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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最新任务,是到陆二先生开办的书院里,做粗使婆子。
石亭的悠然居,如同当年的翠仙阁一样,是他们的中转站。
悠然居打开门做生意,消息传递非常方便,如果没有被抓进诏狱,顶多再过一天,刘四喜便要到书院里上工了。
书院里除了先生和学生,还有负责养马的人,也有负责烧水煮饭、打扫浆洗,打理花木的人。
皇帝和太子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人的手,竟然伸进了书院里。
陆二先生很有名,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学子数之不尽,即使择优录取,也有几十人之多,坊间甚至传说,之后十几年中,状元、榜眼、探花郎,都在这几十人里面。
又因为皇长孙也在这里读书,因此,宗室、勋贵、朝臣之家,更是挖空心思把子弟送进来读书。
这些贵胄子弟,或许参加科举会榜上无名,但是他们要么有世袭的爵位,要么背靠强大家族,要么则有手握实权的长辈。
二皇子看着那份口供,怔怔发呆,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重又浮上心头。
他想起小时候,有人送给父皇两名美女,忽然有一天,他听人说那两名美女患了恶疾,暴病身亡,他觉得很奇怪,大哥悄悄告诉他,那两名美女是刺客。
五弟和六妹刚出生时,都是很健康的小宝宝,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他们全都夭折了。。。。。。
二皇子脸色苍白,这两天他跟着小七在诏狱审讯犯人,他从来没有把这当成自己的事,这是小七的差事,而他只是被硬拉过来的,那些犯人是奸细,他们的确做了很多坏事,可是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没有关系。
但是现在,口供上写得清清楚楚,书院,皇长孙读书的书院。
皇长孙,他的侄儿,柴浩,那个跑到他屋里捉迷藏的孩子,那些人竟然要算计一个孩子。
二皇子第一次感觉到,危险就在身边,他下意识地四下看去,他看到了父皇、长兄和小弟。
二皇子绷紧的身子,终于松弛下来,可是身上的里衣,却已经被冷汗浸透。
皇帝问道:“朕记得武昌伯世子与柴荟走得很近,有这回事吧?”
太子答道:“父皇没有记错,确实如此。”
皇帝微笑:“柴荟不像他的父亲,更像他的祖父,待人温和,喜欢结交朋友。”
“是啊,柴荟刚到京城时,京城各家对他避之不及,纷纷约束家里的子弟,即便如此,柴荟身边的朋友却越来越多,总有些人家,是管不住家里的孩子的。”
第四五七章 翠仙
阿成依然没有招供,但是柴晏的心情很好,无论阿成招与不招,这案子都已经有了定数。
柴晏欢欢喜喜来了青萍巷,这一次二皇子没有跟着一起来,他觉得有些尴尬,吕家姐弟连同青萍巷里的人,全都把他当成活菩萨大善人。
若是以前,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可是现在,他觉得小七看他的眼神,总带着几分调侃。
看到来人只有柴晏,颜雪怀好奇:“二殿下呢,他怎么没来,英儿还想亲自下厨感谢他呢。”
柴晏笑道:“既然吕姑娘亲自下厨,那我这个做弟弟的就替兄长品尝吧。”
颜雪怀白他一眼,问道:“怎么样了?”
柴晏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说道:“大哥的意思,那对兄妹多活一日便是隐祸,想来也就是这几天了。”
颜雪怀听到柴晏只说了“那对兄妹”,却没提其他人,便道:“有重要人物在里面?”
“也不算是重要人物吧,但是绝对有价值,从他们口中还能审出更多的事情。”
柴晏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说道:“你还记得翠仙小街那位名叫翠仙的女老板吗?”
颜雪怀眉头微动,她道:“对了,我忘了和你说,这次去平城,我发现翠仙阁换了东家。”
柴晏点头,便把刘四喜的供词复述了一遍,颜雪怀听得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记得你当初就派人盯过她的梢。”
柴晏笑道:“当年我让人盯着她,并非是因为她本人,而是因为许怀义,许怀义是她的裙下之臣。”
“既然翠仙是细作,那许怀义。。。。。。”颜雪怀想起那位下落不明的飞鱼卫前任督监,眉头微微蹙起。
“许怀义和她不是一起的,当年翠仙接近许怀义,想来也是有目的,许怀义没有进飞鱼卫之前,便是卫明面前的红人,那时他便常常奉旨出宫办差,翠仙在来平城之前是在杭城,那时织造司的监使名叫于顺,曾经也是宫里的大太监,后来卫明对于顺起了疑心,便派了许怀义来杭城监督于顺,想来就是那个时候,翠仙和许怀义好上的。”柴晏说道。
颜雪怀没有说话,她对那位名叫翠仙的女老板是有好感的,当年孙大雄给她造谣,翠仙还曾为她仗义直言。
颜雪怀叹了口气,便和柴晏说起昨天酒席上的趣事,柴晏问道:“吕平是怎么打算的?”
