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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状元,杨某管教无方,犬子抢了你的宝马,杨某深感歉意,一时想着给状元郎陪个礼,今日酒宴遇上,正好以酒赔罪。”说着,杨祥亮弯腰从地上抄起两个酒坛,将其中一个递给江安义。
毅勇伯的话听得客气,却透着杀气,朱易锋和李佑成都听出来这是借赔礼的名义找场子,教训一下江安义。
一坛酒二斤装,差不多分做八碗,加上刘公公敬的那碗江安义已经喝了八碗。明月香不比乡酿,虽然靠内劲将酒力逼在一处,江安义仍感觉腹中翻腾,再要喝一坛下去,非得吐了不可。
但是,江安义知道不喝是不行的,毅勇伯找场子,自己如果不给他台阶下,这仇就结下了。一咬牙,江安义揭开酒封,手中一托,不亢不卑地道:“江某年少无知,行事鲁莽,如果有得罪毅勇伯的地方,江某借手中之酒赔罪了。”
双手抱着酒坛高高举起,酒水有如飞流直灌而下,江安义仰头大口吞咽,从嘴角飞溅出的酒水淋漓地落在衣襟上,尽显豪迈之态。
“好,好酒量,好汉子。”杨祥亮眼神一亮,道:“冲这坛酒,杨家与你之间的账一笔勾消。”
说完,杨祥亮举坛欲饮,一眼瞥见朱易锋笑吟吟地在看热闹。杨祥亮将手中的酒塞过去,笑骂道:“你们年轻人拼酒,老夫就不掺和了,这坛酒你替老夫喝了。”
朱易锋苦了脸,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受了无妄之灾。略一迟疑,杨祥亮瞪起大环眼,喝道:“朱家子孙,连死都不怕,还怕喝点酒吗,别给老太尉丢脸。”
那边,江安义已经一坛酒入了肚,“夸擦”一下,酒坛落地摔成碎片。江安义立足不稳,只觉眼前的景物如旋灯般地转个不停,歪歪斜斜地向旁边倒去,正好压在魏猛德身上,两人滚做一团。
王克复指着朱易锋笑道:“到你了,快喝,别想蒙混过关。”
朱易锋只得仰头喝酒,喝到一半时,人往后倒去,李佑成眼疾手快将他扶住,这才没有跌倒。
两个无良的大叔“哈哈”大笑,转身回了正屋,剩下李佑成看着一桌子的醉汉无计可施。
马车在太尉府门前停下,李佑成掀开车帘,此刻天色已暗,太尉府门前挂着大红灯笼,灯笼下笔直站立着几人,将目光向马车投来。虽然没有带刀持枪,但仅从站姿上就透出彪悍之气。
李佑成举手相招道:“过来两个人,你家少爷喝醉了。”
立时有两名汉子奔了过来,从车上架出朱易锋。李佑成放下车帘,连连催促,“快走,回家。”
马车像受了惊般往前一窜,快速地消失在黑暗中。车内,李佑成长出一口气,朱太尉府还是少去为妙,朱老爷子老而弥辣,看到孙子醉成那样,说不定牵怒自己,挨了揍,爷爷都不敢前去说理。
两人架着朱易锋进了府,刚到二门,就见朱太尉如同门神般站立在阶前。朱太尉朱文南,今年七十有二,依旧腰杆笔直,精神矍铄,要不是雪白的须发暴露了年龄,光看精气神,就像六十不到的人。
看到孙子醉得不醒人事,朱太尉霜眉一皱,冷冷地吩咐道:“将这小子丢到水池里醒醒酒,等清醒过来让他到书房见我。”
太尉府以军令治家,两名汉子应了声,架着朱易锋奔别院去了。朱太尉冷着脸回转,今日孙儿替自己前去为刘公公祝寿,怎么会喝成这样?
