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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泰平觉得,反正就是一个小县城而已,还能惹出什么大事?
却没想到,今天居然看到侄子这样凄惨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毕家主应该问问你这个侄子都干了什么吧?”江孙彻也懒得在表演什么,冷冷的说道。
“你招惹他了?”毕泰平俯下身子问毕达民。
毕达民不住的晃着脑袋,表情委屈,最后在毕泰平手心上写。
‘我从来没见过他,是他突然来找我的麻烦。’
毕泰平深吸一口气,“江孙彻,就算我侄子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也不至于把他伤成这样吧!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要去找大将军!去找陛下!请他们为我做主!”
说完,毕泰平扶起毕达民就要离开。
移山卫的亲卫却突然出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要干什么!这可是太安!”
“我可没胆子在天子脚下对朝廷官员动手,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告诉毕家主。”江孙彻使了个眼色,宋清从马车里又抓出一人。
正是那山贼头子。
“这又是谁啊?也是什么官吗?”
“不知道,反正没穿官服。”
“这个也丢了一条手臂,真是太凶残了。”
人群见江孙彻又弄出来一个人,又开始了议论。
“告诉他们,你是谁?”江孙彻对山贼说。
“我,我,我是……”被这么多人盯着,而且还有不少高官,山贼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不快点说,我就把用在毕达民身上的东西用在你身上。”宋清小声对山贼说。
山贼打了个激灵,“我是山贼,他让我当山贼的,他保护我,然后我们俩分钱。”
山贼因为紧张,说的凌乱无比,但大概意思还是能让人听懂。
一个词从路人的脑海里闪过,养匪。
毕泰平震惊的看着毕达民,手上力气瞬间全无,毕达民也瘫软在地。
“他说的是真的?!”
毕达民连连摇头,但他眼神中的惊恐和闪躲表明他正在撒谎。
毕泰平的手在颤抖,他知道这个侄子被他宠的有点不像样了,但实在没想到毕达民的胆子居然这么大,官身养匪,与匪同流合污,这种事只要是被发现,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
“什么!居然养匪劫杀百姓!”
“这个狗官!”
“呵呵,真是个‘清官’啊。”
人群光速转变阵营,斥骂毕达民,甚至有人为江孙彻叫好。
“这本是山贼记录的账本,这几本从毕达民府上搜出来的账本,毕家主要不要看看?没想到毕家主这个侄子居然还有记账的好习惯啊。”江孙彻讥讽的说。
宋清拿着几本册子,来到毕泰平的身边,展示给他看。
那上面记录的一笔笔钱财,看得毕泰平胆战心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毕达民在川梁,暗中提高赋税,贪污赈灾粮款,以莫须有的罪名,污蔑豪商,诛其满门,贪没其家产,像这样的豪商,死在他手上的足有六户,这上面我提到的每一条,都够砍下他这颗狗头!毕家主,你要袒护他吗?”江孙彻来到毕泰平的身边,言语冷淡。
“我,我,江少爷,就算达民有罪,也应交由官府,由官府审判,你这是滥用私刑!而且谁知道你说的这些是真是假,没准是你伪造的证据呢。”毕泰平叨咕了半天,最后还是沉声道。
他也知道江孙彻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些,绝对是真的,不可能有假,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这个侄子的秉性,真的有可能干出这些事。
但他实在不舍得放弃这个侄子,毕竟这是他们毕家现在唯一的直系血脉,也是毕泰平弟弟唯一的儿子,他还是想试试能不能保下毕达民。
见江孙彻走到自己身边,毕泰平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近乎哀求的说,“江少爷,求你放达民一马,我毕家愿加入大将军一方,以后我毕家事事都以大将军马首是瞻,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这一次。”
只要江孙彻松口,毕泰平再上下打点一番,把毕达民干得事,推到一个替罪羊身上,他还是能把这个侄子摘出来的。
江孙彻缓缓蹲下,脸上露出笑容。
见到这个笑容,毕泰平也笑了,他以为江孙彻答应了,“多谢江少爷……”
毕达民也松了一口气,虽然现在他的样子生不如死,但好死不如赖活着,自己的命总归是保住了。
‘江孙彻,你害我变成现在的样子,将来我定要你……’
毕达民的心神突然止住了,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把剪刀插在那里。
这把剪刀是那么的普通,但却那么的耀眼。
“你该去求那些被毕达民害死的人。”
江孙彻站起身,抖了一下衣衫,“与其为一个该死的畜生费神,毕家主还是想想毕家能不能度过接下来的劫难吧。”
………………………………
第一百零九章 你是江义泉的儿子
“杀,杀人了!”
