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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看了问话的人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福王爷当然是连夜去白鹿山接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了。”
也是啊,现在当然是要去接太皇太后,还是要由太皇太后来坐镇。
众人松了一口气,有人悄悄抹了一把冷汗。
忽然又有那多嘴多舌的人说话了:“太皇太后回来,可是让谁登基继位呢?”
是啊,仁宗驾崩时只有二十一岁,膝下只有两个儿子,保康帝柴奂驾崩时只有九岁,只能让他那八岁的弟弟柴冉继位,可是现在柴冉也死了,柴冉只有十岁,别说儿子了,连大婚还没有。
没了,仁宗没有后人了,柴奂和柴冉也没有后人。
仁宗这一支断了!
不知是谁低声说道:“还有庆王那一支。”
旁边的人瞪他一眼,你怎么不说裕王呢。
裕王是高宗皇长子,庆王是高宗皇五子,论起来,也该由裕王那一支继位。
可是,裕王已经登基了啊!
守在行宫外的文武百官,忽然之间意识到同一件事。
大魏没有皇帝了,没有了,这一次是真的没有了。
“我想起来了,我儿子病了,诸位大人,我告假先走一步。”
“对了,衙门里还有很多公事,我要去衙门了,那个谁,你等等我,我们顺路。”
“张大人,上个月我给你替过一天班,你还记得吗?今天我有事,就先回了。”
“王大人,昨个你说的那个事,咱们不如找个清静的地方再议议?”
几乎是一瞬之间,刚刚还聚在行宫外面闹哄哄的官员们,便呼啦啦走了一半,留在这里的,都是官职比较高的,大多是四五品的,想走也不能走,还要等着见阁老。
也有的是觉得现在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仕途上还能再进一步。
众人原本以为福王很快就能把太皇太后接回来,可是直到叶棣宣布,由定国公与他一起监国,且将文书下发在京各个衙门之后,福王和太皇太后也没有回来。
第二四六章 族长
直到第三天的早晨,柴晏才回到柳树胡同。
颜雪怀见到他时,柴晏已经梳洗打扮焕然一新,带着皂角的清香站在颜雪怀面前。
“怀姐儿,你看到我给你发的信号了吗?”
柴晏的眼睛里有红血丝,但是眼睛却亮如晨星。
“我出来时已经没有了,只看到几点火星。”实话实说,颜雪怀还真有点遗憾。
“那我今天晚上再放给你看吧,我让人制了很多”,柴晏忽然发现,颜雪怀的鼻头上有点起皮,说话的声音也不如平时清脆,“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颜雪怀点头:“就那天晚上,我着凉了,有点感冒。”
那天晚上?
柴晏想起那天晚上他离开时,颜雪怀还坐在台阶上,她该不会是坐了一夜,所以着凉了?
柴晏的心口就像是塞了一只兔子,毛茸茸暖烘烘,可又上窜下跳。
“那还是过两天再放给你看吧,等你病好了。”
“我就是感冒,没有生病”,颜雪怀说着,冲他挥挥手,“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感冒会传染的。”
“传染?”柴晏没听明白。
“就是。。。。。。过病气。”颜雪怀解释。
柴晏懂了,可是却没有远离的意思,两只脚像生根一样站在原地没动:“我大哥要来新京了,说不定我三哥也会一起来。”
颜雪怀想到现在新京的时局,柴晏的哥哥们是要来接管吧。
她指指密室的方向:“我娘和莫语姑姑正在收拾,今天我们就搬回去。”
柴晏有点舍不得,他刚回来,她就要走了。
可是却找不到让她们留下来的理由,柴晏讷讷:“李食记要开业了吧?”
“嗯,明天就开,不过我娘会把生意交给崔旭他们,周大当家快要动身了,我们想和她一起南下。”
这些日子,李绮娘已经把她们准备南下的计划,和叶老夫人说过了。叶老夫人虽然仍是冷口冷脸,但是李绮娘和颜雪怀都能看出,老人家对她们有些不舍。
不过,颜雪怀觉得,叶老夫人主要是舍不得李绮娘做的饭菜而已,说不定也有点舍不得小满那个马屁精。
至于她,颜雪怀有自知之明,她一向没有老人缘,无论叶老夫人还是以前的郭老太太,全都不喜欢她,她早就习惯了。
李绮娘和颜雪怀准备南下的事,柴晏一早就知道了,若不是之后发生了太多变故,说不定现在已经准备动身了。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现在听说她们真的要走了,柴晏忽然有点心慌。
“我还要暂时留在新京,一时半刻不能回去。”
“我知道”,颜雪怀似乎没有看出柴晏脸上的委屈,“你大哥现在是太子了吧?”
