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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财大气粗啊,1300万两,如何?”
王源之的调侃,让汪养浩认为张执象并没有凭空变出银子的办法,他来绑架自己,不过是为了给受骗的灾民兑换纸钞。
如此,谅他们也不敢动自己。
汪养浩嗤笑道:“1300万两,王世叔怕不是在做梦?”
汪家一年的进项不过两三千万两,仅仅因为两次刺杀就敢如此狮子大开口,这大概是没有好好谈的意思了。
“看来贤侄不太愿意?”
“是你们王家没诚意!”
“真没诚意吗?可是我觉得,贤侄的命,就值这个价啊。”
“你什么意思?”
“来人,带下去,别弄死了就行。”
“王源之!!!”
汪养浩惊恐无比的被拖了下去,惨叫声很快传来,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管家郑荣生便拿了一张笔录过来。
“老爷,都招了。”
王源之接过染血的供状,稍稍有些意外,本以为汪养浩就算不是什么硬汉,也不会一次性把事情都交代,接过他居然都说了。
“杨廷和让汪家将两淮盐场的家丁招来应天府,将工部库房里的火炮调度了三百门给汪家,准备在我们离开应天府后埋伏我们。”
“算算时间,汪家的家丁还到。”
“火炮和炮弹应该还在工部的火器库当中。”
三百门火炮,便是张执象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是他们不知晓此事,陷入埋伏,他们一行人能活下来几个?
趁着火炮还没运出去,对火器库动手?
刚升起这个念头,张执象就给否了,他看过地图,这种重要的军事仓库都在北苑,那里正是大军驻扎的地方。
他们抓了汪养浩,朝廷不可能没有防备。
“徐鹏举是南京守备,应该能够检查武器库存?让他明面上与朝廷纠缠,我们则打汪家这营家丁一个措手不及?”
张执象发出询问,王源之便让人拿来了地图。
应天府到淮安,走水路差不多四百里,从淮安顺流而下,舟行一日有余,便可抵达应天,如果汪养浩昨夜飞鸽传书,再算上整军时间……
“汪家的家丁最迟明晚就能抵达应天。”
这速度绝对不算慢了,毕竟是一营兵马开拔。
王源之指着地图,继续说道:“最好埋伏的地点是芒稻河进京杭大运河的分叉口,因为汪家的三千家丁必然是乘战船而来。”
“毕竟,汪家是为了围剿我们才调兵来的,必然是做足了打水战的准备。”
“便是没有火炮,这也是一支精锐之师。”
“而我们没有足够的战船,在宽敞的水域上根本无法匹敌,只能在这种狭窄的河道伏击,可我们已经来不及赶到那边了。”
王源之认为他们还是慢了点,失去了伏击汪家部队的时机。
水战与陆战完全不同,他们缺乏足够的战船和武器是最关键的,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王源之能弄来鸟铳,却弄不来火炮。
“水战打不了,他们的船又可以直接进城……不好拦呐。”
王源之抽着烟,感觉有些棘手。
如果是陆战,有大防风当先锋,王源之有把握六百打三千,可这是水战。
“那就拉倒陆上打。”
张执象忽然出声说道:“我们进京,又不一定要走水路,直接过江,走陆路北上,汪家手上有三百门火炮,想办法剿灭他们,我们再走水路。”
既然拦不了,那就不拦了。
祸兮福所倚。
汪家拿到火炮固然战力强悍,但这也是一块肥肉了。
王源之觉得不妥,他指着地图说道:“我们过长江没问题,但是淮河呢?即便一路绕行,黄河也是要渡河的。”
“他们水师占优,只要严防死守,我们很难有机会渡河。”
“而他们只需要封锁河面,我们基本就要被困死在江淮之间,依照登闻鼓的威胁,还有你这些天吸引的仇恨,南京这边可不会心慈手软。”
“会逐渐有大军来合围我们的。”
张执象表示明白,说道:“汪家的部队只要不上岸,我们自然是瓮中之鳖,但,我们手上不是有汪养浩么?”
“哦?”