“快跑!”
“别推我!”
围观看热闹的人群,见到江孙彻面色淡然的杀死了毕达民,惊慌失措,四散而逃。
“达民!达民!”毕泰平哭嚎着抱着毕达民的尸体。
鲜血从毕达民的胸口上飞溅出来,溅的毕泰平满身都是。
江孙彻看着眼前的景象,却没有一丝怜悯。
“双双,德发,王伯父,你们家的大仇,得报了,你们可以安息了。”
江孙彻走到品文台前,对着陶寿行礼,“品文台前见血,实乃灵芝之过,在此赔罪。”
说完,不等陶寿给以反应,转身跨上骏马,策马离开。
江孙彻知道,毕家完了,不但洪文帝会因为毕达民的事情惩戒毕家。
而且因为毕达民的原因,洪文帝会对士族动手,那时候士族中会有数不清的人,因为毕达民而被拉下马,这些被牵连的士族不敢,也不能怨恨洪文帝,所以这些士族的怒火都将由毕家承担。
毕家会被整个士族所厌恶,毕家将会寸步难行,甚至会被那些士族所报复。
宋清把山贼头子抓回到马车上,驾着马车跟上江孙彻的步伐。
见江孙彻离开,范童也松了一口气,打算溜走,却被移山卫的亲卫堵住。
“范使臣,靴子还没刷干净呢。”
范童恶狠狠的瞪了亲卫一眼,却没有说话,乖乖回去刷靴。
‘疯子,这就是个疯子,居然敢当街杀人,哪怕是有罪之人,也不能这么干啊。’
姜妙语看着地上的尸体,一阵干呕,也没了玩耍的心情,火速逃离了这里。
品文台上的那些大儒一句话也没说,静静的看着江孙彻离开。
这突然发生的变故,实在让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随后他们意识道,北安国要出事了。
洪文帝本来就看士族不顺眼,想要对士族动手,毕达民这不就是给洪文帝送去了完美的把柄吗?
而且今天江孙彻在数百学子百姓面前揭露了这事,就算士族想要隐瞒,也瞒不住。
那些大儒愤恨的看着抱着毕达民尸体的毕泰平。
‘都是你这宝贝侄子惹出来的好事!’
茶楼上,江孙彻的夫人们,也被江孙彻突然的出手吓得不轻,赵凤蝶更是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其她夫人也好不到哪去,只有黄美玉一个神色自若,毕竟她也是杀过人的。
她蹲在赵凤蝶身边,不断安慰,但并没有什么用处,反而起了反效果。
赵凤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躲进黄美玉怀里,泣不成声。
陶幼琴毕竟年纪大些,很快调整好了心神,带着夫人们来到赵凤蝶身边安慰她。
直到赵凤蝶稍微平复了心情,陶幼琴带着夫人们回到了江家。
江家大门前。
“少将家,我等就先回营地了。”亲卫对江孙彻行礼道。
“嗯,去吧。”江孙彻目送亲卫们远去,然后转身对宋清道。
“你把那山贼和毕达民的罪证送到京兆尹吧,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是,卑职这就去办。”
宋清走后,江孙彻站在原地出神,久久没有动弹。
他终归是杀人了,但他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难受,反倒有一股快意。
不知何时,春雨停止,一阵清风刮过,江孙彻回过神来,转头对门前护院问,“父亲在府里吗?”
