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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年你真是被二老太爷找人拐走的,那这就是大罪,即使衙门不判他,这件事传扬出去,他们也别想在新京立足了,十有八、九要被逐出宗族。你觉得,他会主动上门向你认错,或者去衙门自首吗?换成是你,你会吗?”
颜雪怀看看福生紧绷的脸,笑了笑:“换做是我,我宁可鱼死网破,也决不会承认。”
“鱼死网破?”福生反问。
颜雪怀笑了,果然是聪明人,很会抓重点。
她点头默认。
福生眯起眼睛,学着教他读书的先生的样子,摸摸下巴,他的下巴光秃秃的,没有先生的美髯。
“换做是我。。。。。。我会先下手为强,不过,他们敢来对付我?”
颜雪怀声音凉凉:“若是你在茶楼里喝茶,忽然被人毒死了,你说衙门会怀疑到他们头上吗?当然,你可以现在就写下遗言,若是你死了,就是他们干的,不过除非你只有他们这一个仇人,否则如果真的不是他们毒死你的,反而会放过真凶。”
福生听得背脊发凉,颜雪怀这番话,说的就像是他一定会被人毒死似的。
“多谢提醒,以后到了旧京,我一定多带几个朋友光顾你家铺子。”
颜雪怀不以为然:“以后的事,太久远了,不说也罢。”
说完,她便带着小满走了。
福生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背影,笑着摇摇头,但那笑容也仅是一闪退逝,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没有证据,只是没有找到证据,还不代表他们没有做过。
颜雪怀说的很对,仅是吓一吓是没有用的。
第二四八章 交换
福王去了白鹿山便没有回来,怀安郡王只好也去了白鹿山,没办法,儿子还在柴晏手里,若是父亲不能将太皇太后接回来,以柴晏那副不讲理的做派,柴荟的小命怕是保不住了。
到时柴晏一口咬定柴荟跑了,或者压根不知道谁是柴荟,福王府便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毕竟,柴晏以柴荟做人质,要挟福王的事,也只有怀安郡王这一个人证。
怀安郡王刚到山脚下,便被拦住了。这些年来,福王为了不被太皇太后猜疑,故意把儿子们养废,原本以为只是做做样子,却没想到一来二去,四个儿子当中有三个竟然真的养废了。
怀安郡王是兄弟中最出息的,他不赌不嫖不好男风,头悬梁针刺股,埋头苦读,一心做学问。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怀安郡王本就资质平平,顾了这头就要放弃另一头,怀安郡王考了十几年乡试,一心扑在读书上,对于庶务便生疏了,因此,福王才会一心培养他的儿子柴荟。
可想而知,怀安郡王第一次去白鹿山,便被稀里糊涂打发回来了。
好在他的手下还有一个刘渺。
刘渺代替他再去白鹿山,这一次,刘渺带回了太皇太后的懿旨。
太皇太后要用福王换卫明!
怀安郡王这才意识到,福王之所以没有回来,是被太皇太后禁锢了。
“难怪柴晏要让父亲去白鹿山,他是一早就猜到太皇太后会禁锢父亲了。”
怀安郡王后悔莫及,早知如此,他就替父亲去了,还可以留下父亲主持大局。
刘渺看了怀安郡王一眼,没有说话。
柴晏会同意让你去白鹿山吗?
柴晏就是想借太皇太后之手,禁锢福王,为他们争取时间啊!
刘渺劝怀安郡王稍安勿燥,可怀安郡王哪里还能冷静。
他的父亲被太皇太后禁锢,他的儿子被柴晏抓了!
怀安郡王不顾刘渺的阻止,来柳树胡同求见柴晏。
但是怀安郡王连柴晏的影子也没有见到,陆锦行就把他给打发了。
“郡王爷也说了,太皇太后要的是卫明,可是卫明没在我们这里,郡王爷不如去求求国公爷,毕竟你们两家当年也算是通家之好了。”
几句话,把怀安郡王说得面红耳赤。
他难道不知道卫明是在齐家军手里吗?
那天在行宫里,魏明政直接就把卫明带走了,只把胡太后和假皇帝留在行宫里。
次日阁老们来了,更加不会和齐慰争夺卫明,皇帝没有了,他们只要做好本分,守好疯太后,在太皇太后回来之前,保证新京不会暴乱便行了。
可是怀安郡王宁可来求柴晏,也不愿意去见齐慰!
