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斤字斩妖精
耳听雷声响
万吓化灰尘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
紫微讳,共二十八笔画,正对二十八星宿,驱邪镇煞,周天应法!
张执象以天师剑驱动金光咒书写符篆,便是为了对付这怪物,紫微讳即成,他当即以雷法为符胆,紫微讳便从地面提起,他将符篆握于手中,紫微讳本身在“耳”右下一横有杀向北上的一根长戟,而此时整个紫微讳在他手上,也宛如一柄长戟。
“去!”
他前踏一步,将紫微讳如长戟投射一样,轰入易卜拉欣体内。
紫金之火瞬间燃烧,易卜拉欣本身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异常虚弱的跪伏在地上,而他身上的黑气则痛苦无比。
终于,在紫金之火要烧到面具本体上的时候。
面具脱落了,化为一只老鼠,就要逃之夭夭,张执象哪里肯放它离开?
飞身而上,一剑斩落。
那老鼠竟然尾巴陡然膨胀到数米,拼了一记,断了半条尾巴,又瞬间缩小,须臾之间竟然跑下了紫金山,张执象略微犹豫,没办法放弃胜负,只得以雷法追击。
但,一记雷霆奔向老鼠的时候。
陆西星倏然出现,一挥手,袖子直接炸裂,但却拦下了这一道雷霆,而那老鼠,半截尾巴被陆西星踩住,再也奔逃不得。
竟然人性化的转过身来向陆西星磕头求救。
见此。
张执象冷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陆西星淡然道:“它又不在擂台上,你管我要做什么?”
张执象怒道:“这等妖孽你也敢收?”
陆西星松开脚,任由老鼠爬在肩头,它对张执象龇牙咧嘴,狐假虎威,而他却淡淡说道:“我自能降服它,有何不可?”
张执象只觉得陆西星疯了,冰冷无比的说道:“你打算用它来传播瘟疫?”
“呵……”
陆西星冷笑一声,说道:“只有你这等莽夫,才会觉得它只能传播瘟疫,它乃瘟疫中诞生的灵物,除了传播瘟疫,还能吸收瘟疫。”
“去。”
“给这个莽夫看看你的作用。”
老鼠犹豫了一会,还是硬着头皮跑下地,快速的蹿到了易卜拉欣身边,在易卜拉欣脖子上咬了一口,易卜拉欣身上的病气瞬间被抽空,闷哼了一声,竟是从意识混沌中转醒了过来,有了气力……
164、剑有双刃善恶从心
老鼠咬了易卜拉欣一口,就立马蹿回了陆西星肩膀上,露出后怕的表情。
陆西星看着张执象说道:“生长毒物的地方,往往也会生长解药,即便是砒霜,也有药用的时候,你既然为了北商洲的事奔波,又如何能不过脑子,将它打死?”
张执象还没有说话,恢复神智的易卜拉欣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滚,从紫金山上跌落了下来。
他输了。
张执象不用再待在紫金山,便走到了陆西星面前,看着他过来,老鼠一直拉陆西星的衣服,想要让陆西星快走。
“你说的没错,它确实有用。”
“但不应该在你手中,是我赢了它,而不是你。”
“将老鼠给我,要么,我杀了它。”
老鼠听闻,连忙央求陆西星,千万不要将它交出去,然而,陆西星却没有理会,直接两指掐住它的后颈,将它提了起来。
说道:“瘟灵鼠可以给你,但我有个要求。”
张执象冷声道:“如果是要换人的话,就不用提了。”
陆西星轻笑一声,说道:“打杀了你,王翠翘自然就是我的了,我又何须再提她?瘟灵鼠给你,你我对战的时候,不能使用天师剑,如何?”
“好。”
吱——
张执象答应的一瞬间,陆西星就将瘟灵鼠抛给张执象了,张执象随手将瘟灵鼠捏住,让它无论如何也遁逃不得。
陆西星见此,笑道:“可要我教你御兽的法门?”
