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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义冲着这位热心国公深深一躬,道:“多谢国公美意,安义也是个闲人,只是您家的门槛太高,不敢轻易踏入。既然国公爷说了,江某以后便常上国公府上听候教训。”
王克复听到江安义说自己也是个“闲”人,目光深处一黯,掩饰地用力拍打着江安义的肩膀,放声大笑道:“好好,就该如此,方才配得上那个口出狂言要做万户侯的书生。”
看到江安义手中拿着的字轴,王克复笑道:“怎么,刘维国也请了你,这倒希奇,怎么不把礼物送过去,跟我一同入府。”
刘三仔在一旁尴尬地笑着,道:“江公子,你把字轴给我吧,往里请。”
王克复多灵光,一看刘三仔的脸色,再一瞟江安义的神情,立时猜出了五分,笑道:“久未听过安义新作,这字可是你的新作,展开来,让老夫一睹为快。对了,前段时间你那个‘平山安义四百二十两之做’可是大大有名啊,今天又送了多少两给刘维国啊?”
刘三仔一惊,他来京都日子不浅,记起这个“平山安义四百二十两之做”的故事,何着就是眼前这位啊。刘三仔看向江安义的目光充满了崇敬,这位简直就是财神真身啊,一个字值十两银,还有市无价。关在家中,每天让他写个不停,那银子岂不要比国库的还要多。
字轴展开,王克复轻声读道:“祝寿庆生申。德日维新。期颐眉寿寿长春。五福三灵禄永永,长寿仙人。遐算等庄椿。德康宁。年年欢会笑欣欣。岁岁仰依寿域,彭祖广成。”
刘三仔一目十行,没有看写的是什么,专心在数字的个数,五十二个,最少值五百二十两,刘三仔笑得有如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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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青年才俊 一
进来宅来,丝竹悠扬,欢快的曲子演绎出一派喜气洋洋。
刘三仔侧着身子在前面殷勤引路,申国公挽着江安义的胳膊,大步前行,一路之上有人驻足行礼,申国公一一微笑点头回应。无一例外,行礼之人都要将惊异的目光望向申国公身旁的江安义,一路行来,倒弄得江安义出了身躁汗。
横了江安义一眼,申国公嗤笑道:“黄沙关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怕,还怕闲人的眼光,咬不了你的卵!”申国公的喝骂让江安义放松下来,少年人的豪气发作,走得自然畅意了许多。
刚到二门,刘维国亲自接了出来。今天刘维国穿了件大红薄绸锦袍,头发梳理的油光锃亮,用一根碧玉簪别着,白面无须,看上去如同四十岁的人,红光满面,精神抖擞。
王克复笑着调侃道:“刘公公,你没拿拂尘还真有些不习惯,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大商号的东家来了。刘公,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江安义连忙禀手贺道:“愿刘公松鹤长春,春秋不老。”
刘维国和王克复客套了几句,看到刘三仔手中拿的字轴,笑道:“状元郎,这莫非是你给咱家写的寿词。你给安阳王所写的‘韶音奏,两行红袖,齐劝长生酒’可是天下传唱。今日天子赐下舞乐班,咱家让她们吟唱,让大伙欣赏欣赏江南词仙的大作,顺道给咱家长长脸,下次别人传唱此词时必会提起咱家的寿辰。”
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皆大欢喜。刘三仔暗自咂舌,看来爹爹对这个江安义颇为看重,亏得自己没有说难听的话,要不然就难以挽回了。
进得院来,江安义发现酒席摆放在回廊之下,院内笙歌聒耳,锦绣盈眸,道不尽的欢快繁华,弥漫着欢声笑语和酒肉的香味。
祝寿要向寿星公行礼,江安义跟着申国公来到正屋,正当中摆放香案,上面供奉着张泥金“寿”字,石方真御笔亲书。两旁有桌椅,不少大人物正在喝茶聊天。江安义自然不够规格坐在这里,向刘维国行过礼后,退出了正屋。
时辰未到,贺客倒是到了七七八八,相熟地坐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聊着。江安义随便扫了一眼,多是朝中大员,哪一桌自己也不够格往前凑,何况自己还是官场上的“二愣子”,越来不敢上前讨无趣。
正迟疑间,右角落里站起一人举手相招:“安义,这边来。”
是李佑成,江安义走过去,发现这桌都是些年轻人。李佑成热情地替江安义介绍:朱易锋,朱太尉之孙;魏猛德,韩国侯四子……”
都是达官贵人之后,有的含笑点头与江安义打招呼,有的倨不为礼,用眼角搭一下,顾自与身边人谈笑如故。这段时间江安义看惯冷脸,也不在意,找个空位坐下,旁边恰巧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魏猛德。
上次在满春院,魏猛德与余庆乐争夺怜儿失了颜面,顺带着见到江安义也没好气。
撸了撸袖子,魏猛德露出毛森森地两只胳膊,冷笑道:“上这桌来可得喝酒,江安义,你行不行啊?”