尤其是陆锦行说,他们福王府和定国公府是通家之好,这让怀安郡王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他虽然不通庶务,可也知道齐慰是从觉明庵里逃出去的。
且,齐慰的儿子,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柴姝手里。
见怀安郡王脸上臊得通红,陆锦行不冷不热地又插一刀:“对了,那位叫齐缨的公子,不知道在国公爷心目中,齐缨与卫明孰重?”
怀安郡王是捂着胸口离开柳树胡同的。
读书人好面子,何况又是他这种含着玉匙出生的人。
他问刘渺:“若是我找二娘讨要齐缨,不知可行否?”
刘渺皱眉,福王府的那位二娘子,着实是个惹祸精,可是福王爷却还要纵着她。
“郡王爷不如亲自到觉明庵,或许二娘尚还不知道这几日的事。”
怀安郡王想想也是,觉明庵乃清修之地,柴姝十之八、九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怀安郡王立刻便前往觉明庵,他嫌坐轿太慢,索性骑马去的。
怀安郡王行色匆匆,身边的人也与他一样,无人留意到,就在他们走出福王别院的时候,便有人在后边悄悄跟上了。
柴姝回到新京之后,身边只留下难姑和药姑两名亲信,前不久,难姑和药姑死于非命,柴姝缺人服侍,临时从福王别院里调来几人,这几个人按照要求剃光了头发,一时还难以适应,听到有人敲山门,谁也不好意思去应门,怀安郡王等了好半天,才有一个十五六岁,比丘打扮的少女过来开门。
看到来的是怀安郡王,少女羞红了脸,下意识地就去捂自己那光溜溜的脑袋。
怀安郡王想起来了,这少女是郡王妃院子里的人,因为识得几个字,曾经被他叫过去帮忙整理书稿,之后郡王妃曾经问他,是不是看上这丫头了。
后来他便没有见过这丫头,没想到来了这里。
怀安郡王想到此处,便冲那丫头点点头。
没想到那丫头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捂着脸便跑,慌不择路,还摔了一跤。
怀安郡王一头雾水,看着死气沉沉的觉明庵,忍不住摇摇头。
二娘的这觉明庵,无论是地方还是人,哪里哪里全都透着别扭。
待到见到柴姝,怀安郡王便觉得更加别扭了。
因为母亲的缘故,怀安郡王对柴姝不甚关注。柴姝的生母是他的姨母,姨母生下柴姝,却没有被父亲纳做妾室,而是远嫁给一名小官做了填房。
柴姝虽然自幼便被记在母亲名下,但是实际上,母亲是将她交给府里的一名姨娘抚养的,原本是想等她长大之后,便远远嫁了,没想到后来却得了父亲的看重,后来还封了郡主。
不过,即使过了许多年,母亲对她还是厌恶的,因此,柴姝此番回到新京,却是连福王府也不能住,只能住在觉明庵里。
怀安郡王叹了口气,把来意向柴姝说了,他想带齐缨一起去见齐慰,请齐慰答应太皇太后的条件,用卫明来换福王。
柴姝听后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她让人叫来了齐缨。
“缨儿,现在定国公谋反了,太皇太后只能扣下你的外祖父,让定国公用卫明交换,定国公定是不肯,现在只能由你去求他了,你可愿去?”
齐缨看看一旁的怀安郡王,面色阴沉:“我为何要去求他?我不去。”
第二四九章 惊马
怀安郡王一听就急了:“阿缨,你虽然不是我家亲生的,可是这些年来,福王府待你不薄,二娘就更不用说了,视你如同亲生骨肉,现在你外祖父有难,你一句不去就行了吗?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你外祖父被太皇太后处死吗?”
齐缨对福王和怀安郡王并不熟悉,十几年来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他们毕竟是柴姝的至亲。
齐缨看向柴姝,目光里有委屈,也有不知所措。
“二姨,我不想去。”
柴姝牵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好,你不去就不去吧,二姨这辈子没有什么希望,只要你觉得好,二姨便心里欢喜。”
齐缨心中感激,正要说点什么,怀安郡王却是急了:“二姨,你糊涂啊,现在出事的人是我们的父亲,你为了这个白眼狼,就不管我们的父亲了吗?”
闻言,齐缨脸色大变,柴姝却只是冲他温婉一笑:“缨儿,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怀安郡王心中更急,见齐缨要走,一把抓住齐缨的胳膊:“你不许走!齐缨,你既受了我家恩惠,我家出事你就不能袖手旁观,否则与畜牲有何区别,我说你是白眼狼错了吗?”
