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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令如山!
虽然不理解,不认可,想不通,但最为最守纪律的秦军校尉,他明白“军令如山”四个字的含义!
令旗挥舞!点点水渍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洒出的不仅是汗水、血水,更多的是——泪水。很不甘,从同袍的断臂中接过的壁垒,浸透着同袍鲜血的壁垒,却在此时此刻要在自己手中放弃掉。
秦军不愧是当世强军,即便有再多的不舍,也迅速地开始了撤退。
从中端壁垒大门的倒塌,到交替撤退,中间间隔之短,甚至赵军最快的骑兵都还没能冲到大门。
而等精锐的赵骑终于抵达大门,等待着他们的是已经调整好阵型的秦军锐士。
中间以盾兵和长矛兵构成方阵,顶住赵军重骑的突进;
两侧以轻骑兵压住阵脚,同时对抗赵军轻骑的袭扰;
后军弓兵分三批掩护撤退,第一批行进、第二批准备、第三批射箭,随后第三批转为行进,第二批射箭,第一批搭弓;如此往复,始终保持空中有箭雨的袭击。(想象一下我军的三三阵哈。)
而在各军连接处以车弩补强,断绝赵军一切可乘之机。
而在壁垒之上,各处秦军以校尉为中心,盾牌在前长矛在后,整体形成一个圆阵,在缓缓向壁垒后方撤退的同时,通过缓慢的旋转使士卒得到休息。尽可能地保存有生力量。
很快,一个个圆阵如同一个个泡泡,向着大本营这个大的泡泡聚拢起来,当然,在这行进的过程中,其中有不少的泡泡被马蹄踏破,被长矛捅穿,被长刀划破!
一时间,秦军损失惨重。
好在,壁垒上的秦军在并入大营后,便算暂时的安全了。
随着秦军的退却,赵军逐渐占领了整条的壁垒,“赵”字旗终于在丹水东岸的秦军壁垒上升了起来!一面、两面……无数面旗帜在旭日的照耀下,火红亮眼,把黑色的壁垒变成了红色的海洋。
赵军上下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冲天的呐喊声响彻整个东岸。
即便知道是秦军主动放弃的壁垒,见到这红浪翻滚的情景,听到这响彻天际的呐喊,赵括心中还是一阵的心旷神怡。
身旁的王樯、赵启更是激动不已,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想要放声高歌,却碍于身边的赵括。
显然赵括看出了身旁两人的激动心情,他自己何尝不是呢?
“想喊就喊出来吧。”赵括转过身,独自走入中军帐中。他需要依靠黑暗和独处来压制自己心中的激动之情。
随着赵括的离开,猛将兄赵启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高声大喊了起来:“赢了!我们赢了!”
随即身旁的王樯也高声大喊了起来,随即实施亲兵营,接着整个大粮山军营陷入了欢乐的海洋。
与之相同的还有廉颇身边的李义,以及韩王山大营。
“三年了,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无数的赵军士兵向着秦军士卒呐喊道,搞得正在撤退的秦兵一脸懵逼。怎么过的?吃黍米过的呗,你还想吃稻米啊!
但,热闹是他们的,廉颇什么都没有。
因为他知道,危险正一步步向他和他的儿郎们走来。
“也许,应该让他们再高兴一会儿,毕竟之后的路是通往死亡的路,而且再没有这样的机会能够放肆一乐了。”廉颇心里想着。
但很快,他放弃了这样的念头,因为他想带着更多的儿郎活着离开这该死的长平战场!
为了能够多带出去几名儿郎,廉颇不得不打断麾下儿郎的狂欢!
“传令!”
“末将在!”已经发现主将廉颇在攻下壁垒后仍旧郁郁寡欢的李义,听闻廉颇的召唤,很快反应了过来,连忙收起欢乐的笑脸,严肃的回应道。
“一令北中南三路派出所属所有骑兵发起对秦军的追击,不求绕道包围,只求正面歼敌!以五十里为限,重骑冲击、轻骑抛射,不计代价,杀伤其有生力量。”
“二令北路李杰所部派出有力一部与百里石长城防线部队衔接,探查地形地貌,找出所有可以通往长平关的小路,堵严堵死,务必将所有小道控制在手中!其余各路延既定方针行事。”
“三令打扫战场,收拢伤兵,收集粮草。伤兵统一运往百里石长城防线。”
“四令战线前移,大纛移至秦军旧营,密令中路任武部,派出可靠一部秘密修缮秦军壁垒,以作防御之用,由任武亲自监察。”
“去下令吧!”