“回少爷,老爷就在府中。”
得到答案,江孙彻掀起前襟,迈步走进府里。
“父亲,孩儿求见。”江孙彻在书房外行礼道。
“嘎吱。”
书房的大门打开,江大阳从书房里走出。
“少爷,老爷让你进去。”
江孙彻点了点头走进书房。
江义泉此刻正拿着一本兵书钻研。
“你有问题问我?”江义泉见江孙彻进来,但却一言不发,放下兵书看着儿子。
“父亲不是不打算让我参与皇权与士族的争斗吗?为什么还把我卷进来?”江孙彻淡淡的说。
那天秉烛夜谈,江义泉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可这次却又让江孙彻参与其中,成为一枚棋子,这让他很不解。
这样言行不一的举动,实在不像江义泉会做出来的事。
“出去,看好这里,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江义泉凭空说了一句。
江孙彻知道,这不是在和自己说话,而是在和守护在附近的工字部成员说。
“过来坐。”江义泉指着椅子说。
“在一切解决之后,安排你假死,到一偏僻之处富贵一生,你觉得这话有几分可信?”江义泉所问非所答。
“一分都无。”江孙彻愣了一下,随后肯定的说。
那天江义泉告诉自己,洪文帝会在事成之后,安排自己假死,当时听到的时候,江孙彻被这个计划和江义泉只剩三年寿命的事情惊的有些发懵,没有细想。
但等他冷静了之后,就发现,洪文帝的承诺非常的假。
一个皇帝要君临天下,要完美无缺,他会容忍一个知道自己黑点的人活着吗?
而且知道这个黑点的人,还是一个对洪文帝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人。
特别是这个人还那么的弱小,都不需要他用手,只要他吹口气就能解决这个人,洪文帝会让这个人活着吗?
以己度人,做最阴暗的那个选择,江孙彻觉得洪文帝肯定不会让自己活下来。
洪文帝绝对会让自己在假死的时候,真的去死。
而姜妙语很可能是用来安抚自己的工具,到时候或是被处理掉,或是被永世关在深宫大院之内,再无自由和宠爱。
想到这里的时候,江孙彻浑身发冷,这是怎样一个冷血的帝王啊,连最疼爱的女儿都不过是件工具,随时可以抛弃。
听了儿子的回答,江义泉不知可否,点了点头,“嗯,你知道就好,回去吧。”
说完,江义泉又拿起了兵书打算钻研,虽然他已经看过这本兵书几十遍,但他还是像第一次看的时候一样专注。
这显然不是江孙彻想要的回答,他追问道,“父亲……”
没等他说完,江义泉看着兵书回答,“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能告诉你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现在只要知道,你是江义泉的儿子,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随意伤害你,决定你的生死。你会快乐的过完一生,去吧。”
江孙彻见老爹坚决的样子,咬了咬牙,随后行礼,“孩儿告退。”
………………………………
第一百一十章 沈青枝离去
江孙彻回到自己的院子,思索着。
虽然这次去找江义泉没有得到问题的答案,但他确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江义泉有自己的算计,他并不像上次他说的那么的愚忠。
而且江义泉对自己的爱,是绝对真诚的,他肯定不会害自己,不会让自己出任何事情。
江孙彻凝望着天空,片刻之后,一股困意席卷了他的脑海。
昨晚,他们一行人,几乎没有休息多长时间,连夜赶路,这才能及时赶回来,现在事情大致解决了,也给王家报了仇,他的心神终于松懈了下来。
“睡觉。”
江孙彻回到屋子,睡下了。
……
江家大门前。
“你去问。”顾金铃推了齐灵巧一把。
“你怎么不去问?你去。”顾金铃回口道。
“你不是想找他要钱吗,当然是你去问。”齐灵巧正色说。
顾金铃听到这话,咬咬牙,眼神坚定的……跑到了黄美玉身边。
“美玉姐,你去问问吧,求求你了。”顾金铃拉着黄美玉的衣袖撒娇。
黄美玉无奈的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