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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爷咽下嘴里的血沫子,掉了颗牙,也一起咽到肚子里。
他咧开嘴,嘴唇裂了,好疼!
“。。。。。。练功时撞到墙上了。。。。。。”焦爷咬牙切齿。
“哎哟,焦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来人,快到外面给焦爷买个煮鸡蛋,揉揉脸。”
珍珠应声出去,美兰居里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柴米油盐什么都没有,只能到外面去买。
焦爷终于能看清楚颜雪怀的脸了,这个臭丫头,还是那么美,美得想让人把她大卸八块。
“我有这么好看,能让焦爷都看呆了,焦爷是想把我大卸八块吗?”颜雪怀把手里的大棒子往地上使劲一戳,这棒子极为坚硬,地上铺的青砖登时裂成两截。
颜雪怀看看地上的两块破砖,又看看焦爷那摇摇晃晃的小身板,这人还真是个练家子,竟然没给打残。
焦爷连忙摇头,脖子好疼,怎么还落枕了?
“没有,我没这么想。”
颜雪怀满意了,对焦爷说道:“我有个朋友。。。。。。”
焦爷忙道:“他没吃苦,就是先关起来了,好吃好喝,你现在放我回去,我就把人给放了。”
颜雪怀给逗笑了:“我说我有个朋友,她想知道你在小倌堂子里的事。”
焦爷。。。。。。这特么是什么妖魔鬼怪?
第三九五章 猪脸
好在珍珠把白水煮蛋买回来了,颜雪怀很好心地帮忙剥去蛋壳,当然,主要还是她剥鸡蛋已成习惯,看到鸡蛋就忍不住想剥。
她把剥好的鸡蛋递给焦爷:“要不要我帮你揉啊?”
明明是娇媚动人的声音,可是却让焦爷硬生生打个寒颤:“不敢,我自己来吧。”
颜雪怀笑眯眯地看着焦爷用鸡蛋艰难地揉着肿痛的脸,疼得龇牙咧嘴。
颜雪怀叹息,挺好看的小伙子,也不知道这张脸能不能保住,唉,造孽啊,干嘛要欺负人呢,是吧。
“好好揉揉,我本来想和你谈正事的,可是对着猪头实在没有兴致,你先揉着,我到外面等着。”
焦爷觉得,他如果死了,一定是被颜雪怀这个坏丫头给气死的。
他怎么就忘了呢,当年这丫头还是个豆芽菜时,就把欧阳惠和王氏坑得不轻,现在长大了,这坑人的功夫是更强了。
焦爷忽然后悔了,他这一次好像是用错了方法。
那天他放走颜雪怀之后,又得知颜雪怀根本没有嫁人,还是黄花闺女,他很生气,又心有不甘,可能是手下的人领会错了他的意思,便把余敏给抓了,他知道以后没有阻止,还觉得挺解气。
余敏那小子,长得其貌不扬,什么本事也没有,怎么就能得了颜雪怀的青睐,据说就连颜雪怀的娘也很喜欢余敏,那天余敏从会昌街回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就连扇子也换成新的了,听说是从京城带来的。
焦爷不认为自己是嫉妒,他就是觉得余敏不配,确实不配,配不上那把扇子。
揉啊揉,也不知是哪个混蛋发明的用鸡蛋揉脸消肿,消没消肿不知道,但是每揉一下脸上都很疼。
颜雪怀当然不会真的在外面傻等着,她问珍珠:“翠仙阁是不是换了老板?”
珍珠一怔,问道:“少东家连这个也知道啊。”
这就是真换了。
颜雪怀问道:“以前的老板不干了?”
珍珠说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换了有一阵子了,九月或者十月,据说是翠仙阁的老板娘翠仙找到了良人,成亲嫁人去了,把翠仙阁卖了出去,现在的东家是男的,姓郑,好像是大户人家的管事,但是具体是哪一家,就没人知道了,既然把翠仙阁记在家里的奴仆名下,那就是不想被外人知道,我猜要么是当官的,要么就是那些装腔作势的书香门第。
现在管理翠仙阁的也叫翠仙,小翠仙,早年就是翠仙小街上的一位鸨子婆,那时她可不敢用小翠仙这个名字,叫什么大金宝,现在翠仙不在这里了,她才敢叫小翠仙。
少东家若是有兴趣,我就去打听打听,看看翠仙阁背后的是哪一家。”
颜雪怀其实和翠仙阁以前的老板也不熟,只见过一两次,翠仙曾来李食记吃过饭,出手很大方,小费给的很足。
如果不是今天恰好来了翠仙小街,感觉到翠仙阁与以前有所不同,颜雪怀甚至想不起这个人来了。
“嗯,你有空时就顺便打听打听吧,没空就算了。”颜雪怀说道。
珍珠还挺想去打听的,他很想知道,这位躲在背后开青楼的是不是当官的。
周扫尘一直闭口不言,直到这时她才开口,说道:“我知道那个翠仙,她早在十多年前就红极一时,是整个平城府的头牌,她早就给自己赎身了,这些年自己做老板,赚得应该不少吧。
她这样的人,要多想不开才会找男人,难道那男人能娶她做正头娘子吗?”
