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仅是他,还是旁边几家铺子的街坊,也都来了,邓老板人缘好,到了关键时刻就看出来了。”
珍珠再次看向邓记的店面,见铺子外面也摆着长案,却没有年糕和花生瓜子。
“原本是摆着的,全都给抢光了,小囡找回来了,给扔在那边的桥底,多缺德啊,大冷的天,又是半夜里,那么小的孩子,嘴里还塞着破布,手脚都给绑着,孩子想哭都哭不出来,孩子病了,这会子一家人都在医馆,顾不上这头了,把年糕摆在外面随便拿,一眨眼就没了。”
珍珠听完,松了口气,孩子找回来了,真是万幸。
“抢小囡的人呢,抓到没有?”珍珠又问。
“没有,飞鱼卫都抓不到,咱们老百姓能抓到才怪,就是孩子,也是捡到一只鞋,估摸着孩子就在那附近,一处处寻找,终于在桥底下把孩子找到了。”
这时又有小孩跑过来要年糕,珍珠对伙计说道:“你忙着,年后见啊。”
内城通往外城的城门还没有打开,酒铺子和千味居都在外城,珍珠想去也去不成,只好去开在内城的酒铺子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事,便打道回府。
珍珠刚刚走进青萍巷,便看到正往外走的玛瑙。
珍珠就像是见到亲人一样,扑了过去:“玛瑙,你还活着?”
玛瑙呸了一声:“大过年的,狗还会汪汪叫着拜年呢,就你这,难怪七爷不要你了。”
珍珠也不生气,伸手勾住玛瑙的脖子,两人走到僻静处,珍珠问道:“你怎么来了?”
玛瑙说道:“七爷打发我过来拜年,顺便报个平安。”
听到最后的四个字,珍珠松了口气,别说,他还真是挺惦记自家七爷的。
“宫里怎么回事,方便说吗?”珍珠压低声音问道。
玛瑙四下看看,把声音压到最低:“烟花里面藏了黑火药,还说是什么五福临门状元红,比别的烟花大了好几倍,皇长孙抢着要去点,太监们没有拦住,就让他给点燃了。”
珍珠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皇长孙?人呢,还活。。。。。。”
“你别喊,让人听见,你不要命了!”
玛瑙伸手捂住珍珠的嘴巴,反被珍珠咬了一口。
玛瑙气极,甩着被珍珠咬得生疼的手,骂道:“你个猪脑子,若是皇长孙真的。。。。。。我还能出宫吗?”
第三五四章 调虎
千钧一发的关头,柴晏将那只硕大的烟花一脚踢飞,在烟花落进御花园里的碧波池的那一刻,炸出了颜雪怀和小满看到的那团桔红。
珍珠听得瞠目结舌,直到玛瑙走了,他才说出话来:“后,后来呢?”
欲听下文,只能等到再次见到玛瑙时再做分解了。
李绮娘等人听到珍珠说起街上的事,才知道原来自家人是胆子最小的,别人都上街抢年糕了,他们还窝在家里呢。
周大当家和李云盼其实早就准备出门了,是李绮娘给拦下来的。
现在李绮娘终于松口了,周大当家冲着颜雪怀招招手:“怀姐儿,走了,跟我去见见人。”
李绮娘则对颜雪怀说道:“穿那件新做的大红斗篷。”
小满眼巴巴看着颜雪怀,颜雪怀瞪他:“你在家陪着咱娘。”
周大当家没有骑马,改坐骡车,珍珠坐在车马式旁边,颜雪怀索性撩开车帘和珍珠说话。
当着李绮娘的面,珍珠只说了街上和铺子里的事,大过年的,他不想让老板娘跟着着急。
可是面对颜雪怀就不同了,珍珠可不敢有所隐瞒,他把今天的所见所闻,连同玛瑙说的事也一并说了。
他猜到玛瑙一准儿不会把宫里的事说出来的,那就由他来说吧,他现在又不是皇子府的人,他就是一普通老百姓,有啥不能说的。
颜雪怀看看周大当家,说道:“国公爷没进宫之前,就让福生带着二十名暗卫过来了,他们应该早有准备吧。”
这事肯定是早有准备,只是没有想到那些人胆子竟然这么大,居然在御前行刺!
可惜现在传出来的消息都是只言片语,还无法连贯起来,一切只能想像。
颜雪怀想了想,忽然又道:“珍珠,你有办法联系玛瑙家的七爷吗?”
