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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追问过医生?”
“有,医生说,虽然听起来不切实际,这是现下唯一能解释这种离奇现象的,只有这个,况且,很快,就有人曝出,尚秀卖了死人的衣服。”
“关于这个消息,你是从哪儿听到的?”
“从医院出来时,听到几个人在小声讨论这件事,说是她家有亲戚就在尚秀,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刚出医院,恰好有人讨论?
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许南风追问:“你有那几个人的联系方式吗?”
“没了。”
也是,茫茫人海,一面之缘,怎么能找得到?
谋划这事的人,想必也想到了这点,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不过,还有另外一条。
许南风对着病历单拍了照,准备拿着这个去找那医生。
安慰了妇人几句,并应允尽快帮她查明真相,然后同她告别。
离开咖啡馆,马不停蹄的去了医院。
是一个挺大的县城。
许南风坐了汽车,到了县城又转坐公家车,找到医院时,已经是中午。
打听到那个医生所在科室,许南风找了过去。
推开办公室的门时,那医生正背对着她吃饭。
很好,没跑路。
看到许南风,他愣了一下,随即问:“你是哪位病人的家属?”
许南风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头发稀疏,微胖,面上戴了一副眼镜,看起来,倒也不像是坏人。
几秒,她摇摇头:“我不是病人家属,我是警察。”
听到警察两字,男人眼底有光闪烁了一下。
很快,他垂下头,不同许南风对视:“我是中国好公民,没有做过犯法的事,警察同志,你找错地方了吧。”
瞧这幅做贼心虚的模样。
还中国好公民?
他当是演电视剧呢!
许南风冷笑,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那张病历单的照片,放在这位医生眼前:“这病历单是你写的吧。”
男人看了几秒,点头:“怎么了?”
“怎么了?”许南风轻笑出声:“尸体病毒,说这么悬乎,挺能编的啊。”
“我没编!”男人底气不足的吼了句。
明显的自乱阵脚。
许南风收了手机:“我上网查过了,死者的症状,很像是过敏致死。”
男人抓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没说话。
“该不是让我说中了,真是过敏死亡?”
男人又抖了一下,筷子一下子摔地上去了。
许南风眯了眼,一双眼近乎犀利的看着他:“老实交代,警局尚且会从轻处理,如果存在侥幸心理以为偷奸耍滑就能骗过警察,谁也救不了你,毕竟,警察也不是吃素的。”
男人似乎被她吓到:“人都死了,死亡原因是什么重要吗!”
第68节
“当然重要,你知不知道……”许南风顿了一瞬,再看她,眼神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有人可能因为你的胡编乱造搭上命!”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是有人逼我!”
很好,套出话来了。
许南风眼睛一亮:“谁?”
“不知道,那人从来没有露过面,只差人给我递了纸条,让我假造死因,伪造病历。”
“他差谁给你的纸条?你又为什么答应他?”
“他让一个小孩儿来送的,我答应他,是因为他绑架了我老婆孩子,他说,如果报警,就撕票。”
“所以,你就这么做了?丝毫不管这么做可能造成的后果?”许南风逼视他,目光如刀。
男人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退:“我也没办法,我老婆孩子都在他手上。”
“那现在呢?他把你老婆孩子放了?”
“放,放了。”
“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他再一次对你的妻子孩子实施绑架?”
“他找不到的,我把他们送回了乡下。”
“那你呢,你不怕他对你动手?”
“我一天到晚都待在医院里,他不敢的。”
这原因,听起来没什么毛病。
短暂的沉默,许南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今天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警察同志,我不敢撒谎的,你们一定要从轻处理啊!”
“那你愿意跟我回去做证人吗?”
“好好好,我支持警察同志的工作。”
“那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阴谋重重,艾玛,好烧脑,好想写感情戏
☆、第49章 不回头
警局。
许南风把打印的病历单, 录音笔放在桌上, 再把那位男医生往前一推:“人证物证俱在, 死者死因作假, 根本没尸体病毒这种说法,死人的衣服,不过是有人造谣生事。”
警察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尔后,播放了录音笔内容。
内容听完,脸色已经是大变。
紧接着, 对男医生进行了审讯。
于是, 原先看似扑朔迷离的案件,就这样, 一点一点浮出水面。
陆西洲是无辜的,尽管,警察不愿相信, 但所有的证据, 都这么清晰明了的摆在面前,任凭谁都无法撼动。
沉默良久,警察说:“时小姐, 我们会给陆先生一个清白。”
警察态度恭敬, 想必,还是托了时羽的福。
这名儿还挺好用。
许南风依旧没多做解释, 只说了句:“希望你们尽快找出造谣生事者。”
“一定一定。”
走出警局的大门,阳光洒在身上, 略微刺眼。
许南风感觉一阵恍惚。
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很怪异,整个过程意外的顺利。
顺利到……就像是有人刻意要让她知道真相一样。
这个人会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这么做?
这会不会,又是一个局。
还是说,只是她的错觉?
