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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起草一份军报,一是向大王简要介绍下目前形势和我军的安排,二是向大王要援兵!多多益善的援兵!安排妥善的人带给大王!”
“诺!”王龁虽然不解为何战还未打,怎么就要援兵了,但还是按照白起的要求去做了,一定是白起发现了什么疏漏需要更多的兵力。
一切按照武安君的要求去做就好了。
一通军议下来,时间已经是未时三刻,正是“小食”时间。
亲兵端进来一碗黍米,白起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不得不说,古时候人真的惨,连将军也就一碗黍米饱腹而已。
不过,不一会儿前沿斥候又给白起带来了最“下饭”的菜肴——丹水水面异常下降!
好!
第十三章 丹水降低赵军东渡
“报!斥候涉水西岸时发下丹水水面下降明显!”一位秦军斥候单膝跪地汇报着。
“好!”正吃着黍米的白起大喊了一声好。
还不赖嘛,知道到上游去截水,把水位降下来好让骑军快速通过,从而更快地到达我军壁垒实现突击的效果!
赵括这小子不愧是将门之后啊!虽然没有廉颇那么老道(龟!),行军打仗排兵布阵还是有一套的。
白起对赵括的表现不吝夸赞,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任你狡诈似狐,也逃不过老辣的猎人。
“传王龁!”白起对传令兵说道。
少倾,王龁奉命来到中军大帐。
没有客套,白起直接讲起自己的判断:“刚刚斥候回报,丹水水面明显下降,如今正是秋雨季节,前两天也刚刚下过雨,断不是天气所致!定是赵军所为!”
“北上之赵军冯屏部?”
“然也。此将做事细致,倒也适合断绝水脉之事。这么看来赵括倒也能够知人善任。”白起再次对赵括夸奖起来,“对战之时切不可有轻敌之意!”
“诺!”
“阻断丹水必不可久!故今日,早则戌时、晚则子时,赵军必当进攻我军壁垒!”白起判断道。
“传令三军,酉时之前完成饭食,酉时三刻务必整备完毕,准备好赵军对我军壁垒之冲击!一切按计划进行。”
“诺!”
相对于有条不紊的秦军军营,此时的赵军军营,显得有那么些紧张,虽然赵括给了足够的战胜的理由,但骨子里,三年对峙尤其是后期的防守策略已经极大地消磨了赵军的锐气。
由防转攻,不是简单的军事调整,还需要大军从军械到心态上的大调整,显然赵军并没有做好相应的准备。
作为主帅的廉颇自然感受到了军营中的浮躁与紧张,他自然更清楚攻防转换没有那么轻易,也知道自己给大军的时间太少了。
过少的准备时间,所付出的必然是生命的代价!
可惜,廉颇没得选择。
“报!冯屏将军回报:已经截断丹水,但丹水来势汹涌,恐无法截断过长时间,望将军早做打算。”
“知道了!”廉颇挥了挥手,示意斥候下去。
一旁的行军司马问道:“既然丹水已经截断,且时不可久,我军是否将攻击时间提前?”
“粮草准备如何?”廉颇没有立刻回答行军司马的问题,而是问及粮草。行军司马不得要领,只得老实回答
“自卯时三刻起,已运粮六次,七次粮秣正在运送中,军中屯粮已够大军二月之用,而通过与民壮互换的方法,大粮山中已有近十万大军。”
“嗯!攻击时间不变!”廉颇稍作思考,对行军司马下令道。
之所以不改变攻击时间,一是考虑到军令的严肃性,不可因战局局部的变化而动摇大局的决定;二是大粮山的换军工作还未完成,粮秣的运输还不到位;三是一旦进攻,就约等于一条腿踏入鬼门关,让大军多活一个时辰不香吗!
“诺!”行军司马显然没有想廉颇那么多,乖乖的传令去了。
虽然廉颇有意识地拖后赵军进攻的时间,但戌时三刻还是到了!
