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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
  战争到了这种规模,可能单靠一两场战斗就分出胜负,也不可能短期内就有结果,所以史皇帝也经常告戒自己,不能急躁,要冷静。
  随着各处不断遇敌,前锋斥候传回的各种报告,他对辽军的动向和总体部署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别的还不确定,不过他敢肯定的是辽军主力在关北,一旦摸清敌人主力所在,战就好打很多。
  如果不知道辽军主力在哪,他不会允许郭进主动出击设伏的冒险打发,也不会准许林仁肇走河西走廊北上进攻,如今既知辽主力所在,其余各路就可以打得激进一些,而中路则要稳重下来。
  这就是史皇帝对各路的调整,不过具体战术执行问题上,他不会给予将领们建议,由他们自己去发挥。
  之后,赵侍剑又给他说了一些前线将领的具体部署
  ,当听说李继隆去打伏击的时候他心里咯噔一下。
  对于这个年轻人,史皇帝影响很好,当初在东西班时就觉得他是个有见解,而且骁勇的年轻人,老爹还亲自指导过他。
  北上一路,他一直打前锋,身先士卒,战功不少,越是这样他越珍视了,毕竟秦国老一代将领也都打了几十年,有些老了,有些死了,好苗子需要培养。
  他立即李处耘避嫌的想法,手指敲打桌面,几次想把李继隆从前线调回来,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太原转运卢多逊也有奏疏,他说前线当下十多万人马,东面有海运可走,中路有海河、桑干河等可用,唯独西面山势险要,道路阻碍,大军越过雁门关后补给更加困难,他想向官家请命,准许再多征发三万农夫,西线着实吃紧。」
  史皇帝稍加思索,「西路主力自寰州、应州北上,又向东面靠拢,确实补给线太长。
  你带我写信告诉他,增加人手可以,不过一定要防备辽军袭击粮道,东面粮道走海,中军粮道多走河,只有西面粮道最为危险,而且辽军最擅长袭击粮道。」
  赵侍剑点头,史皇帝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告诉郭进他们,如果想设伏可以试试以粮道吸引辽军。。。。。。。」
  。。。。。。。
  下午,夕阳西下,幽州王宫斜阳似火,这座辽国南院大王的宫殿,如今看来有一种特有的沧桑,虽不及南面那些宫殿华丽宏大,又饱含特有的厚重感。
  赵侍剑给他披上一件裘衣,史皇帝拉着她的手,遥望远处:「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一旦两军主力都出现,战争就开始进入最关键的阶段了。
  这一次从东到西,有一千多里的战线,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在中路。」
  「官家怎么看?」赵侍剑轻声说,不由自主的靠着他的肩头。
  「我有八成胜算,不过也不敢轻言胜利,最重要的是,只要此次能取得大胜,以后我就不用在到处奔波,可以天天在大梁声色犬马,酒池肉林了!」…。
  赵侍剑轻掐了一他下:「会不会说话。。。。。。」
  「人各有志,那可是我的梦想!」说着将她搂在怀里,「我们还可以生一窝娃娃,没有辽国在北捣乱,无论是辽东还是西北,亦或西南都无敌手,只是时间问题,那些事像我们这么英明神武的君主就不必亲力亲为事必躬亲,那是大材小用,我也敢放心交给他们。」
  赵侍剑安静靠在他怀里:「我只盼着你什么都好,不用那么着急。」
  「放心,我不会急,这种时候要急也是辽国人急。」史皇帝笃定的说,他目光已经穿过群山和深沉暮色。
  。。。。。。
  大鲜卑山脚下宫帐中,前锋进攻受挫的消息已经传来,焦虑的气氛在帐篷中无声弥漫,无论是随行官员也好,还是高坐上方的年轻新君耶律贤。
  随行的灵虚道长已经被人派兵护送去前线,以寻求解决秦军大炮威胁的办法。
  辽国崇佛尊儒,全国上下有很多佛寺,道观也有,只是道家在辽国中没有佛教那样成为国教的地位。
  而这位号灵虚的道长是黑山修行的道长,平日就和皇家有些往来,算是有名气了。
  所以当初溃军描述桑干河畔的情况之后,他立即激动指出,这是和传说道法中的雷法很像,他也听师辈们说过破解之法!