王源之也回过味来,汪养浩对汪家而言太重要了,他几乎是汪家未来钦定的家主。
汪家和许家不同,许家为了保持竞争力,四兄弟可以相互让渡权力,让最年富力强的去掌舵,只有这样才能管理好庞大的家业。
汪家的核心竞争力在于人脉和汪家百年经营积累下的信任。
汪家更需要稳定,家业不能乱,因为他们家牵扯了太多方面……
所以汪家的家业传承,还是按照嫡长子那套,汪家这一代家主汪海铭只有两个嫡子,嫡长子早年欺男霸女,被一女子反抗,从此没了烦恼根,成了太监,汪养浩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了。
因此。
不论汪家这次是谁带队,都不可能不救汪养浩。
他们必然上岸!
“我抓汪养浩,不光是用来引诱汪家军的……”张执象用手指了指供状,说道:“汪养浩应该交代,昨天的刺杀,还有许家一份。”
“明天,我们可以去应天府衙……打官司。”
“告许青麝买凶杀人。”
86、颠倒黑白叛徒该死
第三日的请愿,人们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张执象。
还以为张执象发生了什么意外,就在人群骚动的时候,有人大呼着来报信:“小天师,小天师他……他在击鼓鸣冤!”
……
对于张执象状告许青麝买凶杀人一事,还有汪养浩签名画押的供词,应天知府罗文忠有点懵,你昨天不是把汪养浩抓走了么?怎么还……
“刘渡舟是汪家的人,汪家作为刺杀的主使者可以确凿。”
“汪养浩供出了同谋,这就是人证。”
“案子得查!”
面对张执象的逻辑,罗文忠表示自己想辞官了,不是,你跟许家斗法,直接斗啊,昨天都动武了,今天又来衙门告状是什么鬼?
该不会以为衙门能处理这个案子吧?
“那个,小天师,你们只有一纸供状的人证而已,证据不足,衙门断不了案的。”罗文忠只能强行打太极。
“断不了就审啊,麻烦罗大人请许青麝来对簿公堂。”
“这……”
“我乃陛下亲封光禄大夫,奉圣旨进京,却在承天门前被刺杀,罗大人,我个人生死是小,有些人违逆上命,意图造反是大啊。”
“啊!”
罗文忠吓了一跳,这帽子太大,他背不起,更不敢把案子往朝廷这边带,所以前天的刺杀,就必须要有个交代……
“那……我去通传许青麝?”
“许青麝一届民女,大人如此顾虑,岂非……”
“来人!将许青麝带到府衙来!”
……
罗文忠的口气很大,但具体办事的衙役都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来到诚意坊还是很规矩的,只是带队的赵班头态度坚定。
“那,我是非得去一趟咯?”
许青麝半眯着的眼睛里满是冷光,赵班头低着头,却没有服软。
她微微思索,向王翠翘问道:“翘儿,你说……张执象是不是就等着我拒绝?”
王翠翘答道:“我们手上有人质,他们硬来是不好解救的,但借由第三方力量,却要好搜查一些,我们轻易不能鱼死网破,母亲不去的话,张执象下一步应该就要施加压力,迫使罗文忠来查封我们诚意坊了。”
“罗文忠为了保命。”
“不敢不听。”
昨天汪养浩都被抓了,罗文忠可不会觉得张执象不敢对他动手,这也是今天罗文忠硬着头皮来传唤许青麝的原因。
“可我若是去了呢?”
许青麝忽然变得凝重无比,王翠翘也察觉到了不对。
这不是一件案子的事,如今应天府有三桩大案呢!淮王的案子暂且不说,刺杀案与大通钱庄的案子,却是可以并在一起的。
朝廷需要有人出来背锅……
张执象也不一定要针对许家,只针对许青麝一人便可。
许青麝如果去了衙门,恐怕就回不来了……
一时间,王翠翘竟然觉得八面埋伏,她们忽然就落入了绝境当中,那个小道士竟是如此厉害?心中不由升起几分惊惧。
“是啊。”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张执象好手段啊……”
许青麝站起了身来,她赤脚走在地毯上,裙摆晃动间不时露出白嫩如象牙般的肌肤,这个如蛇毒一般甜腻的女人从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谋略上如此被动。
不过,女人的思维终究和男人不一样。
手段自然也不同。
她已经想到办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张执象不是说我派了刺客吗?那就认下好了,刺客的确出自我府上。”
“来人。”
“将那些殷地安人送到应天府衙去!他们——就是刺客!”
