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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倒还是其次,主要是这剑……
王倬要招揽人才,送的宝剑自然是极好的,虽然没有传说中的名剑那样有灵性,但的确是一柄吹毛断发的宝剑。
可刚才对拼一击,裂纹便沿着缺口深入剑身三分之二。
下一招,剑必断。
对此,俞大猷笑了笑,本就是为了报答知遇之恩,这剑断了,恩情也就了啦,那就,再来一剑吧!
俞大猷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因为剑的原因,这一次交锋稍有不慎,便会身亡……
……
正阳门外的战斗虽然激烈,但知道的人不多,王倬只听属下汇报大防风已至,俞大猷正在与大防风交手。
他心下着急,但那边张执象已经答应了赌局。
这让王倬略微松了口气,可等他看见高睢阳一手持弓,另一手放在箭壶上迟迟不动,心便沉了下去,高睢阳还没搞懂局面!
方才还夸高睢阳,觉得此人可以提拔。
现在王倬恨不得砍了高睢阳的脑袋,还不动手,等大防风来了,张执象还杀得了?
高睢阳自然不知道大防风已经来了,他只知道杨大人亲自下令,让他布下赌局必杀张执象,所以他要确保万无一失。
哪怕张执象金光能够重新亮起,他也要打张执象一个措手不及。
真正的神射手,一次,哪里只能射出一根箭呢?
从最早练箭的时候,高睢阳就知道,那些射不穿的铁甲,在同一点上多射几箭便能击穿,张执象的金光虽然厉害,但他这一手连珠箭,定然要打他的措手不及。
能直接突破金光射杀张执象最好,就算不能射杀,也能给刘渡舟创造最好的机会。
而且。
那些配合刘渡舟的汪家刺客虽然被官兵们“擒拿”了,但也不是不能挣脱嘛……
屏气凝神。
高睢阳拿出了一生当中最好的状态,他甚至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心外无物,唯有张执象是他的靶子……
“喝!!”
沉声一喝,高睢阳的右臂陡然粗壮了一圈,他一把抓下,竟然拿起了十二支箭,伴随着一连串崩响后是弓弦直接崩断的声音,但十二支羽箭宛如连珠一般竟然在空中带动了一股气流,以至于给人一种众箭合一的感觉。
“高睢阳!!!”
看出高睢阳的动作,便已经有人大吼,只觉得此人无耻之尤!
但,高睢阳只是冷笑。
因为……连珠箭,确实只算一箭。
张永焕没有时间去指责,他浑身紧绷,就站在张执象身后一米处,如果张执象没能重新聚起金光,他便要直面这十二连珠,将张执象救下。
虽然,他也没把握挡住这十二连珠就是了……
不是所有人都来得及向高睢阳发怒的,观众们更多的专注于张执象身上,紧张的看着那金光是否会重新亮起。
终于。
金色的光辉重新出现,让人们松了口气,而一连窜的爆鸣却又让心提到了嗓子眼。
十二连珠。
终于在最后一箭的确击穿了张执象的金光,但张执象也发觉了不对,如果只是一支箭,他定然闪不过,因为等到他闪躲的时候,最后一支箭正好擦着他的鬓角飞过,利刃带起了数根发丝……
“杀!!”