  他之所以激动,是因为如果真能证实秦军就是用道法横扫天下,而道家的破解法门又有用的话,那么定能压过长期骑在他们头上的佛门,自己成为国师,让道教成为国教。
  而辽国高层大多数都信佛,他们以前是绝无机会对抗佛门的,这次简直天赐良机,千载难逢。
  何况还有很重要的原因,无论是佛是道,他们在辽国都十分舒坦,日子好过,富得流油。
  而南方在十来年前后周世宗时期就进行过大规模的「灭佛」,针对的可不只是佛门,对道门也做了众多束缚和约束,削减大量山门,遣散众多佛、道弟子,还发生了流血冲突。
  秦国国君史从云篡位之后,依旧保持了之前世宗对宗教进行限制和管辖的政策,如果秦军赢了,打到上京来,灵虚觉得无论是他们还是秃驴都不会好过。
  所以在阻碍秦军这件事上,他们佛、道都是统一的,如果秦军来了,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所以无论如何对抗秦军,他们都决定帮帮场子,只要能阻碍秦军,不让秦国到上京去就成。
  这些都是灵虚道长当时义无反顾站出来的考虑,至于灵不灵其实他也不知道。。。。。。
第526章 、山后之战(上)
  “怎么还不见他们南下?不会是听到什么风声吧?”李继隆身边的亲兵疑惑到。
  “不太可能。”李继隆否定了,“这里还是汉人居多,河东的弟兄们说拿嬬州就没怎么打,辽军不可能比我们眼长。”
  随后他道:“大不了多等几天。”
  此时他们正埋伏在一处山梁上,此地位于嬬州以南十多里外,是一座不大的山,当地人叫泥山,从这往西南一段就到山口,从那里往南几十里就是居庸关。
  从山上往北看,山在远处三四里外就到了尽头,随后大片平坦田地向北蔓延,一直到一条波光粼粼的大河边上,河边屋舍林立,城墙高高耸立,那里就是嬬州。
  嬬州距离居庸关最近,它城外大河就是妫水,往西就是妫州(怀来),新州(涿鹿),武州(宣化)。
  嬬州已经被他们拿下,可当他们出居庸关,驻扎嬬州准备寻找辽军时候,在嬬州附近却没有辽国大军的痕迹。
  嬬州以北的百姓明确告诉他们看到了辽军的踪迹。
  有个老伯说有天他在地里除草时亲眼看到东面山脚大道上有最少一百匹马,远远向他这边看过来,隔着一二里地,他吓得锄头也不敢要就往家里跑。
  类似的报告还有不少,到四月初八,一支一百二十人的补给队从嬬州出发前往居庸关一线,出城不久后遭遇辽军骑兵队的袭击,一百二十个人只逃回去五十多人,十八辆补给车全被焚毁。
  杨继业和李继隆都意识到辽军已经到嬬州北面。
  同时也警觉起来,辽军主帅十分老道,他既不率先暴露自己主力的位置,又没有选择与他们正面战,而是选择袭击粮道。
  果然,之后几天里,辽军陆续向嬬州城外粮道发起三次袭击,其中两次被秦军打退,双方各有死伤,另外一次则辽军大大获全胜,秦军虽然抱团撤退,可押送的三十多车粮草全部被焚毁。
  这个辽军统帅果然有本事,他把辽军来去如风的特性发挥到了极致,曾经辽军的黄金时代似乎又回来了。
  多面出击,袭击敌人粮道,以点破面,打得过打,打不过走,都是他们擅长的。
  不过辽军的战术早被秦国枢密院研究过无数次,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擅长这种打法而不做应对呢?
  事实上,自上次官家回信,在书信中建议他们以粮道为诱饵诱骗敌军之后,杨继业和李继隆都觉得此计可行!