诚意坊的姑娘当然没动,送往府衙的是那些当苦力的奴隶,许青麝已经告诉了那些叛族的人,说大防风回来了,你们已经背叛部落,落入大防风手上,只有死路一条。
唯有帮她,才有活命的机会。
所以……他们该认下刺杀,并栽赃给所有族民。
至于辩解?
不好意思,在送走他们之前,这些殷地安人已经被灌下了哑药,一个个都不会说话了,切诺基人本来就没有文字,到大明来学会汉话都不容易,哪里会写字?
所以。
当许青麝把人送到公堂上去的时候,依琼差点疯了,要去找许青麝拼命,那些族人喝下哑药的惨状还在,一个个痛不欲生,许青麝竟是如此嚣张!
还是大防风抓住依琼的手,让她挣脱不得。
依琼便再次对大防风打骂。
大防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许青麝,杀意已经凝如实质。
罗文忠瑟瑟发抖的看着这些人,心中巴不得他们打起来,打起来就不用升堂了,可是,张执象却冷冷问道:“罗知府,还不升堂?”
罗文忠:“……升,升堂。”
他是真的怕了,因为堂外挤满了江湖人士,一个个都义愤填膺,他如果不秉公处理,那些江湖侠客怕不是喊着“狗官”就来摘他脑袋了……
我好难,真的。
罗文忠心知,这个“公”已经不是法了,他首先得顺民意,不然就是不公。
颤抖着敲了下惊堂木,罗文忠壮着胆子向许青麝问道:“大胆许青麝!你说这些殷地安人是刺客,他们有何理由刺杀张执象?”
许青麝嗤笑一声,没有回答。
趴在地上那五名背叛的殷地安人,其中为首的那个,名叫泽达的,浑身颤抖无比的说道:“小人,小人愿招,请罗大人准肯!”
他不敢抬头,因为,他面前的地面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纹。
大防风也快忍不住了……
然而,他们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当初,是他们劝依琼去刺杀张执象的……
“你且说来!”
对这些殷地安人,罗大人还是很硬的,官威十足。
“是……”
泽达想活下去,强迫自己冷静,说起了许青麝教他的那套说辞:“依琼小姐是我们部落酋长的女儿,我们对她尊敬爱戴无比。”
“放屁!”依琼怒骂,泽达不听,他停了下来。
罗文忠适时敲打,勒令不要咆哮公堂,让泽达继续说:“依琼小姐可能接受不了,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们虽然是奴才,但汪家少爷不嫌弃,已经向我家坊主下了聘礼,将要迎娶小姐为妻。”
“坊主已经答应,待小姐嫁过去后,我等的契约都交还于小姐。”
“从此就自由了。”
“可是,小姐为了与旧日的情郎私会,不惜私奔逃走,汪家少爷一怒之下便派了刘渡舟去刺杀张执象,欲引大防风现身,事实果然如此,大防风出来了。”
“而我们为了给汪家赔罪,表明心意,也派了刺客,伙同刘渡舟一起刺杀。”
“结果。”
“结果小姐不理会媒妁之言,与情郎一起,将我们这些族人杀了个精光,呜呜呜,大人,我们冤啊,汪家少爷冤啊,那张执象助纣为虐,还帮大防风绑了汪家少爷,此时都不知道受了何等折磨呢!”
“请罗大人帮我们伸冤!”
此等颠倒黑白的话说出来,其他人还在震撼,那些被毒哑的殷地安人全都激动无比,他们疯狂摇头,表达着情绪,有的人甚至在以头抢地。
如此明显。
泽达却说:“大人,他们都在哭泣啊。”
有人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