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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如今这个时代,轮不到宗室们颠覆什么,但至少要掀起一翻风浪的,不管流的是谁的血,总该要见血才是。
    将屠刀对准自家人,陛下就不考虑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
    “爵位改制一事,这些天陛下曾与我在信中聊过。”
    “不仅仅是要降等袭爵,陛下还说……要迁出去。”
    张执象平静的话语落在顾璘耳中,彷佛炸雷一样,他愣了好一会,才确定自己没听错,犹自问道:“迁出去?是……迁到海外?”
    “没错。”
    张执象点点头,说道:“如今宗室人口大约刚刚一万出头,男女老少有都,过去在国内,因为女子也有爵位,最高为大长公主,最低为乡君。”
    “可改制后爵位没有俸禄,这些名头还要降等袭爵,女子就不能单独列了。”
    “以家户为计,大约也就两千户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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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早王源之跟张执象在南京的时候也谈论过宗室的问题。
    王源之自然知晓宗室的本质是皇帝对于皇权衰弱的抢救手段,但他更明白这种饮鸩止渴的方法,会带来什么后果。
    嘉靖八年,宗室人口清查是8203人。
    如今嘉靖十七年,虽然不如历史上那般需要饮鸩止渴,可制度并没有改变的情况下,宗室人口也保持了平稳的增长。
    早先在变法前,嘉靖也没有必要舍弃宗室这支力量。
    须知。
    大明的税收就是一本湖涂账,张执象入京之前,嘉靖年间的财政,每年也才二百万两现银和两千五百万石粮食。
    宗室每年的开支是四百万石米粮,仅从这两个数据上来看,宗室可以说是帝国的吸血鬼了。
    实际上并非如此。
    因为那两千五百万石的粮食税收当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宗室上缴的,因为大明的爵位制度,宗室属于世袭罔替,支脉则降等继承,而后又世袭罔替。
    最低都是五品的奉国中尉。
    大量土地被赐予给宗室,然后收取份额极高的税收,当然,这部分税收是直接上缴给皇帝的。
    因为宗室的田地也属于皇庄。
    这也就造成了,士大夫们通过财政限制皇权,而皇帝则掏空财政充足内帑来实行皇权,而士大夫为了不让皇帝有权,便开始放皇帝的血。
    例如,大明的皇宫就经常着火。
    你嘉靖有钱吧?还想修京师的外城墙?那就给你放把火,把三大殿都烧了,好了,你去修宫殿吧,看你还有能力绕开户部的财政不。
    什么?户部也没钱?
    那没关系,有什么事情要用钱了,陛下您的内帑出呗?内帑也没钱,那咱就加税嘛。比如说,辽饷,比如说辽饷,比如说辽饷。
    民不聊生?
    那就苦一苦百姓嘛,反正我们众正盈朝,两袖清风。至于一个工部主事退休后修的园子都可以成为后世的四大园林之一,那就不是陛下你需要担心的事情了。
    总之。
    皇帝辛苦攒点内帑,想要办实事,最后虽然也都丢入了国事当中,赈灾、军饷这些,但经过层层剥削,真正用于事实的十不存一。
    而为了做到这一步。
    包括饮鸩止渴从而数量暴增到明末的二十万宗室也好,还是万历年间的矿监税监也好,这都是被逼到没有办法的下策。
    例如万历皇帝积攒了一辈子的小金库,等人一死。
    朱常洛这个名义上一个月的皇帝,实际上可能登基就直接被红丸桉送走的皇帝,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颁布”了无数仁政,以至于万历的金库直接被抽空。
    万历大概积蓄了一千六百万两,一个月过去,还剩四百万两。
    只能说,可喜可贺。
    这些都是晚明、明末发生的事情,可脉络由来已久,嘉靖更是人间清醒,所以嘉靖六年到嘉靖十六年,他非但没有削弱宗室,还在重用宗室。