细思极恐,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竟有几分冷意从脊背爬上来。
她搓了搓手臂,不再去想。
不管是什么,总归,陆西洲暂时安全了。
她打车回医院,顺路,稍了饭。
回去时,陆西洲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也不知保持这个动作有多久了。
她走过去,放下东西,喂他吃饭。
他听话的很,更准确的说,是对所有的事物都毫无知觉。
她喂他,他就乖乖张嘴,粥顺着唇角流下去都不知道擦一下。
许南风异常耐心,喂一勺,帮他擦一次嘴。
一顿饭吃了足足一个小时。
吃完饭,帮他擦拭身体。
最后抬手帮他按一下眼皮,他就自然而然的闭上眼,安静的去睡。
可许南风知道,他没睡着。
她捧着不太热的饭边吃边跟他讲今天发生的事情。
饭吃差不多了,她把饭盒收了,起身前,笑着跟他说最后一句话:“这件事情解决了,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陆西洲没作声,眼皮动了一下。
许南风站起身来,捂着唇打了一个呵欠:“晚安。”
……
警察的办事效率比意料中的快一些。
调出医院外的监控找到那天“顺口”说出尚秀卖死人衣服的那几个人,一一审讯,得到了一样的结论――有人花高价要他们这么说,至于那人是谁,看不清,夜太黑了,那人又戴了口罩。
抓不出真凶,但现有的证据,足以证明陆西洲的清白。
第三天,警察宣布案件结束,陆西洲纯属遭人陷害,尚秀利用死人衣服牟取暴利根本不存在。
消息不过刚刚放出,微博里炸了锅。
先前信誓旦旦口出狂言诋毁陆西洲的键盘侠,都像是突然悔悟般,来跟陆西洲道歉。
可许南风看着那些看似诚恳的话语,心底始终盘旋着一股无法挥散的怒火。
道歉管用吗?
道歉那些加注在陆西洲心上的伤口就会消失吗?
道歉就能让尚秀损失的那些统统都回来吗?
为什么当时,在键盘上一字一字敲出那些恶毒话语的时候没能想想,会对当事人造成什么后果?
这些人,根本就什么不懂。
一句风轻云淡的道歉,把自己将整个事件中剥离出来,所做的,也不过是让自己心上更好受了些。
许南风放下手机,看着陆西洲。
她在想,如果没有这件事,如果没有看到那些话,经历那些背叛,陆西洲是不是现在已经慢慢的变好?
心口有些疼,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陆西洲的脑袋。
他收不到她的安慰,只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许南风感觉这画面莫名的刺眼。
她看不下去。
站起身来,去了阳台。
风轻轻掀起黑发,顺着衣领缝隙钻进皮肤,心口上的沉重,好像才稍稍缓和了些。
站了好一会儿,她拍拍自己的脸,现在不是颓废的时候,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
这场骤风暴雨终于停歇,网上也有不少人发出呼声,强烈要求尚秀重新运行。
当务之急,她得帮陆西洲把公司一哄而散的员工,重新聚起来。
宜早不宜迟,当天,许南风就动身去拜访尚秀曾经的高层。
可连着跑了三家,所有的结果都整齐的可怕――避而不见。
避而不见的理由,是他们都有了新的去处。
这不像是偶然。
可她还是硬着头皮跑了几家,一个上午下来,倒也有些陆西洲的坚定追随者。
可寥寥无几的几人,要重新将公司组建,谈何容易。
许南风身心疲惫的回到公司,只觉得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
心事重重的喂陆西洲吃早饭,准备再想想办法,病房里来了人。
一番自我介绍,许南风知道了他的身份,律师。
尚秀曾经的法律顾问。
他来的目的很明确:尚秀现在完全就是苟延残喘,信贷公司多次催促还债,已经发出警告,如果不尽快还清债务,届时将会走法律程序。尚秀,是时候,宣布破产了。
重新组建,一方面,没租金,另一方面,没人力。
第69节
短期内,几乎是不可能事情。
为今之计,似乎只剩下一条路能走。
宣布破产。
一旦宣布破产,尚秀,将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这意味着,陆西洲近十年的心血,将化为乌有。
百般不愿,可似乎已经没有退路。
总不能,因为此事让陆西洲进监狱。
尽管,在这件事里,他同样是受害者。
这样的时刻,她很想跟陆西洲商量商量,到底该怎么解决。
可以陆西洲现在的状态,很明显,不可能。
所有的决定权,都压在她身上。
律师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在等她做决定。
她是他的支柱,她必须拿出要分的魄力,一锤定音。
许南风盯着陆西洲看了很久,深吸一口气,坚定的回过头:“宣布破产,即刻办理手续,我会尽力配合。”
“好。”
……
许南风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笔可观的债务,也没想到,尚秀会被陶的这么空。
宣布破产,剩余资产整合,全部都抵押给信贷,都远远无法填起那个无底洞。
紧接着,陆西洲手下所有动产不动产全部被抵押,用来还债。
包括,绮云山别墅。
那里早没人住,早在当初她离开,隔天,管家便辞职回了老家。
可里面,还有她当初没舍得带走的东西。
别墅易主那天,许南风找了过去。
一群人正在往出搬东西,她找了这群人里的领头,给人塞了钱,说了好些好话,那人才放她进去。
身后还跟着一个工人,以防她趁机带走什么贵重物品。
许南风进了客厅,直奔卧室。
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最里面,翻出来一个本。
是她记载了陆西洲饮食习惯的本,后面还有她写的日记。
那工人站后面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了句:“姑娘,费这么大功夫就为了这么一个本?”
许南风像是护什么易碎宝物似的把那本揣在怀里:“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
且不说这日记本记载了她的少女心事,以后,用得着这本的地方,还多着呢。
那工人没再说话。
许南风跟那领头道过谢,离开。
坐进车里,她降下车窗回看这个地方。
没想到,再见,竟是亲眼看它易主别人。
这个她和陆西洲待了整整三年的地方,这个她记忆里最美好最温暖的唯一可以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