“嗯,我父亲刚刚登基,大魏又是内忧外患,自是要早立太子,以安民心,所以我父亲登基之后,就将我大哥册立为太子了。”
颜雪怀想到过不多久,这位太子就要来新京了,到那时又会是一番热闹。
像是看懂了她的想法,柴晏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雀跃:“要不你们等到我大哥来新京以后再走吧,到时我带你去行宫里玩。”
“行宫?不就是福王府吗?那有什么好玩的”,颜雪怀显然没有兴趣,但是。。。。。。“你大哥多大了,长得好不好看?”
“我大哥二十九岁,一表人才。”
柴晏睨着颜雪怀,见她双眼发光,心里有气,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是我们家长得最好的。”
颜雪怀看着他,哈了一声,见柴晏一副很受伤的表情,连忙补充:“我信。”
柴晏气得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颜雪怀回了密室。
上午的时候,福生带着厚礼过来,谢过柴晏,又把叶老夫人连带着李绮娘母女接回了柿子胡同。
莫语和武杰武瑞已经提前把柿子胡同的宅子收拾妥当,飞鱼卫来抄家的时候,损毁了很多东西,欧阳伯儒和欧阳赞留下的书籍也跟着一起遭殃。
福生安慰叶老夫人:“明天我去请人来修补这些书籍吧,我听说有的高手能将古书修补得毫无破绽。”
叶老夫人叹了口气:“不用修了,横竖你也不是个爱读书的,这些书修补好了,也没人看。”
福生愧疚,却又无法反驳。
不久,欧阳族里的人得到消息,族长带着一堆人过来慰问,叶老夫人没好气地说道:“前些天老身东躲西藏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过来,现在我孙子回来了,用不着你们了,你们还来做甚?”
族长一阵尴尬,飞鱼卫来柿子胡同抓人的事,他们住得不远,当然早就知道了。
“当时兵荒马乱的,家家关门闭户,不敢出门,现在太平了,我等便立刻前来,还请老夫人莫要怪罪。”
叶老夫人冷笑:“那个时候,街上都在传定国公谋逆,你们怕是巴不得要和我们家划清界限吧,好在老身还有片瓦遮头,若是没有了,被你们发现,说不定还会将老身抓住,送给飞鱼卫领功吧。”
欧阳族长冷汗直流,连忙摆手,欧阳家的其他人也跟着说了一大堆好话,一边说还一边偷看福生的脸色,毕竟现在定国公监国,这位是定国公身边的红人。
叶老夫人脸上的神情更加不快,挥挥手:“你们走吧,老身累了。”
众人连忙告退,福生笑容可掬地送了众人出门,却单独走到欧阳族长身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族长,请代我向二老太爷问好,他的大恩大德,我记着呢。”
欧阳族长如遭雷击,惊愕地望着福生,似乎想从福生脸上看出点什么。
福生却只对他微微一笑,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城西那家柳州寿材铺,手艺像是不错,不知族长可去过?”
“没,没有。”欧阳族长汗如雨下。
福生干笑一声:“族长有空时还是去看看吧,有备无患。”
有备无患!
欧阳族长在众人异样的目光里,深一脚浅一脚回到自己家里。
家里一堆妇人正在嗑瓜子聊天,都是族里的亲戚,看到他回来了,妇人们便找了借口纷纷告辞。
妻子笑着走过来,帮他脱下外袍,问道:“老爷,你去柿子胡同,有没有打听到宫里的事儿啊,新皇帝是哪个?”
第二四七章 惊吓
欧阳族长面沉似水,瞪了妻子一眼:“父亲大人今天有没有出去?”