闻言,颜雪怀也皱起了眉头,是啊,那位翠仙娘子过尽千帆,应是通透之极的人啊。
周扫尘能想到的,翠仙娘子想不到吗?
除非是需要让她扶贫的穷苦人家,否则又有哪家能让她做正妻,她只能去做妾。
三十多岁,腰缠万贯的女人,还要去伏低做小,除非是翠仙娘子被人下了蛊,否则颜雪怀是不会相信的。
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那也是冲着正牌夫人的位子去的,唐朝豪放女鱼玄机,做了几年小妾还是去做了潇洒的女冠子。
所以说,翠仙娘子的下落肯定是假的,要么她被人谋财害命了,要么就是这位翠仙娘子身上藏着大秘密,借着嫁人远遁了。
想到秘密,颜雪怀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花五娘!
花五娘是欢场女子,也是在平城。
“珍珠,你好好查查翠仙娘子的事,翠仙小街的人,是从什么时间开始没有再看到她的,还有那个花五娘,花五娘出事的时间,这两个时间哪个在前,哪个在后。”
颜雪怀没有详细解释花五娘的事,因为事关细作,齐慰把这个案子压了下来,但那是在京城,京城无人知道花五娘。
可是在平城却不一样,花五娘打开门做生意,平城认识花五娘的人一定不会少。
颜雪怀脑海里有个模模糊糊的念头,或许这些以欢场女子为掩护的细作,会和翠仙娘子有关系。
她想要仔细想一想,屋里终于传来焦爷的声音。
颜雪怀重新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被她摧残成猪头一样的俊脸,不,现在是花脸,五色斑澜调色盘。
“啧啧啧,焦爷,就你这张脸,太影响我的心情了。”
焦爷深吸一口气,忍,他要忍,在离开这个鬼地方之前,他要忍,一忍再忍。
焦爷脑海里闪现出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丞相,他摇摇头,这个不行,他不想死,终于,韩信从胯下钻出来,然后勾践舔一口苦胆冲他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焦爷挺挺胸膛,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一定是肋骨断了,这个死丫头,太可恶了!
“颜姑娘有何条件,焦某洗耳恭听。”
颜雪怀叹了口气,她招谁惹谁了,要对着扒猪脸谈生意。
她快要被焦爷的模样给丑哭了,早知如此,她就不打脸了。
颜雪怀清清嗓子,说道:“焦爷手眼通天,不知可听说过酒牌子?”
焦爷一怔,酒牌子?他当然听说了,而且是眼馋得不成。
第三九六章 万利
“你能搭上那三家酒坊?”焦爷虽然是在反问颜雪怀,但是心里却有了答案,京城那边的消息一时半刻打听不到,可是他想从会昌街上打听消息易如反掌,颜雪怀的娘,在京城开了一家很大的酒楼,她家已经不是女户,她有了一个弟弟。
开酒楼就要有酒,李绮娘的酒楼又是开在京城。
颜雪怀点点头,她想看看焦爷的反应。
很多时候,从一个人遇事的反应,就能看出这个人的行事风格。
别开焦爷每说一句话就要疼得直吸溜,可是他的脑袋却是转得飞快。
“陆家是黄酒和花雕酒,北方喝这两种酒的人很少,欧阳酒坊只供军队和边关,看你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肯定不会是这两家了,那么就只有黎家酒坊的清河宴了,你认识黎家的人?”
这一番话说完,焦爷的嘴唇又渗出鲜血,疼,真疼。
颜雪怀微微一笑:“看来焦爷知道得不少,那焦爷可否听说过清河宴的总售卖?”
