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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可否-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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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叔也看好他?”

    “嗯,刚刚想起来了,此人是当代兵法大家赵本学的关门弟子,去年排青龙榜的时候,就调查过他,只是那时他还没进江湖,所以没有录上,论实力,应该在副册前十的样子。正阳门外,是他挡了大防风两枪。”

    说罢,王源之看向大防风。

    大防风点了点头,道:“很厉害,俞大猷若非有意硬拼,那天我恐怕救不下小师叔祖。武器差距也大,他的剑断了。”

    “看来是位义士。”

    王源之表示认可,外面也喧闹起来,他们跟出去查看,两人比斗,徐丁输了,现在正比战阵,两边各带一队王家护卫,以木剑为武器演练。

    五十人的战斗。

    自然不是一窝蜂冲上去,王家护卫的素质很好,能够完美发挥徐丁的指挥,结阵前压,有防有突有绕,节奏十分顺畅。

    却没有想到俞大猷也懂阵法。

    俞大猷用了一模一样的打法,但是指挥节奏就是要更快一些,一步先,步步先,正面直接把徐丁打服了。

    徐丁找到张执象他们,说道:“还请让俞将军为主将吧。”

    “老成持重,还得徐将军才行。”

    却是王源之没有答应,再如何,俞大猷也是新人,而且是孤身来投,相比起押上了性命前途的徐鹏举而言,自然是徐家更可信一些。

    俞大猷已经被接纳。

    王源之见时候不早了,便说道:“走吧,去衙门,算算时间,淮王应该已经到应天了。”

    “了结此案,带上登闻鼓,我们也就该出发了。”

    ……

    淮王朱祐楑进城的时候,便遭受了百姓的“热情款待”,烂菜叶和臭鸡蛋不断往他的囚车上招呼,明明还没定罪,堂堂王爷就被装进了囚车,也是挺荒唐的一件事。

    朱祐楑却没有愤怒,只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忍多看。

    甚至不愿意多听。

    因为那些骂声当中,有些事情是他哥哥真的做过,有些纯属污蔑,有些内情不对,但事情是有的,淮王府的确有罪,这点他认。

    他哥不是一个好人,但绝对是一个忠臣,也正因为积极帮陛下做事,才会早逝,否则仅仅是欺男霸女,这些文官哪里会管……

    懵懂被抓,路上又遭遇了几次刺杀,朱祐楑也渐渐把事情搞明白了。

    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不是要针对淮王府,而是要敲皇削藩。

    心中已经有决断,朱祐楑被带到公堂上后,面对三司会审,那些罪状他都沉默以对,但唯独有一条他抗辩了。

    “宗室尾大不掉?朝廷养宗室开支巨大?”

    “最低级的奉国中尉每年也有200石的俸禄,是朝廷蛀虫?”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我大明宗室的田地都属于皇庄!百姓田赋,三十税一,宗室土地,逢三税一,我等俸禄,皆从自家皇庄而来,即便扣除俸禄,纳税也远超普通田赋。”

    “倘若无我宗室之地,户部有几石粮食可用?”

    “正因为我们挡了你们的财路,宗室封爵朝廷都不肯拿出土地,为什么?你们就这么怕陛下手上有钱粮吗!”

    (PS:明朝宗室与满清铁杆庄稼是不同的,有兴趣可以去具体了解下。明朝后期宗室膨胀,主要是帮皇帝控制土地,算是另类屯田,以至于万历的时候想要封王,朝廷却死活不给土地,还是万历亲自去抄家才凑齐的土地。)

    (PS:嘉靖十八年收复交趾,一直到明亡,交趾都是大明国土。)



95、颠倒黑白有口难辩



淮王身份不同,所以是三司会审。

    刑部、都察院、大理寺,除了三司主官以外,名义上的南京主官,兵部尚书伍文定、南京守备徐鹏举,守备太监张佐也都在,且都坐在主位那边。

    应天知府罗文忠陪坐末席,看样子相当开心,终于不用承担压力了。

    衙门大门依旧敞开,进行公开审案,公审王爷还是头一遭,老百姓们相当热情,争先恐后的来看热闹,谁还不喜欢看权贵倒霉呢?