“诺!”
第二十五章 追亡逐北林间探路
将令很快传达到各军各营,赵军的狂欢随之告一段落,重新跨上战马,配好要到,拿起长矛,开始追亡逐北,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除了北路被派往百里石长城防线寻找小道的赵军将士和中路军统领任武。
“哎,我说,我的李校尉啊,老实说你他喵的是不是得罪李将军了!”一名曲长正在吐槽着他的顶头上司校尉李毅。
李毅都无语了,那是自己亲叔父啊,从小看着自己长大,自己还在他战袍上撒过尿被毒打一顿那种,每次逢年过节还要去磕头拿喜钱那种,自己的婚事还要请他坐席的那种,自己能这么年轻做到校尉……
当然是自己争气!跟叔父没有半毛钱关系!嗯,就是这样!必须是这样!
得罪?得罪个屁叻!
但显然,李毅并不想暴露自己的将二代身份,毕竟在北地军这个靠军功说话的群体里,将二代的身份容易遭到鄙视。
而调侃自己的又是自己的老部下,救过自己不知道多少次那种老部下!换其他人,早一脚踢飞了。调侃上司,啥破毛病,惯的!
看向嘴中叼着根不知道哪里摘来的狗尾巴草,一脸玩世不恭的廖姓曲长。
李毅叹了口气,能咋办?
只能挠挠头,呵呵赔笑地说道:“没,没有啊!关系很好的啊,战前还一起喝酒来着!”
该死,怎么还结巴上了,一定是上次自己被这老小子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后遗症。
“屁,肯定没喝到位啊。”曲长吐出嘴中的草梗,一脸的不屑,说道:“下次整点好酒,把我叫上,一定把李将军喝到位。”
“没有吧,都喝吐了的,还没喝到位?还要咋喝,喝死去啊。而且昨儿不是还表扬咱们营先登之功吗,还说要为我们营向上将军报功呢!”李毅试图解释一番。
“屁的报功,当官的惯会说一套做一套。大军都去追人头吃肉去了,就咱们营啃硬骨头不说,肉不给吃,汤都不给喝。派到这深山老林里,找什么小路。找小路干嘛?偷袭长平关吗?”曲长不屑的说道。
“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毅迅速从曲长的话中捕捉到若有若无的灵感,回想起昨日叔父布置任务时似有似无的提点。
一瞬间,嘻嘻哈哈的神色全然不见,严肃地对曲长说道:“你最后那句说的是啥?”
曲长被这突然的严肃气氛吓了一跳,知道自家校尉不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主儿,定是想道了些什么问题。
于是回想了一会儿,慢慢地轻声说道:“到这深山老林里,找什么小路。找小路干嘛?偷袭长平关吗?”
“对,就是偷袭长平关!”李毅打断了曲长的回话,惊喜地说道,“老廖,咱们等着立功吧!比先登之功还大的功劳。”
“啥?功劳?在这儿?”姓廖的曲长显然有点不信。
“老廖,你看哈,现在秦军的壁垒被我军给攻破了,正在往光狼城撤退,对吧。”李毅说着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图示。
“对呀,这不是明摆着吗,所以咱们还是赶紧查完了回去,看看还能不能赶上口汤喝!”廖曲长说道。
“你要知道,我们只是打了秦军一个措手不及,秦军虽有损失,但主力仍在。如果你是秦军主帅,你会不会想要翻盘?如果要翻盘,你要怎样翻盘?”