  一来居庸关一带长城遍布,辽军无法翻越,他们如果要袭击粮道只能走北面嬬州一带,缩小他们的活动范围。
  二来则是居庸关驻军现在其实多靠幽州方向的补给,因为秦军水军太过强大,他们的补给源源不绝从渤海入海河到桑干河,一路畅通无阻。这种情况下,如果让辽军认为他们的粮道是自嬬州到居庸关,那么很大概率能误导和引诱辽军。
  之后他们往南派出的补给车队都是为给辽军造成他们的后勤基地在妫州的假象。
  只不过第一队出去的是秦军禁军,接连来的胜利让他们骄傲轻敌,自以为是,该跑不跑,以致损失惨重。
  不过总体的目的基本达到了,从后来辽军派出骑兵队袭击妫州附近频率来看,他们确信这里就是居庸关驻军的后方。
  送给辽军烧的粮食也都是真货,虽然心疼不过想要钓大鱼还是咬牙忍了。
  之前一直没有出城设伏是李继隆杨继业商议后也忌惮对面辽军主帅显然不是个草包,知道扬长避短,辽军在山后战场的兵力不明,主力位置不明,他也不敢贸然出击。
  官家那边给他们说了,主力在北口,所以他们预测辽军在山后之兵应该不是主力,不超过三万人,可以主动出击去打。
  到两天前他们收到东面来的信报,西路军主帅向训拿下云州后已率主力到达他们西面七十里外的妫州,随时可以支援他们。
  有了这样的保障,李继隆和杨继业立即商议出他们的计策。
  李继隆率两营炮兵和精锐骑兵三千,包括两营禁军铁骑军和四营精锐河东铁骑为伏兵,埋伏在从妫州通往居庸关大道旁的泥山上。
  而杨继业则在妫州大肆集结队伍,搜集牛马,在城外准备车马,做出一副因为辽军接连袭击而恼羞成怒做出应对,准备以大军护送大队粮草南下,以此来吸引辽军。
  李继隆站在山顶,所有骑兵此时都潜伏在山后,只有炮兵设在山前,也用大量树枝遮掩。
  远处他已经能看到杨继业行进缓慢的庞大车队。
  他们的车队集结了二千精兵在外围,还有三千士兵伪装的民夫负责赶车,行进十分缓慢,沿着妫州外大道缓缓向南,前后拉开半里多。
  这车队除去有伪装的民夫,其实拉运的粮食也是多是兵车伪装,上面的一袋袋粮食大多都是沙袋,妫州根本凑不出这么多粮食,他们的粮道在南面。
  太阳一一点点升起,庞大车队逐渐远离远处的妫州城郭,一点点向着山口这边靠近。
  随着车队不断靠近泥山,李继隆的目光却紧紧盯着东北面,看着那个方向的大道和山麓,期盼着有什么变化。
  不过除了风什么都没有。
  太阳逐渐升高,直到越过他们的头顶,此时下方慌忙移动的车队停了下来,在大路边埋锅造饭,准备吃一顿,并就着路边稀疏的树阴渡过炙热的正午。
  火头军开始埋锅造饭,烟尘高高升起,在那片开阔地上,十几里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时炮兵指挥使小声过来向他汇报:“那里已经进入射程了,高打低好打,能多打好几里。”
  李继隆点头,正要说法就发现东南面山坡后烟尘滚滚,连趴在地上听到了远处隆隆的马蹄声。
  “我说怎么不来!原来是等造饭,这契丹狗贼有点脑子。”李继隆忍不住道。
  “要不要通知山下的人。”身边卫兵紧张道。
  “不用,他们知道,我们这不能暴露。”
  大概过了一刻钟,东北面的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一条拉起滚滚尘土的黑线,他们沿着大道越过田地和矮坡,快速向杨继业的车队疾驰而去。
  他们速度很快,人马越来越多,一时间铺满了大道两边的所有矮坡和平坦地面,马蹄声震,千军万马从东南面袭来,直冲正在造饭的杨继业军。
  辽军动作十分迅速,短短两刻钟左右,已经接近到泥山以东,规模十分浩大,遍野都是人马,身边最后计数的炮兵指挥使看了一眼,随后认真的对李继隆道,“至少八千骑。”
  李继隆点头,这就是辽军的优势之一,从根据炊烟发现他们主力所在,到追上秦军大队,从东北那边的群山疾驰过来,大约四十里,只用半个时辰就到了。
  想必之前他们早就有在妫州外围的斥候了。
  如果普通军队正还是在做饭的时候突然遇到这样突袭,十有八九是反应不过来的,不过秦军早有准备,他们就是等着辽军来突袭的。
  当辽军大队人马转过泥山杀出之后,他们立即想伪装的兵车推出,结成结成巨大的兵车阵,着甲的士兵在外,民夫伪装的弓弩手也不装了,纷纷拿起弓弩退到中央开始据守。
  辽军冲到阵前立即发起猛攻,不过前锋的人已经发现不对,后面的人却不知道,被挤着往前走,一下撞上了秦军插满尖矛的兵车,不少人从马背上直接被甩落密集的秦军阵中乱刀砍死。
  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