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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继隆和杨继业同时道:「诺!」
  郭进最后安排,「杨继业为主将。」他看来杨继业更加成熟稳重,对北方山地也更为熟悉。
  李继隆没有反驳,也接受这样的安排。
  。。。。。。。
  北口以南,旌旗遍地,耶律斜轸抬头,烈日当空,他站在自己的旗帜之后躲了一会,远处还有士兵们在轻松说笑。
  他们大多身着用油泡过,随后长时间暴晒加工的硬皮甲,是辽国禁军中的精锐。
  大家信心满满,他们兵强马壮,人多势众,看着坡头孤零零的秦军堡垒,没有打不下的理由。
  耶律斜轸抬头,右后坡头,韩德让的旗帜在那飘扬,他已经集结了大军,准备防备河岸那边的秦军。
  耶律斜轸看时机差不多了,握住腰间刀柄,对身边传令兵道:「让各队准备。」
  传令兵立即下去,骑马穿梭在各个方阵前方,很快河谷中的喧闹逐渐安静下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深吸口气,准备好接下来的战斗。
  前排士兵披好甲,准备好刀盾,还有一些属珊军中汉人工匠从昨天开始在附近临时伐木建造的盾车,被放在各队前排,由身强力壮的人推着走。
  主要用于应对秦军城头弓弩,抛石等。
  不过他们最怕的还是威力巨大的床子弩,如果运气不好,那弩说不定能射穿盾车前沿盾牌。
  看着眼前长度超过半里地长长缓坡,他实在猜不透秦军的想法,这样的缓坡连盾车都能推上去。
  命令已经下达,各队长正在安排士兵和战术。
  每队最前方都是盾车,身着厚甲,手持大盾的士兵跟随,之后则是长长的云梯和弓弩手,以及披甲的刀斧手。
  面对面前的长坡,队长正骑马在各队中穿梭,不断交代士兵们,无论如何都不要因为害怕就往两边跑,越跑越容易被滚木和石头击中,那样反而危险,只能往中间靠,躲在盾车后面。
  但在耶律斜轸这样的高层将领看来,往两边跑最重要的是会影响其它队,使得阵型混乱。
  很快,前锋八个队,四千多人马,已经缓缓推进到距离秦军堡垒一里地左右的地方,随后按照之前安排的阵型,以四队在前,四队在后,由小方阵组成一个大阵,缓缓向着秦军堡垒推进。
  他们的阵型算是严密,但远没秦军那么整齐。
  耶律斜轸骑马过去,在亲兵保护下于侧后激励将士,亲自督战,因为他心里明白,如果一次就能攻上去是再好不过的!
  慢慢的,大队人马推进到坡底部,随后小心翼翼往坡上推进。
  前锋走了五十多步之中,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因为他们发现这好像没什么。。。。。。。没有陷阱,也没有滚石,盾车也能轻松推上去,这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长坡道而已!
第524章 、北口战役(二)
  远处坡顶堡垒越来越近,上到半坡时已经能看清城头的秦军动向。
  耶律斜轸踩着夯实的地面,也跟在大队的末尾,即便他紧张的跟进,却没见坡头的秦军丢下任何滚木礌石之类的,乃至等他们到了半坡,已经进入外围奇怪城墙二百步内,城头秦军似乎也没有任何动作。
  耶律斜轸正要下令进攻,突然他看到坡顶火光一闪,只是刹那,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不一会儿军阵前方十几步的地方突然尘土飞溅,把前排士兵都吓了一跳。
  随后一声巨大的炸响从远处城头传来,耶律斜轸有些不确定,似乎有一道很快的黑影从他们头顶飞过去了?