颜雪怀笑着说道:“当然先要蓄头发,不过他的头发剃得太干净,没有一年半载蓄不起来,英儿还在为这事发愁,听说鲜姜水有用,昨天就往吕平头上抹了不少。吕平年纪还小,当年在句容时就已经入学了,英儿想让他去学堂继续读书,可是又担心他是光头,会被人垢病。”
出家人断了六亲,自是可以剃头发,但是寻常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也剃了光头,是会被人不齿的。
柴晏感同身受,当年他被二哥忽悠地剃了头发,皇后让人给他做了好几顶虎头帽子,他从秋天戴到第二年的春末!
“要不先戴帽子吧。”柴晏也没办法,自家二哥造的孽啊。
皇宫。
太子正向皇帝报告刚刚收到的密信。
“宝安郡王长孙柴庸良,原本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会带宁王去白鹿山小慈恩寺,给太皇太后请安。从两个月前开始,宁王去小慈恩寺的次数,由每个月的两次改成了四次,太皇太后不肯见他,他们祖孙便跪在门外,每次都是跪足一个时辰。”
皇帝微笑,显然对宁王的做法非常满意,他对太子说道:“还有吗?”
太子又拿出一封信来,要呈给皇帝:“这是宝安郡王写给儿子的。”
皇帝摆手:“朕不用看了,你说说吧。”
太子说道:“宝安郡王想再要个恩荫。”
宝安郡王是最后一代的王爷,他已经六十多岁了,可他不敢死,若是他死了,他的嫡长子就要降爵为镇国将军,孙子是辅国将军,其他的儿子没有爵位,只是普通宗室。
皇帝为先帝柴奂挑选嗣子,选中了宝安郡王的重孙,封为宁王,如今,整座宝安王府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宁王身上了。
皇帝冷笑:“好啊,那就多给他家一个镇国将军的爵位,不过这个爵位不能白给他,你知道如何做了吗?”
太子道:“儿臣知道了,儿臣这就去安排。”
柴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走来走去,悠然居出了事,已经几天了,却打听不到任何消息。
这时,外面响起丫鬟的声音,刘渺求见。
刘渺脸色不太好,柴荟心中一沉,刘渺这个人很少会把情绪写在脸上。
“刘先生,可查到消息了?”柴荟问道。
福王对柴荟保护得很好,无论是悠然居还是石亭,柴荟也只是知道有这个地方这个人而已,福王不让柴荟直接插手,所有见不得光的事,京城这边都由刘渺负责。
但是悠然居出事,一旦石亭等人招供,柴荟依然不能脱身。
“七皇子已经回到刑部去了,二皇子也跟着一起去,两兄弟上衙下衙,没有再去过诏狱。”
柴荟的眼角抽了抽:“什么意思?这个案子已经审完了,还是移交给别人了?”
刘渺面沉如水:“如果那八个人里有人招供,想来就是那个婵娟,我早就说过,那个女人不能留下。”
他的确早就说过,留下婵娟性命,是柴荟的决定。
柴荟想给石亭一点甜头,却没想到,他们兄妹团聚没多久,悠然居就出事了。
“这件事上,的确是我判断有误。”柴荟说道。
刘渺看他一眼,说道:“公子太年轻了,那些人又太过狡猾,这不能怪公子。”
话虽如此,但是婵娟一旦招供,就会带来严重后果。
刘渺想了想,道:“好在婵娟知道得不多,她能供出来的,也就是硫磺和硝石的那点事而已。”
柴荟问道:“那个阿成。。。。。。”
柴荟没有见过阿成,也不认识这个人,但是祖父能让阿成陪着齐缨进京,可见对阿成的信任。
刘渺摇头:“公子大可放心,阿成宁可死了,也不会吐露只言片语。”
第四五八章 流水
柴荟略一思忖,对刘渺说道:“咱们留在京城的人,还有多少?”
