事儿。”陈敬之点点镜子里的人,“你要是真不在意,我就不管了。”
宋满冬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看清镜子里两人的模样后,噗嗤一笑。
陈敬之弯着腰,脑袋抵在她肩膀上,“这么明显你昨天都没看出来!”
宋满冬笑着道,“大家都是这样,我哪里能瞧出来?”
若非她跟陈敬之站在一起,她还真不知道陈敬之竟然已经这么黑了!
不过这边的人普遍皮肤黝黑,尤其是驻扎的军人,都是差不多的模样,她从那些人身上转到陈敬之身上,也就没发觉这一点。
可在镜子里一对比,陈敬之就黑的太明显了。
陈敬之无奈极了,“这边紫外线比较强,虽然不热,但是很容易把人晒黑。”
他去年夏天就是没经验,过了几个月才发现自己黢黑,后来去找宋满冬之前,特意养护了两个月。
今年晒得更黑了。
所以跟宋满冬一打照面就想躲,谁知道宋满冬根本没察觉。
陈敬之想着,偏头在宋满冬脸颊上咬了一口,“你也太不关心我了。”
“哪里不关心了?”宋满冬觉得冤枉,“你要是伤着碰着我肯定能注意到。这黑点儿又不算什么,一样英俊,我才没注意到。”
陈敬之被哄的心花怒放,也就顾不上这个了。
回过神来,宋满冬已经到了要离开的日子。
陈敬之送她走时依依不舍,回忆起这几日相处的情况,又险些咬牙切齿。
宋满冬嘴巴说的好听,这几日算下来也陪他了,但旁的事情也没少做。
研究了这边的豆腐、云腿月饼、鲜花饼,还有许多其他的吃食。
走的时候还带了个锅呢。
·
宋满冬也确实满载而归。
她在路上认真考虑过,排除掉了许多东西,只留下了云腿月饼带来的灵感。
豆腐是不适合食品厂做来卖的,而鲜花饼,不太符合怀安县这边的人口味。
她心底盘算着月饼的事情,回到河东大队后,打算休整一段时间。
没想到隔天就有人找上门了,请她多做点儿泡菜。
还不止一人。
宋满冬有些为难。
给大队上的人做菜收钱肯定是不合适的,但换菜如今对他们来说也是麻烦。
知青点现在只余下五个人了,而且最能吃的陆许山已经走了,其他人的饭量不算特别大。
换回来的菜吃着着实有些费劲儿。
而且今年大家没拿野菜过来,还考虑到存放的问题,多数都是萝卜、豆角这些干菜。
其他人瞧见都有些怕了。
这两年不似刚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再叫她们这么吃,可真受不住。
见宋满冬犹豫,便有人提议,“不然咱们直接做成泡菜卖吧。”
“实话说,俺这不是给俺自己买的,是俺妯娌托俺买的。”
“我这边儿也是,我儿子朋友吃了说好吃,叫他带点儿回去。”
陆陆续续的声音响起,宋满冬这才知道,在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