李佑成从祖父那里得知江安义很有可能简在帝心,又见刘公公居然请他来赴宴,那祖父的猜想八成是真。虽然李佑成并不是很在乎江安义,但想到将来可能会长期同朝为臣,多个朋友总比多个冤家强。
于是,李佑成笑道:“猛德,这是哪门子规矩,安义,别理他。”
见李佑成发话,魏猛德没了声音。要知道李佑成出身名门,祖父为相,门生故第一大帮,与安寿公主好事将谐,又是今科榜眼,这一大串的光环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任谁见了也被晃得眼花。
朱易锋摇着折扇插嘴道:“佑成兄,魏兄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不喝酒怎么交朋友,我和江兄弟初次见面,待会要敬江兄弟几杯,沾沾状元郎的文气。”
旁边的人应和道:“正是,正是,以酒会友。”
李佑成有些诧异,朱易锋为人向来谦和,怎么也会看江安义不顺眼。念头一转,随即明白,朱易锋和廖建辉是朋友,廖建辉因江安义贬官,朱易锋是想打抱不平来了。
良辰已到,鞭炮声震天响,侍女们送上酒菜。刘维国手捧酒杯出现在正屋阶前,众人起身,举杯齐声祝寿。刘维国满面笑容连干三杯,谢过众人,寿宴正式开始。
彩衣舞女翩然而入,众人屏息以待,天子赐下的舞乐班,寻常哪里见过。丝竹声中只见舞女们且歌且舞,唱道:“祝寿庆生申。德日维新。期颐眉寿寿长春。五福三灵禄永永,长寿仙人。遐算等庄椿。德康宁。年年欢会笑欣欣。岁岁仰依寿域,彭祖广成”。
一曲舞罢,彩声四起,舞美歌好词更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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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青年才俊 二
刘维国举步下阶,带着刘三仔挨桌敬酒,将继子介绍给诸人。来到江安义这桌,刘维国笑眯眯地道:“江状元,多谢你这首祝寿词,借你吉言,咱家敬你一杯,诸位才俊一同饮胜。”
刘公公走了,留下一桌妒忌的眼光,连李佑成的心内也酸酸的,因而魏猛德旧话重提要斗酒,李佑成笑笑没有再作声。
举座皆敌,江安义心里泛起莫名酸楚,这些人一个个把自己当成软柿子捏,今天自己非得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用“愣头”磕破他们的“玉头”。
自己一个人,肯定对付不了这一桌人,江安义在心里暗念“事到临头需静气”,看着魏猛德低声道:“江某乃是文弱书生,不善饮酒,敬大家一杯,当是陪礼如何?”
“不行”,魏猛德得理不饶人,哪肯轻易放过江安义,让人拿来一碟碗,揭开酒坛倒酒,嘴里谑笑道:“江安义,你可别想逃,你要是敢不喝别怪我老魏提着你的耳朵往下灌。”
江安义心中暗恼,他已知魏猛德是魏猛强的弟弟,与魏猛强第一次见面就挨了他一通胖揍,后来两人关系改善,没有机会报仇。兄债弟还,今天自己非得好好调理调理这个魏猛德,两口恶气一处出。
脸上泛起害怕的神情,江安义道:“休得鲁莽,江某舍命陪君子便是。不过说好,我是只跟魏兄你一人喝,还是大家同饮?”