刘渺说道:“派出去的,加上还没有派出的,总共有三百五十四人。另外,杭城和苏城的乡下共有六百多人,随时听候调遣。”
柴荟咬咬牙,说道:“京城这边,但凡没有派出去的,只留下二十人,其他人全部撤到杭城和苏城。”
“只留下二十人?那谁来保护您,公子,这样万万不可!”刘渺额头冒出豆大的汗滴,福王派他来京城,虽然是让他来安排人手的,可若是公子在京城有个闪失,他便只有以死谢罪了。
柴荟冷笑:“刘先生,你猜宫里的那对父子,现在有没有派人盯着我呢?”
刘渺没有说话,不仅是盯着公子,就连平城那边,肯定也有人盯着。
“只要我还在这里,那对父子便不会轻举妄动,祖父便是安全的,所以这个时候,我要做的是示弱。”
柴荟顿了顿,叫来了刘管家,说道:“去李食记,订明天的酒席。”
刘渺一怔:“李食记?”
柴荟微笑:“是啊,李食记的东家,便是咱们七殿下的岳家夫人,想来这消息很快便能上达天听。”
果然,次日,柴荟在李食记设宴款待城中勋贵子弟的事,便传进了宫里。
负责邀请客人的是武昌伯世子,武昌伯府穷得只有爵位了,十几个儿孙,连一个有正经差事的都没有。
自从柴荟来了京城,武昌伯世子便和柴荟玩在一起,穿的是锦衣华服,吃的是珍馐美味,玩的是京城里最红的姐儿。
这样一来,原本对武昌伯世子不屑一顾的公子哥们儿,对他也高看了几次。
没过多久,武昌伯世子便有了一堆酒肉朋友,这堆酒肉朋友,也因此成了柴荟的坐上宾。
柴荟和武昌伯世子不同,他不但出身高贵,而且出手阔绰,当之他性情温和,谦恭有礼,还不到一年的功夫,就连那些原本对柴荟敬而远之的人家,也不像以前那样约束子弟了,柴荟身边聚集了很多人。
就如这次请客,柴荟在李食记一开就是十桌,而且连开了三天,第三天散席时,柴荟的小厮告诉温绣,让明天继续给他家公子留桌子,还是十桌,两张五十两的银票拍到桌上,这是订金。
待到他们走了,颜雪怀从里面走出来,拿起桌上的两张银票看了看,扬起眉毛,笑着说道:“可真大方啊,订金就给了一百两。”
温绣笑道:“这三天他们点的都是咱们酒楼最贵的菜,我巴不得他们再开三天呢。”
颜雪怀觉得挺有意思的,柴荟是担心皇帝会弄死他吧,所以才大张旗鼓地请客。
两人正在说话,伙计过来,说道:“柴公子家里的小厮又来了。”
温绣奇道;“干嘛?后悔了?订金可不能全退,这是规矩。”
那个小厮不是来退订金的,而是又加了一百两:“我家公子说了,明天的酒席改成流水席。”
温绣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在李食记做了这么久的二掌柜,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这儿做流水席的。
“是啊,公子请的客人多,还是流水席更方便。”小厮说道。
次日,柴荟继续在李食记大宴宾朋,果然是流水席,从中午一直到二更天,中间就没有中断过,来的客人里,有柴荟和武昌伯世子的朋友,也有朋友的朋友,更有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齐慰和李绮娘回到京城的时候,刚下船,便听说了这件事。
李绮娘说道:“有没有说还要再摆几天?”
大牛笑着说道:“听温大娘说,那位柴公子对咱们酒楼的菜式非常满意,还想再多摆几天。”
柴晏陪着颜雪怀一起来的,颜雪怀悄悄打量李绮娘,见李绮娘眉目舒展,气色很好,她便放下心来。
回到国公府,稍事休息之后,齐慰便对李绮娘道:“我去和七皇子谈一谈,你让人把给怀姐儿带的东西拿出来,看她可否喜欢。”
这是要让她们母女在一起说说话。
齐慰前脚出去,李绮娘便让丫鬟拿出东西,又让人去叫了颜雪怀过来。
看到女儿,李绮娘便问起这些天她的起居,她和小满平日里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