    大多数人只能站在外堂看戏,张执象他们却在内堂。

    听完淮王的抗辩之后,张执象转头看向了王源之,王源之明白他的意思,自己曾说过宗室尾大不掉,可淮王所言,宗室似乎是好的。

    “宗室屯田,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他们与士绅没有区别,最初能够足额纳税,过些年呢?对付士绅能拉下脸,对付宗室能吗?”

    “我们不能给以后挖坑。”

    是的,现在宗室还没有彻底爆发,能抑制住苗头是最好的,嘉靖登基之初,没有办法,被剪掉了厂卫,虽然也对文官进行而分而化之,但可以倚重的力量有限。

    因此只能向宗室求取力量。

    为了让宗室更加支持,也为了钱粮,这些年给宗室封了不少土地。

    等到将来,嘉靖八年修订族谱,将女子也记录在内,同样也给与封地的时候,口子就彻底打开了,从此宗室数量激增,虽然他们还是纳税大户,但效率却越来越低,到明末的二十万宗室,占了多少田?

    世家大户的田他们抢得过吗?

    最后苦了谁?

    宗室唯一比士绅强的,就是他们纳的税能够交到皇帝手里,仅此而已。

    不过,这也比满清的铁杆庄稼强多了,满清八旗子弟不允许从事其他任何行业,只能当兵、当差,不事生产,全靠朝廷养着。清末二十万铁杆编制,每年要拨出去1500万两银子供养。

    对比还是很强烈的。

    但,这个世界不能光比烂,好就是好,坏就是坏,王源之说得对,不能让嘉靖饮鸩止渴,重蹈历史上的覆辙。

    即便没打算改变方针,那便继续听审。

    淮王的抗辩自然引起了堂上主官的反应,南京刑部尚书张子麟作为会审主官,当即一拍惊堂木,怒斥道:“一派胡言,简直胡搅蛮缠!”

    “自太祖定制,托田地于宗室,便做军屯之助益。”

    “尔等皇亲贵胄,不恤先祖之意,按律纳税,也算功绩不成?堂堂亲王,不思俸禄之优渥,朝廷之负担,竟比民赋,老夫都替你羞愧!”

    “怪不乎登闻鼓显灵,太祖降罪!”

    张子麟一身正气,引得满堂叫好,朱祐楑看着那嘴脸只觉得丑陋。

    他衣服上还有脏污,但人却干净,站得笔直。

    不再看堂上的主官,而是转身看向民众,举着状纸,诚恳无比的说道:“这上面的罪责有真的,也有污蔑的。”

    “不管如何,不管是否本王所为,到底是要算在淮王府的头上。”

    “本王不欲与这些奸臣分说,只愿百姓能知情。”

    “但凡涉及民间的田地问题,都已经将土地归还,并给了补偿,先任淮王占据的八名民女皆以‘奉仪’的名义,录族谱,赐千金还家。”

    “伤残之案,无论过错如何,皆已赔款,取得谅解。”

    “一应民间纠纷皆已处理完毕,我朱祐楑可以问心无愧的说一句,不亏于民。”

    “我希望大家能够相信我。”

    “至于我兄长所犯之罪里面,最大的就是抢夺田地,可其中的大头,是抢的那些士绅的,为何如此?因为他们该抢!”

    “士绅皆不纳税,我等若不屯田……”

    “陛下哪来的钱粮可用?!”

    说罢,朱祐楑猛的转身,指向堂上,满腔怒火。

    堂上之人,并没有谁脸色大变,即便是徐鹏举也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他以前听说朱祐楑是个老实孩子,看来也确实如此。

    太年轻了。

    自己的罪责不加辩护,只是攻讦对方,努力想要营造党争的氛围,给嘉靖留出斡旋的余地。这确实很忠心。

    但,朱祐楑并不懂斗争的方法。

    因为……

    百姓眼里,朝廷是皇帝的,赋税交给朝廷和交给皇帝不是一回事?倒不如说,交给皇帝才是坏事吧?皇帝都自己用了呢……

    而且,律法规定如何,实际操控如何,又不一样。

    张子麟将士绅优免的条例仔细讲出,士绅只免徭役,田赋还得交,京官一品,才免税粮三十石,徭役三十丁,举人才二石、二丁,这么点东西,如何能够影响朝廷税收呢?

    相比之下,一个举人才二石粮啊,而一个最低级的宗室,都要二百石粮!

    你宗室才是国家的蛀虫!