    但这不代表嘉靖只能依赖宗室。
    因为张执象的出现,嘉靖六年张执象不仅给嘉靖送去了登闻鼓,更重要的是扳倒了杨廷和,并迫使杨廷和投降,从而让嘉靖在朝堂站稳了脚跟。
    又因为张执象将未来事无巨细,全部告知。
    嘉靖才能够游刃有余的解决朝堂,并逐步真正掌握皇权,从而做各种实事。
    而真正的帝王。
    要改革宗室的时候,宗室也是没有太多能力反抗的,起码,当初朱允炆要削藩,藩王们正常来说是没有能力反抗的,可谁让文官集团不当人,一点余地都不给武将集团留,那武将集团就只能帮着燕王靖难了。
    当初朱允炆尚且有这份能力,何况今天的嘉靖。
    所以当初均田的时候。
    民间方向,王家是最先相应,捐出自家的田产的,而官方那里,嘉靖直接勒令宗室捐出全部田产,期间虽然闹出了一些风云,但都被嘉靖轻松抚平。
    一如,秦朝统一六国的时候,老嬴家,一直都在苦一苦宗室。
    宗室是支持皇权的,因为只有皇帝好,他们才好。
    所以绝大多数宗室愿意忍,而少部分不愿意忍的,那就送他们去见太祖好了,嘉靖从来就不是什么宽仁的帝王,士大夫对他的评价也多是薄凉。
    所以大家也别想撩龙须了。
    然而,爵位改制却是要涉及宗室的根基的,一旦降等袭爵,宗室子弟不出几代,便与平民无异……
    哪怕顾璘清楚嘉靖的能耐,也觉得这事太过分了。
    宗室不可能答应。
    虽然如今这个时代,轮不到宗室们颠覆什么,但至少要掀起一翻风浪的,不管流的是谁的血,总该要见血才是。
    将屠刀对准自家人,陛下就不考虑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
    “爵位改制一事,这些天陛下曾与我在信中聊过。”
    “不仅仅是要降等袭爵,陛下还说……要迁出去。”
    张执象平静的话语落在顾璘耳中,彷佛炸雷一样,他愣了好一会,才确定自己没听错,犹自问道:“迁出去?是……迁到海外?”
    “没错。”
    张执象点点头,说道:“如今宗室人口大约刚刚一万出头,男女老少有都,过去在国内,因为女子也有爵位,最高为大长公主,最低为乡君。”
    “可改制后爵位没有俸禄,这些名头还要降等袭爵,女子就不能单独列了。”
    “以家户为计,大约也就两千户的样子。”
    虽然如今这个时代,轮不到宗室们颠覆什么,但至少要掀起一翻风浪的,不管流的是谁的血,总该要见血才是。
    将屠刀对准自家人,陛下就不考虑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
    “爵位改制一事,这些天陛下曾与我在信中聊过。”
    “不仅仅是要降等袭爵,陛下还说……要迁出去。”
    张执象平静的话语落在顾璘耳中,彷佛炸雷一样,他愣了好一会,才确定自己没听错,犹自问道:“迁出去?是……迁到海外?”
    “没错。”
    张执象点点头,说道:“如今宗室人口大约刚刚一万出头,男女老少有都,过去在国内,因为女子也有爵位,最高为大长公主,最低为乡君。”
    “可改制后爵位没有俸禄,这些名头还要降等袭爵,女子就不能单独列了。”
    “以家户为计,大约也就两千户的样子。”
    张执象点点头,说道:“如今宗室人口大约刚刚一万出头,男女老少有都,过去在国内,因为女子也有爵位,最高为大长公主,最低为乡君。”
    “可改制后爵位没有俸禄,这些名头还要降等袭爵,女子就不能单独列了。”
419、渐悟顿悟、伯乐与马
(有重复,半小时后修改)
    顾璘一直都听说国师擅长屠龙术,如今一见,方知盛名不虚。
    无数聪明人思考的都是如何处置底层人民,有些想的是剥削,有人想的是保护,就像棋手们下棋,注意力都在棋盘内,棋盘外的东西,却少有人思考,毕竟,大家都是棋手,都是“人”,人跟棋子这种死物是不同的……
    而张执象不同。
    在这位国师的眼里,竟然是有“天下英雄皆入吾毂”的感觉,不,比那更厉害,张执象是画了一个圈,不论那些孙猴子如何翻腾,圈都跟在脚下。
    倘若行差踏错,那个圈就要缩紧在脑门,做一个紧箍咒了。
    圣人手段啊……
    “知国师到访,却未问国师往何处去?”