见齐缨紧抿双唇,默然不语,怀安郡王用尽全身力气,使劲抓着齐缨的手臂,指甲透过轻薄的衣料,刺进肉里,齐缨嫌弃地皱紧眉头,却没有甩开他,而是转身又去看柴姝。
柴姝面容温和,她身穿缁衣,面如新月,眉间点了一颗红痣,盘膝端坐在莆团上,人可入画,乍看上去,宛若一幅观音图。
“二姨,我。。。。。。”
齐缨自幼长在柴姝身边,一鞋一袜、一粥一饭,看什么书,喝什么茶,一切事情都由柴姝为他安排妥当,现在怀安郡王逼迫他,他自是要问过柴姝才知如何处置。
柴姝眉宇间一片祥和,就好像没有听到怀安郡王的声嘶力竭。
“唉,二姨知道你不屑于此,可是你舅舅说得有理,二姨若还是不让你去,良善如你,必是不安,罢了,人无常势,水无常形,既然非你不可,那你不如顺势而上,让那为恶之人知晓你的刚正。”
齐缨的手掌紧握成拳,他甩开怀安郡王的束缚,对柴姝说道:“二姨,我这便去,您莫要忧心,我去去便回。”
柴姝用丝帽轻拭眼角,强做欢笑,对齐缨说道:“去吧,早去早回。”
怀安郡王和齐缨走出觉明庵,前先那名少女却追了出来:“郡王爷,郡王爷,奴婢小月,真的没有宵想于您,奴婢真的没有,您让奴婢回去吧,奴婢去砍柴喂马,去洗马桶,求求您,不要留奴婢在这里啊!”
怀安郡王怔了怔,正待细问,两名粗壮尼僧追出来,像拎小鸡一样,将小月抓了回去。
怀安郡王无奈摇头,带着齐缨离开了觉明庵。
道路崎岖,怀安郡王马术不精,一路走得战战兢兢,好不容易上了大路,怀安郡王已经大汗淋漓。
他正要停下喘喘气,斜次里忽然冲出一骑,马上乘客显然很是慌张,嘴里大喊着:“让开,让开!”
怀安郡王吓了一跳,拽着缰绳慌忙躲闪,可是那一人一马还是与他擦肩而过,怀安郡王险些从马上掉下来。
好在没出大事,他的随从们也跟着吓出一身冷汗。
那一人一马来得极快,也去如闪电,眨眼间便奔入旁边的林子不知去向。
随从们正要松口气,就见怀安郡王的坐骑就像是发疯一样,嘶鸣一身,甩开四蹄,狂奔而去!随从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怀安郡王便如一阵狂风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就连齐缨也惊得呆若木鸡。
待到他们明白过来,怀安郡王的坐骑已经奔出很远。
那匹马惊了!
“快,追,救下郡王爷!”
随从们大呼小叫地一路追了下去,齐缨无奈,只好也催马跟上。
前面是一条岔路,一驾骡车正缓缓驶过。
随从们暗叫一声不好,就见怀安郡王的马如同一支离弦的箭,朝着那驾骡车直冲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那匹马硬生生撞向骡车,怀安郡王被甩了出去。
随从们催马追上去。骡车翻倒在地,有人正拼命往外翻,而怀安郡王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身下一滩鲜血正在缓缓向外蔓延。
随从过去探探鼻息,人还活着。
“快,快送郡王去医治!”
众人七手八脚去抬怀安郡王,也不知碰到哪里,怀安郡王发出一声哀嚎。
齐缨这才醒过神来,忙道:“不行,若是有内伤,把人放在马上恐会伤得更重,还是找辆马车吧。”
众人这才想起那驾被撞翻的骡车。这里虽然也很偏僻,但毕竟是在大路上,过路的车马并不算少,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人停下来看热闹。
几个汉子正从骡车里拉出一个人来,那人瘦小干枯,形容委琐,显然伤得不轻,头破血流。
车把式见只拉出一个人,便对那几个汉子说道:“几位大哥帮忙帮到底吧,车里还有一老一小呢。”
车把式说完话,一抬头,就看到齐缨等人,车把式大怒,指着他们喊道:“你们是一伙的啊,你们的马撞坏了我的车,还把客人也给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