剩下的三十多名刺客忽然一齐“挣脱”了官兵的控制,重新杀向张执象,张永焕刚刚转头,便忽觉不妙。
因为,还有一道金光亮起了……
78、悍若轰雷魔神金刚
在被张执象一拳轰进城墙中后,刘渡舟固然因为重伤而短暂的失去了意识,但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让刘渡舟的世界灰暗了下来。
作为青龙榜副册的高手,虽然连着好几届都排名末尾,但他依旧是天下数得着的高手。
自从二十年前当汪家供奉开始,到十年前成为首席供奉,这些年来,刘渡舟可谓是享尽了荣华富贵,人在满足之后,其实对于这些外物就不太执着了。
不是说他愿意舍弃这份富贵,而是相比于富贵而言,武功才是他最在意的东西。
相比于财富换来的尊敬。
他更看重自己这一身武功拼出来的名声,喜欢江湖当中被人尊敬的喊一声“金刀大侠”,但所有的一切,他最自尊自傲的东西,被毁掉了。
败给一个五岁小儿,江湖上没人丢得了这个脸。
不论事实如何,其中有什么理由,刘渡舟知道,从此以后,他在江湖上将是一个笑话,别人一提到刘渡舟,想到的再也不是那柄威风凛凛的金刀,而是,看,就是这个人被五岁小儿一拳打趴了。
名声已经毁了。
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去也是疑问,刘渡舟已经没有退路可言,在他慢慢恢复意识之后,已经明白自己身处何等绝境。
至少,完成主家的任务吧。
他有一个儿子,虽然最早生这个孩子只是为了让汪家放心,但这么些年来,看着孩子长大,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终究在生命的最后,相比起一丝生还的希望,他更宁愿为儿子搏个前程。
也罢。
就用张执象的鲜血来挽回这最后的名声吧!
有了必死的决心,陷在城墙上的刘渡舟开始了搏命。
练武之人,不像修道的,结丹之后,真要搏命,有一颗金丹可碎,但这也不代表一个武夫,一个耳顺境的武夫到了搏命的时候只能无能狂怒。
耳顺境除了心眼以外,最重要的标志就是能够知行合一,身体跟得上思维。
这可不仅仅是表示战斗的时候,想要什么动作,身体就能做出来这么简单,仔细延伸一下,那就是我想要更强的力量,身体也会出现更强的力量……
先前高睢阳发连珠箭的时候,手臂膨胀就是这个效果。
当然,耳顺境的时候,这种身体的改变是有限的,而且不是那么灵活,要到了从心境,那才是能够控制身体的每一处,最大限度的开发出身体的潜能来。
别看大防风天生神力,又是巨人体型。
真遇到从心境的神龙大师,便是力量上也会受到压制,至少在大防风进入耳顺境之前是这样的。
因而。
从心境在身体的掌控上,是一次质变,但类似的能力耳顺境的宗师也有,不灵活、副作用大、程度有限……缺点很多,可是,当这位宗师打算亡命一搏的时候。
这些缺点就没那么重要了。
刘渡舟躺在那里,身体蒸腾着热气,但却没有如同俞大猷那样冒白雾,因为他没有高速运气,而是在彻底激发身体潜能,那只是身体剧烈变化所产生的高热。
有个词叫做“血气方刚”。
在中医看来,气通则血通,气堵则血瘀,血本身是不动的,气是血的魂,气动了,血才在动,故而练武之人,若要练的好,必须会运气。
若不会运气,最多调用肌肉的力量,筋骨的力量使用是非常不便的,更何况是气血之力。
这是最普通的气。
也是中医认为每个人都有的宗气、元气、营气、卫气,而我们一般称呼的“气机”,则是指气的运行规律,操控气机流转,自然是以心神操控这些气的运行规律。
练武之人不修真气,并非是说落了下乘。
真修道的就知道,先天与后天是同样重要的,魂与魄也是同样重要的,练武之人不求返先天,但却能够做到后天的极致。
身体要有变化,自然是气机先动。
刘渡舟的心跳越发沉重而急促,仿佛每一秒都要爆炸一样,血液高速流动,身体开始散发高温,气容于血,血开始“膨胀”。
浑身的筋开始拉紧,变成一跟时刻处在高爆发状态下的弹簧。
骨骼的质地也开始改变,肌肉充满前所未有的活性,眼睛变得无比清晰而敏锐,天地万物的声音纳入耳中分毫毕现,五感爆炸式的提升,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晰。
脾胃的运化到了极致,每一口呼吸体内的脏腑都变得极为契合。
刘渡舟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从未有如此好过。
但他明白,这不过是死前的回光返照而已,他感觉体内有一股火在燃烧,而燃料便是他体内的元气,火既然点燃,便再无熄灭的可能。
只愿在烧干之前,完成那必杀的一击。
明明已经是生命的最后时刻了,但刘渡舟十分冷静,他能“听”到高睢阳在酝酿,始终没有射箭,但,他不急。
果然。
他猜的没错,高睢阳创造出了极好的机会。
那十二连珠的技法让张执象露出了破绽,在张永焕回头的那一刻,刘渡舟动了,他猛然起身,一脚狠狠的蹬在城墙之上,炸出足有十余米的蛛网裂纹。
带着血色的暗金之光悍然冲出。
那凌空劈下的一刀,刀气横亘上百米,不说张执象,便是他身后的百姓都要遭殃!