周大当家和李云盼一起看向颜雪怀,这么绕口,你不累吗?
珍珠摇头:“麒麟门关着,我试了,不让我进,用皇子府的牌子也不行。”
早知如此,刚刚就拽着玛瑙一起走了。
周大当家沉声问道:“怀姐儿,怎么了?”
颜雪怀深吸口气,缓缓说道:“我怀疑至少有一名刺客,昨晚就藏身在李食记附近。”
昨晚?
刺客?
车厢内刹那静寂,周大当家微微错愕,便恍然道:“调虎离山。”
李云盼也反应过来,她一拍大腿,骂道:“我最看不上这种东西,用完人家孩子,还给扔下不管,若不是恰好发现,那孩子就活活冻死了。”
京城的冬天虽然不如平城寒冷,但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被绑住手脚堵了嘴,扔在潮湿的桥下,又惊又怕,多半也就死了。
周大当家冷哼:“这些人即使是江湖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手段太下作了。”
她顿了顿,对李云盼说道:“你先过去和兄弟们说一声,我和怀姐儿绕个弯,晚点到,让他们多等一等。”
李云盼道:“不用你亲自出马,我和扫尘除垢过去,就把那货给办了。”
周大当家看向颜雪怀,笑着说道:“我想带怀姐儿见识见识。”
李云盼扬扬眉头,好吧,大嫂这是要带孩子了。
“停车!”
李云盼跳下马车,打个呼哨,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驾骡车来,李云盼飞身上去,车把式连忙让开位置,李云盼接过鞭子,自己赶着车走了。
颜雪怀在京城里倒是见过女人赶车的,可那都是上岁数的婆子,如李云盼这般年轻漂亮的小娘子,赶着骡车在街上走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颜雪怀有几分向往,她也想像李云盼这样,想赶车就赶车,想包戏子就包戏子,一个厌了就换下一个,铁打的李云盼,流水的小鲜肉。
周大当家叹了口气:“阿盼从小就跟着我们三个寡妇,她便觉得嫁人没有意思,那时我们都忙,也顾不上她,等到发现时,已经晚了,想要给她扳过来不太容易了。刚开始时我们也曾经自责,后来时间长了,见她过得比我们全都快活,这自责也就没有了,一切随她,一切随缘,说不定哪一天,她觉得这样也没意思了,想要成亲生子了呢。”
颜雪怀重重点头,她举双手双脚赞成。
骡车向着李食记所在的方向驶去,坐在前面的珍珠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邓老板家的小囡被人抢去,并不是意外,不对,就是意外,对于邓老板一家而言,这就是意外。
邓老板和他儿子,连同两名伙计都是男人,就这么一个小女孩,所以那刺客不敢对男人下手,就来对付小孩子。
不是人,真不是人!
眼看着飞鱼卫搜过来了,担心暴露,就抢走小囡吸引飞鱼卫,真不是人啊,就像周大当家所说,即使是江湖人,也不是好东西,太下作!
不过,珍珠有些难过,真的,这件事他一早就知道了,还是他告诉少东家的。
少东家说昨晚有刺客藏在李食记附近,然后周大当家和李云盼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迅速做出了安排。
而他,珍珠,直到李云盼走了,周大当家带着颜雪怀绕路去李食记,他这才反应过来。
他是有多笨啊!