妻子在他的脸色不好看,便也收敛了笑容,说道:“今天三老太爷请父亲过去,这会儿还没回来。”
欧阳族长嗯了一声,眉头深锁,独自坐了一会儿,也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站起身来,大声叫过两个儿子,让他们立刻便去三老太爷家里,把祖父接回来。
半个时辰后,二老太爷被孙子们接回家里,在路上问明儿子去过柿子胡同,二老太爷顾不上换衣裳,就把欧阳族长叫了过来。
“怎么了,那老虔婆又为难你了?”
欧阳族长却没有回答,而是紧紧盯着二老太爷的眼睛:“父亲,当然欧阳文韬被拐子偷走的事,您可有份?”
二老太爷一怔,随即大怒,指着欧阳族长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做祖父的人了,还是偏听偏信,这些年你听过的亏还少吗?”
这是在说因为欧阳惠而变成凶宅的那处宅子。
二房虽然殷实,可也不是大富之家,何况如今新京寸土寸金,紧邻会昌街的一处独门独院的好宅子,硬生生变成凶宅,租不出去,卖不上价,这已经成了二房人人心里的一根刺。
欧阳族长面红耳赤,连忙解释:“父亲莫要动怒,儿子去柿子胡同时遇到了福生,就是欧阳文韬,他把儿子送到门外,说的那番话极为古怪,儿子一时想不通,只好请教父亲。”
“福生?”二老太爷的眼神黯了黯,沉声问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欧阳族长咽口唾沫,又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这才说道:“福生先是请我代他向您问好,接着又问我可否知道城西的柳州棺材铺,还让我有空便去看看,有备无患。”
“有备无患?他真是这样说的?”
二老太爷霍的站起身来,神情狰狞,把欧阳族长给吓了一跳,嗑嗑巴巴地说道:“是,是,他是这样说的。”
二老太爷倒吸一口冷气,噗通一声跌坐回椅子上。
柿子胡同里,福生送走欧阳族里的人,正要转身回去,却见颜雪怀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身边还跟着小满。
福生想起小满被李绮娘认做儿子的事,便说道:“你家是女户,现在有了小满,就要改户籍了,不如我和我祖母说一声,把小满的户口落到我们家吧。”
颜雪怀知道,想来叶老夫人还没有把她们南下的事告诉福生。
她笑着说道:“不用给你们添麻烦了,叶老夫人还没有告诉你吧,过一阵,我娘和我带着小满回旧京。”
“你们要回旧京?李食记不开了吗?”福生吃了一惊。
“开啊,我家的伙计都是本地人,他们不能跟着我们一起走,就让他们留在这边的铺子里。回到旧京,我们再开新铺子,以后若是你随国公爷回旧京,一定要到我家铺子里光顾。”
李绮娘已经念叨很多次了,也不知道旧京的铺子现在还在不在,传说打仗的时候,官府会用拆铺子的砖瓦去加固城墙,李绮娘就是担心,她们回去以后,看到的是光秃秃一片空地。
李绮娘说这番话时,颜雪怀便没良心地笑个不停,就算拆铺子,也不可能拆成一片空地,都打仗了,谁有那么闲,还替你家清理垃圾啊。
福生笑着答应,看到姐弟两个在这里出现,便猜到刚刚他和欧阳族长说的话,这对姐弟一准是听到了,就是不知道听了多少。
“你们早就在这里了?”福生问道。
颜雪怀没答反问:“是欧阳族里的那位二老太爷让人拐走你的?有证据吗?”
福生笑了笑:“当年我被卖过两手,官府只抓到第二手的拐子,最初把我从寺里带走的那个一直没有抓到。”
他摊开双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没有证据。”
“那你为何会怀疑到二老太爷身上?”颜雪怀好奇。
“猜的”,福生笑着说道,他伸手拍拍小满的脑袋,“我想来想去,若是我家没有了男丁,受益最大的就是二老太爷这一房,我暗地里查过,这些年来和我祖母闹的那些人,都是二房指使的,就连欧阳惠,也是二房在给他撑腰。”
颜雪怀却对福生的话嗤之以鼻:“你以为说上几句话吓吓他们,罪魁祸首就会主动过来投案自首?”
福生皱眉:“不然呢?”
“如果当年你真是被二老太爷找人拐走的,那这就是大罪,即使衙门不判他,这件事传扬出去,他们也别想在新京立足了,十有八、九要被逐出宗族。你觉得,他会主动上门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