  不过他确确实实听到了头顶怪异的呼啸,如同尖锐哨声,他以前从未听过。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疑惑左顾右盼,耶律斜轸也没明白怎么回事,不过他很快回头,随后便看到远处城头,接连有光芒闪烁,如打雷一样转瞬即逝。
  恐怖的炸响响彻山头,就在此时,前排盾车瞬间在咔嚓巨响中轻易变得四分五裂,大量尘土在前沿被掀起,同时被掀翻的还有人。
  转瞬之间,前沿大排队人马倒地,哀嚎很快淹没在嘈杂之后,尖锐的呼啸响彻山坡,坡上尘土飞扬,严密阵型中突然被撕裂巨大的口子,残肢断臂夹杂尘土到达乱飞,哀嚎遍野。
  耶律斜轸瞳孔紧缩,一时间居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左侧十步外五六名士兵瞬间倒地哀嚎,灰尘中夹杂血雾,他们的腿自膝盖下齐刷刷断了,飞出去好远,在地上流血不止,惊恐哀嚎往坡下爬。
  而秦军此刻,至少还在两百步外!他抬头,在青色烟幕笼罩的高高山头,他根本看不清秦军。
  短短一刻钟后,已经不用他指挥,大量士兵惊恐自发调头的往坡下跑去,独留下众多伤员在挣扎往哀嚎。
  耶律斜轸反应过来之后,在数十亲卫骑兵护送下,大口从喘息,努力镇定往坡下疾驰。
  他清晰的感受到,头顶有东西发出尖锐呼啸划过,跑在他前方十几的亲卫胯下战马一声哀嚎,几百斤的战马扭曲成诡异姿势,瞬间栽倒翻滚,拉起一道尘土帷幕,砂石乱飞,往坡下滑行十余步还没有停下,后方有人的战马受惊乱窜,有人来不及躲避被扳倒,尘土滚滚。
  耶律斜轸心惊胆寒,他运气很好,距离前锋较远,很快勒马避开,错马而过的瞬间,他看到已经被抛飞到十几步外的骑手脑袋已经不见了。
  等他惊魂未定跑到山脚,依旧没停下,一直跑到后方山梁,距离秦军堡垒一里之外,与韩德让的接应大军相会才停下。
  回首望去,漫山遍野都是乱跑的人,如一窝蚂蚁。
  前方攻城部队已经完全奔溃,正在到处乱跑,后方的预备队则有序的退了回来,阵线也弯弯曲曲,乱成一团,山坡上尘土漫天,大量的伤兵来不及撤离。
  耶律斜轸对上了来接应的韩德让同样震惊又恐惧的目光,不过对方没有近距离接触那样的恐怖,如死神一样的尖啸,毫无还手之力的无力,和对自己什么时候会死都不知道的恐惧,韩德让只是远远看着,没有切身去体会。
  所以他冷静许多,立即下令派人去收拢残兵,同时让预备队全体后撤,不要靠近秦军那些奇怪的堡垒。
  这一下,原本信心满满的辽军都瞬间不安起来,不少士兵窃窃私语,左右低声交谈,再没有之前的轻松惬意。
  事到如今,众人也反应过来,秦军应该是动用了他们传说中大炮。
  等灰头土脸回到后方,耶律斜轸,耶律沙和韩德让等一众高层才面面相觑,惊魂未定。
  脑子里想起溃兵在上京和他们说桑干河之战的情景,他们当时还不以为意,以为是守军为推脱罪责夸大其词,如今看来丝毫没有夸张!
  耶律斜轸已经吓得手脚发凉,而耶律沙等人也不知道秦军的火炮到底是怎么回事,保守起见,他们立即下令全军后撤,撤出河谷平坦阵地,退到北口附近落脚,再想对策。
  之后,秦军的炮没有再想,一些伤员自己从坡上下来,他们也冒险派人过去接应,各处溃兵也重新聚拢。
  最终到天快黑的时候,大体结果也出来了,令所有人倒吸口凉气。
  至少有二百人被秦军直接打死,受伤的更多,少说也有五六百多,还有另外一百多人到天黑也没有重新找到集结。
  最恐怖的是,那些受伤的大多都是重伤,最多的类型就是脚直接被打断,特别是膝盖及其以下一段,满坡都是到处乱飞的断肢。
  秦军没有对伤员赶尽杀绝,可爬下来的士兵都十分凄惨,受伤的部分人很难活下来,就算活下来,也不可能再打仗了。
  耶律斜轸更是亲眼目睹,一排士兵在他面前被瞬间齐刷刷打断腿的恐怖景象。
  最令高层将领不安的是,这是一次预备队加前锋一共九千多人的大规模进攻,结果开战两刻钟左右,就这么被数百秦军打退了!对军心和士气的打击必然十分沉重。
  晚上,外面还时不时有嘈杂声和伤兵哀嚎夹在在夜风中。
  有两个士兵在坡脚下的灌木丛中找到秦军从山上发射出来的铁球,被送到中军帐中,重达好几斤,根据士兵的交代,找到铁球的地方距离山顶秦军堡垒差不多两里地了。
  打到二里地开往!