珍珠觉得,换做是玛瑙,也和他差不多。
人和人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所以周大当家是周大当家,所以李云盼是李云盼,所以少东家就是少东家,把七爷吃得死死的。
而他珍珠,早就被七爷轰出来了,他若是再不努力变聪明一点,说不定少东家也会嫌弃他。
刹那之间,珍珠有了紧迫感,这是来自聪明人的压力,没办法,身边都是聪明人,显得他更笨了。
快到李食记时,骡车停下,周扫尘和周除垢先一步下车,过了约末小半个时辰,周扫尘回来,说道:“右手便第三家铺子,叫明月楼的那一家,后门的台阶上有血迹。”
周大当家点头,吩咐道:“进去看看。”
颜雪怀顿时来了精神:“姨母,我也想去看看。”
“嗯,去吧,里面八成已经没有活口了。”周大当家淡淡说道。
第三五五章 梅花
俗话说,姜是老的辣,江湖经验这一块,周大当家把握得紧紧的,颜雪怀佩服得五体投地。
明月楼开了二十年了,东家姓史,迁都那两年明月楼也停业了,但是东家一家子没有北上,而是回了皖地老家,成武皇帝登基时,南边已经安定下来,因此,早在李绮娘一家南下之前,明月楼便已经重新开张了。
不过,史老东家没有回来,据说留在皖地养老了,现在的东家是老东家的侄儿,三十出头,精明强干,人缘也好,无论是同行,还是酒楼里的伙计,提起史老板,都要说一声“厚道”。
腊月里,史老板的妻子和妹妹,连同三个弟弟一起来了京城,要过年了,一家人就要团团圆圆在一起。
史老东家还在京城时便是住在酒楼里,没有另置房产,史老板之前也是孤身一人,也是住在酒楼里面,虽然家里人来了,住在酒楼里有些不方便,但好在这阵子生意冷清,一家人将就一下,出了正月,生意好了,他们也该走了。
得知史老板的家眷来了,街坊们早早便送了年礼,李绮娘也在原有的年礼上多加了两匹衣料,这是送给史老板的妻子和妹妹的。
现在,李绮娘送的那两匹衣料散落在地上,已经被鲜血浸透。
床上、地上、走廊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周扫尘挨个看了,又把颜雪怀拉到跟前,指着尸体上的伤口说道:“记住,这是剑伤。”
周除垢则在后面叮嘱:“看着脚底下,不要踩上鲜血,否则官府来了,咱们说不清楚。”
颜雪怀听李绮娘回家说起过史老板家里的事,这两匹衣料还是她替李绮娘挑的。
周扫尘和周除垢不清楚史家的事,颜雪怀知道。
她把尸体挨个看过,咦了一声,道:“除了那两个女的,其他这几个人都是明月楼的伙计,都是邻居,这几个伙计我都见过,就是叫不上名字。史老板没在里面,他的那两个弟弟也不在。”
颜雪怀没见过史老板的两个弟弟,但是她见过这几具尸体,这些人都是明月楼的伙计,所以史老板和他的两个弟弟,肯定不在其中。
“这两个女人呢?”周扫尘问道。
颜雪怀走到两具女尸面前,仔细端详,两具女尸都是二十几岁的样子,披散着头发,以颜雪怀的经验,看不出这是妇人还是没成亲的姑娘。不过大魏朝鲜少有李云盼那样二十多岁还没出嫁的,姑且认为这两人是妇人吧。
她摇摇头:“我不认识,我也没有见过史老板的妻子和妹妹,所以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她们。”
这时,周扫尘伸手解来一具女尸胸前的衣裳,指着伤口说道:“少东家,过来看看,这动手的人,是杀人的高手。”
“不是剑伤?”颜雪怀凑近去看,果然,这个伤口与前面几个完全不同,这是三棱形的!
“这,带放血槽的?大魏朝还有这个?”颜雪怀惊呼出声。
这次轮到周扫尘诧异了:“少东家,你还知道放血槽?”
颜雪怀干笑:“呵呵,我在话本子上看到的,这伤口,和我想像的一样,一样。”
她混迹街头的时候,狠茬子们打架就用这个。
周扫尘不看话本子,所以她没有质疑,对颜雪怀解释道:“这东西在江湖上也不多见,传说齐朝时的临潼公主周彤惯用兵器就是这个,一招至命,厉害得紧,那位公主七八岁就杀人,后来做了母亲,她便将惯用的两把短刃全部毁去,不许自己的儿女使用。
有见过这两把短刃的,便悄悄绘出图形,这才流传出来,只是这东西太霸道,出手就是杀人,江湖上虽然打打杀杀,可也没有多少出手就要杀人的,渐渐的,这东西就只有杀手和死士们使用,但凡用这个的,就是冲着杀人来的,没有花哨的招式,就是快,快如闪电,直抵要害。”
说完,周扫尘像是想起什么,道:“少东家看的就是临潼公主的话本子吧,回头讲给我听听。”
颜雪怀继续干笑:“好,好。”
但是很快,颜雪怀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女尸原本是一半身子在炕上,一半垂在炕下,周扫尘看完伤口,没有把女尸的衣襟掩上,便想把女尸摆平,拖拽尸体的时候,女尸解开的衣襟敞开,露出一半肩头。
颜雪怀似乎看到女尸肩头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她说一声:“且慢!”
周扫尘停下手里的动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