“不用。”
张执象的确不会这种法术,但那又如何,他手上雷霆自起,灌输瘟灵鼠全身,最后在瘟灵鼠的额头汇聚成一个“敕”字。
雷法的本质是“号令”,总摄三界九地。
他又何须什么御兽的法门,直接用雷法控制了瘟灵鼠的先天一炁就好。
当“敕”令印下,瘟灵鼠瞬间无精打采,萎靡在那,而陆西星见此,眸光闪动,看明白张执象在雷法上的修为了。
学了道,便懒得学术。
确实也无需学术了……
“我在决赛等你,在那之前,可别败了。”
淡淡的留下一句,陆西星便离开了,而张执象手一翻,瘟灵鼠懂事的顺着他手臂爬到肩膀上,这老鼠浑身灰白,唯独一双眼睛亮黑亮黑的,确实灵性十足。
方才一战。
张执象以紫微讳烧光了它的黑气,也烧光那数百万冤魂的怨念,所以它反而能化形逃离,不然只能以面具的形式存在。
它虽然是瘟疫之灵,但却受瘟疫裹挟。
张执象走回王直那边,张静笃就好奇的靠了过来,手指点了点瘟灵鼠的脑门,瘟灵鼠捂住脑袋装死,也不反抗,她顿时觉得有趣。
“这真的是刚才那个怪物,也不威风嘛。”
王翠翘心惊胆跳的拉着张静笃,说道:“别乱碰,小心得瘟疫啊。”
“没事,没事,它都被安平哥哥的雷法控制了,没办法伤害我的。”张静笃完全不怕,甚至将它从张执象肩膀上抓下,随意的摆弄着。
瘟灵鼠满脸生无可恋,她觉得更好玩了。
王翠翘咽了口口水,跟张执象问道:“嘟嘟是这样的吗?”
张执象微微一笑,说道:“山上长大的姑娘嘛,我们钓鱼挖蚯蚓都是直接上手抓的,老鼠什么的也见过不少。”
“呃……”
王翠翘打了个寒战,她最怕蚯蚓这种东西了。
女孩们关注的是老鼠本身,而王直看到的却是它的价值:“有了这只瘟灵鼠,商洲的瘟疫治理,就又多了层保障。”
“不过。”
“它吸收瘟疫之气和死气,实力就会增强,你这雷法的控制靠谱不靠谱?得想个控制力更强的法门才好。”
瘟灵鼠顿时惊叫一声,愤恨无比的瞪着王直。
张执象冷冷瞥了它一眼,它便聋拉了下去,只觉得未来一片黑暗。
“我会先带它回天师府,用天师印给它刻令,以后不论它吸收多少瘟疫之气,只要天师印不毁,它就无法祸害人间。”
受不了打击,瘟灵鼠直接昏过去了。
张执象认识到瘟灵鼠的价值,多少还是承了陆西星一个人情,不光光是商洲的瘟疫,还有小冰河到来的时候,发生在大明的瘟疫,以及后世任何大型瘟疫的爆发,瘟灵鼠都可以派上用场。
哪怕是大寒时节,天地灵气稀薄,它的作用有限,可在探索瘟疫上,它也是极为有用的。
对于瘟疫而言。
早发现早治理,比什么都重要。
……
陆西星将瘟灵鼠给了张执象,回到自己的厢房,刚进门便后退了半步,茶杯砸在门框上,瓷片从脸颊旁飞过。
许青麝怒骂道:“谁让你将那老鼠给张执象的!”
“有了老鼠。”
“他们根本不用获得制海权,北商洲的瘟疫就能控制住,殷地安人自己就能抵抗住西罗人的进攻,甚至将他们反推下海。”
“我手上没了把柄,还怎么跟张执象做生意?”
陆西星沉默了一会,掸了掸肩膀上的水珠,说道:“真正下赌注的是王家,从来就不是张执象,而你的价值在于背叛许家,所谓的关于西罗人投毒的情报,只是个敲门砖而已。”
“王直不会在意殷地安人的死活,他只在意制海权。”
“所以,北商洲到底有没有瘟疫,对你并没有什么影响,唯一有影响的只有我与张执象的胜负罢了。”
“我赢了,你才好跟王直谈生意。”
“我输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且……”
陆西星走到窗口,负手而立,说道:“别以为做坏事就没有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数以千万记的人丧生于瘟疫当中,你既然拿捏了张执象,便也站在旋涡中央,这份因果报应,你受不住的。”
“这不是一辈子的事情。”
“天狼星是应在北商洲的,所以无论北商洲以后是殷地安人的,还是西罗人的,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他们是应天命而为,因果的影响会极大削弱。”
“而你不一样。”
“你是华夏人,这份杀孽的因果不仅会影响你这辈子的命,甚至连你的先天元炁,这个来自先天元灵的碎片都会受到影响。”
“转世轮回,不是说你碎片的品质高,就一定能够投胎成人的。”
“有些因果,十辈子也还不完!”