日已西沉,月未当空,正是天地间混沌之时,丹水水位下降了很多,最浅处已经能够看到河底的鱼虾,最深处也没不过马蹄膝盖。
呜……呜……呜……赵军军营中响起低沉的号角声;
咚……咚……咚……闷雷般的鼓点敲打着众军的心房。
吱呀呀……吱呀呀……韩王山大营营门大开,旌旗半卷,一条条火龙鱼贯而出,伴随着有节奏的鼓点,骑军在河滩上、丹水中踏出死亡的音符。
不多时,秦军号角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雨点般的鼓点。
原本寂静的秦军军营瞬间沸腾。
甲胄摩擦的金属声、运输木车的吱呀声,箭矢搬运与放下的碰撞声,刀剑出鞘的铿锵声交汇在了一起。
黑夜里的秦军壁垒,如同一头被惊醒的巨兽,慢慢睁开他的巨眼,露出锋利的獠牙,伸展它强壮的臂弯,似要将赵军揽入怀抱,再一点点慢慢消磨、吞噬。
赵军的军营如同一把弯月的弓,向着黑暗射出三条火红的箭矢。
箭与盾终将相撞!
“快,加速渡河!”赵军都尉催促着属下。
赵军多骑兵,即便不会骑马的士兵,也被骑军带上马,务求迅速过河,迅速穿插道秦军壁垒之下。
赵军速度很快,秦军的反应也不慢。
很快,秦军中一声整齐的怒吼划过天际!
“风!大风!”
随之而来的便是瓢泼的箭雨!
仰头望去,昏昏沉沉的天空中如同一堆蝗虫略过,三角的箭头在火把的照耀下,泛着点点寒光,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星光大网,将赵军的渡河主力笼罩在下,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感。
“举盾、低头,加速通过!”一旁另一位赵军都尉一边抽打着自己的坐骑,一边大喊提醒着自己的士卒防护。
赵军军士一边举着手盾,一边鞭挞着坐下战马快速冲锋,好逃离这炼狱似的河面。秦军的箭矢落在赵军的盾牌、甲胄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伴着惨叫声、落水声、求救声、怒吼声,原本清澈的丹水迅速被血染红。
冲啊!快!快!快!别犹豫,往前冲呀!
不仅一旁的赵军校尉、都尉催促着士兵们前进,后方的副将、裨将乃至工匠们都在心中呐喊着。
没有办法,冲过去是唯一的活路!抢滩登陆从来是战争中最难的课题,在冷兵器时代便是如此,守方几乎拥有绝大的优势,只要不被突袭给一下子摧毁,反应过来后绝对是登陆部队的噩梦。
登陆部队除了用人命去填出一条道来,毫无别的办法。而用战友生命填出来的道路不一会儿就会被火力重新压制。所以,速度是抢滩登陆最为重要的因素。
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对于死亡的恐惧,当然也可能是屈服于主人毫不留情的鞭挞,吃痛之下,变得癫狂起来,速度也提升了一个档次。
好在由于是突然袭击,秦军反应即便堪称迅速,但防御的组织还是耽误了一定的时间,而这就是赵军仅有的也是最好的机会。
第十四章 渡河初战弓兵对射
面对密集的秦军箭雨,河面上赵军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能冲上东岸的连一半都不到,攻城器械等辎重更是想都不要想,若继续打下去,恐怕连壁垒都摸不到,丹水便要成为赵军的坟墓了。
王龁在前面都有点着急了,几次都想让箭雨慢点儿放!把赵军直接给压回去了可咋办啊!
好在赵军占了突袭的契机(不排除秦军放水的可能哦),先登之军很快做出了反应。
最先一批登上丹水东岸的赵军是弓兵队伍。他们在伍长的带领下,迅速地调试好弓矢,又在校尉的指挥下迅速地组成了方阵,而此时,秦军的箭阵正呼啸着穿过他们的头顶。
刹那间,他们的身后响起了下饺子似的落水声。而等第一声惨叫声袭来,他们已经将箭搭上弓弦。
“搭!”校尉大喊一声!
随即,岸上的赵军弓兵方阵,瞬间爆发出强大的气息——只见弓兵们纷纷低头,一手紧紧握住长弓,另外一只手从箭袋中拿出箭矢搭在弓上;
“引!”校尉又一次发令道。
赵军弓手随即双手发力,左手握弓,调整好箭矢的角度,右手肱二头肌涨起一大块,将弓拉得十分圆满,斜四十五度对着秦军壁垒。
“放!”
随着校尉一声令下,赵军的箭雨腾空而起,在火光的映衬下,与秦军的箭雨在空中交会,一方去向壁垒、一方去向丹水!