朱家满门忠烈,从大郑立国始便为国效力沙场。朱太尉三子,长子和三子都战死,二子坐镇并州,为安西大都护。孙辈数人中,朱太尉最喜三孙朱易锋,以为最肖自己,可承家业。
朱易锋向来处事稳重,在外饮酒从未醉得人事不知,朱太尉想知道酒宴上发生了什么事,让孙儿失去常态。
一柱香后,朱易锋出现在书房,头发漉湿,脸色苍白,人已经清醒过来。看见爷爷面沉似水,朱易锋心中一慌,跪倒道:“孙儿不肖,让爷爷担心了。”
“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动不动就跪,跪习惯了膝头便软了。”朱文南喝斥道,声如金石,整个书房都震得“嗡嗡”回响。
不用爷爷催,朱易锋原原本本地把酒宴上的经过叙说了一遍,朱文南静静地听完,冷笑道:“原本是王克复和杨祥亮两个小子在搅鬼,看来是记恨老夫当年打过他们的军棍,不敢找老夫报仇,把气撒在你身上了。哼,过些时日,老夫倒要向他们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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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酒意纷纷 二
虎老雄威在,申国公、毅勇伯这些响当当的大人物在朱文南眼中不过是些爱玩闹的晚辈,故而以李佑成的显赫家世也不敢在朱易锋面前拿大。
朱易锋刚从冷水中出来,喝过醒酒汤后吐了一通,收拾了一下便匆匆来见爷爷,此刻只觉浑身发冷,身子发软,有些站立不稳。朱文南怒喝道:“从小教你打熬筋骨,这点酒怕什么,站稳了,调息运气。”
朱家先人得高人指点,自创出一种调息方法,与敌争斗时能激发血气,力气大增,平日则可调息健体强身,朱文南七十多岁依旧能上马开弓,靠得就是朱家自创的调息法。
朱易锋三岁起跟随爷爷学习功夫,对传家的调息法熟得不能再熟,闻言舌抵上颚,条达经络,顿觉头脑清爽,一股热气由丹田处散发于四肢,寒意立消,浑身有如浸在温水之中,舒适至极。
朱文南见孙子两目微闭,脸色迅速地变红,身上腾起细微的白雾,不禁暗自点头,孙儿的功法渐入化境,已经临进踏破门槛进入“气发”之大成。想自己当年是在接近三十岁才破境,善儿、朴儿都是二十七岁破境,良儿最快二十四岁便破境成功,可惜蕃水一战,善儿、良儿都为国捐躯,均年不满四十。
白发人送黑发人,朱文南痛楚地一闭眼,随即猛地睁开,我朱家满门忠烈为国尽忠,马革裹尸寻常事尔,可喜锋儿今年才二十三岁,文才武略样样精通,我朱家后续有人,何恨之有。
朱文南问道:“锋儿,你说的江安义可是最近大家所传的那个官场‘二愣子’,江南词仙、状元江安义?”
“正是,没想到这个‘二愣子’的酒量倒是不错。”
“‘二愣子’”,朱文南冷笑道:“锋儿,你也是这样看的吗?如果这个江状元是‘二愣子’,那整个朝堂之上恐怕多是些‘三愣子、四愣子’,至于你,怕要排到‘五愣子、六愣子’当中了。”
听到爷爷对江安义的评价如此之高,朱易锋满心不服,抗声道:“江安义入官场不过年许,放眼皆敌,除了能写几句好词,孙儿实在看不出他有何高明之处。孙儿虽不肖,但也不自甘落在其后,更不屑与‘五愣子’为伍。”
“哈哈哈哈”,朱文南放声大笑,点头嘉许道:“好。锋儿,少年当有锐气,不甘人后,像我朱家的子孙。”
笑声渐敛,朱文南肃容道:“锋儿,爷爷并非虚言夸他,就拿此次饮酒来说,你等落入他的匏中而不自知。别看杨祥亮这小子长得短短墩墩,心眼可不少,所以他才会说‘好算计’,就是看破了江安义的计谋。”
朱易锋回忆起见到毅勇伯时,好像他是说的“好酒量,好算计”,当时自己没在意。细细回味与江安义饮酒的情形,朱易锋悚然而惊,不知不觉中确实是被江安义牵着鼻子走了。
朱文南笑道:“锋儿你急于替廖家小子出头,那江安义便先示敌以弱,引你们小视于他,接下来诱敌深入,等你们喝得都差不多了,最后便是全力反击。喝酒喝出兵法来了,这个江安义有点意思,对人心的拿捏很准。”
“爷爷最欣赏他的还是杨祥亮这小子想趁火打劫,江安义能不畏战,宁醉不屈,这才是我辈武人身上该有的东西,所以杨锉子才会说与他的恩怨勾消,与他结好。锋儿你替他喝下那坛酒做的不错,你是我朱家人,将来少不得要到沙场上走一遭,这些叔伯们都是你将来的助力,别让他们小觑了我朱家。”
朱易锋的视线从爷爷的白发上掠过,沉声应道:“孙儿必不会让朱家因我蒙羞。”