焦爷一怔,清河宴的总售卖?他还真的听说过。
为了减少运输损耗,南方的酒水往北方运输,都是走的水运。
酒牌子颁下来时便已经入冬,河里上冻,北上的船只暂时停运,因此,就连官榷的酒水也是刚刚运到不久,最近以来,平城两级衙门的头等大事,便是禁酒,最近一个月,已经查封了十几家酒坊。
官榷的酒水限量供给,平城的酒楼、食铺,以及青楼楚馆,就靠着早前存下的酒水硬撑着,待到这些酒水卖完了,也就无酒可卖。
以前一两银子一坛的白酒,现在黑市价已经卖到五两,稍有名气的酒价格更是翻到了八倍十倍。
焦爷后悔当年没有多屯酒,否则现在就赚翻了。
这清河宴有总售卖的消息,就是从官榷里传出来的。
为了能多搞一些酒,焦爷让人贿赂了衙门里负责官榷事务的小吏,那小吏说禁酒令才刚刚颁布不久,正是管得最严的时候,想要通过官榷多弄些酒,他没本事,也不敢,但是你们可以等一等,听说清河宴签了总售卖,说不定会把酒铺子开到平城来。
焦爷正准备让人去京城打听消息,他就在顺城街上遇到了颜雪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颜姑娘认识清河宴的总售卖?”焦爷问道。
颜雪怀指指自己的鼻子:“认识,就是我啊。”
好吧,焦爷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的是清河宴的总售卖,是你?”
“是我啊。”颜雪怀笑得人畜无害。
焦爷想起李绮娘,据说李绮娘很会做生意,而黎家酒坊这一代的当年人据说也是女的,莫非颜雪怀说的是真的,李绮娘就是黎家酒坊的总售卖?
没错,虽然颜雪怀指着自己的鼻子,可是焦爷想到的却是李绮娘,颜雪怀还不知道,她已经被华丽丽地忽略了。
“你家要在平城开酒铺子?”焦爷问道。
颜雪怀点头,酒铺子是一定要开的,但是卖酒和其他的不一样,这一行的水太深了,而她又不可能常驻平城,身边也没有能挑大梁的人,所以现在她只能寻找一位合作伙伴。
如果焦爷没有欺负到她头上,颜雪怀还真没有想起他来,现在看着焦爷,却是越看越合适。
家境殷实,土生土长的平城人,亲戚一大堆,跑了和尚越不了庙;地头蛇,黑白两道都有人脉;有钱,不会空手套白狼;有颜,这样的合作伙伴令人心情舒畅。
不过,与焦爷这种人打交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所以对待这种人,不能手软,更不能心软,没有经历过社会拷打的人,最好有多远躲多远。
颜雪怀不怕他,今天这顿打,就算是合作之前的见面礼吧,不把他的气焰打下去,以后的合作路上,他还会再出妖蛾子。
当然,尽管今天挨了打,也不能完全保证他以后不会出妖蛾子,所以就不能对这种人太好,大棒子加上胡萝卜,就像今天,先打一顿,再扔颗大蜜枣,合作卖酒就是那颗大蜜枣。
颜雪怀想得多,焦爷同样想了很多,别看全身上下连骨头缝都在疼,可是焦爷心里舒坦,他不用让帐房算帐,仅是大致估算,他就能估算出平城每年酒水的需求量。
这是一本万利!十万利!
颜雪怀微微扬起下巴,眯着眼睛,玩味地睨着焦爷:“你先不要想得太远,朝廷那禁酒令不是说着玩的,否则官榷也不用限量了,对吧?”
平平无奇的几句话,如同当头棒喝,焦爷顿时警醒起来,对啊,朝廷有禁酒令,若想把这生意长久地做下去,就必须要顺应朝廷,朝廷让你卖酒,可不是让你视禁酒令不顾,让百姓不吃饭只喝酒。
“对对对,我明白,我明白。”
所以说,一本万利就很好了,十万利什么的,只会死得更快。
颜雪怀知道焦爷懂了,这就对了,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么容易上道。
“今天请焦爷过来,我本来就是想和焦爷谈谈这酒生意的,没想到焦爷却出了意外受了重伤,看来只能改天再谈了。”
他是谁?他在哪儿?他为何而来?他这一身伤又是怎么回事?
焦爷艰难地咽了咽唾沫,终于忍下想要骂娘的冲动,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除非是傻子。
“真是不巧,让颜姑娘久等了,我这一身伤。。。。。。其实并不严重,不知令堂可在?”
颜雪怀微笑:“我想焦爷可能是误会了,这生意与我娘没有关系,这是我自己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