魏猛德飞快地扫了一眼众人,见朱易锋微微颔首,其他人除了李佑成外都是久经考验的酒场老将,当即笑道:“刚才刘公公敬酒大家都陪你饮了。我老魏为人最公平,你饮一碗大家便陪你饮一碗。不过,李公子除外。”
江安义看了一眼李佑成,没有反对,只当回报他招呼自己的情分。
酒是明月香,整个刘府弥散着醉人的酒香,不会饮酒之人,闻多了酒味都感觉醺醺然。江安义望着淡黄透亮的酒液心中暗哂,喝酒自己怕谁。
江安义的酒量本就不错,还有一项防身绝技,能运功炼酒,将酒凝炼在腹中一角,用内劲逼出。这招绝技是研究“烧刀子”时与安勇和郭胖子在一起喝酒时无意中发现的。烧刀子醉人,江安义醉酒后运功调息,无意中发现酒劲随着内劲从体内逼出,醉酒后很快清醒。有意试过几次后,江安义便学会了这门逼酒的绝技。老话说“技多不压身”,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魏猛德端起碗,豪气万状地道:“干了。”
一仰头,一碗酒立时消失在嘴中。魏猛德抹了抹嘴,冲着江安义道:“快喝,快喝。”
江安义慢吞吞地举起碗道:“别急,大伙都还没喝完呢。”
等江安义小口小口地喝完碗中酒,同桌的人都将酒喝完了。江安义拿起筷子夹菜,魏猛德见江安义面不改色,看来酒量不错,忙拦住他道:“不能吃菜,先干三碗再说。”
说着,魏猛德快速地抄起面前的大碗,一口气又喝干了两碗。“咣当”一声大碗砸在桌上,魏猛德虎视耽耽地瞪着江安义。
江安义愁眉苦脸地道:“魏兄,我可比不了你,只能小口慢慢喝。”
魏猛德存心要让江安义喝醉出丑,哪里肯依,催促着同桌众人都快饮尽。江安义心中暗哂,等最后一人饮尽后也将碗中酒喝光。
明月香酒劲十足,比起碧罗春还要烈上三分,江安义感觉酒劲上涌,头有些发晕,暗中调息运气,真气经由脑袋,将酒气聚拢在丹田处,顿觉清醒了许多。
魏猛德有点傻眼,三碗空腹酒下肚,他这个酒场老将腹中都有些翻江倒海,看江安义反倒像没事般。再看看同桌诸人,拼命叉菜压酒。
江安义看出魏猛德有点想退缩的心思,圈套已经布下,哪容猎物脱逃,当即运酒气往脸上一逼,脸色变得通红起来。魏猛德一看江安义的脸色,心想再有一两碗江安义非得倒下不可,现在要趁热打铁。
大口吃了点菜,魏猛德端起第四碗,还没等江安义发话,同桌有人先变了脸色,连连喝止道:“且慢,先吃些菜先。”
“对,对,江某感觉腹内不适,有些想吐了。”
听江安义说想吐了,顿时有人出来帮附魏猛德道:“喝酒图个爽快,墨墨迹迹不算汉子。来,我先干为敬。”
此人是河东崔氏,想来是因为清仗田亩之事江安义无形中得罪了他。魏猛德见状,也一饮而尽,朱易锋面不改色,也跟着喝光。其他几人苦着脸,美酒成了苦药,有一人喝到一半便喷了出来,另有一人直接歪倒在桌边,剩下的喝完后全都摇摇欲坠,显然是不能喝了。
魏猛德等人原想让江安义出丑,没料到自己这方先倒下了几个,真是无趣得紧。江安义伸手拿起酒坛,一口气倒好三碗,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江某承蒙诸位厚爱,无以为报,敬酒三碗以表敬意。”
也不待魏猛德等人答话,江安义径自操起碗,一口气连干三碗。放下碗,放眼望去,除了朱易锋外,其他人都面如土色,相视无言。
江安义微笑道:“诸位请啊,莫非要江某提耳朵灌吗?”
六月债还得快,刚才魏猛德威胁江安义的话被江安义用上了。朱易锋倒好酒,连喝三碗,满面通红地喝道:“输阵不输人,喝。”
显然朱易锋在这群人中威望很高,诸人鼓足勇气倒酒,结果三碗下肚,桌上只剩下江安义、朱易锋和李佑成保持着清醒,至于魏猛德,抱着身旁的柱子吐得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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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酒意纷纷 一
“好酒量,好算计,难怪老廖头的孙子会折在你手里。”身后传来粗豪的话语,朱易锋率先站起抱拳施礼道:“见过王叔、杨叔。”
李佑成恭身道:“佑成见过申国公、毅勇伯。”
毅勇伯,江安义一机灵,自己在林阳县从毅勇伯家的金玉坊赢走了万两白银,清仗田亩时又设计了杨家一番,冤家路窄,他怎么进京了,偏生在酒宴上遇上。
江安义忙起立转身,看见身后站着两人,申国公和一个墩实的壮汉,看面相与杨怀忠有些相似,应该是毅勇伯杨祥亮了。
王克复笑嘻嘻地站在旁边,冲江安义眨了下眼睛,没有吭声,江安义心中略定,向两人施了一礼。
“江状元,杨某管教无方,犬子抢了你的宝马,杨某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