    朱祐楑被辩得满脸涨红,怒不可遏,但却说不出话来。

    他所说的实情,又没证据,自然是被斥责为胡诌、污蔑,张子麟的话都是条例可寻,自然更有“道理”。

    “张子麟,你欺人太甚!”

    “是淮王你胡搅蛮缠!敢做为何不敢当!”

    “你!!”

    朱祐楑踉跄上前一步,眼看就要被气到吐血,指着张子麟激动无比的说道:“你既说登闻鼓显灵,是太祖降罪。”

    “那好,我们一同跪在登闻鼓前,看太祖罚谁!”

    “你敢也不敢!”

    张子麟自然不会答应,他只是平淡无比的说道:“老夫无罪,何须请罪?淮王是想仰仗血脉庇护,让太祖在天之灵偏袒于你不成?”

    朱祐楑:“你休得污蔑太祖!”

    张子麟:“不,是你让太祖蒙尘。”

    朱祐楑气得发抖。

    张子麟却像是看不过胡闹一样,说道:“够了,带上来吧,让淮王好好看看那些含冤的百姓,听听他们的哭声,不要再让太祖蒙羞了。”

    一阵哭声传来,苦主被带到堂上。

    其中最显眼的是那八名被强抢的民女和他们家人,那哭得一个伤心、委屈。

    还有那些被前任淮王打伤打死的冤主都被招来了,他们哭诉,他们指责朱祐楑撒谎,他们根本就没有得到补偿,反而是朱祐楑要杀他们灭口。

    那些被夺了民田的苦主,更是指责淮王没有还田,全是撒谎。

    “你,你们……”

    朱祐楑颤抖无比的指着这些人,回想起当初他们对自己千恩万谢,他不惜被嫡母斥责,拿出了那么多银两去赔偿,本以为可以挽救一些人,结果……

    “来人,淮王不是要问太祖吗?将登闻鼓搬进来!”

    “看他有何脸面,见太祖在天之灵!”

    张子麟底气十足,毕竟关公像在院内摆着呢,登闻鼓已经好几天没动静了。

    而且。

    堂外的百姓,激动无比的喊着——跪下。

    (PS:张子麟官声极好,被称为“一代刑名之祖”,但却在正德年间,南海县富户杨端一家的灭门案当中,三司会审,由他主持,明明铁证如山,主犯都供认不讳,他却认为证据不足,将案子一直拖着没结,让主犯逍遥法外。另,会审的三名主官之一是陆完,陆完是杨廷和心腹,主犯之一的梁次摅是梁储的儿子,梁储也是杨廷和心腹。)



96、风雨如磐血荐轩辕



淮王一案,南京是想要办成“太祖降罪”的,所以无论如何都会牵扯到登闻鼓,张执象他们过来,也就是等的这一刻。

    双方已经明牌。

    现场主持事物的张子麟也不怕张执象能够利用登闻鼓做什么,就算登闻鼓可以翻案,那也是“鬼神手段”,不作数的。

    所以。

    这件案子最后会如何,张执象会如何鼓动名义,拦下大义,都不重要,在他带着登闻鼓离开南京城后,才是双方较量的真正开始。

    抛弃一切手段的,最原始,也是最终的较量——战争。

    所以。

    在登闻鼓搬进来后,张子麟从堂上站起,向前走了两步,气势极盛的说道:“朱祐楑,你还不跪下,向太祖请罪!!!”

    “我没罪!没有!!”

    朱祐楑委屈无比的吼着,双目都泛红了起来,这个二十多年生涯一直温和待人性情敦厚的年轻王爷,既感到委屈,又感到悲凉。

    这里,还是大明吗?

    皇室被欺凌至此,太祖爷既然显灵,那为何不睁眼看看,杀尽这天下奸臣?

    正德死了,死得如此荒唐。

    为了帮嘉靖,大哥也死了,今天,他们又将脏水泼到了自己头上,要将嘉靖也扳倒。

    你们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肯善罢甘休?

    你们要那皇位上的,换成一个木偶,而非活生生的人吗?

    大明,何至于此!!

    眼泪,如同决堤般的流下,朱祐楑无限悲哀,他没有说话,而是转圈看着四周,来自于百姓的一声声“跪下”让他头晕目眩,只觉得这世界光怪陆离。

    他哭了,又笑了,像个疯子一般。

    他看着那登闻鼓,好像看到了一条金色的龙,那龙盯着他,就好像太祖看着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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