此乃绝命之术,刘渡舟献祭生命换来的一刀!
死吧,小子。
能死在这一刀之下,你也足以青史留名了,某家这一刀,便是青龙在场,也得退避三舍!哈哈哈,原来我能这么……强?
轰————
嘭!!!!
天外一枪飞来,那引动的空爆让张执象一度怀疑有飞机从头顶飞过,一杆乌黑狰狞的霸王枪闪过天空,以蛮横无匹的力量径直撞碎了金刀,穿透了刘渡舟,将他死死的钉在了城墙之上,枪身透墙足有一丈有余,墙面更是守不住力轰然掉落一大片!!
那盖世神威的一枪,威武的巨人在投掷动作结束后缓缓起身。
他一步步往前踏着,烈日在他身后,背光之下的阴影摇晃如山岳前行,丝丝血雾从他身上蒸腾而起,让他恍如魔神般恐怖。
不,倒不如说,这是一尊活生生的魔神。
因为。
大防风时隔两年再次下山,赫然已经迈入耳顺境了。
两年后青龙榜正册上,必有此人!
79、虎鼓瑟兮仙人如麻
大防风脚步落下的声音仿佛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人们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过千步街,然后从一名官兵手里夺下了长枪。
城墙上的高睢阳瞳孔猛缩,便竭尽全身之力闪躲。
然而。
嘭——的一声,凌厉的爆旋在天空炸开一团血雾,高睢阳在被带飞到天空后炸开了,承载着力道的红缨枪也就此崩解。
咕隆——
如此一幕,现场无数人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大防风一人压着数千人喘不过气来,他从城墙上取下霸王枪,一摆披风,顿枪而立。
冷冽无比的说道:“天师府大防风奉掌教命为小师叔祖护法,冒犯者——死!!”
气压低沉,寒风肃杀。
忽然爆发一阵抽刀之声,然后看到一具具尸体倒地,竟是那些锦衣卫抽刀斩杀了刺客,任谁都看出这是在杀人灭口。
但这样一来,应该结束了吧?
有大防风在,刺杀张执象绝无可能,朝廷都答应,等等,刚刚的赌局好像并没有说张执象赢了就如何,有金光护体只是代表大家支持小天师而已……
可事到如今,朝廷还能拒绝吗?
所有人都看向了皇宫。
明明马车就在承天门后面,杨廷和也没有回应的想法,他沉默了许久,才吩咐道:“走吧。”
幕僚虽然觉得不妥,但终究没有多言,吩咐车夫启程。
杨廷和走了,没有表态,也是一种表态,城头的官军不再剑拔弩张,守卫也散去了许多,这似乎是默许了静坐请愿一事,给了个台阶?
不管如何,朝廷终究是服软了。
在场的江湖人士纷纷振臂欢呼,无数人崇拜的看着大防风,只觉得这辈子如果能这么威风一场,便是死了也愿意。
请愿人群中有的是商户,他们更关心张执象如何弄来1300万两银子。
但他们的问题张执象没有答。
“朝廷至今没有明确答应,此事尚未成功,暂且不谈。”
“继续请愿吧。”
“刚刚我们讲到了《太上老君常说清静经》……”
张执象声音不大,但几句话却让场面与浮躁的人心安静了下来,大家继续静坐,听他讲法,所有人都听得无比认真。
人们自然对于一些东西有疑问,有狂悖之人不惜打断张执象,也囔声大问。
“我亦不知,只是转述真经而已。”
言罢,张执象继续,那人还想嘲讽来着,却被无数人以杀人的眼光盯着,顿时怂了,于是直到太阳落山,张执象说到了《胎息经注》,大概有四天时间,便可以将《炁体源流》全部讲完。
……
夜里,杨府。
南京城内发生了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