    顾璘已经全然拜服,想问张执象出关以后的具体打算,若是有能帮得上忙的,自当不遗余力。
    “走走看看,也没有定处。”
    “稍后会去趟京师,见过陛下以后,再行周游,大概会去趟西罗洲。”
    听张执象如此说,顾璘明显一愣,不禁问道:“国师与陛下推动长生革命,如今朝廷与南京之争愈发激烈,国师不该主持全局,对战徐阶?”
    张执象想了下,说道:“嗯,徐阶是一个人,我们有好多人。”
    “每个人都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就好了。”
    “陛下做的很好了,而总领全局,如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的能力,我是没有的,陛下也没有,但张居正是有的。”
    “跟在陛下身边学习,三五年后,张居正就能挑大梁了。”
    顾璘听闻“张居正”三字,便神情有些复杂,他叹了口气,说道:“张居正素有神童之名,荆州知府李士翱常与我说起此子。”
    “他本叫张白圭,这‘居正’二字,还是李士翱给他改的。”
    “李士翱曾与我知会,言张居正今年将要乡试,希望我不要勘磨。”
    “可十六岁的举人,少年得志,又有几个人能沉住气呢?总该还是勘磨一届,打熬打熬心志,未来能够更堪大用。”
    “他若是在湖广参加乡试,我定当还是要黜落他,勘磨一翻的。”
    “却不想有京师大学,张居正入北直隶就考。”
    “而陛下和国师您……”
    顾璘想着勘磨,而张执象和嘉靖深怕张居正不够顺,直接安排张居正连中三元,更是赐了侍中的官职,如张执象所言,三五年后,竟是要张居正当首辅!
    十五岁的首辅?
    当真要学甘罗拜相?
    “顾府台看我今年几岁?”张执象含笑问道。
    顾璘僵了下,说道:“国师天降圣人,凡夫岂能相比?”
    顾璘是真心这么觉得,张执象不论是文明的造诣,能力手段,都是圣人层次,更遑论张执象有如此见地知识的同时,修行上也得了长生,是最顶尖的那批。
    故而,如此神仙人物,17岁有此成就,自是正常的。
    可是,张执象却说:“我当是活了两世,至少我如今记得的,就有两世,加起来有33年了。”
    顾璘了然,但也只是觉得更合理了。
    至于传闻张执象后知五百年,多了五百年的见识,才有这份文明造诣,如此便觉得平平无奇,那便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芸芸众生,便是够给他们在五百年后活一遭,又有几个能做到张执象这样的?
    “国师乃神仙真人,有前世记忆,故而能有此番造诣,而那张居正不过凡夫俗子,年纪轻轻,恐怕难当大任。”
    “顾府台知我有前世,又岂止张居正没有?”
    “他……也有?”
    “不止他有,你也有,几乎所有人都有。”
    “国师的意思是……”
    张执象随手拿起一块石子,轻轻一捏,化成粉末,让灰尘从指缝间流洒,澹澹说道:“世间总是有些奇异之人,如天生神力此类。”
    “有人神力,有人耳聪,有人目明,有人过目不忘,有人精力充沛。”
    “所谓神通,皆前世修行的成果。”
    “非是你生出来运气好,有了这些,而是你本来就有,才会出现这般能力。”
    “如顿悟之事,也是如此。”
    “我们常以为顿悟乃平日里厚积薄发,这个道理是对的,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若是没有基础,连入门都不成,也就谈不了顿悟了。”
    “可谁想过顿悟的‘灵感’是从哪里来的?”
    “纯粹的奇迹和偶然?”
    “并不是。”
    “顿悟,本质上是你累世积累的义在起作用,你累世轮回,业力洗净,业果却结为种子,存入阿赖耶识当中,你看不过曾经的记忆,看不到前世的业果,也看不到曾经的修行。”
    “但看不到,却不代表不存在。”
    “累世修行所得的义就在那里,是你恍忽间曾经遇到过,学过,又或者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知识所学连起来了,便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忽然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