“老廖家没落了,你替廖建辉这小子出头,爷爷并不怪你,将门中人要互相帮附,保不齐哪天朱家也有需要别人拉一把的时候。但是,你要分清原委,廖家那小子掩败为胜,还斩杀同僚,做得太过,这样的人反目无情,不可相交。廖家出身将门,为何除了苗铁山,不见其他将门中人出面帮他讲话,就是因为那小子的做法是军中大忌,谁敢把这样的人当成兄弟。锋儿,帮廖家的事,到此为止,以后与廖建辉也少往来。”朱文南斩钉截铁地道。
“是。”
“再说说江安义这个外号,官场‘二愣子’,他这个外号因何而来,无非是清仗田亩得罪了世家官场,拿下廖建辉又是罪了将门,可是有谁想过,江安义这样吃力不讨好谁受益最多?是天子,这样为国出力不惧声名的臣子是天子最喜欢的。”
朱易锋有点不相信,喃喃地道:“不会吧,我听说天子在紫辰殿里痛斥于他,这个江安义痛哭求饶来着。”
“流言,官场上的流言还少吗?要用脑子,谣言止于智者。此次刘公公寿宴,为何发了张贴子请他,一个从六品的礼部员外郎哪有资格参加刘府寿宴,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朱易锋再惊,讶道:“不错,我当时还奇怪他是不是跟着余知节大人一起来的。”
朱文南微笑道:“‘二愣子’,天子心中的‘二愣子’怕比再多的忠心表白都强。刘公公过寿请他,王克复和杨祥亮都看好他,恐怕此刻说江安义是‘二愣子’的人恨不得立时把他奉为上宾。”
“简在帝心”,朱易锋羡慕地道。
朱文南笑道:“朱家子弟在天子的心中不比任何人差,这一点我朱家用历代无数人的鲜血向天子证明过了。锋儿你只要尽忠为国,我朱家必然与国同戚。”
听完朱文南对江安义一番分析后,朱易锋倒吸口凉气,惊叹道:“此子比我还小几岁,有如此机心吗?”
朱文南皱着眉头思忖片刻,道:“或许有,或许只是无心所为。锋儿,你记住,如果此子忠心为国,你与他只可为友不可为敌,但若此子心怀奸诈,为祸朝纲,汝当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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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春色撩人 一
夜深,月清,烛红,虫语呢喃。
渴,江安义觉得舌干口躁,头昏沉沉地难受。头上一凉,嘴边温热,有个声音轻声唤道:“公子,喝水。”
江安义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灯光朦胧,有个女子正低头喂自己喝水。天热,冬儿穿得较为清凉,无意中露出胸前春色,粉白的颜色动人心魄。
酒能乱性,江安义血气方刚哪受得住这刺激,伸手猛地一拉,冬儿没查觉,一下子伏在江安义的身上。少女身上特有的芬芳入鼻,有如春药激起江安义的情欲,两只手不安分地在冬儿身上乱摸起来。
冬儿吃了一惊,急忙挣扎起来。江安义死死抱住她,又摸又啃,三两下冬儿便没了力气,软瘫下来,喘气如兰,任君轻薄。
“欣菲,我好想你,别离开我。”江安义喃喃醉语着,紧紧地抱住冬儿。
冬儿浑身一僵,心头泛过酸楚,原本爱郎念想的不是自己,有心挣扎起身,江安义已然将她抱定,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烛影摇红,衣裙飘飞,娇喘无力。
江安义逐渐清醒过来,看着在自己怀中低声饮泣的冬儿。江安义又怜又悔,大错铸成,无法挽回。
替冬儿拭去脸庞的泪水,江安义愧疚地道:“冬儿,是江某无礼,你放心,我会向家母言明,并向令尊和李兄写信,挑吉日纳你入门。”
冬儿心头又酸又甜,没想到阴差阳错下反达成心愿,只是半强迫式地发生关系,爱郎心头念着的还不是自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谁愿甘心为妾,只怨狠心的爹娘和兄长不顾自己的感受将自己推给了江郎,江郎虽是佳偶,奈何心有所属,两人最近逐渐亲近,原想着一切只待水到渠成,没想到江郎醉酒,霸王上弓,在自己不情愿的情况下失去贞操。
想到这里,冬儿的眼泪如珍珠般滚落不停,江安义慌了手腿,柔声问道:“冬儿,可是弄疼你了?”
冬儿哽咽地道:“不干公子的事,都是冬儿不好,冬儿自知配不上公子,今夜之事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以退为进,这是安阳王之女丽华郡主所传授的招数。果然江安义听到冬儿自怨自艾后,良心顿觉不安,歉然道:“冬儿,江某并非薄情寡义之人,绝做不出始乱终弃的事来。你放心,欣菲处我会与你分说,她是个大度之人,必定会与你和睦相处。”
“一切听从公子安排。”冬儿达成心愿,娇声应道。
想起欣菲,江安义不