两个方向同时传来哀嚎惨叫声。
赵军箭雨丝毫不逊于秦军,要知道秦军兵精锋利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赵国境内多铁矿,其出产的铁器,尤其是兵器在战国也是尖端畅销的存在。
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而壮士岂能无好的兵器?
这也是赵国在长平惨败后还能跟秦军打得有来又回的重要原因之一。
一次箭雨袭击给秦军带来了极大的损失,甚至比箭雨给赵军带来的损失还要严重些。
虽然赵军弓兵不足,但一是赵军丹水之上都是移动靶,行进速度还不慢,二是赵军经历了一次箭雨,纷纷有举盾等保护措施,而秦军毫无准备,又密集地站成方阵,也没有什么防护措施,故此这一轮箭雨让秦军弓兵损失惨重。
这可乐坏了将军们——无论秦赵!
赵军自不必多说,终于能够渡过丹水,摸到秦军壁垒了!
而秦军将领却也乐了,他们在想,哎,终于不用再放水了,应该能吸引住赵军了吧,我的弓兵都被重创了也,赶紧来攻我啊!
痛苦、死伤都是底下的士兵的,慈不掌兵——不仅仅是纸上的几个字而已!
没有来得及庆祝,丹水东岸的赵军迅速调整方阵成若干方阵,中间割开空间给后续兵力开进,随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压制,他们知道,虽然短暂地打断了秦军的箭雨,但七国最强之兵不是说说而已。
壁垒之上的秦军受到赵军箭雨打击,短暂的失神后,便是迅速的反击——辅兵将受伤和阵亡的弓兵抬下壁垒,未受伤弓兵迅速集中,在各自校尉的指挥下进行调整。
“分!”
校尉手中旗帜一挥,秦军弓兵方阵应声而动,有一个个大的方正迅速分解成若干的小方阵。
“目标丹水东岸赵军,三连发准备。”
随着校尉的指令下达,各个小方阵的伍长立刻带领着自己麾下的士卒调整箭矢的方向和角度。
“甲好!”
“乙好!”
“丙好!”
……
一个个方阵的伍长举起手中的旗帜示意方向调整到位。
校尉收到信息后,高高举起手中旗帜,随后重重落下,大喊道:“放!”
短短几分钟,秦军完成了遭受打击、重组方阵、变换队形,重择目标,调整标尺,引弓发射等一系列的操作。
也就是说,从被打击到反单击,只需要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这就是当世强军——黑衣秦军的威力——而这种高效率、高精准的反击,甚至无需任何高级将领的指挥,仅在校尉的指挥下就自行完成了。
“噗噗噗……”弓弦释放,无数箭矢冲向天际,又在重力的作用下,向赵军东岸的弓兵方阵落了下去。
而此时,赵军的第二轮齐射刚刚完成,同样无遮无挡的赵军弓兵也遭受了灭顶之灾。不断有人中箭倒下。
但显然,作为第一批登岸的部队,的确是十足的精锐。面对同伴的不断倒下,赵军东岸的弓兵方阵没有丝毫的慌乱,或者的依旧在冷静地抽出箭矢,搭上长弓,等待校尉的命令。
“引!”一位曲长嘶吼着拔出宝剑,指向秦军壁垒。
他的身旁,手握指挥旗的校尉已经倒在了血泊里,背上插满了羽箭。作为指挥者,他受到了秦军极大的重视。记得这位校尉最喜欢跟士卒摔跤了,几乎把全营都摔了个遍,大家都对他又亲又怕。
来不及悲伤,众军听从接替指挥的曲长的命令,纷纷引弓搭箭。
“放!”曲长的宝剑狠狠斩下!
赵军的箭雨再次破空,但相较秦军的箭雨,显得略微有些稀疏了。
两军的箭雨在秦军的头顶不远处再次相交,再次奔向不同的去处,去夺取对方的生命。
秦军弓兵前方已经有了盾兵保护,在秦军弓兵低头搭箭时,盾兵将自己和弓兵紧紧地护在木质的大盾牌之下。如此一来,赵军弓兵的杀伤力便大大降低了,但秦军由于在搭弓射箭是仍需要移开笨重的大盾牌,这样一来射箭的效率就下来了。
虽然没能大量杀伤秦军弓兵,却也使其被迫减缓了射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