廖曲长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重新组织兵力与我军正面硬抗的话,虽然秦军比我军精锐,但在平原地区,我军的骑军数量数倍于秦军,加之夺取壁垒之胜,携胜而击之,优势在我。故秦军必不会如此。”
“固守光狼城一线,虽然是困守孤城,但以秦军匠作之能,短时间起一座简易营寨进行方式并不是难事,如此固守以待变化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廖曲长总结道
“那这变化从何而来?”李毅问道。
“长平关?!”廖曲长惊喜的说道。
“然也,长平若失,故关危矣。故关若失,进可直击邯郸,退可断绝我军粮道,围困我军。翻盘只在一瞬之间。”
“娘的,李将军神了,这都能想到。我就说李将军不能让我们这群精锐来做无用功的,以后谁不许在背后说李将军的坏话,尤其是你,自己啥酒量不知道,还喝吐李将军。滚你的吧!”廖曲长一蹦三尺高,指着李毅的鼻子骂道。
“也不知道谁先骂的!”李毅老脸一黑,心中画个圈圈诅咒某人。对于这种浑人,将门世家出身的李毅,办法实在是不多。
“弟兄们,仔细查,仔细找!校尉说了,找到一条路,赏酒一壶!”曲长没有理会脸黑的校尉,转过身又以校尉的名义进行悬赏。
能咋办?好用就用着呗。
这边的巡山小队,自认为领会了领导的意图,而另一边的中路统帅任武却对着将令犯了难,眉头紧锁,细细思索着领导的意图。
“首先排除赵将军是秦军间谍的可能,毕竟刚刚带着大家攻破了三年都没攻破的秦军壁垒,还下令大量杀伤秦军。”
“其次可以排除赵将军闲的没事干的可能,毕竟如此谨慎地用最高等级的密令下达,不可能是没用的事儿。”
“那到底赵将军想干嘛啊。攻破的壁垒已经残破不堪,这要修复,就算动用大军也得修个十天半个月的,这可靠一部,得修哪年去啊!而且,这修了干嘛啊!可贵的兵力不应该投入到正面战场吗?秦军还会从背后杀回来不成?”
“秦军如此大规模的调动我军都无法提前察觉?那我军的骑兵哨探是干嘛吃的呀!既然秦军绕不到背后,修复壁垒的意义在哪啊?”
任武百思不得其解,但好在出于对带领赵军攻破秦军壁垒的信任,任武还是依令将自己最信任的亲兵营派了出去。反正是可靠一部嘛,又没有说是多少人,亲兵营是最可靠不过的了。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想当然,一个小延误,让赵军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任武也因此……
第二十六章 壁垒无人廉颇发怒
赵军大纛终于渡过丹水,来到原秦军壁垒之前,只见破乱的壁垒之上,三三两两的赵军士卒边玩闹边搬着石块,似乎、仿佛、也许在修整壁垒?
隐藏在马车中廉颇见此场景,怒火瞬间就点燃了整个胸腔。发白的胡须颤抖起来,自掌军以来,还没有谁敢如此敷衍自己的军令,是自己拿不动刀了,还是任武你飘了,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啦!
自己特意下令要迅速整修秦军壁垒,而现在日已过午,大半天的时间只有寥寥几个人在壁垒之上玩闹。
也就是说大半天的时间已经被浪费了,廉颇眼中,这浪费的不是时间,而是他麾下儿郎的性命!
“真真是好胆!”廉颇眯起眼睛,他现在很不爽,心想着必须要见点血才能维护好军令的严肃性,否则后面的仗没法打了,左手不由得向腰间的佩剑摸去。
可这一摸,却摸了个空!
哦,记起来了,为了让众军听从号令,自己把佩剑留给了王樯——见剑如见人!
自己现在是“赵括”,不是“廉颇”。我就说,借给任武个胆子也不敢敷衍老夫的命令!
不对!赵将军的军令也是军令,也不能敷衍。
还是得敲打敲打。
想到这儿,廉颇将军心里稍微舒服了些,但面对破烂不堪的秦军壁垒,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停!”廉颇叫停了马车。
一旁的行军司马李义赶忙近前,周围的骑士也自觉以马车为中心,组成来了密不透风的圆阵,一是为了保护马车,二也是为了保密,不让外人看见马车众人。
只见马车一侧窗口的帘子被挑起,一颗花白的头颅出现在窗框中。
“将军!”李义上前问候道。
“中军除却护送我的百骑,其余队伍全数留下修整壁垒,后续民壮也一起留下进行修筑。”
“诺!”李义应诺道,就要转过头离开下令。
“还有!”廉颇将其叫住,继续说道:“夺任武中部统领之职务,改壁垒守将,令其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