许青麝微微动容,随后轻笑道:“你关心我?”
“相逢一场,随手搭救罢了。”陆西星并不承认,而许青麝笑得趴在了桌上,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也渐渐没了笑声。
世上,竟还有真心关心她的人……
165、蛮夷畏威不曾怀德
比赛将持续到戌时,但许海已经没有兴趣观战了。
他转头看向塞利姆说道:“比赛输了,易卜拉欣还活着,你要怎么处理?”
塞利姆咒骂道:“那个废物连比赛都打不赢,耽误了四爷的事,四爷尽管打杀了他出气,我回去再把他全家宰了,让他知道耽误四爷的事,有多大的罪过。”
虽然是奥斯曼帝国的皇子,却说的一口流利的大明官话。
包括易卜拉欣,或者说这个时候,全世界所有的精英阶层,都必须精通汉语,这年头,跟大明做生意,你得求着大明。
例如嘉靖二年,在宁波发生的勘合之乱。
扶桑每十年才能朝贡一次,而扶桑内部又处于战国时期,当时细川氏和大内氏同事抵达宁波府,为了争夺朝贡的机会,大打出手。
为什么会抢破头呢?
因为跟朝贡绑定的勘合贸易,你来朝贡,来多少人,多少船,我接受你的朝贡,船上的土特产收了,你再给我一张表,看你要什么货物。
我觉得可以接受,就让户部准备,以赏赐的形式帮你把货物备齐了。
属于一本万利的买卖。
而跟大明的关系越好,朝贡的间隔就越短,类似于琉球、朝鲜,那都是恨不得一年三次朝贡,搞得朝廷不得不限制他们的朝贡规模,而扶桑跟大明关系不好,十年才能朝贡一次。
是不是觉得这个模式大明很亏?
单纯看这一部分是很亏的,但如果把郑和下西洋合起来看,就不亏了,因为这属于……贸易垄断。
你来买我的东西,要看你对我大明是不是恭敬,我准许你来,你才能来。
而我的舰队想去哪就去哪,我运过去的货物,必定能够赚取天价。
在昔日郑和下西洋的世界格局之下,大明以降维打击的形式划定了世界规则,世界各国不学汉语,不学华夏的知识,学什么?
能当大明的狗,那是无上的荣耀。
多少国家想学都学不来呢……
即便因为安南和旧港宣慰司的丢失,大明失去远洋能力,海外朝贡体系崩溃,那部分空白也不是由外族填补的,而是如许家这种,是江南豪商们把控了海洋贸易。
跟大明人打交道,语言不通能行吗?
塞利姆再废材,好歹也是一介皇子,基本教育还是有的,他行事乖张,实则心机城府都有,这番接话直接卖掉了易卜拉欣,不给许海向他倾泻怒火的借口。
虽然他又没有做错事,但事情哪有那么多对错。
只是。
塞利姆还是小看了许海,他这样的枭雄,哪里会无能狂怒,他冷冷瞥了塞利姆一眼,说道:“放了易卜拉欣,告诉他不准回国,苏莱曼一世还是念旧情的,只是忌惮他在军队中的影响力,他如果发誓不再回国,就会优待他的家人。”
塞利姆说道:“四爷想让易卜拉欣做间谍?直接以他的家人威胁不就可以了?”
“你照做就是。”许海懒得解释。
“好吧……”
塞利姆耸了耸肩,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虽然易卜拉欣没能赢得比赛,但毕竟还有价值,他多少能跟许海买一些战舰和火炮,将东西带回去,父皇必定对他大加赞赏。
他太子的位置也就更稳定了。
不同于塞利姆,坐在一旁的凯瑟琳并没有关注这一场比赛的胜负,她只是一脸崇拜的望着许海,无论是手腕还是气度,拂郎察的国王和王子都无法与这位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