  这更加让众人倒吸口凉气,二里地就算是马也有得跑了,同时耶律斜轸也猜到为什么那么多士兵会被打断脚了,那些铁球如果打到地上还会弹起来,贴着地飞,就全打在脚上了。
  因为实在太快了,很多时候眼睛都看得不太清楚,顶多能看到影子。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秦军是怎么做到的。
  耶律沙沉默很久,大帐中昏黄火光闪烁:“去把之前那个道长请来问问,说不定他知道什么。”
  耶律斜轸、韩德让也点头,事到如今,他们想不出别的什么办法了。
  不过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大军必须突破,无论如何他们人少,我们人多,实在不行强冲过去,不要管他们。”耶律沙道。
  虽然他不赞成与秦军全面开战,可开弓已没有回头箭,他心里明白陛下的顾虑,如果新君一登基就任由国土沦丧,大军压境,那辽国很可能会再进入一轮大动乱之中。
  “先稳定人心,再准备下次进攻。”耶律沙不容置疑的说:“无论如何,我们中路大军五六万精锐可以投入战斗,秦军六个堡垒顶天二三千人。
  你们要立即安抚好士兵,把秦军在河谷只有两千守军的事让所有人知道,等道长来了再问问,多想想办法,准备好下一次进攻,我们把兵力集中起来,就不信打不过去。”
  韩德让和耶律斜轸拱手领命,神情凝重。
  “本来也没想过秦军好对付,如今这样局面也算意料之中,不用沮丧,全军重整旗鼓,下一次我们就发起全面进攻,不再保留实力。”
第525章 、道长的深谋远虑
  「这次初战告捷是二号堡打的,他们没法统计战果,不过目测敌人前锋进攻部队有一万人左右,很快被打退了,损失不算大。」
  赵侍剑右手轻捏他的肩头,左手拿着她总结好的战报汇报:「虽然是场大胜,不过二号堡指挥使在战报中说,他看到后方还有大量辽军部队,这应该是一次试探性进攻。
  可以确认辽军主力就在北口。」
  「李处耘什么看法?」史从云问。
  「李将军觉得试探之后辽军必会南下,不过他们既已知火炮的威力,会全力以赴,他们要么集中兵力强攻,要么想办法顶着炮火南下檀州。」赵侍剑立即汇报。
  「他作如何应对?」史从云起身,走向一直放在面前架子上的地图,远处台子下,一片老树新芽,一池春水,时不时能看到游动的鱼儿,凉亭里空空如也,赵侍剑最近有些不习惯幽州的天气,说话有些闷闷的,幽州比大梁冷多了。
  赵侍剑翻过一页,然后汇报:「李将军说他将作两种布置。。。。。。
  其一,他将精锐骑兵集结于东北面柳树沟附近,扼守山口,同时派船沿河监视战况,一旦辽军准备全面拔除北面堡垒,待火炮给他们造成足够杀伤之后,立即率精骑北上,给予辽军重击。
  其二,如辽军想尽办法突破南下,则柳树沟以北十里的河谷中都分断设有炮台,中军步兵营帐设在山口阻击,以求将他们围而歼之。」
  史皇帝听着点头,没多说什么,「这些事就由他自己决断,还有其它的吗?」
  赵侍剑接着说:「林仁肇那边请示,他们是否可以向北进攻了。」
  史皇帝稍微想了一下,对赵侍剑说:「你记一下,告诉林仁肇,他们可以往北打,当下可以确定辽军主力就在北口,不过他们那边应该也会有一支偏师,务必谨慎。」
  赵侍剑点头,从一边的桌上拿起毛笔,飞快记录下他的意思,之后还要起草成正式军令。
  「居庸关那边郭进也有战报,他说将派出河东军以及两个炮兵营,两营铁骑军,出北面山谷中伏击可能到来的辽军。」
  「告诉他,让他自行决定。」史皇帝道,赵侍剑认真记下,然后接着说:「信使到时,向训军已攻下云州,除留下守军外,正率主力尊奉官家旨意,向嬬州,居庸关一带靠拢,发信时已到弘州。」
  听着赵侍剑的汇报,看着眼前地图,史从云脑子里正在对此次大战战局进行全盘的复现,此时这场大战东西战线已经超过一千里,双方投入的作战部队至少超过三十万,如果加上后勤人员,在这漫长战线上,至少有近百万人为战争服务。
  如果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这几天他睡眠一直都不好,很多时候都是半梦半醒,因为生怕前线突然有什么变化,也再三交代近侍和赵侍剑,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只要有战报来就把他叫醒。…。
  战争到了这种规模,可能单靠一两场战斗就分出胜负,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